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蹴鞠场上
“李将军,要不要来一局?”刚下场的韩朔大汗淋漓地走了过来。
“不了,蹴鞠我是真的不会,想不到韩大将军脚下功夫这么了得。”
“我这算什么本事,真正精彩的现在才开始呢。”韩朔手一指,李忱才发现闻人启换装上场了,一队的还有闻人立、闻人钰、楚琅等。“太子殿下主攻,出脚向来以稳、准、狠著称,三皇子单纯憨厚、踢起球来最守规矩,出球出奇的当属七皇子,让对手都摸不清门路,可这三人一搭挡吧,就没输过。”韩朔边擦汗,边淡定地往场中看。
李忱没有见过这样的闻人启,确切地说,是此次进都之后没有见过笑得这么晴朗的他。蹴鞠场上的他,是活力四射、无拘无束的。
“好球。”随着闻人启一个凌厉的脚风,进了一球,场上顿时热血沸腾,李忱这时发现方才那位男子往阁楼方向走,同行的女子落下几步,跟在身后,他好奇跟了过去,眼看有些距离,着急小跑没注意到自己进了球场内。
“小心。”闻人钰一声惊呼,李忱刚回头,就见闻人启揽着他避开飞驰而来的球,因为冲力太大,闻人启和李忱跌倒在地,环抱着滚了好几个圈,停下的时候正在夜乐脚边,差点将其绊倒。李忱看着自己和闻人启的模样,急忙起身,尴尬地拍了拍衣襟。
闻人启看到李忱面色如常,仍不放心地问道,“没事吧?怎么闯入场中了,刚刚多危险。”转头又对夜乐说道,“姑娘受惊了,抱歉。”
“无事无事。”夜乐这才仔细打量起眼前的男子,身着蹴鞠服饰,却难掩一身尊贵气质,旁的男子虽衣着平平,相貌有缺,浑身上下的英气也是丝毫未逊的。
闻人启见李忱一言不发,“怎么了?是伤着哪里了吗?”
“没有,谢……公子。姑娘,你们这是去?”虽是问夜乐,李忱的眼神却是盯着夜淳。
“哦,我哥哥想更衣,见此地只有一处阁楼,便想去问问。”
“原来是这样。”李忱回得无心。
夜淳到阁楼处,发现窗前两名女子在交谈什么,一个身着蓝色衣裙,发髻半挽,一支步摇简单柔美,一个穿着明黄色衣裙,高梳发髻,灵动活泼。“稚耶,黄衣裳的是谁?”
夜淳方才发话后,稚耶就去打听了,刚回到身边,“小王爷,我刚问了蹴鞠场上的一位将士,黄衣裳的是当今九公主,蓝衣裳的是燕王郡主也就是当朝史官。”
“哦?”
“两位有什么事吗?”守在阁楼边上的高战看到他们对着窗边的二人窃窃私语,走近问道。
“抱歉,在下想更衣,不知哪里方便?”
“阁楼上是姑娘,确有不便,阁下不介意的话,请随我来。”
看着夜乐走远,李忱还是盯着他们看,闻人启咳了两声,“那个男子有这么好看吗?直勾勾地看着人家。你现在可是个男子,也不怕引起人误会。”
“殿下真是污眼看人,人皆污秽。”李忱准备往回走,一走动却发现右腿挪不动步。
“我……”闻人启知道他不是肤浅之人,见他这段时间不愿意搭理自己,想开口化解僵局,想不到被反批一句。“绿绾,替本公子上。”闻人启对绿绾说完,扶着李忱往观赏台走,候在边上男装打扮的绿绾点点头,跑到场中继续刚才的比赛,她跟在闻人启身边多年,蹴鞠功夫早就不在话下。“先去擦点药,不用看了,夜国之人。”
“你怎么知道?”李忱一瘸一拐跟着闻人启走,问道。
“那姑娘虽是我元国打扮,但是耳孔出卖了她。”李忱这才回忆起刚刚瞥过一眼看到的,那位女子每侧耳上都有三处耳孔,“夜国身份尊贵的女子自出生起两侧耳朵便都会穿三个孔,意味着有金有银有玉可戴。”
“竟还有这种说法。难怪方才我听她说道什么‘大国人多’,夜国人这时候出现在元国境内,是何来意?”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管好你自己的腿吧。”
客栈
“小王爷,天色已晚,怎么还不休息?”
