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是我自己的替身7
“您还往外走什么?江先生就在您房间里等着。”管家匆忙拦住陆煜沉沉重的步伐,指着楼房里的一扇窗说。
“他们有这么好心把他送回来?”陆煜沉的掌心还捏着那只用威胁信裹住的断指,虽说只是个无伤大雅的小拇指,但这分明是在明晃晃的打陆煜沉的脸。
管家欲言又止,为难地小声提醒: “是没那么好心,至于江先生到底经历了什么,相信您去看他一眼就明白了了。”
陆煜沉看管家这副不安地模样,心跟着他紧皱的五官,紧紧地攥在了心口,喘不上气地低声问:“人没死吧?”
“没。”管家说完,深吸了一口气,“但是,唉……”
陆煜沉再没空去管万象商会的事,他猛地转身,冲着管家指的房间奔去。
是奔跑而去,失了所有的仪态,再无法沉着冷静的快步向前。
他甩开了身上所有无关他们的负担,就连束起脑后未经修剪长了的碎发都一并散了下来。
推开门之前,陆煜沉连呼吸都不敢,他生怕这口气会随着江栗半死不活的模样咽不下去。
幸好,幸好管家说得是真的。
江栗的确没死,而且活得好好的,只是断了一只手指而已。
江栗就坐在陆煜沉的床上,身上的衣服虽说脏得能刮下一团黑泥,但人只是憔悴了些,看上去似乎没受什么很大的折磨。
但要说不一样,江栗又变了许多。
他身上的衣服半遮着身子,微微低下头咬着唇,也不知在笑什么,笑声有些癫,身子也跟着笑声一起战栗,露出的消瘦肩膀一颤一颤的。
“嘻嘻……嘻嘻……”
江栗忽然抬眸,他看见陆煜沉。
陆煜沉与他对视,顾不上看他眼底的浑浊,只觉得他憔悴了太多太多。
进门前还没来得及好好看他,陆煜沉走向前, 捧起了江栗的脸,仔仔细细地去看他。
江栗的身上沾上了一股难闻的刺鼻气味,手腕和脚腕已经细得只剩根骨头了,胸膛和腰部的骨头肉眼可见的顶着肌肤,仿佛它们都在试图穿刺这一片蜡黄脆弱的皮肤。
江栗的眼眶深深凹陷了下去,眼眶下是沉重的乌青色的眼袋,带着重重地疲惫感。眼白部分已经快全染上污黄,红色的血丝从眼球上下极具压迫感的逼迫着黑色的眼瞳。
他的目光始终找不焦点,当陆煜沉强行压着他肩膀,想让他静下来的时候,换来的却是江栗歇斯底里地惊叫。
“你的手——好烫!烫得我好痛!”江栗惊诧地指着陆煜沉,眼神有了一瞬间的对焦,但很快又恍惚了。
“你怎么了?”陆煜沉不敢坐在江栗身边,他皱着眉头,不知该拿江栗如何是好。
江栗低头昏昏沉沉地眯了一会,陆煜沉看他静了下来,也不敢打扰,一直站在他身边陪着他。
但忽然,江栗像是水底纠缠不清的水鬼,向面前的陆煜沉伸手抓他,整个人四仰八叉地扑过去,仰着头用着病态地渴望盯着陆煜沉问:“他们说你这有大烟,你有吗?我饿了,我饿了!”
