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这日匪年又要出门,他出门前特来同杳杳见面,因昨日杳杳着人来说,有些东西要他帮忙采买。
“哥哥若是方便,便替我从集市上捎些布匹针线回来吧。”
匪年说这是个容易事情,“我日日问诊之处离集市不远,皆在郦下南市,两处不过隔了一道街区,多行几步便可抵达。”
匪年看妹妹精神头也不太好,“我瞧你这几日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竟比我这每日要出门治病之人还要更忙上一些,也不知你在做些什么。”
杳杳手上的活儿还未停,用银针篦了篦发,“叔叔和老夫人对咱们体恤,咱们自然要多多挂念人家的好处。我想着能报答一二最好,不过叔叔家既是富贵人家,银钱之类他们自然也不看重,我便为庙里僧人做些僧袍,为他二人积些功德。”
匪年琢磨一阵,觉得这事儿很好,“如此,你也不必太过劳累,昨日我一更回来,瞧你房里的油灯还亮着,莫要做坏了眼睛。”
“我只是怕咱们在李府待不了多少时日,能做多少便做多少吧。好在广善佛寺并不十分大,寺中僧人也不多,我苦坐几日总是能赶得及的。况还有弥瑕和弥笑帮我,怎么也不算是件难事。”
匪年看着自己这唯一的妹妹,美丽又知恩图报,在他心里可没有比自己妹妹更好的姑娘了。
妹妹年纪这样轻,还知道为自己打算,匪年简直不知道要怎么疼惜他才好。
杳杳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哥哥若是感动就要好好养病,你病痊愈就算了我最大的心愿了。”
匪年抚了抚她头上乌黑的发,“等哥哥完成了这事,咱们也好好计划下将来的日子。”
匪年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自己都还没有成家。从前又离家两年,将杳杳的婚事也一并耽搁下了,他看着妹妹日渐长成的娇颜,盘算着妹妹的亲事也该定下了。
他在军中时曾收到旧友的一封书信,言语间多有对杳杳现状的讨论,想必是他对杳杳有情。
他知旧友家事简单,并非大富大贵之家。不过父母双亲已经给他和妹妹留下丰厚家产,家财不是大事,他更看重人品。从前便知这旧友父母也皆是良善之人,想来想去,觉得这是个好的。
匪年边走边想着,晚上回来先探探杳杳的口风再说。
如果她觉得各意,让她先相看下。若是能成事,当下方便,即日便可回长守告慰父母。
这日老夫人到檀之房中小坐,瞧她房中也供着小小佛龛。
“你如今也信佛了?”
她只说:“佛经高深,檀之并不能十分的理解,故而只能多抄写。”
檀之投其所好,“从前听姨母说,若是表哥得胜归来,您便要在广善寺为他捐一座大殿,还要塑佛祖金身还愿。檀之虽不能同姨母慈母诚心相比,但也愿手抄十部经书,祈求姨母和表哥诸事顺遂。”
老夫人果然笑了起来,“你是个有心的,如今可抄了多少了?”
“檀之方才刚刚开始抄些,如今只完成一部。”
檀之将手抄经书奉上,叫老夫人翻来查看。
姑娘的字好,老夫人相看了数十位贵女,只檀之一个最合她脾性。字如其人,能用心执笔之人定能用心行事,儿子官运亨通,如今正需要一位用心之人协助。
老夫人点头慢慢合上经书,“难为你有这份心意,能抄一部已是很好了。你瞧你奥宁妹妹,叫她看上一页,她都要喊头痛。”
老夫人喜欢瞧她们这些年轻的丫头,一个个皆貌美鲜活的模样,看着她们连自己都觉得心态年轻了起来。
“你是个年轻姑娘,我瞧也不必陪着我老太婆整日诵经礼佛。我看你多邀请你表哥和你的几个姊妹,奥宁伯宁,还有来咱们府上做客的杳杳一起出门游山玩水,好生休闲一道才是正事。”
檀之知道姨母这是有意撮合她与怀柔侯,缴着帕子说好。
“往常里我也不是个爱出门的。如此,到时候倒要请教奥宁妹妹和伯宁弟弟了。”
老夫人食指在右手手背上轻敲两下,心里边慢慢有了主意,“你表哥已经回来了,伯宁若再从长守回来,家里老少齐聚,如此该办一场马球会。好让你同年龄相当的郦下小姐们都熟识熟识。”
老夫人嘴上虽没说,但心里也计较着,趁着马球盛会,那伯宁和奥宁的年纪也已不小,在这会上相看一二,若有何眼缘的也该尽早提上日程才对。
对于檀之来说,若能办成马球会,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她自小便擅骑术,尤其喜爱马球。打马城中过,击球草上飞,听说表哥怀柔侯也是个中好手,若能在马上以球会友,二人酣畅淋漓比上一场实为一件美事。”
