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怒火
翌日一早，烟芜带着姜偌桓从栖水阁出来，就见了云纹在门口等着。
“云纹，怎么在此？”
“烟芜，我听说你要去霖川，便想着跟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云纹温声道。
“照应？云纹你可莫要让我照应你。”烟芜不禁有些好笑。
“烟芜你别笑，”云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我最近可是为了练习御剑花了不少功夫。”
“哦？是吗？”烟芜笑吟吟走近。
“我现在……已经会了。”
烟芜勾唇，抿了笑意，一本正经地道：“既然如此，你跟上也无妨。不过你要切记，莫要让我担心。”
“好。”
“好什么好。”叶少倾的声音忽然响起，烟芜身子一僵。
他正站在烟芜身后，冷冷地凝视着云纹。
“做什么要担心他？”叶少倾望着背向自己的烟芜。
烟芜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就是死犟着不肯转身。
叶少倾显然有些怒了，他眯了眯眼，忽然抓住烟芜的手腕，将她转了过来，烟芜低着头，没去看他。
“怎么不说话？”叶少倾看了看云纹一眼。
云纹也不知哪里惹到了这位祖宗，低着头不肯说话。
烟芜沉默片刻，忽然道：“他是来人间找我的，我自然是要护他周全的。况且在轩辕时我与他有过婚约，只不过被九公主拆了。”
刹那，叶少倾周身的戾气全部爆发出来，他捏紧了烟芜的手腕。云纹感受到叶少倾浑身的杀气，忽然“扑通”一声跪下。
“还请长皇子殿下手下留情，切莫因着旧事为难烟芜。”
姜偌桓看着叶少倾，发自内心的害怕，细细地发着抖。
烟芜的手腕被他紧紧地捏着，有些疼。现在就算她再迟钝夜知道了叶少倾现在心情很不好。
“小k，快出来救场！”
“好的女王大人。”小k操着一口机械女甜音。
“女王大人现在跟着小k念，少倾哥哥，疼。”
“小声一点哦。”
烟芜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拒死不从，只疼得“嘶”了一声。
他低头看着烟芜，从他的角度恰好能看见烟芜长长的睫毛。手上的力道松了不少，最后松开她的手，沉吟不语。
烟芜有些疑惑，只抬眸望了他一眼，却发现这人正望着自己。一双眸子深沉得让人有些猜不透。
叶少倾化成一抹黑雾，转身离去，离去时留下深深望着烟芜，瞧那眼神，有些受伤，只不过烟芜当时正低着头，没瞧见。
“女王大人，你把叶少倾惹生气了。”
烟芜这才抬头望了一眼叶少倾，却只捕捉到一抹黑雾。心情莫名有些微妙，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姜烟芜，你好狠的心，本尊偏不低头。
叶少倾呈开一副画卷，美人独坐礁石，湖水淹了脚踝。
忽而转入画中，叶少倾立在烟芜对面，烟芜扭头，回眸浅笑，醉了人间。
“小……”叶少倾忽而顿住，捏住烟芜的手。
“少倾哥哥，疼。”
他眼中略有一丝动容，动容过后，将烟芜的头望心口上一扣。
“小阿芜你还知道疼啊。”叶少倾忽然贴近了烟芜耳边。
“那小阿芜真不知道我也很疼？”叶少倾垂眸看着烟芜。
他将烟芜的手拉过来，放在左边心口的位置。
“你……”烟芜有些木木地看着他。
“你可是真心要做我的长皇妃的？”
叶少倾呢喃，却得不到回答，他叹息一声。
罢了，只不过是个幻术而已。他又在期待些什么呢？
叶少倾看她这幅样子，鼻息打在烟芜额头上，莞尔一笑。
“少倾哥哥……”她呢喃。
“嗯。”叶少倾鼻音深沉，长长地呼出口气，将烟芜的脑袋扣在心口上。
“少倾哥哥。”
“嗯。”
“少倾哥哥。”
“嗯。”
烟芜每唤一次，都能得到回应。高兴似的，发出一阵银铃似的笑声。
叶少倾见她笑，忍不住也勾了勾唇角，心情莫名大好。
烟芜从叶少倾怀里钻出来，然后勾着叶少倾的脖子，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少倾哥哥可喜欢？”
“嗯。”叶少倾笑。
“小阿芜这么唤着我做什么？”
“当然是心悦殿下了。”烟芜轻轻在他耳边说。
叶少倾眸色一变，继而莞尔，捏了捏烟芜的脸颊。
有点一样，却不是那个感觉。叶少倾勾着烟芜颊边的一缕青丝，盘了盘。
“小阿芜。”叶少倾眸中波光粼粼。
“嗯。”烟芜笑。
“娘子。”
烟芜勾唇，魅惑众生：“夫君。”
烟芜唇角状似有意无意地凑近叶少倾的唇，有些凉薄。
叶少倾拉开了二人的距离，轻轻弹了一下烟芜的额头。还是不一样，叶少倾想。
空气似乎泛起了点点涟漪，烟芜表情呆滞，目光空洞地望着叶少倾。
叶少倾挥袖，人便忽然站在了池边的一株大柳树下。
烟芜似一个被牵着线的木偶，慢慢恢复了画中初时的动作，湖水淹没脚踝。
叶少倾盘腿坐下，腿上便置了一柄古琴。叶少倾抬手，续续弹。
烟芜忽而回眸浅笑，提起没入湖水的脚，点在湖面上，点点涟漪漾开。
琴声起，小曲清丽，调声缓缓漾出。幽幽的蓝光在琴弦上轻点，而后盘旋在叶少倾身旁。
忽而琴音空灵，似旋风盘旋，惊起一地落叶。
烟芜随风而舞，轻点湖面。只是手腕处有血缓缓流下。叶少倾忽然瞥见烟芜手腕的血迹，眉头微皱。
以手按弦，琴音戛然而止。他一瞬便出现在烟芜面前，抓起烟芜的手腕，止住血。
“少倾……”烟芜浅笑。
“嗯。”叶少倾低眉，神情专注。
烟芜看着低眉的叶少倾，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抬手，素指轻点在叶少倾睫毛，叶少倾动作一顿，睫毛扑朔。
烟芜轻笑，手却被叶少倾抓住，他抬眼，吻了吻她指尖，突然搂住烟芜的腰肢，低头在烟芜两瓣朱唇上，细细咬着，印下缠绵一吻。
再睁眼时入目便是案几上的画，叶少倾指尖抚着画卷，指尖泛了暖意。
姜烟芜，姜烟芜，满脑子都是她。叶少倾眸色深沉，将袖口的褶皱理了理。终究还是放不下。
叶少倾绕到床沿坐下，敛眸沉思。忽然碰掉了柜边的东西，往前滚了滚。叶少倾俯身将瓷瓶捡起来，细细打量着瓷瓶。
叶嬷嬷昨夜叫他将膏药给烟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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