第8章 第8章
因为去了天牢,林子濯回到王宫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比宋煜说的时间晚了好几个时辰,他已经做好了接受雷霆之怒的准备了。
让他意外的,宋煜似乎是遇到了什么疾手的事情,竟然对他的迟到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面色凝重地看着手中的折子,连折磨惩罚他的心情都没有了。
“王上可有什么为难的事?”林子濯站在阶下,低头问道。
“抓到了两个探子,”宋煜翻着手里的折子凝眉道:“郑国的。”
“王上可问出了什么?”林子濯想了想,试探性地问:“是否是因为王上之前拒绝了郑国的请援?”
“不知道,”宋煜摇了摇头,“嘴硬的很,什么也没问出来。”
林子濯对于这种间谍密探的事务都是极熟悉的,闻言便毛遂自荐地主动道:“不如,让臣去审问?”
宋煜怀疑地看了林子濯一眼,看到他神色真诚,面上并无异样,于是犹豫道:“你……行吗?”
“王上放心,臣必全力以赴!”
虽然现在各国之间互派密探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但是看宋煜的表情也知道,这些密探恐怕不简单。
“那……你便试试吧。”
林子濯回去后就联系了刑部,没有费多少周折就完成了交接。先王在时他曾在刑部任职过,都是熟人,交待起来自然方便。
关押在牢里的两个探子都是在王宫内暴露的,问不出没有名字,查不出来历,只有身上佩戴的护身符证明是郑国人。
两个探子都其貌不扬,看上去与寻常人并无区别,然而嘴硬的很,刑讯多日也没能问出任何东西来。
刑部侍郎万津绍一边引着林子濯到牢里去,一边向他介绍道:“相国大人,您也知道,如今我宋国与郑国关系微妙。这两个贼人却在这个档口出现在王宫,还乔装打扮成小太监接近王上,若不是王上看到了他们脖子上的红绳起了疑心,恐怕就要着了他们的道儿。”
林子濯微微颔首道:“大人的意思,本相明白,大人只管放心,这件事情就交给本相来处理吧。”
万津绍在牢门口止步,拱手关切道:“那下官就先告退了,林相多加小心。”
林子濯扯了扯嘴角,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牢房里,两名探子都被锁链锁在墙边,身上鲜血淋漓,衣衫破碎,低垂着头颅,像是死了一般。
“还有气儿吗?”林子濯回头问狱卒。
“有。”狱卒恭声答道。
“开门。”
两个犯人问声骤然抬头,就看到一个身着墨绿色的官服的官员,幽深的瞳孔衬着白玉似的脸颊,在这阴暗的牢房里显得格格不入。
林子濯手缩在袖子里,像是有些畏寒。他面色平淡地盯着两人,眼中闪烁着幽冷的光芒。
经过几日的严刑拷打,牢中难免有些血腥气,让人感到窒息。
林子濯吩咐狱卒将他们放了下来。
那两人经过几日的折磨,早已是疲惫不堪,镣铐一松便摔倒在地,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林子濯俯身细看两人,淡淡地道:“你我各为其主,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其中一人冷笑一声,哑着嗓子有气无力地道:“你这当官的也真是有趣,居然与我们这些犯人说什么得罪的话!”
林子濯起身离开,拢了拢衣袍,声音冷清,“因为你们马上就要看到地狱了。”
两人犯人被狱卒架着来到了刑讯室,林子濯正裹着狐裘,坐在太师椅上,悠然地品着茶水,“两位这些天可想清楚了?”
其中一个犯人在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大声笑道:“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原来不过是个花架子,要杀要剐,给个痛快,用不着在这里装神弄鬼!”
狱卒脸色一变,上去就狠踹了他一脚,林子濯扬了扬手道:“两位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也罢,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二位下了黄泉可莫要怪罪与我啊。”
那个犯人一甩头,满不在乎地说道:“有什么手段尽管使上来吧!”
林子濯拢了拢手,微笑着不紧不慢道:“我是个读书人,读书人的事情就要用读书人的方法来办,这些天二位也受了不少刑讯了,今天不如换些新鲜的玩意儿如何?”