怀柔侯爱马球,老夫人自然也是知道的。
大夏贵族最为喜爱运动有二,一是围猎,二是马球。
老夫人年轻时与檀之的母亲也精通此道。老夫人与怀柔侯父亲便是在马球会上相识,又在围猎场上一起狩猎进而才谈婚论嫁的。
别人那里不知是什么样的光景,在李府上对马球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老夫人听檀之的母亲说起过,家中自小培养檀之这项运动。这便很好,二人有了相同的喜好,日后相处起来更能有话题可聊。
这样聪慧又体贴的姑娘若是不能嫁到自己府上,实在是叫人觉得可惜。
如此,老夫人的玉成之意便昭然若揭了。檀之开心之余,又想到怀柔侯那边的情绪还有些琢磨不透,心中仍有几分忐忑。
老夫人邀请檀之一道到水亭欣赏新请来的乐师琴艺。
老夫人介绍着,“这琴师可是你表哥,从京中特意邀来的。他知道我爱那曲茂松客,这位琴师可是京中最善此曲之人,你运气好些,我听你母亲说,你对古琴也有几分自在的见解,如今能与这琴师探讨一下不失为一桩美事。”
檀之一听便觉可乐。
到底是自己的亲姨母,处处为自己打算,且还知道自己的喜好。
檀之母亲常常跟檀之说起自己这位妹妹,是个极有魄力敢作敢为的女杰,行事上颇有些不拘小节,教养出的几个孩子也皆是人中龙凤。
檀之其实是极敬仰这位姨母的,如今她能得老妇人喜爱,心中既惶恐,又兴奋雀跃。
二人一齐自门庭走过,陶庚却前来向老夫人通报,“侯爷今日有人相约,不能同老夫人一道到水亭听曲了。”
檀之这才知道老夫人原来还约了表哥一起。
老夫人摆手说他扫兴,“他们男人事忙,让他忙自己的去吧。咱们女人家闲下来听听曲松泛心情,前些日子委实为他操了不少心,我也应该享享清福了。”
檀之说正是这话。
这水亭之上有冰鉴风扇缓缓送去凉风,湖中又有凉风习习,再簪上一块厨房送来的冰梅子,冰西瓜,暑热便尽数全消。
陶庚在一旁作陪,老夫人便也邀他一同上去吃些东西。
又问道,“咱们那府上公子,就是姚家的公子日日要去问诊,如今他的腿伤可好了些吗?”
陶庚道是,“那神医大弟子,日日施诊,姚公子说好了大半,确乎比京中诸位名医的医术要好。”
老夫人一边笑一边点头,“还是咱们郦下人杰地灵。”
这日老夫人自广山寺求佛到广山寺旅游。还愿因他从潜在怀柔侯出征之时,几乎每月都会在寺中小住并礼佛,为怀柔侯祈福。虽李府上下接等待怀柔侯立功归来,衣锦还乡,可怀柔侯,作为母亲,私心利智,希望儿子能平平安安手术。在战场上少数些是伤害,毕竟刀剑无眼,曾经多少。砂浆在战场丢了性命。那是他变说历史祝我怀柔后能得胜而归,广善寺从造一间单元店。并送三宝法师金身供奉其中。
隔日老夫人便到广善寺还愿。
寺院寺主同她是旧识,便与她闲聊起来。
“老夫人从前才捐了佛塔,还未完工,我看重建殿阁之事尚可再议论,况且这两日又得了府上新赠僧袍。檀主心慈,日后必能功德圆满。”
老夫人谢他赞美之词,却有有些疑惑,“寺主说我府上向贵司捐赠僧袍,这事我却不曾听过,敢问寺主从何说起?”
老夫人是个笃信佛之人,李府上知道此事的人不算少,或是她府上其他人做主做了,送来也未可知。
于是便如实相告,“来人只说是郦下李府所赠,并言明要替老夫人与怀柔侯积功德。”
老夫人疑惑地“哦”了一声,“此人并未说他姓甚名谁?”
这倒是奇怪了,李府上上下下都由老夫人做主,谁会背着她去做这些事。
想想往日叫奥宁和檀之一起抄写佛经,奥宁是个娇小姐写上一两页便说乏困推说不行,檀之是个懂事的,可年轻姑娘并不爱看这神佛之事,那佛经能抄上一章已是不易,故而应当也不是他们所做。
老夫人再想想自己那儿子,他便更是不可能了,他出征前叫他来佛寺礼佛。他却说自己杀业太重,佛门净地恐不容他,不宜前往打扰佛祖清净,死活不肯前来。老夫人思来想去也没有个结果。
“敢问寺主,捐赠之人是男是女?”
寺主叫那日交接的小沙弥来回话。
“回檀主的话,是个女檀主,听那檀主口音,似乎是长守人氏。”
老夫人凝眉想了一阵,渐渐舒了眉头,嘴角带着和煦满意的笑容,“如此,那便是姚家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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