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欠点东西
白欢暴躁地甩了甩头,转而翻出字条开始研究她的“十金大单”。
“寻纨绔什么什么,戏什么,猎人九沉?另京都府杂役?滕梓荆?什么什么斗殴?”白欢翘着小脚丫子,越看越是一头雾水,陈萍萍在搞什么玩意?
可惜那张字条掉进水坑,等她找着时好多字都认不清了,但滕梓荆她记得,该是四处一个讲糖葫芦时口音含糊的憨憨探子。
这家伙不是因为打了郭保坤然后被刑部通缉的傻小子吗?为什么陈萍萍要让她把人骗去巷子里打一顿?另外两个又是什么人?
白欢拧着眉头又从上往下看了一遍,“设局”,“引”这俩词多次出现,她不由得联想起剧中滕梓荆凄惨的经历,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合着那小伙子的凄惨身世都是陈萍萍搞出来的鬼吗?
那她大概就知道怎么做了,就是可怜那郭保坤了,保重吧阿门,姐姐我以后一定少骗你点钱。
她深夜溜回了六处一趟,给自己难得到手的几个手下吩咐好事情,才溜回来。
隔天起来,她照了照镜子,下巴肿块是小些了,或许那什么九品以上药石无效的说法也是有点依据,没准是她实力还不够高,又或者是费介的药确实厉害,这才留了点副作用下来。
就是她眼下的那颗红点和额角的斑块,也不知怎么的没一点要消退的迹象。
正巧近段时间的天气也凉了,她换好装束后给自己围了条厚厚的兔绒围脖,下巴往围脖里头缩了缩,正好能挡住她下巴的怪异,满意地朝着外头招招手:“更秋!换身衣裳跟我走啦。”
她隐约记得郭保坤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上一石居吃饭了,过了这么几年也不确定他这习惯有没有改,但她还是选了去一石居守人。
至于理由?她当初看那剧,总共也就出过那么几个地名儿,剧情人物不往那儿凑往哪儿凑?虽说现在这些人的可变性大了点,但那郭小子的性格喜好她自认还是在掌握之中的。
虽说经过这么些年的驯服,黑金和她的默契越发好了,可她也不是什么爱找虐的人,这大冬天的,为了装逼骑个马在冷风里凌乱?
那可不是她风格,这种傻x的事大概更适合杨牧。
她和更秋窝在马车里暖烘烘的,舒服极了。
要不是念着那没到手的金子,她还真舍不得下车。
出来办事花的银子,怎么的也得记到公账上,她也就不客气了。
“来两个锦香宝,状元归,露上苔……”这古代的菜谱,还能忽悠,一个个写的跟天食仙肴似地,光看名字是一点认不出有什么原材料,她只好挑贵的点。
一连串菜名报出去,更秋坐在一边直打颤,悄悄拉了拉白欢的衣袖,挤挤眼,想提醒提醒自家小姐,怎奈这人把头闷在菜谱里提不出来了。
“再来个暮风竹,叫你们厨子烧香一些,快去快去~”白欢点完菜挥挥手把小二赶出去,扭头见着更秋脸都黑全乎了。
“你这是怎么的了?”
“小姐。”更秋面无表情,“你觉得咱们钱够吗?”
“那有什么的,你不够,我够呀~”这些年她靠着给各家小姐公子们找那些只有一面之缘的美人,可是收了不少钱的呢,要不是影子拘着不让她随意外出,还能赚的更多。
想到往后她做任务能拿到的高俸禄,白欢乐的摇头晃脑,只恨自己是个人,做什么都不能太醒目,要是她能长个尾巴就好了,还能藏在桌下悄摸地晃悠。
“小姐,你银钱哪儿来的?”更秋满脸纠结,“你可别是在外头打家劫舍了呀,咱们自家老爷就是刑部的侍郎,这要真是有人告到刑部去了,可如何是好。”
“你个臭丫头一天天的,都怎么想的你家小姐呢,啊?”恨恨地瞪了更秋一眼,“我这么个大家闺秀,哪儿能碰这作奸犯科的事呢。”
“是是是,您还记得您是大家闺秀呢。”瘪了嘴,悄悄吐槽,“什么样的闺秀才会天天跑外头打的一身伤回府。”
“你在哪儿嘀咕什么呢。”白欢眯眯眼。
“在说您光风霁月,倾国倾城呢。”更秋一秒就扯出了个灿烂的笑容。
她家这丫头,她怎么总觉得和别家的不太一样:“哼~你出去帮我问问掌柜的,郭保坤今天在一石居订了位置没,几时过来。”
“郭公子?小姐打听他做什么,难不成是喜欢他?”更秋一脸惊恐。
“想什么呢你,那小子欠我点东西,我今儿想找个机会问问他罢了。”
更秋狐疑地应下,出门问询,白欢则起身敲了敲两下自己临街的那面窗板。
敲了好一会儿也没收到回应,暴躁地推开窗,探头往下看了眼,窗下等着的小子竟然在打盹。
四下瞧了瞧,从客栈的盆景里捡了两颗石子,朝着打盹的小子打过去。
“谁,谁打我!”迷糊的小子突地跳起身来大喊大叫。
“老子打的你!”白欢压低了声音呵斥一声,“小点声!身上带着任务还睡得这么死,看来我回去之后得多找你打两架了,嗯?”