陆煜沉这才迟钝的明白,管家为什么会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们没有杀了江栗,而是把他变成了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瘾君子。
人一旦沾上了大烟,神志很快就会被摧毁,变成一个只知索取更多大烟的行尸走肉。
看江栗这模样,想必已经在烟袋子里浸染许久了,而且给的分量还不少。
江栗饥渴地望着陆煜沉,眼底是藏不住的索取,他的手不停地在陆煜沉身上扒拉。
那群人把江栗送来前,和他说过,陆煜沉这有他想要的。
所以江栗此刻非常主动地向陆煜沉投怀送抱,他已经把身上所有的衣服都脱了,把皮包骨的自己送到了陆煜沉滚烫的怀抱中。
陆煜沉的体温烫得他浑身发抖,他却执意咬着手指头,病态地低吟索取着:“我陪你睡觉,你给我一点好不好?我可以陪你睡很多很多觉的,我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能给我那么一点点的大烟……”
江栗站久了,薄弱的心脏就供给不了他的身体,说完一长串恳求后,整个人轰然摔到了床上。
可即便是摔倒了,脑袋因为缺氧嗡嗡叫,他也还在用手比划着他的一点点,说他为了这一点点什么都可以做。
江栗摔着了,陆煜沉的目光也就跟着他到了床上。
这是的陆煜沉才发现床上还留了一张字条,他捡起来看,是威胁信是同一个手笔。
【知道陆大人一直在为了他不听话而苦恼,这不,我们帮您调教好了,您只需要给他一点点的好处,他就能为您做所有您想做的事,还望您满意我们这份赔礼道歉。】
陆煜沉捏着字条的手指指尖已经把字条捏穿了个洞,指尖红得似在滴血。
陆煜沉当着江栗的面,把这张字条撕了,阴沉着脸咬牙低吼:“找死。”
江栗已经完全失控了,他冲陆煜沉娇笑,眼底、脸上还有动作都带着极为强烈的讨好,这股讨好无疑是带着瘾君子的病态,而且在江栗身上显现的淋漓尽致。
“就一点点,求求您了。”江栗又重新抱住了陆煜沉的腿,脸颊贴在他的腿边,仰头向他谄媚地抿唇一笑,“栗子什么都可以做的,您想做什么都可以。”
陆煜沉掐住了江栗的脸颊,磨着后槽牙用力地命令:“我要你戒掉。”
江栗一愣,把手指放回唇上轻轻咬着,粉嫩的小舌能从手指撑起牙齿的缝隙里窥见它的灵活。
江栗打量了陆煜沉好一阵,前面喉咙里还在发出娇滴滴地咯咯笑声,下一秒就喜怒无常地哭了起来,说话的声音也变成了歇斯底里:“我是你找了一千八百年的栗子啊!为什么我这么一点小小的愿望你都不能满足我呢?你口口声声说过的爱我,结果都是骗我的吗!”
“是你害死了我的家人!是你害死了我!现在你还要把我的转世逼疯吗?!”
江栗指着陆煜沉,用力地控诉他的所作所为。
但其实不过是他为了能讨得那么一点大烟,编出来的瞎话罢了,他要借着陆煜沉心上人的壳子,为自己换取想要的东西。
他已经彻底被这玩意毁了,他自己是意识不到。毕竟在不久前,他发现自己是替身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和陆煜沉闹翻了。
他宁死不做替身,此刻却因为大烟,主动成了那个人。
“……你,你说你是什么?”陆煜沉的手在抖,呼吸也凝固了。
“我是你的栗子啊,你忘了吗?我曾经那么爱你,我还与你成亲了,我们不是还说过要做永生永世的夫妻的吗?我们要永远都在一起的。”
江栗的转世哭着喊着,给了陆煜沉等了一千八百年,日日夜夜都想再次见到的幻想成真。
陆煜沉的手已经抖得拿不住江栗的脸颊了,他的呼吸像是溢出的水,一直在急促地向外泼出多余的水,可胸膛里始终还卡着闷气,积攒的越来越多,让陆煜沉有点呼吸不过来了。
陆煜沉把江栗抱了起来,用力地紧紧地抱在怀中,他赤裸的身体上,留下了自己的手掌印。
江栗趴在陆煜沉的肩头,委屈地闷闷低喃:“我们许过的誓言,我还能当真吗?”
“当然是真的,说了永生永世,便是不会差一分一秒的亏待你。”
江栗埋头在陆煜沉的肩窝里偷笑,他笑得肩膀颤动,喉咙咯吱响。
江栗侧脸,主动吻了一下陆煜沉的脸颊,搂着他的脖子软着嗓子撒娇:“那我要的你得都给我,你想要的我也可以给你。”
这句话,把陆煜沉又给打醒了。
陆煜沉像根石头一样,在那杵着,半天半天回不过神来。
“一点点,就一点点,我要的不多,我才不是什么瘾君子,我只要一点点就够了,我就能解渴了。”
江栗在他耳边不停地重复着一点点,人都已经被大烟折磨的不成样子,但对它的渴望只多不少,疯疯癫癫毫无底线,只为能换取哪怕一毫克的大烟。
当所有的计谋都没有效果后,江栗挣扎着跳到了床下,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向着陆煜沉不停地磕着响头,磕到头破血流,磕到声音打颤,也无法停下渴求的动作。
“求你了,我跪下来求你了!!!”
陆煜沉终究是不忍心看江栗这副模样,命人去买了一些,眼睁睁地看着他手里提着一杆烟枪,惬意地窝在床铺里吸上一口,露出了欲.仙.欲死的享受表情。
吸完陆煜沉给他的烟袋后,江栗恢复了片刻的正常。
但也没有很正常,他顶着江栗的名字,勾着陆煜沉的腰带把他哄上了床,用着江栗的脸,声声唤着陆煜沉夫君,主动地跨坐在他身上,沉下腰去一晃一晚上,晃得腰酸腿痛喉咙哑。
第二天一早,江栗跪坐在床上,让陆煜沉能枕着他的膝盖,指尖轻轻搔弄陆煜沉的胸膛,急不可耐地唤着:“夫君,今天的呢?不给我可不让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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