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假期开始
“介于公爵大人的慷慨和宽容，提供的报酬足够谢尔比公司一整年的收入，所以我们可以暂时放下工作专心为海伦公爵提供保护服务。”
汤米环顾了一周，他的家人们表情呆滞地盯着他，
“所以，还有别的问题吗？”
约翰很少露出这样震惊的表情，或者说几乎没有。他的弟弟开了口，
“你的意思是，那位天仙女公爵，花钱请我们陪她去北欧旅行？”
“well，虽然是这个意思，但其实是为她提供安保服务…你可以这样理解。”
约翰拍了拍桌子，
“汤米，我发誓她肯定看上你了。这就是有钱的女人追人的样子，昨晚那个寡妇女伯爵夫人甚至试图包养我。埃斯米，别这样瞪我，我怎么可能答应，她看上去至少有六十岁！”
作为家族中最年长的，玻莉倒是先看了一眼亚瑟，才伸手拦了拦试图越过半个桌子殴打约翰的埃斯米，
“不要胡说，约翰。海伦公爵是在为我们提供一个很好的机会不过我们现在的生意怎么办？”
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沉默的亚瑟突然开口，
“也许我可以留下来。汤米”
汤米打断了他，
“不，亚瑟，我们当然要一起去。你为什么想要留下，你不喜欢海伦吗？”
所有人都在看他，艾达插了句嘴“海伦非常善良，她的基金会在伦敦和伯明翰都建了学校”。没有人不喜欢海伦，因为她的美貌，更重要的，因为她在高处释放的善意。
“不，我当然喜欢，我是说，所有人都会喜欢她的。只是也许公司需要我，汤米。我不喜欢旅游，你们知道的，而且海伦也不会在意这件事。”
她的主要目的就是你。汤米心想，对亚瑟温和道，
“亚瑟，你应该多出去走走，和你的家人。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走出这里了，也许外面的世界对我们有帮助。”
约翰拍了拍亚瑟的肩膀，看着沉默的男人汤米继续说，
“而且，我们需要你。亚瑟，全英国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你最擅长，我们没有你不行。”
汤米又顿了一下，
“实际上，如果没有你，我们就不会出发。”
亚瑟感受到了来自家人的关切，他最后喝了一杯酒，然后笑着说，好吧。
“耶！”
女人们跳了起来，艾达抱了抱他的哥哥，亚瑟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她笑得这么开心，
“我们可以去旅游了！”
于是汤米派人将信送到了伦敦，当天下午就收到了非常正式且条件甚至更丰厚的具体合同，已经签上了海伦的名字。
汤米需要的只是迅速地在穿着昂贵大衣的男人面前签下字，再把那份文件递还给他。
“谢谢。”
男人对他露出他熟悉的，来自海伦公爵的人会露出的笑容，
“谢谢您，谢尔比先生。公爵知道你们的决定会非常高兴。”
他身边的两个大汉从车里提出了五个手提箱，被交给了亚瑟和约翰，
“这是公爵承诺的定金，她希望您度过愉快的假期，十二月一日在尤金妮庄园见。”
汤米接过他递来的卡片。白金色硬底，用打印机式的字体印上了一串落于威斯敏斯特的地址。
汤米笑了笑，
“看来公爵大人的确非常喜欢玫瑰，不是吗。”
那位代理人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认出这种新被研发出来，只在贵族少女之间流传的奥斯汀玫瑰。
“谢尔比先生见多识广，让人佩服。海伦公爵热爱鲜花，她在荷兰、美国、中国和奥斯汀都有花田。如果您喜欢，公爵知道了一定会送给您。”
剃刀党会调查他们的敌人，和盟友。汤米保持着他的笑容拒绝了热情的代理人，
“奥斯汀玫瑰昂贵而珍惜，用来摆在我的家里太浪费它的美丽。替我向海伦公爵表达谢意和问候。”
“当然先生，那祝您假期愉快。”
代理人走后，他转身看向了盯着自己的、拎着钱箱的兄弟们，
“那么，从今天，假期开始。”
一个月后。
谢尔比家族如约到达地址，毫不意外的发现这个几乎和白宫背靠背的庄园拥有不相上下的规模和更胜一筹的外观。还好高墙挡住了尤金妮的一切风光，让英国皇室的颜面不至于扫地。
他们被早已等候多时的护卫队带领驱车进入庄园来到庭院的巨大停机坪，海伦站在阳光下的飞机旁正在和机长之类的人物聊天，在他们到来后笑着迎接。
“亲爱的，你们终于来了。”
海伦，这个疯狂的女公爵，居然他妈的在院子里停了一架真的飞机。
