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是女子
“闲逛?”
“他自朝会后,就在满都城的逛,什么衣裳铺、果脯铺就连脂粉铺都去过了,现在正在醉仙居吃烤鸭。”韩朔的话让闻人启惊讶。
“知道了,下去吧。”闻人启等众人退下后,悄无声息地换了一身夜行衣,无论如何,得和顾久安见一面,弄清楚那批人是什么目的。
都城大街
“公主,回宫吧,晚膳时辰都过了。”雅韵看着夜色越来越浓,着急地催。
“我饿了,先进去吃饭。”闻人愿停在醉仙居门口,坐下点好菜后,她就开始嘟囔,“雅韵,你说李将军去哪里了啊,我们在他府中等了大半天。我们一会儿吃完再去一趟,给李将军带只烤鸭,这里的烤鸭这么好吃不知道他有没有吃过?”
“公……小姐,李将军都不在府上,还要去吗?”
“去啊,他怎么可能晚上都不回府。”
旁桌的顾久安听到“李将军”三字的时候,笑了一下,怎么梨筝都打扮成这个样子了还能有风流债,下次看他敢不敢嘲笑自己没个正形了。浅酌一杯酒,瞥了一眼跟了他一晚上的四个人,此时,以寻常酒客身份坐在邻桌。怎么,查不到我落脚地,都舍不得动手了吗?顾久安佯装起身,又坐回原位,跟着的四个人被这一起一坐糊弄住,死死盯着他。
闻人愿和雅韵坐在邻桌,正吃得开心,却遇一个醉汉上来,非要敬酒,“姑娘,你长得真不错。”
“登徒子,滚开。”闻人愿嫌弃得瞥他一眼,那人不依不挠,“还挺有脾气的,来陪本公子喝一杯。”说着,上去抓她的手,雅韵拉也拉不开。
这时,一个酒杯砸了过来,正中他手腕,他吃痛一声甩开,回过身,顾久安仍自在地喝着酒,“你敢暗算我?给我拿下。”他一声吼,旁桌的七八个人纷纷冲上来,顾久安将闻人愿二人拉到身后,掀桌子抵挡,场面一度混乱,尾随的四个人见找不到他身影,急忙起身,顾久安翻至其身前,道,“上,拿下他们。”
四人还未明白他何意,醉汉抢先一步道,“原来还有帮手,给我打。”
“不是……”来不及解释,四人已经被团团围住,趁两方混战之时,顾久安拉着闻人愿跑了出去,刚跑没一会儿,一身夜行衣的李忱便从巷子钻了出来,将跑在最后面的顾久安拉到巷子里,低声道,“走。”
顾久安点点头,却发现李忱盯着闻人愿,没有随自己一起走的意思,“怎么?真是你的风流债啊,还不走?”
李忱白他一眼,“你先走,这些人引出来总该闹起些动静,她能帮上忙。”说着,直直往闻人愿那边跑去,此时四人也从醉仙居脱离纠缠,追了出来。
“梨……喂。”看到那几个人冲出来,顾久安也不便再冲出去,只得先回。
“跟我走。”李忱用黑巾蒙面冲上去,拉着闻人愿的手就往前跑,闻人愿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后面的人突然蒙起面。“公主,是我。”
“李将军,你怎么来了?”闻人愿的眼里透着惊喜,李忱时不时回头看看追上来的人。
李忱边拉着闻人愿跑边说,“我回府里听说公主来过,不放心来看看。”回府里听说闻人愿来等过他半天是真的,特地寻她倒是谎话。“这是什么人?”
“一个登徒子。”此时,巷子里没有路了,雅韵着急的不得了,闻人愿自从看到李忱出现了,也就不慌了,“不对啊,刚刚不是他们。”话未说完,前面的人已经冲了上来,因为李忱蒙着面,巷子里又没有光,倒叫他们分不清顾久安和李忱,只知道跟着两个姑娘的就是刚刚那个他们要除的人。
李忱不希望武功路数被敌人探测太多,都是点到为止,四人见讨不到便宜,为首的人便开始动用暗器。李忱一边护着闻人愿一边躲避暗器,内力未封的时候耳力会强于平时,所以他听到有几个人疾步而来,等到另外三个黑衣人出现的时候,李忱想,自己猜的果然没错,闻人启怎么舍得让顾久安刚出现就死了,躲闪的身形停滞,他的右肩结结实实地挨了几针。同时,四人见对方人多,只得先撤退。
“李将军,你怎么样?”闻人愿跑上去检查,闻人启这才知道原来是他,扯下黑巾,韩朔和绿绾也相继解下。
“皇兄,我……”闻人愿以为是因为自己离宫才惹出这么多麻烦,不敢看他。
闻人启只是扶着李忱,这里黑灯瞎火的不便查看他的伤势,道,“先回东宫。”然后对韩朔、绿绾道,“你俩善后,不要被人跟上。”
“是。”
刚进东宫,李忱就撑不住了,逐渐失去意识,闻人启见其伤口发黑,似是中毒之兆,将其带入寝殿,对雅韵说,“去太医署找钟太医,说本宫让他来一趟东宫,不要惊动任何人。”
“是,是。”
闻人启扶李忱靠在榻上,准备解开衣服,见闻人愿神情紧张地站在旁边,“阿愿,你先出去。”
“皇兄,我看看他的伤。”
“出去,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出去。”
闻人愿一步三回头地不放心地出去,关上门,在门外守着。
衣服难解,闻人启小心翼翼地处理粘在李忱伤口上的衣物,可当他刚解开李忱衣服时,却发现……他穿的是女子的底衣?“你是女子?”闻人启惊道,可李忱已没有意识回话,“算了,顾不得这么多了”,闻人启用内力将李忱肩膀上的银针逼出,却发现他体内内力乱窜,依稀能分辨出是一股很强的内力,可当日他所探的内力明明是如游丝般软绵无力的,你到底有多少秘密?
