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用斧子抗争生活，用剑抗争江湖
“你这孽徒，想让为师脑溢血吗？你再开快点，明年就能给我上坟了。”
游是非急忙道：“三三飞慢点。”
绽放号降下速度飞入潘松高原上空，头顶的迷雾发着暗紫色的光，对流层下飘荡着厚厚的雷云。
突然一道强光划开黑暗，连接天地的巨大紫色闪电使世界发生瞬间的闪烁。
三三道：“雷云中雷电充沛建议进去充些电。”
“三三，你确定你能用雷电充能吗？”
三三化成小人坐在游是非肩膀上：“不然呢？难道用插座吗？”
“行吧，进去充吧。”
渺小的绽放号如一粒浮沉飞入雷云之中，密密麻麻的紫色雷电连接在机身上，经久不息，全息成像中十分生动的出现一节正在充电的电池。
“三三，电池电量怎么不动？”
电量上显示出百分比：50.0000001%、50.0000002%、50.0000003%……
“靠，这多久能充满？”
三三道：“大约需要5787天，差不多16年多一点。”
“以前浪费能量是我的不对，你告诉我，有没有快充？”
“开采行星地核的话，很快就能充满。”
游是非干咽唾沫，“行星地核？还是算了。”
三三在飞行器上空打开了一个天窗，游是非通过不大的天窗贪婪的吐纳着雷电中蕴含的“火之气”，雷电所带的‘火之气’与二象斧中的‘火之气’不同，雷电有一种势不可挡，放荡不羁，穿透一切的意境。
意境，及精神意志所感到的境界，是精神的语言。
对于天地万物，先悟其意，才纳其气。
游是非精神世界已经完善，天地万物之意境都可自生演变轮回。
在游是非精神世界中一片雨云在海洋上空形成，云中电闪雷鸣，霆光万丈。
云属水，霆属火，云生雷霆，此为相生。
雷霆随声，声属风，风吹云，此为相克。
风遇火为热，热遇水为云，云随风，风遇地为寒，寒化云为雨，雨入地为木。木遇到水为生，木遇火为死，木遇地为轮，木遇风为回，此为生死轮回。
精神世界中地水火风木之间的相生相克，对应着游是非身体内肉、髓、血、骨、脑之间的轮回演变。此为生命之道。
就这样。
游是非是沧海天地间的一渺浮游，驾一苇扁舟，浩浩乎，凌万顷以遨游。[1]
“师父，你还记得五年前你救的那个终南山剑客吗？”
“哦？你还惦记着那件事？”
“我当初求他救我练武，他看不上我。”
“不是他看不上你，是你杀心太重，他怕你学了他的剑会下山杀人。”
“师父，他当初给我定了六年之约。”
“我知道，六年之后他会教你练拳，但不教你练剑。怎么？你打算去找他了？”
游是非点点头，“只是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师父道：“我一年前见过他，为他换了一次蛊，像他这种住在山洞里的人应该不会被陨石雨砸死，只是，你们六年之约还差一年。”
“剩下那一年，我用东西和他换。”
“你用什么换？”
游是非道：“我教他练气。”
“哦？你悟出你的道了？”
“是，我用意境教他，就看他的精神能不能承受得住。”
师父点了点头。
游是非又道：“师父，其实我能感受得到，当时在北海时，你的精神完全可以操控水源之晶，但是，你为什么不要呢？”
“练蛊已经很累了，多要其他东西没有任何价值。”
“师父，我教你练气吧，练气不需外物，只要天地自然即可。”
“你有什么？”
“我有地火水风木五元之气，五元之气可生万物之气。”
师父摇了摇头，“太多了。”
游是非思索片刻道：“地为防御耐力融合，水为恢复浸润丰饶，火为攻击爆发毁灭，风为速度感应隐秘，木为调节生长轮回。”
游不远沉思片刻，道：“教我木之气吧！”
绽放号沿着连绵的秦岭山脉一路向终南山方向驶去。
此时的终南山郁郁葱葱，山坡上粗壮的树木三四十米高，向下望去千里不见人烟，飞行器降低高度贴着森林的树梢飞行。