“稚耶,去准备拜帖,明日我们请求觐见元国陛下。”
“小王爷,您还要进宫?我们都出来大半年了,该回去了吧。小的刚收到王妃的传信,听说那个云国郡主几个月前成亲了,王爷不会再强迫您和云国联姻了,让我劝您尽早回去。”
“成亲了?不会是母妃诓我回去的说辞吧?”
“您自己看。”稚耶从袖中找出书信给他,“王妃怎么可能骗您,说是嫁给了云国一个大臣。”
“一个抱病常年不出府的大臣?这样的云国郡主也看得上?不是传说她爱慕的是自己的同窗吗,这样的也便将就了?”夜淳觉得不可思议,“真不是母妃诓我的吧?”
“不可能。”稚耶坚定地说道。
“那行,那就多待几日,觐见完陛下,逛完都城,我们就回去。到了元国,不觐见当朝皇帝,日后若被有心之人拿来做文章,也是个麻烦。”
稚耶转念一想,“小王爷顾虑的是。”
“李将军。”锦弋刚通报说韩朔来访,韩朔的声音就出现在房外了。
“韩将军请进。”锦弋将之带入。
“李将军,听殿下说你下午那一跤摔得厉害,我这有个红花膏,活血祛瘀效果很好,我给你涂上试试。”
“谢谢韩将军,有心了。”李忱见他要碰自己的腿,忙避开,接过红花膏,不小心却把袖中的梅花银针掉落在地,正欲去捡,被韩朔抢先一步。
“这是……”
“是上次中的暗器,我看这个纹路很是特别,不像是满街可见的物样,就留下了。”
“竟是……”韩朔凝重的表情让李忱不解。
“怎么了韩将军?”见韩朔盯着他,欲言又止,李忱吩咐道,“锦弋,带所有人下去,我有事再叫你。”
“是。”
“韩将军,你可是认得这枚银针?”
“我怎么敢忘记?”韩朔深深叹了口气,眼里满是仇恨,“当年要了临王命的就是这银针。”
李忱惊坐起身,“什么?临王不是战死沙场的吗?”
韩朔摇摇头,“当时临王身中银针,不知有毒,运功御敌,发现的时候已经延误了,便……当时陛下要求我上报临王战死沙场一是为了稳住军心,二是护住临王英名。”说道,李忱见韩朔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银针,竟和自己的无异。
“太子知道这事吗?”
“我一直暗中调查,没敢告诉太子。”
“可有查出什么名目?”
“我打听到,说这种材质,只有十几年前闻名远近的黄家银匠铺才有,不过这家银匠铺,销声匿迹十来年了。
“黄家银匠铺?”
“是。”
在李府养了几日伤,李忱收到明日皇帝要亲自上朝的消息,“亲自上朝?”
顾久安点了点头,“刚刚闻人启派来的侍卫是这么说的,问你的伤养得如何了,无碍的话明日上朝。”
“你和侍卫碰面了?”
“没有,锦弋接待的,我偷听了一下。”顾久安的话让李忱松了一口气,“这么担心我?”
“让你查的银针有着落吗?”
“韩朔说得不错,的确是黄家银匠铺出的东西,黄家银匠铺在十余年前是很有名,不过大概在十年前店铺关门了,现在江湖上也偶尔能得到类似的银器,不过他们家有一个规矩,一款银器只给一人使用,但凡有人订过的花样,便不会生产一样的。”
“那这个银针……”
“我还在查,你怎么没有早早告诉我这个银针在你手里,我还能早点把伤你的人找出来,大卸八块。”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顾久安的眼神是凌厉的。
“我一开始也是没注意,韩朔说起临王的死因,我才知道不是巧合。也就证明,那晚想对你下杀手的人和杀临王的人是同一个人。”
顾久安道,“杀我,是为阻止单家翻案的话,杀临王是为什么?”
李忱回忆起那晚在临王府闻人启说的话,“这些灵位是十年前,兄长出征前,本宫和兄长一起设的,他说,凯旋归来,便求恩典重审叛案。”“对了,闻人启说过,临王出征是为了凯旋后求恩典重审单家叛案,那杀了他的理由也就不难找了。”
“为了让单家含冤不白,连皇长子都能下杀手,这个人胆子不小。”
“或许是,后台之人过硬。”
“你是怀疑?”顾久安惊道,“虎毒不食子,总不至于……”
“揪出银针的主人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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