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妈…”林与琤眼神迷蒙,长长的睫毛上粘着不显眼的泪水,“他们都是骗子。”
林与琤声音嘶哑的厉害,将闻新歌的手臂又往怀里拉了拉,“妈,我好想你。”
这是烧糊涂了吧?“乖乖乖,妈妈在。”闻新歌想用热水瓶替换出自己的手臂,但是失败了。
既然如此,都叫我妈了,这便宜不白占,想抱就抱着吧,闻新歌把热水瓶放进被子,用纸巾小心地擦拭着林与琤眼角的泪花。
“这倒霉孩子,是在家受了多大委屈啊?”
原来大魔王林与琤也会有脆弱的时候啊,像个找妈妈的孩子。
闻新歌原本不困,但被林与琤抱着手臂,除了欣赏他的颜值,便无事可做,竟然靠在床边睡着了。
林与琤醒了,鼻尖传来一股柔和的香气,沁入脾脏,慢慢睁眼,满眼都是闻新歌。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林与琤想如果时间一直停留在这一刻,似乎也不错。
闻新歌是被自己“咕噜咕噜”的肚子给叫醒的。
林与琤看见眼闻新歌醒了,虽然不情愿,但最终还是把她的手一把丢了出去,表现得极度嫌弃,“你干嘛,占我便宜?”
“你!!我!”闻新歌哑口无言,揉着自己发麻的胳膊,“你这人真的是,算了,你自生自灭吧。”
闻新歌愤愤地走出房间。
看着闻新歌走出房间关上门,林与琤才拿起那个被包得奇形怪状的果汁瓶,定定的看着。
刚摔门,闻新歌就开始后悔。林与琤本来就只是嘴毒,何必要跟他计较呢?何况他还生着病。
可是,就这么回去企不是很没面子?不行,还是自己去吃饭吧,于是闻新歌便独自大步下楼了。
恶寒之后就开始发高烧,明明很累,意识却一直在游移无法入睡,如果林与琤现在有一支笔,写出的文字或许能和乔伊斯或者普鲁斯特沾点边。
躺在床上的闻新歌一直盯着天花板,好像一直盯着就能盯穿天花板看到楼上的林与琤似的。心里记挂着人怎么还睡得着?闻新歌终于在无数次辗转反侧之后爬了起来。
就一眼,就去看一眼,悄悄的。
林与琤闭着眼睛,眉头紧锁,是在做噩梦吗?闻新歌用手背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好烫。
闻新歌从拎着的药袋里拿出退烧贴给他贴上。
“起来吃颗退烧药吧。”
林与琤没有反应。
“如果一直这么烧着会出事的吧,这么聪明的脑子烧坏了我可赔不起!”闻新歌捏着林与琤的肩膀使劲摇着,而林与琤只是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拿他没办法,只能按照奶奶的方法给他降温,用棉花把酒精涂在林与琤手掌和脖子上。
闻新歌稍微掀开了点林与琤的被子,记得奶奶说发烧的时候要给病人多散热。
林与琤穿着一件白色低领的居家长袖,背对着闻新歌。
闻新歌看到他领口若隐若现的一片淤青,想起爆炸的那天,虽然他一直说没事,但一定还是受伤了。
闻新歌轻轻撩开他的衣领,林与琤背上满是淤青。
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无情拽了一下,闻新歌眼泪啪嗒往下掉。
林与琤你这个大笨蛋,干嘛这么拧巴,受了伤生了病总是自己扛着,就不能说出来让别人帮你分担吗?
一整晚闻新歌都守在林与琤身边,一遍又一遍给他涂着酒精降温。
或许,你也可以试着依靠我呢?
上午林与琤醒得很早,烧也退了。闻新歌却困得趴在床边睡着了。
林与琤吃力地翻身用手支着脸看闻新歌,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闻新歌的脑袋上,头发软软的,毛绒绒的,“不要再对我这么好,否则我就要赖上你了,傻地主。”
林与琤站在来,把闻新歌抱到床上,盖好被子,然后轻声下楼。
本来想洗个澡,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睛上包着纱布,额头上贴着退烧贴。这副模样真的很好笑,“干脆把我裹成木乃伊算了。”
林与琤笑着揭下已经过了有效期的退烧贴,到厨房倒了杯水,一边喝水一边看群里分享的伤员的情况。
突然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开门声,这大早上就有小偷?太猖狂了吧?
林与琤轻轻放下水杯,在厨房拿了根擀面杖,悄声走到门口,是小偷就一把拿下。
门打开了,一个胖墩墩的白发老头提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脸懵地看着对方。
最后还是老头先开口了,一脸镇定,“你是小偷?”
“啊?我…”
林与琤还没弄清楚情况,只见闻新歌一脸尴尬地站在楼梯上,“爷爷?”
然后老头恍然大悟地上下打量着林与琤,“原来是孙女婿啊!”
“不是!”闻新歌和林与琤异口同声。
“没事,爷爷也年轻过。”说着便自顾自往里走,把拎的东西放在客厅,一脸喜庆,“爷爷可比你那爸爸开明多了,放心,我不会跟他们说的,这是我们的小秘密,哈哈。对了,孙女婿你这眼睛怎么了?不会是被我们家新歌打的吧?”
“什么啊爷爷,我是这种野蛮人吗?”
“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
“孙女婿啊,”闻爷爷拉着林与琤往沙发上坐,“你叫什么名字啊?做什么工作的?”
林与琤看了闻新歌一眼,闻新歌好像更尴尬,“爷爷您好,我叫林与琤,在第一医院工作。”
“哦?医生好啊,这个工作爷爷喜欢。什么科的?”