游是非打开飞行器的驾驶舱盖，感受着久违的秦岭森林的风浪，下方森林之中传来各种动物的鸣啸，猿猴在树尖跳跃，五六米长的巨鸟围绕着飞行器盘旋。
绽放号来到一座普通的山顶，这里有一座残破的庙宇和一座简陋的木屋，木屋前有一片刚刚开垦的院落，一个衣衫褴褛的长发中年男人正在扶着锄头劳作。
他注意到了林海上空的奇怪飞行器，于是放下锄头，在水洼里清洗了脸，随后从墙角拿出一柄剑，立在那里等待对方到来。
绽放号平稳地降落在院子外的荒地上，游是非和游不远师徒二人走出。
游不远朝那拿剑的中年男人道：“李落聂，别来无恙啊。”
男人把剑放下，抱拳朝游不远作揖，“原来是游先生，先生别来无恙。”
李落聂又看向游是非，“小子，你的腿好了？”
游是非说：“是啊。”
李落聂走上前打开院落的栅栏，游是非和师父走进院子里。
游是非说：“我是来找你学武的。”
“学武？”李落聂指了指飞行器，“你现在还需要学武吗？”
游是非说道：“我不是为了杀人。”
李落聂从屋内拿出长条板凳请游不远坐下，“为何？”
“为了道。”
“道？”李落聂摇头笑了笑，他又进屋端了碗水递给游不远，自顾说道：“其实你比你师父更像一个隐士，小小年纪就失了‘孤’和‘残’，我以为你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会入道的，怎么，你命理补全了吗？居然要求道？”
“不是求道，是创道。”
“创道？哈哈哈！”李落聂仰头大笑，“你的道是什么？”
游是非上前两步，用食指和中指抵住李落聂的眉心。
“我的道是气，我这里有地水火风木五元之气，现在我把五元意境传授给你，能不能感受得到，全凭你的精神意志。”
游是非的精神世界轰然打开。
李落聂紧闭双眼，他仿佛看到了一方无边无际的山海世界。那里有一片没有尽头的海洋，海洋中有一座无限庞大的山峰，山峰上有生机植被，在山顶之上是苍穹敕风，苍穹中有一轮炽白的太阳和无限的星辰。
李落聂真的感受到了‘道’的存在，地、水、火、风、木，五种意境烙印在他的精神之中，五元合一如一个世界压在他的精神上。
很快，李落聂感到自己的精神承受不住了。
游是非的声音响起，“以你的精神只能感悟两种意境，选择吧。”
李落聂没有任何犹豫，他果断的选择了风之意境和水之意境。
游是非把风之意境和水之意境传授予他。
李落聂盘膝而坐，他身体发出玄奥的韵律遵循着风之意境吐纳呼吸。
过了很久，李落聂睁开眼睛拔出剑在院落里舞起剑法。
舞着舞着，他扬天长啸起来，李落聂横剑朝游是非一拜，“多谢，老师。”
游是非说道：“你不用拜我，我也不收你为徒，这是用来换六年之约剩下那一年的，现在该你教我武功了。”
李落聂收起剑，道：“好，我李落聂四十余载练拳无数，胆敢称师的只有形意拳和用毕生所学开创的风水剑法，现在我把形意拳和风水剑法全部传授给你。”
游是非伸手唤来二象斧，“我没有剑，用斧子替剑吧？”
李落聂摇了摇头，“斧是用来劈柴狩猎的，剑才是用来杀人的。斧子劈的是身外，剑杀的是身内。一代表生，一代表死，这是阴阳之道。你不能用斧入世，也不能用剑出世，就算你的斧子再强也不能用它杀人，这是江湖之道。”
李落聂从屋内拿出一把雪纹三尺横刀，递给游是非，“此刀半燧河，送了你。”
游是非双手接过。
李落聂又道：“用斧子抗争生活，用剑抗争江湖，这是侠客之道。”
师父开口道：“也是人生之道。”
游是非点点头，抱拳道：“多谢赐教。”
[1]苏轼：《赤壁赋》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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