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这台词，这行为，妥妥的小黑啊，云·警校第一·月底就是全优毕业生·柯南十级选手·舒，严肃了表情。
“小文文，你从那边电梯下去找保安，我跟上去看看。”
“一起。”顾文昱拉住云舒。
两人追到这段长廊尽头，确认没有声响，探头查看拐过去的走廊。
没人了。
这边是博物馆的非展示区。死胡同。
右边是北极馆的冷库，厚实的大钢门紧闭，里面是零下四十度的低温。
左手边有一扇门，里边有光透出门缝。云舒把顾文昱拦在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贴着墙往那扇门去。
云舒才走到门边，那扇门被人哗得从里面拉开了！
“云舒？！”开门的人，竟然是云舒表哥，拉着他举环保横幅的表哥！
“小龙龙，你怎么在这？！”
“秦洵？”云舒愣在门口，保持着贴墙的姿势。“你在这干嘛呢？”
“协会要办环保活动，我们借了这的场地，在做标语和小展品。”秦洵后退两步，让云舒看到室内。
除了秦洵，还有四个人在里面，围着一张大木桌。桌上是散乱的绸布和白色泡沫。
真的在做横幅和小模型。
横幅上的字甚至不是打印的，这些人在用红色油漆，一笔一画地写。
“你们，一直在这？看见有人经过这里吗？”
走廊那边没路了，银灰衬衫去哪儿了？
“这边不是展示区，没人来，”秦洵带云舒进屋，看见他身后的顾文昱，伸手招呼道，“你朋友？”
“嗯，这我表哥，秦洵。”云舒介绍说，“这是顾文昱。”
屋里一股浓郁的油漆味，顾文昱出于礼貌，强忍着皱眉的本能。但双眼迅速泛了红。
“哎呦这味儿，”云舒扇了扇龙尾，扫视了一圈。
除了角落里披着外套趴着睡觉的一个人，其它人的体型跟银灰衬衫都对不上。
云舒佯装好奇他们的展品，绕着桌子一样一样看过去，拼命夸赞，商业吹捧十分到位。
走近角落时，他故意甩尾，刮落了那人的外套。
“呀不好意思啊，”云舒捡起外套，“打扰你了。”
外套下是娇小的北极狐omega，显然不是那个银灰衬衫。
“抱歉，可以借用一下洗手间吗？”顾文昱注意到右手边的小门，走过去问道。
“那不是洗手间，洗手间在外面，北极馆大门斜对面。”秦洵快步走到顾文昱身旁，挡在他和小门之间。
“那这里面是什么啊？”云舒反应超快，挤过去一把拉开小门。
“我去！”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在场的七人纷纷捂鼻。
那是个狭小的储物间，里面放了一个长方体的透明玻璃缸，缸内液体浑浊，便是恶臭的来源。
“这是展品之一，”秦洵一对白耳朵被熏得耷拉下来，“为了真实地表现海水污染的后果……味道有点儿大，我们就把它挪到这里先……”
有点儿？！
“够……”出于对剩下四人的尊重，云舒把“狠”字憋回去，强笑着竖起拇指，“专业……”
顾文昱似乎对气味非常敏感，小门一开，他那双眼再噙不住泪，泪珠哗哗淌出来。
“走了走了，”云舒带他出去，回身祝福秦洵，“祝你们活动顺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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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那个银灰衬衫躲哪里去了？”二人回到车里，云舒把顺路在博物馆礼品店里买的冰水递给顾文昱，又从后座拿了盒抽纸，给他擦眼泪。
“多谢。”顾文昱接了冰水，敷在左眼，用剩下的右眼瞧着云舒。
“我表哥是法医，在第一警局工作，应该不至于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顾文昱大概有些怀疑那几个环保协会的人，碍于秦洵是云舒表哥，不好多问。
云舒趴到方向盘上，左脸被挤出婴儿肥。
顾文昱把冰水换到另一只眼睛，点头道：“嗯。”
“咱们出来的时候，已经跟保安说明了情况，他们应该在搜查博物馆了。”
非工作人员私自伪造闭馆通知，就算是恶作剧，博物馆的管理人员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没准是咱们想多了……”
“嗯。”顾文昱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过分警觉。
他向来敏锐，在自己的时空，靠诡秘的直觉躲过几次险情。
但这里，或许不一样吧。
回想起来，那个银灰衬衫只是拦住了要入馆的访客，然后搬出了告示牌。
他凭直觉跟着那人，不过是因为他没有穿工作服，也没有带博物馆的袖标。
顾文昱是个热衷自我怀疑自我否定的人，细想下来，便觉得自己的疑心虚无又古板。
“抱歉，”顾文昱放下冰水，抽出纸巾擦了擦眼周的水，“这趟……”
毫无收获，白来了。
“嗐，”云舒打断他，直起身，脸颊压出两道红印，“怎么还跟我客气。这博物馆我早想来了，长知识！又不是完全为了你。”
“走，”云舒摁下发动键，“旁边有家小鱼锅贴超好吃，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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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基本摸清了顾文昱的口味。
鸡鸭牛羊肉完全不碰，鱼虾只吃淡水的，鲍鱼海参一律嫌腥。蔬菜倒是一点也不挑。
果然，皇子殿下对小鱼锅贴很满意，吃得比平常多。
“好吃吗？”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从十六楼能隐约看见城里林立的高楼。
云舒弯起杏眼咬着筷子，他有这个习惯，吃饭咬筷子，喝饮料咬吸管。
“嗯，很好吃。”顾文昱难得给出这么肯定的答复。
通常云舒问什么，他总说“还好”、“不错”、“都行”。
云舒笑起来，得了奖励似的，说，“走，带你尝个鲜，古代绝对没有的。”
奶茶。
夏日限定，椰奶冻冰川脆啵啵系列。
无论古今，人类的某些快乐是相通的。对现代各种事物需要适应的皇子殿下，竟然毫不迟疑、无缝接受了这杯人类智慧的结晶。
习惯了吸管之后，椰奶冻是什么神仙小清新！脆啵啵简直冰爽你整个炎炎夏日！
“好喝吗？”云舒看顾文昱咕咚咕咚大口吸得开心，默默咽了口口水。
“嗯，很新奇的味道。从未尝过。”
顾文昱看向云舒，问：“你喝吗？”
云舒晃了晃手里一股糊玉米味儿的褐色液体，目光坚毅，“不喝，酷a只喝冰美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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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之后，酷a提议回博物馆看看，顺便把北翼的一二层逛完。
毕竟是个对知识如饥似渴的酷a。
“诶？！”车库入口摆了个紧急闭馆通知。
什么情况？
二人对视一眼，云舒拧着眉：“不会又是谁乱放告示牌吧？”
车沿街停好，两人走去博物馆大门。
门口竟然停满了警车！
红蓝车灯闪个不停，馆内的访客正陆续被送出来。
“这怎么了？”云舒走到警戒线旁，问守卫的保安。
“闭馆了回去吧。”保安神色慌张，低声道，“命案！”
被送出来的几个年轻人，脸色苍白地低语，
“好吓人啊！那个人说的是真的吗？”
“谁知道啊，别看了，走吧……”
“打扰一下，”云舒拦住一个小胖子问：“里边怎么了？”
“杀人了！”小胖子压着嗓音，几乎要哭出来，“有个心脏……在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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