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博物馆已经被封锁，谁也不能进。现场的警察、保安也不愿透露更多，着急赶云舒他们离开。
“我们看到嫌疑人了！”云舒后悔自己不够专业，把人跟丢了，跟丢了以后也没再仔细琢磨，果然出事了！
保安听了跑进去请示，过了一会出来，后面跟着一位女警。那女警对云舒说：“跟我来吧。”
“别怕，”女警讲话温柔，看云舒他们学生模样，担心他们被凶杀案吓到，安抚道：“警察已经来了，会破案的。”
“我没在怕，”云舒扬起下巴，“我马上警校毕业了，下个月就去第一警局实习。”
“噢？”女警闻言转头看他，礼貌地微笑道：“师弟啊，欢迎。”
“我叫小艾，第一警局刑侦二队副队长。”
！！！
那不就是云舒即将实习的组？！
“艾姐好！”云舒跟紧几步，“我叫云舒，师姐多指教～咱们现在去哪儿啊？”
“听说你见到嫌疑人了？带你去跟我们队长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形。”
“对，我俩都看见了！还是我弟先注意到的。”云舒把顾文昱拉近一些，继续说，“当时那人鬼鬼祟祟放了个告示牌，说北极馆临时闭馆，我俩看见他穿着银灰色……”
云舒话没说完，顿了脚步。
迎面走来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银灰衬衫黑色西装裤，衬衫布料紧贴训练得当的肱二头肌……
那不是嫌疑人又是谁！
然而小艾迎上去，叫了声“熊队”。
熊宇，宜市第一警局刑侦二队队长。
熊宇迈着长腿走到云舒跟前，沉声说：“你好，我熊宇。麻烦描述一下与嫌疑人的接触经过。”
……
云舒站在熊宇巍峨的阴影里，被无形的压迫感镇得说不出话。他张张嘴，嗓子干得变了调：
“那个，嫌疑人，我……”
“当时在北翼三楼，北极馆门前的长廊，光线很暗，我们看得不清楚。”顾文昱往前一步，站到云舒身前，“只是看到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和另一个人谈话。”
“我们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嫌疑人，只是觉得非工作人员出现在博物馆办公区，值得探究和排查。”
“嗯。小艾，一会儿回去带他们去填一下记录。”熊宇大概觉得这两个人的信息，可用性不大，把人塞给小艾。
“长相穿着音色特征，出现的时间地点，都记清楚。跟王皓要一下相关的监控记录，核实过后发给我。”
“知道了，熊队。”
熊宇交代完又往凶案现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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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二位先在这等一会儿，”小艾把两人领到礼品店门口的长椅，“我们大概还有十分钟就收队回局里。”
“好的，谢谢。”熊宇一走，云舒顿觉神清气爽，“艾姐您先忙吧，我们在这等着。”
“完蛋。”云舒手指插进卷发，挠着犄角。
“这熊队长是不是咱们看到的人？刑侦队长不至于知法犯法吧？咱们是不是弄错了？现在怎么办啊？”
“云舒。”顾文昱声音温润，清凉溪水般缓解了焦躁的小青龙，让他不再不由自主地胡乱拍尾巴。
“遇害的是谁？”
“对啊，被害人是谁啊……”云舒这才意识到，注意力一直困在银灰衬衫身上，连被害人、行凶手法、目的这些最基本的信息都不知道。
白读了三年警校！
白追了一千多集柯南！
“小龙龙？！”
秦洵一声惊呼，“你怎么还在这呢？”
“嘿来得正好，秦洵，表哥，哥，你过来，”云舒亲切回应这位因为碰巧在现场直接被抓来干活的法医，“这案子什么情况啊？”
“别问，”秦洵脸色少有的严肃，“问就是一级机密。”
“别啊哥，我好歹是警校学生，下月就去你们熊队手下实习了，不算外人。”
现在摸清情况，申请换个地方实习还来得及……
“哎，算了，看外边那些长炮，什么机密都逃不过无孔不入的记者……”秦洵凑近了，低声说，“死的是副市长竞选人之一，胡明立。”
“！”云舒脑中砸下一个巨大的惊叹号。
胡明立，这名字云舒可熟悉了。如今他爸云铉是天然气一哥的话，胡明立就是整个油气行业的大爷。
此人建筑开发起家，后转向石油领域，全球各大油田都有他的投资。人富到一定程度，就觉得赚钱也就那么回事，反正都没我有钱，于是三年前投身政界。胡明立，算是这次副市长选举最有希望的候选人了。
两个提着证物袋的警员走过，和秦洵打了个招呼。
云舒瞥了一眼，隐约看见其中一个袋子里，有一砣红乎乎的……肉！
云舒的脸刷一下变得惨白，秦洵注意到了，叹了口气，说，“表弟啊，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转行吧……”
“不会是……这凶手……还分尸了？”
“何止分尸，”秦洵当时也吓得够呛，现在想起来嘴唇都在抖，“现场只有一颗心脏！尸体还没找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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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艾带着他们回警局。
云舒坐在后座，身体止不住地抖。
他在课堂上看过各种惨烈悚然的案例和照片，但都没有今天那一瞥给他的震慑大。这是他第一次离凶杀案这么近。真实的凶案。
现实和案例的维度还是不同的。
顾文昱轻轻探手，虚握住他的手腕。
一股令人舒缓的温热从内腕传来，云舒稍稍放松下来。他低头，看见顾文昱借着衬衫长袖的遮挡，给他释放疗愈。
两人在警局没有多说什么。他们也没再见到熊宇。
出来后，云舒想起车还在博物馆那边。不过警局离家近，两人便往回走。
谁也没说话。
云舒心里乱作一团。
他自责没有跟紧嫌疑人，搞得现在很被动。不知道熊宇可不可信，也不知道案情查到什么程度了。
他不可控制地有些退缩了。明明立志锄奸扶弱，以后去国防联盟保家卫国的。如今撞见一起凶案就害怕了，怵了怂了。
不是要做宇宙最强小青龙吗？被一团血肉吓得发抖，还没有比自己小的顾文昱镇定。
太废了。
“新闻报道出来了，”顾文昱把魂不守舍的云舒拉回现实，“你要看吗？”
云舒才意识到他们已经到家了，坐在沙发上，灯都没开。顾文昱拿着手机，搜到了今天的报道。
石油大亨、宜市副市长候选人胡明立，今日在宜市自然历史博物馆遇害。凶手手法残忍，在现场留下了胡明立的心脏，同一座天秤和一根鸵鸟羽毛，仿照阿努比斯审判天秤，将三件物品摆在一起。
胡明立的尸身尚未找到，警方正在全力搜查。
……
“凶手还真是讲究，”大费周章的挖心藏尸、摆艺术品。
“阿努比斯的审判天秤是什么？”顾文昱不了解西方神话，问道。
云舒给他简单解释了，又说，“凶手想说，胡明立有罪。”
有罪报警啊，为什么搞这么凶残。
“那位熊队长……”
两人对视一眼，似乎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如果熊宇是凶手或者帮凶，这案子警局不可能查出真相。要么变悬案，要么找替死鬼。
“走？”
“嗯。”
他们俩要再去一趟博物馆，尸体八成还在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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