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入戏太深
“殿下有何吩咐？”
“幸好今日是包场，如果有心之人看到了这出戏，你觉得这个戏子还能活吗？”闻人启突然开口。
“能不能活微臣怎么会知道，这种生杀大权不都是掌握在你们手中吗？想让他活，多的是方法，想让他死，也不缺欲加之罪。”
“是不是你做的？”
“我听不懂殿下在说什么，不过是出戏罢了，殿下何必入戏太深。”
“入戏太深？只是出戏吗？”
“怎么，难道当年当今陛下夺人领土也是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吗？正好和戏对上了？”李忱的反问让闻人启一时语噎，见他不说话，李忱行礼道，“戏也散了，微臣先回府了。”
闻人启抓住他的手，道，“单家军的事情本宫会给你一个交代，不要乱来，多的是人盯着。”
李忱挣脱开闻人启的手，“殿下糊涂了，今儿个唱的可不是屠杀本国良将的戏码。再说，该交代的事情历史交代的明明白白，不过你们皇家人，连承认事实都不敢吧，还给单家军一个交代？呵！”
李府
“怎么这么沉不住气？”顾久安到李忱房中，第一句话就这么问他。
“怎么，最近你跟在我身边的眼线又去告状了？”
“怎么就眼线了？我是派过去保护你的。你别转移话题，你有意无意向闻人启透露你在针对当今的老皇帝，你想干什么？”
“逼得他们出手，那么我们反击得也名正言顺，反正我们万事俱备，只差他们动手了。”
“是逼他们出手还是想看看，他闻人启会不会对你出手？”顾久安见李忱久久不说话，“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用干，只要预选过了，等到祭祀大典你就能拿回你要的。”
李忱没有说话，他只知道，在闻人启护着那个皇帝的时候，他是失望的，但是也是在情理之中，“我不会再犯，放心吧。”李忱喝了口茶，问道，“最近，边境可有异样？四方军队都把精兵送入了都城，虽然人数不多，也足以打乱排兵布阵吧。”
“异样倒是没有，不过云国一直虎视眈眈，近几年，他们一直没有名目起兵，若我们到时候动手不及时，陷入僵局，元国这段不光彩的往事，极可能成为他们攻城略地的借口。”
“加强防备，尤其西北西南那边，暗中加强人手，在我们任务完成之前，不允许有任何的风声走漏。两面夹击，可不见得有胜算。”
“明白。”
次日早朝，李忱按时出现在了议事殿，结束后和韩朔回了禁军营，这倒让韩朔摸不着头脑，午膳过后便去东宫问太子这是何意？
“什么，李忱去你禁军营了？”
“是啊，李将军说，殿下一开始封其做三品将军的时候就是让他协助末将管理禁军的，如今阅兵预选在即，他自然应当在军营略尽绵薄之力。殿下，李将军是犯了什么事吗？我们军中人多事杂，我就怕把李将军累着。”
“无事，他乐意待着就让他待着吧。”
闻人启的默许让韩朔也放心带着李忱在军营行走，让闻人启没想到的是李忱竟然也不是赌气，连着多日都按时到禁军营上值，到点回府。听闻人宁回来讲起来却是极其高兴的，可以日日见到师父，据他说李忱在军营中帮忙排列队伍。禁军阅兵需要分为两队，如何与四方军配合，如何使强弱结合、如何整理阵形……都极其伤神。前几年，韩朔都是和楚琅等多人不断改变队形，反复调整，这次倒好，多了个好帮手。一来一去，李忱也和禁军混了个脸熟。
十二月初十这日，李忱如前几日一般回到了禁军营，一连几日，李忱专注于排列队形，竟也不思其他。
“李将军。”
“嗯。”李忱发现今日到场的将士少了许多，已经排列好的前几列将士也是有多个缺位。“他们人呢，都轮休了吗？”
“将军，今日有蹴鞠大赛，韩大将军昨日跟您提过的。”旁的一名将士说道。
“哦，对，我怎么给忘了？”李忱恍然记起，昨日下午，韩朔是说过这么回事，因为各方大军的精干将士在都操练近一月了，为了放松也为了凝聚，每年都有这么一场蹴鞠大赛。他还允了今日要去参加蹴鞠大赛的人可以休息一日，也邀请李忱参加，被李忱谢绝了。“人不齐，今日队列就不调整了。”他发现大家都眼巴巴地往外瞧，“想看蹴鞠的可以去看。”
“将军英明。”欢呼声不绝如缕。
“将军，我们一起去看看，每年的蹴鞠大赛热闹非凡，比预选列队可有意思多了。”
“是啊，将军，一起去看看吧，您肯定会喜欢的。”
“是啊，将军，走吧。”