即使是汤米都会被那架规模不小的、目前还仅仅存在于报道上的飞机震撼，他甚至一时间没有来得及为公爵的等待——虽然现在离出发时间还有半个小时——道歉，而是下意识说，
“我以为我们已经提前到达”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却发现其他人已经在公爵微笑地示意下欢呼着跑向飞机。海伦回头盯着那边看了许久才转头，看着罕见的说错话的汤米笑了一下，
“好了，别这么紧张。这不重要，我也只是在确认形成和设备安全。重要的是，你把亚瑟好好的带了过来。我听说他不并不情愿？”
汤米咳嗽了一下，和海伦并肩走向大家，
“其实亚瑟比较害羞他不喜欢接近外人，这是我们在法国作战后留下的阴影。”
他现在才注意到海伦居然没有穿她的标志性华丽长裙和高跟鞋，而是一身宽松且随意的类似裤子般的衣服加上平底的鞋子，头发高高扎起，看上去格外放松。
他发现海伦无论穿不穿高跟鞋都是这么高，这让汤米短暂地疑惑了一下，就听到海伦说，
“没关系，汤米。我有六个月的时间六个月，足够我们逛完整个欧洲。”
汤米的思维迅速回归，
“六个月？我以为我们说的是”
海伦偏头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扇子般的睫毛忽闪，在着装的搭配下仿佛更多了几分年轻人特有的天真和活力，
“你没有看合同吗汤米？我以为我的经纪人和你们说过了别担心，我会付出足够的钱，你们的公司也会有人来打理。好了，别担心这个，你不如担心一下你的那个情人会不会想你。”
汤米的脚步短暂地停顿了一下，
“抱歉，您说什么？”
“天啊，你真的没看合同。第一条就是‘可以携带伴侣’，我以为你至少会带来may。老实说，我还是挺喜欢她的，相比之下。”
汤米感受到了一点沉闷的怒意，但他只是勾起唇角笑了起来，
“原来您也会调查我们，我还以为像您这样的人不会在意我们这些小人物的背景。”
海伦没有丝毫停顿，
“是的，在你调查我之后。准确的说，我会把这称之为背景调查，如果你对调查的定义和我相同的话。汤米，我知道你不放心我，就像我想知道亚瑟的过去一样。很明显，他们把‘谢尔比先生’当作了托马斯谢尔比，这是我的疏忽。但是你的资料真的很吸引人，所以我在等待的时候顺手翻了翻我不得不说，你的情史比我想象中的简单得多。”
那一点怒意被激起又迅速回归平静。是的，的确是他先调查了海伦。汤米迅速回想起那一张薄薄的纸，法国某顶级女商人的独生女，父亲未知，继承早逝的母亲庞大的家产后立刻将其发扬光大，主要产业为军火、能源和科技，范围未知。因战争时期对协约国，尤其是英国和法国的资源和经济的巨大贡献被同时授予两国爵位，英国国王陛下更是直接将她封为女公爵。
她的情史非常神秘且专注于事业，唯一能够知道的是圈内半公开的消息，她似乎是双性恋，至少所有人都知道她对女生格外宽厚。
他们已经走了一半，汤米低头，
“公爵大人，我为我的无理冒犯像您道歉。”
“不，不要这样。我说过了，不需要遵守这些无用的礼节，这是我最讨厌英国的地方。这很正常，就算你不先调查我我也会这样，毕竟我们是商人，有各自在意的东西。我只是说，汤米，不要太执着于过去，这对你不好”
海伦没有看他，只是站定在了原地，用那种平和的、自然的好像在讨论天气一般的语气说，
“这是所有人都不好，你的那位旧情人已经有了老公。我必须提醒你，我在美国的部下是他的老公的顶头上司，据他评价，那个人生性软弱且极爱他的老婆，我们都知道如果他发现自己深爱的老婆突然要提出离婚会发生什么。”
汤米沉默地站在海伦面前，女人迎着强烈的阳光抬头看着他，瞳孔中的黑点收缩的很厉害。汤米有一分钟没有说出话，然后他回答，
“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些，海伦。”
海伦顿了顿，
“那你可以把她叫上，我知道你看到了第一条和最后一条款。”
汤米无法解释他的想法，甚至他自己都不理解他在想什么，他只能说，
“这是工作，海伦。工作和爱情应该分开。”
“爱情”
海伦重复了一遍这个单词，然后看着汤米笑了一下，
“好吧，那就让我们带着工作的态度前往北欧。”
她重新迈步，
“走吧，别让大家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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