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亡刀壁红铜刀
京都刑罚司在京都之南,孟夏浮空而飞需要穿过近五条街,然而心中那股股怒火,惹得他压根不在乎这些,在那些惊呼天人的百姓的目光中,孟夏堂而皇之地落到了刑罚司大院之中。
原本正在押送一名犯人进昭狱的司员听见背后巨大响动,大惊失色。
连忙抽刀,转身,拿刀对孟夏。
“大胆狂徒,青天白日之下,胆敢闯刑罚司!”
看见孟夏一脸不耐,司员不敢去直视孟夏,只敢低头指责。
与此同时,孟夏听见大量脚步声朝大院涌来。
他抬头说道:“我记得你们有一个额头有疤的司员?”
孟夏皱着眉看见对方低头不答,十分不爽。
幸好有人帮这个胆小的司员解围:“公子勿怪,他不过才来两日,有些生疏。不知道公子所问何人?”
“一个头上有疤的,前不久去过荒州戍边司的。”
“我说,你们都不认识我?前不久我来过。”
对面显然是领头的人做了个手势,让他们的人把武器收起来,对孟夏轻轻一笑:“公子勿怪。”
“少废话好不好。勿怪勿怪,听着就烦。”
“……公子找的应该是岳河山。”
“那就叫他来。”
“他今天休沐。”
“他家在哪?”
“柳叶巷。”
孟夏的视线飘过眼前这人,“打扰了。”丢下这句话,孟夏转身就走。
开始给胆小司员解围的司员看见孟夏的背影,有些倾慕:“大人,这位大人是谁啊,好强大的实力。”
起雾驾云已经不是一般修士能够做到的了,刑罚司的头摸了摸下巴,转身拍了拍司员的肩膀,“你也好好修行,迟早有一天你也有腾云驾雾的实力。”
“真的?”
“当然了,只要你再活一百年。”旁边的司员打趣道。
而孟夏出了刑罚司大院,胸口一阵血气翻涌,他一个没忍住,一口鲜血吐出,撒满刑罚司大门。
孟夏微微扯开衣服,看见丹田处那团毒气,有点向外延展的样子。
孟夏摇摇头,毒气的影响下,他的头都有些昏了,同时元气下沉,收拢一起,慢慢压制这股妖毒。
片刻,胸口的沉闷感渐渐退去,孟夏才长舒了一口气。
孟夏已经不记得柳叶巷怎么走了,于是乎他寻了一个方向走去,打算找个人问问,而京都的人流量是很大的,不过几十米外,孟夏就寻了一个人。
三言两语打听好了柳叶巷的方位,孟夏朝那边走去。
于此同时,孟河山家中。
作为刑罚司的小司官,足足十天才能有一天休沐,正好今天是友人的诞辰,他们二人在岳河山家里聚着。
二人一个小桌,两三盘子小菜,打了一壶上好的美酒,对望而坐。
岳河山把一片白肉捯到友人那一边,道:“吃吧,我也就只能请你吃吃这些了,不过你放心,过不了多久,我入了突破闻道步入立命之时,我请你吃大餐。”
友人毫不客气地把白肉夹起放到嘴里,大嚼特嚼。
“你就爱白日做梦。”
“切,那你有本事别吃。”
“诶,我仝常啥本事都有,就是这吃啊戒不掉。”
友人名叫仝常,除妖司大司官。
除妖司、刑罚司同属于刑部,皇帝设有丞相、御史大夫、太尉,丞相之下设有六部,分别是:吏户礼兵刑工。各部的领导称为令,各部手下又分为不同的司,司里面的人叫做司员,司员的等级又分为大司官、小司官和司员。但同时又由于有些特别的要求,皇帝设立了独立于六部的其他司,比如戍边司。
岳河山抿了一小口酒,说:“对了,听说西山荒坟出事了?”
听见岳河山突然提到这件事,仝常突然脸色一变,正色道:“十有八九是妖族。”
“哈?妖族这么胆大妄为了?这可是都城。”
仝常呵呵一笑,拿头点了下东方,说:“胆大吗?那不是有人罩着嘛。”
“是啊,四羽呢。”
说到这里,二人同时陷入沉默,但这个沉默不消多时就被打破了。
“岳河山,出来!”