此时,绿绾已经回来,带着雅韵秘密接回的钟太医,在门外禀告。
“绿绾,你先进来,其余人都候着。”等到绿绾关上门,闻人启道,“绿绾,你去给李……李将军换身衣裳。”
顺着闻人启的眼神,绿绾看到了被褥下李忱裸露的右肩微微露出的底衣,闻人启方才怕被子盖在伤口上会和血肉粘连住,故往下挪了两寸。“殿下,这……这是……”
“小心处理,别碰到他伤口。”
“只能委屈李将军换一下奴婢的衣裳了。”东宫除了侍女无其他女子,是故也只剩侍女的衣裳,一时之间找不到其他可更换的。
“不可,你拿本宫的给他换上,此事不可张扬。”
“是。”
换好衣裳后,钟太医急忙进来,先是检查了一下伤口,再是把脉,等到把完脉,一头冷汗还未干又皱起了眉,行礼道,“殿下,李将军是身中五花散之象,此毒以内耗著称,一旦运用内力,毒性发作更快,使人心脉骤停。”
“可有解?”
“李将军的毒素应是被逼出了一部分,微臣这就开方子祛毒,一个时辰之内服下天山雪莲,当无大碍,不过近一月之内,不可运用内力。”
闻人启点点头,“绿绾,钟太医要什么,抓紧置办。”
“是。”绿绾急忙和钟太医出去,离李忱中银针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了。
“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闻人启看着闻人愿,“你怎么会和李忱在一起?”
“我……我……”闻人愿又不能直接说自己想去见李忱,皇兄定会指责自己不矜持的。
“算了,算了,你回宫休息。”
“可……”闻人愿看了看李忱,不愿意走。
“晚上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要外泄,尤其是李忱中毒受伤的事情,听见了吗?”
“是。”看闻人启严肃的神情,闻人愿明白,应该是出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她也不敢多问。
待李忱服下药后,闻人启才走出寝殿,韩朔一直守在殿外,此时跟着闻人启进了书房。“李将军,无碍了吧?”
“韩朔,本宫有一事问你。”
“殿下请说。”
“本宫记得,皇长兄的尸体是你亲自送回来的。”
“是。”当年临王闻人凌和韩朔一道出征,苦战几日后死于战场,由韩朔将其尸体运回都城。
“世人皆道,临王战死沙场,可是你我清楚,他是怎么死的。”闻人启的声音虚无缥缈。
“云军卑鄙,使用暗器,不然,临王的身手,怎么能死于他们区区一个四品将士手下?”
“云军……怕不尽然吧。”闻人启摊开手,手中是刚刚从李忱身上取下的几枚银针,两头圆润,看似并不锋利,却是生生用内力打入体内,韩朔瞪大了眼睛,从他手中拿起细看,银针上果真有一细小梅花篆刻,“这……这不是和临王体内的……这是……”
“刚从李忱肩上取下来的。”
“殿下的意思是今晚想暗害顾久安的人,可能和当年对临王下毒手的人有关?”当年的闻人凌也同李忱一样,被银针所伤中毒,但当时在战场上,物资缺乏,延误救治,最终殒命。
“最近,盯紧朝中众人,有任何风吹草动及时告诉本宫。”闻人启看着寝殿的方向,“包括出入康宁宫的人。”
“是。”闻人启挥挥手,示意韩朔退下。
十年前
出征前夜,闻人凌还在院子里练剑,十二岁的闻人启神情凝重道,“兄长,明日便出征了,不去看看阿宁吗?”
“阿启,阿宁兄长就交给你了。此去,我定要把云军赶出含门关外。”
“兄长,你不喜战争,为何又要自动请缨出征。”闻人启知道兄长想过的日子是花前月下、恬淡如饴的。
“因为只有打胜仗,我才有资格向父皇跪求恩典。我答应过落瑟,定会替单家洗清冤屈,等我立下战功,我定重审单家冤案。”
兄长坚定的神情还在眼前,转眼迎来的却是韩朔运着他的灵柩归来,临王战死举朝悲痛,有人真心有人假意,夜半无人时,韩朔将临王的绝笔信交到闻人启手中,告知他,临王是遭到贼人暗算,内力乱窜、筋脉破裂而死,死前写下这封信命他秘密交与太子。
兄长为翻案而出征,便死于战场;顾久安为翻案而到来,差点遭遇毒手。单家旧案到底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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