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云舒跑完圈，扭头看到了爷爷脸上的笑容。
他在跑道上躺倒，满眼只剩冬日清晨灰蒙蒙的天空。
地面没有想象中冰凉刺骨。云舒大口喘气，觉得身上热哄哄的。
“云舒……”
有人在唤他，可是他不想动。
他闭上眼在心里碎念，再躺一会，就一会。
地面好暖。
云舒摊平手掌，这塑胶跑道竟然是暖的。
？？？
他猛地睁眼，对上一双焦急担忧的双眸。琥珀色的瞳孔映着周遭的白炽，像水中波光。
“我这是……”
云舒意识回笼，杏眼恢复神采地转了转。他正被顾文昱抱着怀里，顾文昱坐在角落的地面上，他坐在……顾文昱伸直的大腿上！
源自顾文昱掌心的薄青色微光围绕着他的身体，渐渐变强，几乎成了刺眼的白色，涌进他的心口。
“小文文，你不冷吗？”
周遭还是冷的，云舒下意识地完全贴紧了冰冷中的唯一热源顾文昱。外套在自己身上，这人穿着薄t居然还是温热的。
“我不怕冷。”顾文昱被卷毛扫到侧颈，稍稍仰头，手上的疗愈没停。
“你们古人的异能好丰富啊！”云舒恢复了大半，尾巴尖儿动了动，“人类到底在进化还是退化……”
顾文昱被龙尾尖儿蹭到腿侧，视线移向库门，“外边的人还没进来。”
云舒耳根一红，对自己被冻晕这件事感到羞愤不已。他碰了碰顾文昱虚放在他胸前的手，说：“我好了暖起来了，别浪费疗愈了小文文。”
“冷库温度没变。”
……如果他停下，云舒还是会变成一条冻龙。
“咳……”云舒干咳两声，咬牙愤愤然道：“等外面的混蛋进来，我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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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锁发出极轻的响动，二人相视一眼，静静起身。
走廊是黑的，来人没料到里面探灯全开，推开门的一瞬，被光线晃到眼，本能地眨眼。就这闭眼的功夫，脑门被一块冰凉的硬物猛砸而下，接着便是一记窝心脚。
“我x！”那人被踹得猝不及防，破口道：“这都没冻死！”
“小爷我好着呢！”云舒追出来，学着顾文昱教训魏天的招数，冻得硬邦邦的手机哐哐打在那人身上。
“小文文，”边打边回头喊，“我学得好不好！”
顾文昱双腿有些麻，帮不上忙，沉声道：“专心。”
埋伏他们的人，明显不是白天见到的灰衬衫，体格身高都不对。身手平平，被云舒先发制人一顿快准狠的猛击打懵了，显得有些招架不住。
但他再次被踹到膝弯跪倒时，从后腰掏出了装了□□的□□。
云舒看见枪，身形一顿，慢了半拍，对方已经拨了保险、抬臂指向他了。
“靠，玩真的！”
一声闷响。
子弹打穿了云舒身后的落地玻璃。
那人侧翻在地，握枪的手腕被顾文昱踩在脚下。
枪已经在骨裂的剧痛中脱手。
顾文昱盯着窗户上的弹孔，好奇问：“这是什么？”
下一秒却被脚下之人挣脱。那人失了枪折了手，掉头就跑。
顾文昱正要追，却被云舒拦住。
云舒迅速拾起地上的枪，冲着走廊尽头逃窜的人影，说：“让你看看警校狙击记录是怎么被本龙破的。”
啪啪两记点射，正中那人两只小腿。
云舒冲顾文昱挑眉，勾起左边嘴角一笑，“帅吗？”
一洗先前被冻晕的耻辱。
两人走到那个人身旁，看他颤颤巍巍用没坏的手摸手机，解锁，试图拨号。
啧，云舒摇头，身残志坚。
“报警啊哥儿们？”云舒蹲下身，抽走沾血的手机，“我帮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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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郊分局的警察赶来，博物馆大门的警员和保安竟然都被掺了药的宵夜放倒了，睡得呼呼的。
所有人被带回分局。
留在现场的警员把冷冻室翻了个底儿掉，果然找到了受害人的尸身。
云舒详细汇报了过程，与躺在医院那倒霉哥儿们的证词一致。
因为这回来的是北郊分局，云舒顺便讲出了白天见到银灰衬衫的事。
“我觉得，”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心说出来，“那个人的身材声音有点像第一警局的熊宇队长。”
桌对面的警员闻言一愣，面色难看地用中性笔尾戳了戳太阳穴，说：“谢谢您提供的信息！我们会呈报上去，细细调查。”
“怎么？”云舒眼珠子一转，双肘撑着桌面微微倾身，小声问道：“你们分局是不是不敢得罪第一警局啊？”
那警员脸色更难看了，尬笑着说：“您放心，警察都是平等的，警局也是，该查的我们都会查。”
“我们这有录像的，不会漏掉一点信息。”
“那就行～”云舒坐回去，“加油噢～”
“嗯，基本没什么事了。”做记录的警员合上小本，站起身，“感谢您的配合。”
“好说。”云舒随之站起来，正要出门，却被叫住。
“等等，您说您和另一位年轻人被困在冷冻室，您们是怎么做到没有冻伤保持清醒的？”
云舒的手机被冻坏了，他一直没注意自己被关了多久。这会儿侧身看见墙上的时钟，才发现已经早晨5点了。
算上他们与歹徒搏斗、报警、到警局做记录的时间，他们在冷冻库里至少待了一个半小时。
零下四十度，没人可以待这么久而毫发无损。
小文文抱了我这么久。
警员还在注视着等他的回答，云舒脑中却蹦出这个想法。
释放这么久的疗愈，他真的没事吗。
“云同学？”
“噢，我是青龙，”云舒颔首冲警员展示犄角，“青龙不怕低温。”
不知为什么，云舒觉得顾文昱应该不想旁人知道他的异能。在得到顾文昱应允前，他不想说。
警员没见过青龙，他在惊叹中情不自禁地“哇”了一声。
云舒被新鲜收获的小粉丝恭敬地送出会议室。
“我朋友呢？”他向走廊内侧张望，“我和他一起走。”
“应该也完事儿了，”警员热情道，“我带您过去看看。”
顾文昱刚开始被带进去的会议室，空空如也。带着云舒的警员也不知道情况，到办公室问了问，跑出来的时候神色微凝。
“您朋友在审讯室，还没结束。”他说，“麻烦您在这边等等。”
“审讯室？”云舒心下一沉，他俩不是嫌疑人，做笔录不该在审讯室。“他为什么去审讯室？他只是陪我去博物馆，打架、开枪都没他的事。”
“我们知道的，您别激动。”警员解释说，“他的证词和您的一致，今晚的事情都清楚了。”
“只是，系统里找不到他的信息，解释清楚之前我们不能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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