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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十金赏钱


影子查到一个岔路口时,突然闻到淡淡的臭味。

        他脚下顿了顿,满身漆黑的人恍然大悟,飞身朝就近的茅房去了。

        还未靠近,就闻到一股恶臭,皱着眉头掩鼻靠近,隔着帷幕问:“里面的,可是白丫头?”

        “是我……谁啊?”蹲坑就是费劲,拉得虚脱还得费力撑着身子,听到问话,白欢艰难地回了一句。

        影子把院长给的纸张叠了叠,从帷幕下塞进去:“院长给你的。”

        “院长……怎知我需要厕纸。”茅房光线昏暗,她也没看见这纸有什么特别,接过后直接丢在一边,双手按在自己靴上吃力地抬身,以缓解发麻的双腿。

        “你别乱丢,这是院长给你的任务,值十金。”影子捏了捏鼻子,“明日我和院长要离京,我们不在,你别惹事。”

        说罢,嫌弃地挥开身前的臭气,匆匆离开。

        “噶?十金?”白欢蹲得大脑充血,什么也没听清楚,唯独记住了这个十金。

        等她扶着腰起身时,大脑才缓过来,忙低头找起方才不知被她丢在何处的“厕纸”来。

        茅厕昏暗,掀开帷幕也没多亮堂,摸了摸自己身上几个衣兜,想起自己没带火折子的习惯,不由有些懊恼。

        突然想起自己前世曾在一个夜市的小摊贩那儿买过一个几块钱的紫光灯,是她小时候买来验钞玩的,忙把意识放到自己小仓库里搜寻。

        等她拿出来时,发现这灯很是微弱,毕竟只是几块钱的东西,没什么电也属正常,好过没有,就着小灯慢慢找起来。

        监察院的茅厕……该如何形容呢,据影子所说,全院除了她没收过任何女子,这监察院又是寻常百姓家避之不及的地方,连做洒扫的人都只能是揪着自己院里犯了错的家伙去干,而这些监察院的精英们做不来家务也就罢了,为了避免遭罪这些家伙做事办差时还一个比一个谨慎。

        她记得上一回来清扫应该是王启年,偷了七处的废旧刑具去铁匠铺里,说是要打成小尺寸的武气出去倒卖,结果人还没出铺子就被院长逮了正着,罚到院里扫了一周的茅厕,可到现在算算也得有一俩月了,如今这茅厕的卫生环境实在是有些不敢恭维。

        之前看不见也就罢了,现在看清楚了……她想她以后大概都不想再来了。

        等她找到她的十金时……这玩意竟然有一半都泡在水坑里,要她把纸捡起来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她还是有些洁癖的,不得已只好在这茅厕里布了凳子抄纸条。

        纸条上墨迹本就没干,如今又泡了水,大半都认不清了,她只能按照几团墨迹的形状和认得清的几个字,半猜半认地抄了个大概。

        她承认,今天的臭味多半是她贡献出来的,但是……还是忍不住因为味道干呕。

        一边暗骂陈萍萍废话多,一边又暗恨那个下泄药的家伙心思歹毒,白欢一掀帘子对上了茅厕外夹着腿焦急排队的几个老家伙,没好气地一瞪眼,满脸愤愤地跑回六处大院借了不知哪位仁兄的面具斗篷,换了一身杀气腾腾的,又取了架上批量制作的铁钎杀去了三处。

        三处……倒是和她想的不一样,别处的人多半要在外奔走,三处的人成天泡在院里制药,按理说该是很热闹才对,可她这一进门才发现,三处里头是极为安静的。

        唯有少数几个人游走在药柜前,更多的是给自己喂了药,或是倒在椅上或是趴在桌上,她这看下来,觉得三处的生活真是惨不忍睹,幸好她当初还会点剑术,没被陈萍萍丢进三处来。

        套上一副皮手套,小心地揪住一个路过的:“你们今天,谁给院长下的药?”

        “啊?院长中了吗?”那人闻言喜上眉梢,自顾自地捧脸转起圈来,“老师果真是厉害,真是越发让人崇拜了~”

        白欢抽了抽眼,看着那抱着小心脏远去的人,心情复杂,他老师下的药,费介吗?

        白欢阴恻恻地朝着三处的主道转过眼去,院里各处的装修布置其实都差不多,主办在院里也都设有独间,原是为了方便几位主办通宵作业用的,但有些无房无妻的人士也会把那当自己家。

        像影子就是吃喝拉撒办公都在那儿,按三处这个拿自己试药的怪癖来看,费介想来也是整天待在里头。

        刷地一撩袍子,她就朝着那疑似主办卧房的地方杀进去了,正好给那个小时候天天写信和她吐槽费介的小范闲报个仇。

        一进屋,她就瞅见了那个糟老头。

        糟老头正躺在躺椅上昏睡,她唤了几声也没反应,想是这回他给自己吃的药有些猛了,正合她心意。

        她敞开了自己随身仓库的大门,搬出几条妖娆半透的女裙,举着一把剃刀和前世买的一袋花里胡哨的发绳,在屋里转了几圈满意地点点头,搜罗了一堆标着解药字样的罐子进空间。

        然后转过脑袋,狞笑着朝老头子走去。

        半个时辰后。。

        白欢费力地加上最后一个蝴蝶结,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佳作,又拿着铁钎把老头原本的衣服戳了数十个大窟窿,把糟老头悄摸捞出三处,往别人房里一丢,扬长而去。

        白欢找到自己屋外的院墙,足下发力跃上墙头,还没来得及跳下去,就听到一声惊呼,紧随而来的是一堆扑面而来的武器。

        白欢条件反射地接下了两个,定眼一看,又是花锄又是脸盆的,疑惑地往东西飞来的方向望去,她院里的更秋正抓着个大剪子警惕地看着她。

        “更秋?你在做什么?”