他虽是商量的口气,但语气中却透露着不可置喙。
“本相听闻,前朝宫廷中有一种刑罚,名为梳洗。哦,不是指女子梳妆打扮,而是指把犯人剥光衣服,裸体放在铁床上,用滚开的水在他的身上浇几遍,然后用铁刷子一下一下地刷去他身上的皮肉……”
林子濯声音清澈,听上去如山泉叮咚般悦耳,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如此凶残,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就像民间杀猪一样,要用开水烫过之后去毛,直到把皮肉刷尽,露出白骨,不过你们也无需担心,因为受刑的人往往等不到最后就早已气绝身亡了。”
说到最后,林子濯还状似好心地安慰他们。
两个犯人的表情从林子濯开口后就越来越骇然,听到最后差点要吓得尿了出来,最后那个犯人颤颤巍巍地开口,“你怎么敢……”
“你大可试试本官敢不敢。”
林子濯说着就让狱卒把两人架起来,开始扒开两人的衣服,把人扔在一张铁床上,抬了两大桶冒着热气的滚开的热水,悉数倾倒在两人身上。
“啊!!!”两人的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别喊得这么大声,”林子濯抿了口茶水,淡淡道:“这会儿用光了力气,后面受刑的时候可怎么办啊。”
几个狱卒泼完了热水,拿来了两个铁梳,一梳下去,留下了十数道血痕,鲜血渗出,惨号一片,几梳子下去,两人犯人都几乎不成人形了,连动手的狱卒见此惨状手都有些颤抖。
林子濯面不改色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云淡风轻地问道:“两位是招还是不招呢?”
一个犯人粗重地喘息着,恶狠狠地道:“你有种就杀了我!”
林子濯漫不经心地道:“不说也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本相有的是时间跟你们耗。”
说完,他拍了拍手起身,“今日就先到此为止吧,你们两个好好想一想,若想通了,明日告诉我,想不通呢,明天我们就接着玩儿,本相还有好多有趣的游戏没有玩儿呢。”
……
当晚,刑部侍郎万津绍向宋煜密报了牢里的事。
宋煜听完也只是轻叹道:“林子濯啊,也真是古怪!”
次日傍晚,林子濯又一次进了牢门,这次他换了一件白色的锦袍,提着一个手炉,嘴角噙着一抹浅笑。
“两位还真是铁骨铮铮,还没有想清楚?”
两个犯人身上已是血肉模糊,囚服碎片被浓稠的血液黏在伤口里,一夜之间人形尽褪,却仍倔强强硬地骂道:“狗日的!你最好别让我活着出去!”
林子濯微笑道:“果真是没有想清楚,好吧,那让本相看看我们今天玩儿写什么?”
他略一思索,拍了拍手,便有狱卒提了一个密封的铁桶上来。
林子濯十分优雅地坐下,淡淡地道:“本相听闻有一种方法,是将人的头皮割开,然后将水银从头皮上灌进去,这样一来可以完整地剥下一整张人皮,本相想试试。”
“你……你怎么敢?!”两个犯人哆嗦着,声嘶力竭地大喊:“你要是杀了我们,你什么也不会知道的!”
“哦?”林子濯整了整衣领,“我需要知道什么我现在什么也不想知道。”
“你!”
两个狱卒立刻架着两个犯人,拿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在其中一人的脑袋上比划了一下,那人顿时惊骇欲绝。
匕首划在头皮上,鲜血一点点渗出,其实并没有铁梳梳在身上疼,可那人却叫的比昨日还要尖利。
“不要,不要啊!我说,我什么都说啊!”
林子濯脸上浮起一丝冷淡的笑意:“你急什么,还是等本相试试这法子管不管用再说吧。”
另一个还未行刑的人连滚带爬地抱住林子濯的大腿,涕泪横流地大叫道:“大人,大人,求求你饶了我们吧,我们什么都招,我们其实是雍国的……”
林子濯温和打断了他,“你说差了吧?也是,本相吓到你了,一时头脑不清楚也正常。”
那人一怔:“什么……”
他还没说什么,林子濯就打断他道:“子都公子?难不成此事与子都公子有关?你老实交代,绝对不可以有任何隐瞒。”
那人也是个聪明人,只是愣了一会儿,就立刻反应了过来,连声应和道:“正……正是那子都公子!”
林子濯立刻敛了笑容,厉声呵斥道:“大胆!子都公子是我们王上心尖儿上的人,也是你诬陷得了的?”
那人被这一连串儿的变故给弄晕了,明明是他让自己说的,自己照做了,怎么就突然翻脸了呢?
林子濯站起身,蹙了蹙眉,“此事居然涉及子都公子,事关重大,本相必须得要秉明王上才行。”
说着,他就离开了牢房,找到了刑部侍郎万津绍,将得到的答案告知他。
万津绍闻言大骇,一时间有些踌躇,本来只是两个探子的事情,怎么审着审着,就牵涉到子都公子了呢?
林子濯却冷静地告诉他,此事也只是那两个贼人的片面之词,无甚大碍,让他直接如实秉明就好,不必过于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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