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至圣所
舍拉的生活从未有过地阳光起来，开了无人问津但总算是开了的小店，炼金药水蜡烛生意蒸蒸日上订单稳定，还开始考虑上大学的事了。
顺便一提，那个隔三差五就往她这跑的男朋友是托尼·斯塔克。虽然在魔法侧默默无闻，但在普通人的世界中是世界首富、发明家兼超酷钢铁侠。
自从舍拉通过泽维尔教授的测试后，托尼几乎每周都会来找舍拉。最近他俩在研究液态金使命运趋于完美的特性和量子纠缠的关系，在托尼看来炼金术在宏观物理学上已经没什么好解释的了。舍拉觉得研究明白液态金的原理能帮助她搞出保护命运的护身符。
几周过后，托尼“惊喜”地发现自己像年轻了十几岁一样，把恋人搞成了实验室同伴。每周两次见面，一次交换研究进度，另一次根据上次的交换信息指定下一步方向。
打开手机，翻看他们之间的聊天记录。
舍拉：“处于纠缠状态的子系统和整体量子系统有不可分性，但液态金不属于任何系统，我还是觉得这个研究方向不太对。”
托尼：“因为你不懂量子物理，去mit学三年你就知道我说得是对的了。”
舍拉：“你也不懂炼金术，很多种逻辑同时在一套体系里起作用，这很复杂。没有说你不对的意思，爱你。”
托尼：“我也爱你，但我是对的。”
重新审视他们的短信，托尼觉得这些对话中最没用的就是“我爱你”三个字，那就是舍拉让他闭嘴的小花招。
是舍拉先找他求助的，问他有没有新方向研究护身符！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为何连蜜月期都没过直接滑落到了如此地步。托尼上大学时和实验室的同学都会每周五晚上出去喝酒，舍拉已经一个月没迈出过家门了，他去舍拉家也只是俩人一起挤在沙发上吃汉堡看电影。
这太不托尼·斯塔克了，他应该强硬地挤进舍拉的生活中，让这姑娘明白为什么他是去年“最想拥有的男人榜”第二名。而不是放任舍拉和自己保持亲近，但又有些疏离的关系。
这可能完全怪舍拉，舍拉并不擅长经营亲密关系。和她最亲近的人是旺达，她俩在学校时最常做的事是敞开大脑互相翻阅和拿对方当自己家女儿宠，放到托尼身上肯定是不行的。
而且舍拉看不出托尼有什么需要她照顾的地方，她也不需要托尼照顾，现在这样像克劳利和亚茨拉菲尔一样每周见两次就挺好的。她下意识去学习所见过的人里最像恋人的那对，亚茨拉菲尔就天天坐在书店等克劳利来找他。
她不需要那么多激情和浪漫，如果必须要的话，那些玩意最好和她隔着屏幕。
托尼翻完短信，抱着今天无论如何要把舍拉拉出去，陪他好好放松一下的心态敲响舍拉家房门时，舍拉正好刚洗完头。
她头发湿漉漉地给托尼开门，没擦干的头发甩了一地的水。
“不想弄湿你衣服，等我擦完头再抱你。”
托尼完全不介意，给了舍拉一个拥抱，舍拉赶紧躲开，“一会儿还要出门，不能把你衣服弄乱。是你发短信说的，有什么露台酒吧。”
“是吗，我以为你不想和我出门。”托尼有点阴阳怪气地表达最近的不满，“咱俩跟实验室同事一样。”
舍拉没听见，吹风机的声音盖过了托尼。她那头长发吹干得半天了，赶紧吹完和托尼出门玩去。
她真不知道酒吧、飙车、被战甲拎上天这些有什么好玩的，但只要托尼高兴就好。这么想着，舍拉吹完头发后走了出来。
托尼正在拿她的笔记本电脑看研究记录，之前她习惯手写实验记录，是托尼教她怎么减轻工作量的。
“这块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在星光体的世界看被混入水中的液态金是半透明发光固体？”托尼指着一行字问她。
舍拉凑过去看了一眼，“哦，彼得在这帮忙时不小心把液态金当成蜂蜜倒杯子里了，幸亏没喝，拿出来还能用。我就是那时看了一下，一般来说液态金都是作为脂溶性材料的，头一次放到水里。”
“你知道流变学吗？研究物理材料在各种条件下与时间因素有关的变形和流动的规律，也许你们炼金术对液态的定义太窄了。”
说完他俩都沉默了，好吧，他俩变成实验室同事两个人都有错。
舍拉先一步关上电脑，“咱们出去玩，我换好衣服就去，现在马上，再也不谈这些了！”
托尼点了点头，做了个嘴巴上拉锁的动作。
等舍拉时，他忍不住又偷偷打开了舍拉的电脑，翻看实验记录。反正他呆在这也无聊，不如找点事干。
一听到舍拉下楼的脚步声，托尼就迅速合上了电脑。可能是他太用力，感觉桌子都震了一下。
不对，这间屋子都在震动，好像时候是地震了？
托尼第一反应是拉上舍拉赶紧往外跑，没想到下楼下了一半的舍拉拽都拽不住，冲进了她家的地下室里。
这不是地震，纽约至圣所出事了。
除了卡玛泰姬外，世界上还存在三所至圣所，共同守护着这个世界不受黑暗维度的侵蚀。而舍拉家的三位祖母，也建立了三所黑暗圣殿。两所和至圣所避开，只有纽约比较特殊，同时存在至圣所和黑暗圣殿。这两处世界灵线是联通的，就像地下河一样，能感知到对方的存在。