是孟夏,他找到了岳河山家,站在门外喊着。
岳河山茫然地看了眼仝常,对方问:“谁啊。”
岳河山摇摇头,孟夏又喊道:“再不开门,老子拆了你的门!”
岳河山看见仝常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地,显然在憋笑,孟河山怒道:“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小子敢拆我家的门?”
岳河山才起身,就听见“砰”一声,大门碎成两半倒飞而出。
“老子给你脸了?”孟夏越发脾气大了。
岳河山看见那人面容,当时自己送回来的戍边司大司官!
“啊,大人,原来是您啊。”岳河山腆着脸就凑了上去。
仝常直接目瞪口呆。
等岳河山蹿到孟夏跟前,孟夏从怀里拿出那卷邸报,直接扔到岳河山的身上,“耍小聪明?”
看见那被斩成两截的邸报,岳河山这才晓得孟夏来他家的目的。
“这,大人,我认为您应该知道才对。”
孟夏眯着眼看着岳河山,这是他生气爆发前最明显的征兆。
“我知道了能怎么样?”
“至少,能给他的妻儿一些庇护。”岳河山说得格外认真严肃。
孟夏一愣,这不是死囚吗?值得刑罚司可怜的死囚?
岳河山继续道:“他儿子也才五岁。”
“关我屁事?”
“他是为你死的。”
“还不是你们!”孟夏听见岳河山这句话突然爆发,不过五步距离,孟夏脚下一蹬,直接窜到岳河山面前,伸手就捏住岳河山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
“你干嘛!”仝常立刻冲了过来。
“你们多少人让赵哲投降,戍边司多少英杰的妻儿都没人庇护,现在让我去庇护一个死囚的妻儿?”
“你想把我当枪使?”孟夏猛地用力,两根手指陷入岳河山肉里足足半寸。
“您……您不是还活着嘛……戍边司……的英杰把妻儿不是交给您了……吗?”
岳河山挣扎着说出这句话。
孟夏心突然“咚”地一声震响,手上力气稍微小了些。
岳河山得以喘一口气,“李红铜本来可以不用死的。”
“他是冤枉的,大人。”
孟夏眼神慢慢聚焦,看向岳河山,一推,把岳河山扔到地上,仝常急忙跑过去把岳河山拉起来。
“你这厮是哪来的,这可是京都,殴打朝廷命官,胆子真不小啊。”仝常义愤填膺。
孟夏看了眼仝常,闻道境耳闻小境而已,不去多管,对岳河山说:“他是冤枉的?”
“冤枉的。”
“你给我讲讲?”
岳河山点点头。
“户部令公子冯子骥大人应该知道,京都第一恶少,最好强抢民女这种勾当,李红铜当时看见冯子骥对一女子施暴,拎起锄头把人直接敲死了。”
“死了?这就是杀人了吧,?”冯子骥也算是跟孟夏一辈,只是这人自小都没有多少修炼天赋,但人家生得好,冯家老来得子,再加上有个溺爱他的母亲,惧内的父亲,在京都行事一向无法无天,但他父亲本事不简单,要不是为了给他擦屁股,太尉之位可能不会空悬这些年。
“也不是死了,那就在他被选中当您的替代品前几天,冯子骥居然奇迹的从棺材里爬了出来,那些个道士说是他的命比阎王还大,阎王不敢收。但是户部令还不愿意就此罢休。”
“我知道了。”孟夏有些失意,岳河山说得对,自己还没死呢,兄弟们的妻儿也该有人照拂。
“把李红铜的案卷给我送到家去。”孟夏转身要走。
“对了,我记得我在亡刀壁上插了刀吧。”孟夏问道。
岳河山哪里记得这些小事,支支吾吾没开口回答。
“那么,把李红铜的衣服挂上去,还好我的刀也没有名字,就叫红铜,跟红鹿很配啊。”孟夏一半吩咐一半感慨往屋外走去。
仝常凑近岳河山,低声说:“亡刀壁,他是戍边司的?”
岳河山看见有人一阵惊讶的样子,笑道:“你怕啥,他是大司官,你不也是大司官?”
“屁话,六部手下的司官能和皇帝手下的司官比吗?”
说到这,孟夏却又折返回来,在二人的注视下,弯腰捡起那两截邸报,面无表情,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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