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起商讨

“哎呦，我的乖孙虎仔怎么被打成这样呦，天杀的钱夫子，真不是个东西。”

        两家人都聚在了纪流年的家里，纪奶奶看到纪流年被打得站都站不了，只能趴着，一直唉声叹气的。

        纪爷爷看到这情景急火就上来了：“我早就说别读书，别读书，看吧，孩子被打成这样，你们不心疼？”纪爷爷嗓门扯老大，他这也是心疼纪流年被打成了这样。

        “钱夫子真是太坏了，他还冤枉虎仔，说他没交作业，他就是故意的！”大富也气鼓鼓的。

        纪流年他娘啥也不说，一边抹眼泪，一边往纪流年身上抹药膏。纪流年大伯娘在一旁帮着纪流年的娘，来来回回打了不少热水放在一旁备用。

        纪流年的大伯则跟着纪流年的爹排排站在一旁，愁眉苦脸的，很是烦恼。

        “要不我找几个人把这钱夫子揍一顿吧，孩子这么小他都能下得去手，我可真是看不下去。”纪大伯想了半天，想出来个出气的法子。

        纪流年的爹想了想：“算了，我刚刚已经踹过他了，要是再去揍他一顿，虎仔以后还要读书，还要找夫子，再揍一顿，说出去虎仔的名声不好。”

        “什么！你还要让虎仔读书？这个亏还没吃够？这个钱花的不冤枉？”纪爷爷一听，吹胡子瞪眼睛的，他没想到三儿子还要送孙子去读书。

        纪流年的爹拿起纪流年的作业，以及刚刚纪流年为了怼夫子，怒而书写的全文。他将一沓纸放在了纪大伯和纪爷爷的面前。

        两人一头雾水：“这是个什么东西？”纪爷爷问。

        “这都是虎仔写的，不是抄的，是他默写出来的。”纪爹的语气里充满了自豪。

        三人默默地看起了手上纸，虽然他们对于纸上的字大部分都不认识，但不约而同地升起了与有荣焉的感觉。

        “这真的是虎仔写的？”纪爷爷不可置信。

        纪老爹很是肯定地点点头：“那是，我亲眼看着他写的，你们不信问大富，大富也看着呢。”

        三个人齐刷刷地盯着大富，吓得大富连连点头：“虎仔可聪明了，夫子都还没教到呢，他自己就学会了。他还教我，我能认那么多字，都是虎仔教我的，我觉得他比夫子还要厉害。”大富对纪流年可是心服口服。

        屋子里的人的都惊呆了，尤其是大富的娘，他呆呆地望着纪流年：“虎仔，你教你大富哥认字？”

        纪流年艰难地点了点头。

        “难怪啊”大伯娘神情恍惚，她就说呢，前几个月大富怎么怎么学都学不会，怎么这一个月突飞猛进，跟吃了仙丹一样，原来是虎仔在教他认字。

        家里人又齐刷刷地盯着纪流年看，似是怎么看都看不够一样。

        纪爷爷喃喃自语：“虎仔这是比我大伯还厉害啊！”纪爷爷口中的大伯，就是纪家上一辈举家供养，以至于让纪爷爷痛恨读书的人。

        想当初纪爷爷的大伯不过是在念书后的一个月后会背诵三字经，就被全家看中，打定主意要供养念书的人。可如今不管怎么看，他孙子虎仔的资质都要甩他大伯几条街啊，这两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可比性。

        虎仔眼看就是个神童，他们真的不让他试试么？只要能考上秀才，他们一家在村里的地位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要不，还是让虎仔读下去吧。”纪爷爷走到床边摸了摸纪流年的头，或许他可以赌一把，但是，他绝对不会让虎仔变成他大伯那样废物。

        “虎仔，读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哪怕你现在看起来很有资质，但是那也并不能保证你一定就能考中秀才。爷爷我见过太多的人耗了一辈子在这件事情上，最终生活一片凄苦，有的甚至到了家破人亡的地步。爷爷就是见的太多了，所以才会不让你们兄弟读书。可你们都是聪明孩子，若硬压着不让你们读书，你们往后免不了怨恨我们。

        但是如今我们愿意让你们继续读下去，可若是你们到了二三十岁依旧一事无成，你们打算怎么办呢？”

        纪爷爷专注地看着两个孙子，他还是不忍心扼杀两个孩子的未来，可他又害怕两个孙子变成他最看不起的那类人。

        纪流年知道爷爷的担心，他对自己有信心，同样他也给自己设定了一个期限，倘若他真的读到二三十岁依旧没有读出水花，那他就认命，承认自己不是读书的料。他读书也只是为了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并不会让读书毁了生活。

        “爷爷，你放心，倘若我二十岁还没有考中秀才，我就去当个账房先生。”

        而一旁的大富更加简单：“我就是想以后在县城里支个摊子写写信，这，很麻烦吗？”

        纪爷爷笑了，他就知道，他的孙子都是好孩子。

        “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爷爷支持你们继续读下去。只是这钱夫子那里不要再去了，钱夫子不是什么好人，冷心冷肺的，连自己的女儿都见死不救，这种人不要跟着他学习。换个夫子吧，我记得上塘村好像有个夫子，听说还是个秀才，老大，有时间你去打听打听。”

        纪大伯点点头，可纪老爹却有其他的想法，他没有吱声。

        就在大家一致决定继续送自家孩子去读书的时候，门外忽然有人大喊。

        “纪老三在家吗？快去村长家，村长有事情要跟大家说。”

        纪家的几人一听，立马走出门去。

        门外一看纪家人都在这，直接乐了：“刚好你们都在，也省的我一家一家喊了，一起去吧，村长好像要跟我们说赋税的事情。”

        大家一听，连忙急匆匆地就往村长家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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