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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胡人侵扰


“遇到不平,拔刀相助?哼。”坐在空旷大殿中的男人手中拿了份折子,看完后冷哼了一声,“老套的故事,有些脾性的人都会做,能试得出什么?”

        男人将折子合上随手丢下,换了一份打开:“这不像陈萍萍的手笔,这次是派谁去做的局。”

        “陛下,是……是白侍郎家的那位小姐。”立在庆帝身侧的侯公公微躬了身子将落在地下的折子拾起,“白小姐的身手刚有小成,陈院长便给她派了这次的任务,想是,要给她练练手。”

        “练手?”庆帝微微抬眼,像是想到了什么,嗤笑了一声,“就那个疯丫头,怎么做的来这些要脑子的事,她无非是借着机会多要点银子罢了。”

        “陛下说的是,只是……这几人品性看来都还行,那依陛下看——哪个可以收入监察院呀。”

        “还做不得准,卖身葬父,权贵欺人,恶霸打砸商铺,这些小事情顶多是能保证,这几个人愿意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做做好事。”随意拨了拨桌上几份内容相近的折子,“可是,往后做大事的,还需得是能分轻重的人。”

        “让监察院把九沉那一家子带走,就装成是……恶霸上门寻仇。再找个合适的公子哥,去刘年家抢那个赎下来的丫头回府,要是抢不回来就把他一家子丢大牢去。滕梓荆……郭保坤大小也是个官,让刑部找个由头通缉吧。”庆帝疲惫地揉着眉头,“郭保坤也是倒霉,这么个乌糟事也能被丫头摊到他头上。”

        “只是陛下,这办法是不是有些不妥?”侯公公觉察出了庆帝的用意,担忧地提了一嘴。

        “不逼得狠了,哪能看出本性呢。”

        彼时白欢还在一石居用饭,外面的事自有她的小手下替她去办,难得当一回“领导级”的人物,不好好享受岂不是亏了。

        两人都吃饱了,但这一大桌子菜并没有吃完,还剩下许多,毕竟这一桌菜也是花了七十两银子的,虽然菜式普通,但一石居的厨子手艺还不错,就这么留着实在浪费了。

        白欢朝着楼下扬了扬下巴:“更秋,去帮我买串糖葫芦呗。”

        小丫头依言下楼去找糖葫芦了,白欢便不再矜持,一口气掏出了二十几个饭盒,把满桌子的菜都装起来带走。

        叫来小二丢下锭子结账,匆匆赶上了更秋的步伐。

        “小姐不是要糖葫芦吗,怎么自己也出来了?”

        “吃的太饱,还是跟你一道出来走走,消消食嘛。”

        说起来,这京都的房屋分布,她摸得比谁都熟,可她光明正大逛街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

        进监察院前还好,她还能时不时溜出来逛几趟,进了六处后她就没得逛了,每次出来都是匆匆一瞥,或是晚上扒在酒楼屋顶上听消息,要不是若若和灵儿和各家小姐都有交流,她就得和京都年轻人们的八卦网脱节了。

        街头的热闹同她刚入京时没多大差别,但却人人面上多了几分她描述不出的情绪,像是喜气,又像是愤慨。

        “最近京都是有什么事儿吗?怎么街上的人各个情绪激昂?”白欢侧头问了更秋一句。

        “不是京都的事儿,是边界上的事儿,有人传回消息,据说是北齐遭了胡人突袭,大家都在猜陛下何时出兵呢。”

        出兵?要打仗了吗。

        对此她没什么想法,随意逛到了一处摊上,拾起几只珠钗打量。

        女孩子家总是喜欢美的事物,哪怕她的性子并不喜欢脑门顶着一堆金银器物,可见到灵巧漂亮的钗子时也总是会停下步子看一看。

        尤其她还有点爱集邮的毛病。

        摊上吸引她的是几只材质简单形状却很夸张的发簪,像是云珍楼的舞女们常用的风格,是白欢房里没有的样式,她想着挑几只收藏一下。

        跟在一边的更秋一眼看见了她的动作,忙一把按下白欢伸向发簪的手,眼带怒气地瞪了白欢一眼:“小姐是何等身份,怎么能碰这些下作人戴的首饰!”

        白欢无辜地抬眼对上更秋不知从何来的怒气:“嗯?我就是想买两只看看。”

        “反正就是不成,要是更秋今日放任小姐带回府,往后哪天事发了,丢的可是小姐的名节啊!”

        “嗯——”白欢纠结了一会儿,眼睛偷偷看了眼发簪,又看了眼更秋那没有商量余地的模样,她知道这自小被灌输进脑中的名节和等级观念不是一朝就能改变的,只是自家府上养的没大没小的丫鬟们竟也保留了这一观念,着实让她有些没想到……只能另外买了两只钗子,在付账时偷偷让掌柜给她留着方才那只了。

        白欢收好发钗后觉得略微有些没兴致了,边儿上跟着人确实有那派头,不过要是跟那人在认知水平有差距的话,着实让人有点点腻烦呢……

        虽说她这丫头也没恶意,只是她自个儿觉得别扭,还有些扫兴,索性改了方向带人回府去了,可没走两步,就听得有人在唤她。

        四下看了看,是个容貌清隽的蓝衫男子在酒楼上唤她。

        她皱了皱眉,她并不认识此人,不予理会,扭回头继续往前走。

        “白小姐,我家殿下找你。”一身墨袍的黑脸剑客,让白欢有些眼熟。

        “哪位殿下?”

