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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情愫


这夜,烟芜满脑子都是叶少倾说的话,傻愣愣的,直到叶少倾走出去后烟芜才拿起笔,却不知道该写些什么,也忘了叫叶少倾过来拿的笔是要做什么用的。

        就此作罢后,烟芜回了房间,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叶少倾斜倚床头,右腿支起,右手放在右腿上,手里拿着个东西。细细去看,才发现是个圆滚滚的铃铛,在烛火的倒影下泛着金光。他嘴角勾着笑,忽而轻笑出声来,也不知在笑些什么。

        他抬眼看了一下榻前的一个小房子模样的东西,那正是他受伤显形的时候烟芜让人为他备的窝。说起来倒是好笑,他竟然需要睡窝。

        这榻正是烟芜后来让人备好送来的,叶少倾却没将那个令人羞耻的“窝”扔掉,毕竟早已在烟芜面前没了脸面,还在乎这些做什么。

        翌日一早,青萝便进了烟芜的房间。

        “阁主,该起了。”青萝唤道。

        烟芜昏昏沉沉地“嗯”了一声,她昨夜没大休息好,现在还有些昏。

        青萝看她还是没动,忍不住拍了拍她。

        “阁主,别睡了。再睡便要错过钱庄的开门了。”

        烟芜这才缓缓掀起眼皮,着了外袍便出门去了。

        今日叶少倾倒没再跟来,烟芜原本还想着他怎么还没来的,谁承想钱庄刚开门,有些事情她需得亲力亲为,忙的团团转,便忘了叶少倾这一茬。

        午时一刻,烟芜看了看柜台上的账簿,再看了看柜台前长长的队,忽然扬声道:“诸位,此时已至午时,还请诸位速速归去,待到未时再来。”

        人群中一阵轰动,似乎没料到排好的队便要拆了,好歹等了这么久了。

        “还请诸位多担待我栖水阁有我栖水阁的规矩,午时是钱庄用膳的时候。”

        那些人都是些平民,没什么背景,却也知道栖水阁的厉害。毕竟四大派需得让她三分薄面。

        不过有些人便这么想了,好不容易排队了几个时辰,终于到自己的时候钱庄便要关了。

        “诶!我说你这栖水阁是这么回事,让人等了这么久又让人走,什么意思?”一个站在柜台前的男子大喊道。

        烟芜眸色一沉,冷冷道:“栖水阁是栖水阁的规矩,若你们不能遵从我栖水阁的规矩,那便莫要在我栖水阁做交易。”

        “诶!你这人怎么说话的?老子来你这钱庄是看得起你!”

        烟芜忽而抬起手,男子便瞬间浮起来,众人一片惊呼。不过一个抬手之间,男子便被烟芜扔了出去。

        “日后像这种蛮无理之徒,扔出去便好。”烟芜冷冷对身旁钱庄的众人道。

        众人答是。那些凡人不敢再造次,纷纷离开,钱庄的众人这才去了后院用膳。

        烟芜略有些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将地图铺在柜台上,转向椅子坐下,细细看着地图上的方位。而那颗一直盘踞在烟芜心口的夜水珠,正灼灼地泛着光芒,映得地图亦泛着点幽蓝的光。

        片刻过后,地图的东南方出现了一团红色的光芒。那是鲛人一族,而且,一定不止一人。烟芜心想,可能是灵力太过低微的鲛人聚在了一起,才使得夜水珠起了反应。若是换做平常的时候,夜水珠是万不能感知道灵力几乎等同凡人的鲛人。可若是他们全部聚集在一起,便不一样了。

        烟芜指尖落在东南方,那地四面环水,周围机会没有巍峨的山脉,所以住在此地的大多是些凡人。顶对有些小门派盘踞,若是鲛人在那里,到是没什么危险。

        “沉沉,去把我那只笔叼过来。”烟芜吩咐道。

        却发现现在在钱庄,况且,叶少倾也不在这里。她怔忡了片刻,沉默了下去。

        酉时,烟芜才到栖水阁。忙里忙外了一天,她也累了。甫一推开书房的门,便看见叶少倾又坐在她案几边。

        她愣了愣,才问:“你怎么又在我书房?”

        叶少倾放下笔,一瞬便出现在烟芜面前,他挑起烟芜的下巴,问:“小阿芜,一天没见少倾哥哥了,可还想念?”

        “不想。”烟芜越过叶少倾,走到案几边,才坐下,就看到了案几上的画。

        “小阿芜,你好狠的心。”叶少倾勾唇转身,故做委屈。

        烟芜打量了一眼这副画,画上是一处荒芜,中央仅有一棵树,四周结实沙漠。却不知为何,这样极端的环境,树却盘踞在荒芜之中,屹立不倒,反倒发了芽,甚至有点点花苞点缀。

        烟芜皱了皱眉,显然不解其意。

        “你这画的是什么?”

        “小阿芜你这么聪明,猜猜啊。”叶少倾理理袖口。

        烟芜将画拿起来,起身放在柜子等墨晾干,顺便将地图铺在案几上。刚坐下便又想起笔还未拿,又起身去架子上拿笔。

        叶少倾忽然出现在她身后,与她的手同时握住笔杆。

        “小阿芜今日怎么不让我帮你拿笔了?嗯?”叶少倾靠近烟芜耳边,热气全部喷到了烟芜的耳道。

        烟芜有些发痒,缩了缩脖子,叶少倾趁机撩起她耳边的一缕青丝,盘在耳后跟,又道:“怎么不说话,小阿芜?”