“佥事,您终于到了,我都等了好久了。”小子小声嘀咕了一声,装模作样地摆弄了一下自己摊位上的石块,语气带着一股子诡异的兴奋,“要动手了嘛?”
“你急什么,还没到饭点呢你想找谁动手去呀,一会儿要是郭保坤真在一石居订了位置,我就按昨天说的暗号给你传消息。对了,那个滕梓荆,能准点过来吗?”
“佥事放心,那小子每天回家用饭都是踩着点走的,晚一刻他都舍不得。”小子拍拍胸脯,胸有成竹。
“那便好。你记得,等郭保坤一出现,你就抢他钱袋,跑的时候注意点,郭保坤身边那几个人可没什么能耐,万一他们跟不上,这次就砸了。”白欢侧头听了听响动,“要是滕梓荆来的慢了就让一处的两个探子想法子多拖一会儿。我丫鬟也该回来了,你等我消息吧。”
刚完合窗,想起什么,探出头又补一句:“再睡我抽你!”
说罢掩上窗,给那小子留了一条缝,坐回位置上。
“小姐,郭保坤真的在这儿订了正午的位置,你是怎么知道的?”更秋走进屋子,顺势就坐在白欢对面,满眼的好奇。
白欢见到更秋越来越熟悉和她相处的模式后,老气横秋地抚了抚自己并不存在的山羊胡,她果然是教育有方,对比起范家那几个一惊一乍的下人,真是差别巨大。
“你家小姐我掐指会算。”
更秋刚想提出质疑,小二就推门进来了。
由于白欢从来没好好在府外点过菜,自家厨子手艺又不太行,更秋丫头自然也没见过酒楼里这些摆盘漂亮的菜品,兴趣马上转移到了饭桌上。
一道道菜品摆上桌,那些个文绉绉的菜名也对上了实物,小丫头只觉自己今天见了世面,白欢则觉得是一场极为现实的买家秀。
不仅仅是对那些好听菜名的心理预期落空,有几样更是让她有种时空错乱的错觉。
所谓的“锦香宝”,其实就是个用古代元素做的汉堡,厚厚的猪腿肉替代了鸡排,独门秘制的汤头替代了沙拉酱。
“状元归”是取了“归”字的谐音,用甲鱼做为主料,配上几味中药炖汤。
“露上苔”的主材料,是一种神似她前世时叫做“鞋头衣”或是“地软”的藻类生物,加了辣咸菜爆炒而成。
所谓的“暮风竹”,是一盘酸辣笋尖,“凤来桐枝”是一盘泡脚凤爪。
还有个名为“白玉镯”的菜品,竟是洒满蔗糖汁的甜甜圈。
“哎呀,这老实厨子遇上酸溜文人就是好昂~改个名字价钱就能翻倍了。”白欢抓了双筷子,看似随意地在桌面敲了敲,听见窗外传来的回应后,就开始大快朵颐。
毕竟这一餐的费用,是能抵得上白欢往常半个月伙食费的,更秋对白欢这略显平淡的反应很是不解:“小姐,这菜式不合你胃口吗?”
“怎么不合胃口,不合的话我哪儿能吃这么多?”
“可小姐都没什么欣喜的模样。”更秋嘟了嘟嘴,“我知道了,定是更秋不在小姐身边的那几年,小姐已经来过了,所以不觉得新奇,哼。”
……我总不能跟你说,以前有个叫《还珠格格》的故事告诉过她,在文化人的口中叫花鸡也能取名“比翼鸟”吧。
就是这汉堡,她确实很久没尝到了,如今在这地界能遇上确实让人有些惊讶,但也到不了小丫头说的“欣喜”的地步,就是觉得这银子花的似乎有点亏。
“小姐,我还没问您呢,那郭家少爷究竟欠了您什么呀?怎么还要特意来一石居等他?”屋内只她们主仆俩,更秋也不拘着了,学着白欢的模样,也扯了只鸭腿抓在手上啃。
“那——我家小丫鬟觉得,小爷我缺点什么呢?”挑了根眉毛老不正经地看着更秋。
更秋皱着小眉头严肃地考虑了一会儿:“小姐还缺个姑爷吧,再过两年您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
更秋话音刚落,脑门上就有几根鸡骨头在上边弹跳。
“我缺那玩意干嘛,是一个人待着不够逍遥吗?”
更秋闻言委屈地挤了几滴泪出来:“小姐,你说了往后都带上我的,所以是两个人逍遥才对。”
“所以嘛,那不是更不缺什么狗屁姑爷了。”
“可是,小姐虽然性子跳脱,将来也是要出嫁的呀,不然会于世俗礼教不合,老爷也定不会同意的。”
“那你现在就别提出来惹我不痛快嘛,不然你家小姐我一气之下就不出嫁,去出家了。”
更秋两颊鼓鼓,不敢再争,生怕白欢真丢下她一个人去出家了。
“那,小姐你到底缺什么呀。”
“我缺良心呀。”白欢抬脸神秘地笑了笑。
言下之意就是老娘没良心,虽说她跟郭小胖有算些交情,但酒肉朋友敌不过钱哪。
她就是看上郭小胖的脑袋了,比起别人家的钝些,脾气又烈些,这种时候拿来用再合适不过了。
反正他也不会掉块肉,她又能收金子,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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