        “在楼上,刚才唤过你的。”谢必安抬眼看向了方才那栋酒楼。

        白欢扭身看过去,那蓝衫的男子依窗笑得灿烂,朝着她又挥了挥手。

        虽然这张脸长大后变得有些眼生,但细看还是能认出几分幼时的模样,联系起那人从不离身的黑脸侍卫叫他“殿下”,是那个李承泽。

        她并不想搭理他,毕竟她现在是监察院的人,不好和这些个皇子有瓜葛,刚想扭身离去,忽见到李承泽身后有个她极为熟悉的人影。

        她稍稍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就打发更秋回府,自己跟着谢必安去了雅间。

        “欢儿快来,这边坐。”白欢刚露面,那个她所熟悉的人便热情地给她搬了凳子。

        这人正是她那妹控的大哥,两年前科考高中,现任兵部主事,与她相处的时间也少了许多,倒是不知这大哥什么时候和李承泽搭上脉的。

        “大哥怎会和二殿下在一处?”

        “欢儿竟也认得二殿下吗?”白锋弯了唇轻笑道,“我还以为欢儿眼里只有舞枪弄棒的事呢。”

        闻言,白欢古怪地看了眼李承泽,又娇嗔地推了一把白锋:“大哥!你说什么呢。”

        “我与二殿下可是多年前在诗会上相识的,我们许多想法主意很是相似,极为投缘,就时常相约来这茶楼酒肆畅谈。”白锋说罢,低了头看向白欢,“倒是欢儿,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在……一场围猎认得的,殿下给我指了路。”说罢,眼带威胁地瞪了李承泽一眼,他若是敢说出自己那次围猎的窘迫,她可管不好自己的剑。

        接收到她的眼刀子,李承泽止不住自己的笑意:“是,呵呵呵,确实是猎场相识的,白小姐大展神威,又有那等良驹,竟是连我等男儿都得甘拜下风,白兄有个了不得的好妹妹啊。”

        两人笑罢又相互恭维几句,便继续谈起他们先前的话题。

        “这次胡人发难,北齐损失不小,也不知父皇准备何时发兵。”李承泽把脸绷的很是严肃,“白兄在兵部可曾听到什么风声?”

        “兵部也在传陛下要趁虚攻城的说法,但终究是传言而已,陛下并没有动作。”白锋自然地给白欢夹了几筷子菜,完全是一副在家中饭桌上的从容姿态。

        李承泽见了,眉梢轻轻挑了一下,却没点出二人的失礼,反问白欢:“白小姐心思巧,你如何看这事儿?”

        “啊?”正埋头对着碗里美食苦大仇深,企图往满满的肚子里再塞点什么的白欢,忽觉四周一片安静,又听到李承泽唤了自己,困惑地抬头,“殿下问我吗?我一介女子怎会知道国家大事。”

        听到白欢故意加重了“国家大事”几个字,李承泽脸上微微扭曲了一下,若不是他几年前就派人查到了她和监察院有联系,就真叫这丫头忽悠过去了。

        “白兄同我毕竟已浸淫官场许久,常人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这也是想看看白小姐有什么不同的见解罢了。”

        白欢有点恼,他这意思是,她今儿不谈一谈自己的看法就不能走了是吧?

        有点嫌弃地撇了撇嘴,正了神色双手交叠膝上,一派大家小姐的模样,正经道:“北齐与我大庆,疆土面积和国力皆相近,但武力却是比不上大庆的。如今北齐虽受了胡人侵扰,但其底蕴丰厚并非一次侵扰就能动摇的。大庆若是趁此机会贸然出兵,先不提趁虚而入的做法失礼于人,便是战事的损耗也并不会比寻常时候省多少,何必此刻发兵平白留人口舌呢。”

        “白小姐的意思是……父皇未必会发兵?”李承泽沉吟片刻,指头轻轻点着桌案,神情仍有些犹疑,“可父皇,一直都是有意攻占北齐疆土的啊。”

        白欢看白痴一般白了他一眼:“我又没说就不攻北齐了,发兵自然还是要发的,只是还缺个理由罢了,多等两年也没什么。”

        “先别讨论了,菜都要凉了,你往日不是最爱甜食吗,今天怎么这么久了才吃几口。”白锋扳过自家妹妹正在冲着皇子殿下表情失礼的脑袋,怪罪道。

        白欢盯着碗中的漂亮甜点,忍不住舔了舔唇,可她真的饱了,饱到方才大哥盛给她的薯圆汤都只能吃下几勺。

        和大哥说明自己的状况后,大哥安抚地拍拍她脑门说:“那大哥下回再给你买。”

        然后,她就一个人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吃完了一桌子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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