……
耐不住大家的热情，李忱被众多将士簇拥着往外走，到了蹴鞠场地，发现韩朔、楚琅都已换上蹴鞠服装，等待入场。
“这个蹴鞠赛是谁对谁？”
“凡是参加预选的军队都可参加，只要人数凑够一组皆可报名，同一支军队或者不同军队也可自行组队，图的是个热闹，你看那边场下的人，都是一会儿要上场的，衣服款式相同颜色不同的两队便是一会儿要比试的对手。”李忱看过去，果然，在场边有十来支队伍，个个精神焕发。
“好多人啊，大国就是人多，这个蹴鞠大赛可比我们的热闹多了。”李忱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嘘，夜乐，不可胡言。”
“是。哥哥，你看你看，快开始了。”
李忱这才开始打量起旁边的一行人，共两男一女，看样子说话的这对兄妹不是普通人，旁的一人当是这二人的随身侍从。
“将军，走，咱们去前面看，那里看得更清楚些。”李忱思绪还未拉回，便被将士们推搡着往前走。
“夜乐，我说过很多次，这里不是夜国，讲话要注意点，再口无遮拦，下回我不带你出来了。”夜淳道。
“知道了。”夜乐努努嘴，“这次我们出来大半年，父王肯定都气死了，下次你还想出来啊？”她对着夜淳吐舌头。
“你……”夜淳刚想说她，却被远处一个身影吸引了目光，“竟然还有女子喜欢看蹴鞠？”
“什么意思？我不是一直都很喜欢蹴鞠吗？”夜乐纳闷。
“没说你。”夜淳目不转睛，夜国女子豪爽，马上功夫、脚下技术均不逊于男子，可是元国女子多温婉，这偌大的蹴鞠场上，独独观赏台中有一女子，“稚耶，去查查那个女子是谁？”他手一指，正是闻人愿的方向。闻人启知道闻人愿闷在宫中难受，难得有这种热闹的活动，她又喜闹，便将她一同带了过来。
李忱看见观赏台中出现的闻人启，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行礼，又看见闻人愿出现，干脆止步在禁军的几支蹴鞠队这里，给大家鼓鼓气。他看着高战往闻人启处走去，和闻人愿似乎只是行个礼就不再交谈，那他的小心思岂不是落空？
“李将军。”李忱看得入神，连温娆走至他跟前都浑然未觉。
“温史官，你来了？蹴鞠你也喜欢看？”
温娆看着热闹非凡的场景，笑道，“我对蹴鞠不太懂，不过这么热闹的场景往年都寥寥几笔带过，我想仔细看看，好好描绘。”能让她出席这些人多的场景，定是为了史书。温娆指了指观赏台后的小阁楼，“那我先去阁楼了。”
“温史官请便。”
温娆刚到小阁楼，高战已经等在楼外，“温史官竟然亲自来？”
“高大人不也是吗？怎么高大人脚下功夫也了得吗？”
“高战充其量只是嘴上功夫了得。”
二人相对而笑，“好了，我先进去了。”
“好。”
“温姐姐。”闻人愿刚下阁楼，就和高战、温娆碰了个正着，“高大人也在这？”
闻人愿看了看高战又看了看温娆，温娆拉她一同进去，问道，“阿愿，你找我啊？”
“皇兄说你也会在，我和皇兄待着也不知道说什么，我能不能在这里陪你啊，我不吵你，我就自己看，你记你的。”
“没事，你就在这待着吧，我也想让你陪着。”温娆拉着闻人愿进去，悄悄回了头，发现高战的眼神还是随着自己，她摆摆手，让他去忙自己的。
直到二人进了阁楼，闻人愿才笑嘻嘻地看着她，“温姐姐。”
“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你和高战大人是不是……”
“胡说什么？”
“我都看出来了。”
“你看出什么了？”温娆也不当真，边回道，边在书案上铺上纸张，开始研墨。
“你看看刚刚高大人的眼神，一直跟着你走。”闻人愿的眼里更多的是羡慕，她从窗外望去，看着远处的李忱，说和皇兄没话讲是假，她看到李忱估计是因为她在场不愿意走到闻人启跟前所以不想影响他们倒是真，“如果我喜欢的人也能这样对我就好了。”
“喜欢的人？”温娆放下手中的笔，走到闻人愿身边，顺着她的眼神望去，“你真的对这个李将军动心了？前段时间传言说你为了他茶不思饭不想，可是真的？”闻人愿不说话，温娆也就知道了个大概，“这个榆木脑袋，我们阿愿这么好，他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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