        “小贼休想……咦?是小姐?”更秋正想破口大骂,突觉这声音很是耳熟。

        见白欢点头,她忙丢下剪子给白欢搬来一条长梯。

        白欢略过梯子直接落地,匆匆往屋里去。

        “小姐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是穿着这么奇怪的衣服回来的?”更秋鼓着脸跟进来,“小姐出门总是不带我,害得我都不熟悉小姐的身形了,哪儿您有这样的呀。”

        “说的也是,那过两天我带你出去逛逛~”随口应了一声,又忙碌地翻出费介的那堆药,挥挥手把更秋招过来,“快帮我看看,这儿哪个长得像解药。”

        “什么解药?”更秋听话地走到白欢身边,白欢摘下面具,突然见到小姐面上密密麻麻的黑点,“呀!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白欢不在意地挥挥手,随口就撒了个谎:“不小心被人暗算罢了……我把他的解药都搜刮来了,你瞧瞧哪个像是解我这毛病的。”

        更秋看了一圈,把几个装药丸的罐子拿开:“看小姐的模样,该是外敷药解的,许是这几样?”

        白欢深觉有理,把那些个外敷药的盖子一一打开,一溜的诡异颜色,这要怎么选?

        纠结地挑了个蓝汪汪的,对着小镜子轻轻点了点,好像没什么变化。

        歪着脑袋想了想,拿出一支朱砂笔标了记号。

        又取了其他几个罐子里的药膏各点了一处,同样标好记号,然后取了自己在灯会买的漂亮面具,把六处那个凶神恶煞的换了。

        “小姐,是谁暗算你呀,我们去和老爷少爷说一声,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小丫头跟在她身后义愤填膺。

        “嘿,嘿嘿嘿!”听到小丫头这话,白欢表情诡异地笑出声,“不用,你家小姐哪儿是好相与的,万事向来是有来有往的嘛~”

        想到费介如今躺在影子床上的金刚芭比模样,她笑得更瘆人了。

        糟老头配暴力狂,一口气报复俩,她可真是聪慧。

        “小姐,你到底都在外头做什么呀,总是一走就是一整天的……”更秋嘟嘴,“我一个人待在院子里好无趣啊,有人来,我又总答不上。往后能不能带着更秋一起出去?”

        “嗯——你功夫练的如何了?”白欢沉吟片刻,也觉得自己出门霸街时身边没人,好像缺点大小姐的派头。

        “小姐给的那本心法,我学得差不多了!一天挑几大缸水都不带喘气的呢!”说起这事儿,更秋也很是自豪。

        几大缸水是个什么概念?白欢歪着脑门想了半天也估计不出来,晃了晃头,问:“你轻功耍来给我瞧瞧,出门要是跟不上我可不行啊。”

        白欢教给更秋和若若的心法都是《冻雾梅》,这是她前世那个的白家基础心法,要义就是在一个“变”字,不学剑术的话,不论修习者所领悟的变化是什么方向的都不会练走岔,命名为“冻雾梅”,也是与那个创造心法的前辈领悟的“变”有关。

        之所以给她们这本心法,也是因为她们俩,一个天赋不够,一个体质又过于柔弱,太高深刚强的功法于她们俩人而言并不适合。

        轻功怎么演示呢?自然是上蹿下跳。

        看着眼前飞上飞下的更秋,不知道怎么的,她觉得这场景颇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咧着一口白牙,笑了:“下来歇会儿吧,还算过得去。往后出门要是能带我尽量带你!”

        更秋满面喜色地回到她身后:“太好了!小姐不在府上,我真是得憋傻了都~”

        “带你出门也没什么,不过你万事都得听我的,平时没我同意更是不能偷偷给我爹他们传消息,知道了吗!”朝小丫头瞪了瞪眼,可惜隔着个花面具毫无威慑力。

        ……

        “这什么玩楞?!”

        乱用药的下场,请参见……白欢。

        她偷出来的药里有四种外敷药,通过她一个时辰前的试药办法,她确实试出了解药,但……由于除了解药还试了三种不明药物,所以产生了一点点副作用。

        她给自己白净无暇的脸上人为地整出了一个红点,一块浅褐色的斑,还有一个肿块。

        虽然她试药都是挑的小个痘痘去试,但……痘痘长的位置总是没那么听话。

        这三处一个在颧骨,一个在额角,还有一个在左下巴。

        费介的药,见效很快,她擦过解药后一个时辰,面上的黑点就退得差不多了,但那几处怪异也越发明显了。

        白欢郁闷地翻身滚进被窝:“去跟我爹和大哥说一声,就说我今天太累,就不去前厅用饭了,让他们别等我了。”

        “可是小姐……您躲不过一辈子的呀。”

        “哎……算了,过两天再看看吧,实在不行等范闲来京了我去找他治治。”

        白欢举着小圆镜躺在床上,把镜子凑近了仔细地扒拉两下,又扒拉两下。

        她觉得颧骨上那颗红点,勉强还能当成泪痣不管,额角的斑块也能用妆粉或者碎发遮一遮,不细看的话也不是很容易发现,可下巴那个肿块未免也太丑了吧。

        打死她也预想不到自己会有一天因为没学过□□化妆术而苦恼,传说中的阴影修饰大法她根本不会!

        早知道她就不成天习武了,抽点空多往京都小姐堆里跑两回,学学那些丫鬟小姐们的手艺多好。

        她郁闷的还有一点,若她没记错的话,这世界的九品高手是轻易不会受到药物影响的,难道她这个九品是个假九品不成?

        或者是她倒霉,遇到谁的药不好,偏偏碰到这个用毒入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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