舍拉感觉魔法的波动正像海啸一样在这个城市中汹涌，一股熟悉的魔法渗透进了这个世界中——来自黑暗维度的力量！
要是在全世界所有在世的，懂魔法的人类中排出最熟悉黑暗的人，舍拉应该能排进前五十。她在黑暗圣殿的遗址上长大，直到搬去马里布。
所以她并不像其他魔法从业者一样像被按进水里一样排斥黑暗的力量，恰恰相反，虽然她从未使用过任何黑暗，但黑暗不会让她有任何不适。玛乔丽说过，来自黑暗维度的力量最恐怖之处是可以腐蚀人的心灵，如果舍拉不想失去自我就不要碰。
她冲到地下室，祖母们曾经举行黑弥撒的地方，只是打开门她就被呛到了，黑暗的气息无处不在。
托尼跟在她身后，“出什么事了？”
“纽约至圣所出事了！”
“什么？”
舍拉穿着拖鞋在屋里跑来跑去，她没空解释那么多了，“不亚于洛基入侵。”
之前拿了神盾局和史蒂夫的钱，做了不少液态金，虽然直接喝没做成药水效果好，但还是都塞进包里了。橡树枝、燧石、蛇骨，各种聊胜于无的药粉，所有她用得还算顺手的道具都收好。
“你能送我去曼哈顿布里克街117号吗？送我过去就行。”
托尼没有答应，他明白一定发生了很严重的事，但舍拉做了这么多准备，却没有向他求助一句。他看着舍拉的眼睛，想知道舍拉为什么不多依靠自己一些，“我陪你过去，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和你一起好吗？”
舍拉看着有点懵，但心里想得是到时候得赶紧摆脱托尼，最好别让托尼掺和进来。魔法和科学的战斗方式泾渭分明，舍拉的身体再瘦弱，她的灵魂都比托尼强悍。
托尼开车带舍拉往曼哈顿走，那地方离斯塔克大厦不远。
舍拉跟托尼讲清了至圣所、古一法师和黑暗维度，托尼果不其然低估了问题的严重性，还在问她，“听起来像钢铁侠的活。”
说话时还看了看放在车上的手提箱，里面是钢铁侠战甲。
“不行，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对你就不危险吗？你去年这时候出门还会哭，一发子弹就能要了你的命，你拯救世界这些事有什么关系吗？还是你觉得自己很厉害？”
托尼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但他并不是会检讨自己的类型，相反，他会在别人身上找毛病。他冲舍拉反问了一句，然后立刻知道自己错了。
他又放缓语气说，“对不起，亲爱的，我太着急了。我不想你去掺和这些事，你也说了，有古一法师在。”
“停！快停下！”
舍拉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没听见托尼说话一样拍着车门，吓了托尼一跳。托尼靠边停好车，舍拉立刻跳出车门，横穿马路跑到了街对面。托尼看着她差点被撞死，吓得心跳都慢了半拍，赶紧跟上去。
一个穿着黄色袍子的女人躺在地上，几乎没了生机。
“让开！让开！”
舍拉挤进人群里，这是她头一次大声和陌生人说话，也许不是，因为她已经看不见别人了。
古一法师快死了。
“不，不不不……”
舍拉尖叫着拒绝接受事实，古一法师还很年轻，她不可能死，这是幻术吗？舍拉颤抖着握住了古一法师的手，还有脉搏！
她感到两个属于维山帝魔法体系的修行者靠近，立刻回头，是莫度和一个不认识的人。看到莫度让她安心了一点，魔法几乎是万能的，她看到古一法师的灵魂还在身体里。
“液态金。”
莫度点了点头，舍拉立刻把液态金灌进古一法师嘴里，然后交给命运和医生。在意识到出现变动的瞬间，舍拉的第一反应就是带上液态金。哪怕没有完整的幸运药水好用，至少能让人避免死亡，毕竟对大多数人来说活着是幸运的。
“她是谁？她在做什么？回答我。”
莫度身边高个子男人问着，他身上也有维山帝的气息，应该是舍拉离开卡玛泰姬之后来的新人。
托尼就跟在舍拉身后，看到了舍拉、地上的人，旁边那两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家伙。就在他马上要抓到舍拉时，一道光圈闪过，四个人都消失了。
舍拉好像还和他挥了挥手，所以这家伙是自愿跟着人走的？一声不吭？
在生气之前，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至少弄清舍拉被卷进了什么事里。
“贾维斯。”
“在，先生。”
“调出所有关于至圣所、卡玛泰姬的资料，重点查阅舍拉在尼泊尔时的行踪。”
托尼觉得他们必须好好谈谈了，他最想对舍拉说的不是“对你来说太危险”，也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而是“多依赖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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