        烟芜被他折磨得实在难受,腾出一只手推开他,强装镇定道:“痒。”

        叶少倾手却不松,一直捏着烟芜的手。烟芜准备将笔拿下来,却被他束缚得无法动弹。

        “小阿芜今日怎么对我这样冷淡?”

        “你放手。”烟芜打断他。

        叶少倾不再缠着她了,乖乖地松了手。他静静地看着烟芜捏着笔在案几边坐下,又蘸了些朱红的墨,在地图上勾了一笔,眸中伤感一闪而过。

        “殿下……少倾,我明日便要去安置鲛人,恐怕得离开一天。你这段时间莫不是要回阴山了?”

        叶少倾睫毛下垂,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遮住原本的情绪。

        “你问这个做什么?”叶少倾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

        “你离开阴山已经有几个月了,再不回去,恐怕陛下便要派人来找了。”烟芜抬头看向叶少倾。

        “他从前不管我,现在更不会过问我的事,他要的只是长皇子。”顿了顿,叶少倾又问:“怎么,小阿芜这是要赶我走?”

        直觉告诉姜烟芜,叶少倾现在很不正常。烟芜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沉吟不语。

        叶少倾忽然勾唇笑了,抬起眼看向烟芜:“小阿芜怎么不说话了?”

        “没。回来的时候似乎看到了你身旁的侍卫。”

        叶少倾身旁确实有一个侍卫,只是许多人都不曾知晓。那侍卫名叫阿还,是叶少倾从杨林里捡回来的小野猫。

        叶少倾身边一共有两个心腹,一个叫言落,便是上次护送烟芜到明宫的,一个便是阿还。

        “小阿芜你怎么知道他是我侍卫的?”叶少倾上前几步。

        “栖水阁向来未有外人进来,今日见了个从未见过的人,除了与你和叶嬷嬷有关,我再想不到其他的了。”

        叶少倾笑了笑,没说话,空气忽然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之中。烟芜低头继续打量着地图,半晌才抬头看向叶少倾。

        “少倾,你灵力恢复了没?”

        叶少倾看着烟芜,眸中古井无波,似乎在竭力隐藏着什么。

        他沉吟半晌才问:“小阿芜,你是不是早知道我那黑猫便是我?”

        烟芜浑身一僵,故作镇定道:“我怎么会这么聪明,只看一眼便知道是你?”

        叶少倾勾唇,又问:“你是不是也知道是妖后伤的我?那些人要杀我你也知道是吧?”

        烟芜不知道该怎样接他的话,只能沉默着看他。

        叶少倾忽然出现在烟芜身边,倾身看着烟芜,轻声问:“小阿芜啊,那你为什么要救我呢?”

        那声音状似呢喃,温柔至极,一点也不像长皇子殿下。

        烟芜身子僵成了一块木雕,一动不敢动。

        “小阿芜,说话呀。嗯?”叶少倾贴着烟芜的耳朵,在她耳畔呓语。

        烟芜脑海中转了几转,忽然没辙了,只能求助外援了。

        “小k,小k。”烟芜急急唤道。

        “在的女王大人。”

        “快想想办法,叶少倾好像发现了我知道一切。”

        “请女王大人照着小k的原版念,要有情感哦。”

        “初时在云悠见你时你浑身是血,便想着救了,后来有阴山的人追杀你时我便隐隐猜出来了。”小k换上了烟芜的声音。

        烟芜照着小k的语速念出来了,颇带了些波澜不惊。

        果不其然,叶少倾紧抓着她的手一松,一双猫眸对上她的眼。

        “那你又为什么要赶我走?”

        “女王大人,这就交给你了。”

        烟芜一听他这质问的话语,顿时眸子一股酸涩之意泛上来,莫名委屈。她不知叶少倾心里怎么想的,他一直留着栖水阁是为了报救命之恩还是为了她身上的夜水珠。前两次他做的这个程度仅仅只是为了夜水珠而已。

        “我没赶你走。”烟芜平静道。

        “你又不能长久留在栖水阁。况且,今日你身边的侍卫都来了,妖皇肯定是要派人来寻你的。”烟芜低着头,叶少倾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烟芜的睫毛。

        “谁知道你不是自己想走的,留在栖水阁你又能得到什么。在妖界,你是万人尊崇的长皇子殿下,在栖水阁,你什么都不是。我兴许知道你留着栖水阁是为了什么,大抵是因为我救了你吧。”

        “长皇子殿下,”烟芜忽然抬起头来,直视叶少倾,“我不在乎什么救命之恩,你若是想回去,便回去吧,不用顾虑太多。救你本就是机缘巧合之中的。”

        烟芜忽然觉得眼睛进了沙子是的,有些酸涩,雾气染了眼眸。

        其实前两世,叶少倾逢场作戏,为的不过是她身上的夜水珠。她其实都只知道。说不喜欢叶少倾,那是假,叶少倾修为高深,玉树临风,连逢场作戏也做的十分足,温柔地令人难以相信。她也是个普通女子,又怎会不沦陷,不过有时为了让自己体面一点,将心里的情愫用枷锁束缚,到后来麻木了,忘了事实。

        她那么着急的回去,不过是为了摆脱这日复一日的煎熬。对,叶少倾是天上的月亮,而她是湖水,月亮的眼睛和心永远在星辰身上,而她的心,永远倒映着月亮,心里的月亮与天上的月亮永远相隔得那么远,永远那么遥不可及。

        姜烟芜姜烟芜,她怎么能这么傻啊!这么能这么傻。碰一碰都会碎的的镜像,竟然在她心里倒映了整整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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