“爷爷!你调查户口啊,我们真就是普通朋友,他一院的宿舍还在安排,所以在这儿待几天,仅此而已。”
林与琤坐在一边看着闻新歌急于解释的样子,很好玩。
“爷爷你不信我,他你总信吧!林与琤你说。”
“爷爷我以后会跟新歌好好孝敬您的。”林与琤一脸正经,然后奸笑着看了闻新歌一眼。
闻新歌一眼看穿林与琤就是在故意耍自己玩。
“林与琤!”
林与琤假装无辜地看着闻新歌,“爷爷一看就是个开明的人,我们就别藏着掖着了。”
闻新歌无语,气到说不出话。
看着闻新歌的样子,林与琤努力憋着不笑,“爷爷对不起,刚刚开玩笑的,我和新歌真的是朋友关系,刚刚那是逗新歌玩。”
“没关系,现在不在一起,以后还可以在一起嘛。”闻爷爷笑着看着林与琤。
闻新歌真的要被这亲爷爷气死了,“爷爷!能不能盼你的孙女点好啊,谁跟他在一起还不得被气死。”
“吼,我这么厉害?”
“是啊,你不知道吗。”
闻爷爷保持微笑,看着两个小孩,“现在的小孩真不坦诚,好啦,爷爷给你们从乡下带了吃的,你俩快去厨房做,爷爷还饿着呢!”
“带了什么啊?”闻新歌蹲着打开蛇皮袋。
结果是一只活的母鸡。
“哇,爷爷你养的啊?”
闻新歌的爷爷从小生在富贵人家,五谷不分,更别提养鸡了。
“跟你奶奶在乡下搞的试验,没想到养得还挺好的。”
“这活鸡要怎么办啊?我可不要杀它,这也太可怕了吧!”
“所以你们两个一起啊,小林你会吧?”
林与琤一脸我也不会的表情。
“我不管,我饿了,你们忍心看着我这么大年纪的人挨饿吗?快去做饭。”
然后两个人就萎蔫蔫地提着活鸡和一大包乡间蔬菜进了厨房。
闻爷爷看着他俩的背影捂嘴偷笑出了声,拿出使用还不利索的智能手机,悄悄拍了张照片,发给了闻新歌的奶奶。
此时厨房里正充斥着一股不和谐的硝烟味道。
“你刚才瞎说什么啊!”闻新歌白了林与琤一眼。
“看你刚才的样子特别好玩儿啊。”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欠揍啊!”闻新歌用洗菜水甩他,林与琤灵活躲开。
“你还能真揍我不成?”
“别以为我不敢!”闻新歌一拳锤在林与琤胳膊上。
林与琤吃痛,皱了皱眉。
闻新歌才想起来林与琤受伤了。
“对不起对不起,下手重了,没有事吧?”闻新歌真的慌了。
“就你那小粉拳,捶背还嫌轻,要不再给我捶捶?”看着闻新歌紧张的样子,林与琤摆出无赖面孔,看着真的很可气。
“你这人真的好奇怪,一天一个样。”
“这才是我真正的样子,所以以后别再这么轻易引狼入室了,看见我就要离得远远的。”
“好!等你搬出去了我一定离你远远的。但现在你得先把鸡杀了。”
“我不会。”林与琤理直气壮。
“想想你大学里学的解剖啊什么的。”
“你为什么觉得我在大学里解剖过母鸡?”
“我在网上看过外科医生给整只鸡剔骨,可能你水平比较差我要求就不这么高了,把鸡处理干净就行。”
林与琤不情愿地拿出了那只母鸡,虽然做实验的时候也经常需要一些动物的尸体,但在实验室总有种为国捐躯的使命感,而在厨房,好像真有点下不了手。
母鸡好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拼命挣扎,林与琤没拿稳,母鸡扑腾着飞了出去,撞在了闻新歌身上,直接发晕坠地。
看到全过程的林与琤笑得直不起腰。
“林与琤你是故意的吧!”闻新歌气得就提了菜刀。
“可能这只母鸡想自杀见你比较像堵墙。”
闻新歌颠着手里的大白菜,凶狠地看着林与琤。要不是林与琤背上有伤,真想把手里的大白菜砸他身上。
“我的错。”林与琤很识趣地去抓鸡,“母鸡啊,你下辈子再飞一定要看清楚方向哦。”
抓住鸡后林与琤直接开始拔鸡毛,厨房里满是母鸡惨叫。
“喂!林与琤你干嘛啊?”
“不是你叫我杀鸡?”
“先把鸡杀死,然后再拔毛!直接拔你也太残忍了吧?”
“那要用什么方式杀死这只鸡比较好?”
“抹脖子!”
林与琤拿着刀抓着母鸡的翅膀,看着它恐惧的眼神,叹了口气,“不是我要杀你,是那边在切白菜的女人,看清楚哦。”
闻新歌忍不住又朝着林与琤呲牙咧嘴翻了个白眼。
林与琤真没干过杀鸡这种事,但也做得干净利落,尤其是开膛挖内脏,简直就是专业的。很快一只“成品鸡”就摆在了闻新歌面前。
闻新歌把鸡放在高压锅里,走到客厅发现爷爷已经拉着林与琤在唠嗑了。
“小林啊,有什么喜欢的体育运动吗?”
“平时太忙都没什么时间。”
“下个月有个半马拉松比赛要不要跟爷爷一起去参加。”
“不行!”林与琤还没开口,闻新歌就先急了,但看了眼林与琤又觉得有些尴尬,“我的意思是……他最近老生病,可能到时候还没恢复体力。”
林与琤抱歉地笑了笑,“爷爷,马拉松我可能真的不能陪您。”
“没事,身体最重要。那你平时空的时候有什么活动吗?”
“也没什么时间有活动。”林与琤不好意思地挠头。
“没事,会下围棋吗?”
“三脚猫功夫。”
“时间还早,来一盘?”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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