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元国储君
“没有可能吗?那些杀手……那些夺圣旨的人,不就是在掩饰他们的罪恶吗?他们在怕,不怕的话为什么要抢?”李忱从外面走进来,“但是,即使一切都直指当今陛下了,又怎么样呢?你们忘了,太子再大,也只是太子,涉及到皇上,他怎么继续查?”
闻人启对李忱的出现并不惊讶,“真是父皇的话,他为什么要同意重启旧案?真论功高盖主,秦和不逊单雄,何以只单单针对单雄?”
闻人启字字句句都在为闻人易开脱,李忱阴着脸道,“太子所言极是。这道圣旨丢的好啊,我看高大人你也不必查了,这桩冤案,起于朝廷,又有谁能真的指望它大白于朝廷?”他讲完,不听闻人启下句说什么,径直离开。
在外采购花草的顾久安收到锦弋的口信,让他赶紧回府,回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李忱在院中练剑,明明都是冬日,却大汗淋漓,“练多久了?”
“从外面回来就在练剑,好几个时辰了。”
“出什么事了?”
“奴婢不知道,小姐什么都没说。”
“去准备些吃的,定是连午膳也没用,让卓桑卓槐准备热水沐浴。”
“是。”
“怎么了这是?”李忱没有答话,顾久安冲上去夺下了她的剑,轻声劝道,“够了,练这一身汗的,一会儿吹风该得风寒了。”见李忱愣愣停着也不说话,“怎么了?又是闻人启?”
“高战回来了。”
“有什么有用的进展吗?”
“圣旨出自皇帝手中。”
“这我们不是知道吗?是……闻人启不承认?”
“也没有,他说就算这样也说明不了什么,还说如果因为功高盖主要除掉我父亲,首先更该除的是秦和,为什么秦和一直安然无恙。”
“也没错啊。现在只能证明这道圣旨出自皇帝手中,但是有没有落到谁手里,有没有错杀单雄,是难以分辨,你不能要求闻人启一步到位。”
“我知道,但是你知道吗,刚刚在东宫,他的神情让我觉得,他始终还是闻人易的儿子,他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梨筝,闻人启是元国储君,是闻人易的儿子,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不管闻人易是什么样的人,世人皆知,他对这个嫡子,视若珍宝,闻人启自然也不愿意在证据不充足的情况下有任何矛头指向自己的父亲,无可厚非。”
“是啊,无可厚非。”李忱凄然一笑,我怎么忘了,你是代理朝政,但是你代理的是你父亲的朝政,你可以还任何人清白,但是这个清白,不能用你父亲的名誉作为交换吧。
高战准备送温娆回燕王府的时候,她却说自己要去纂史殿,多日未到宫中,待修整的材料应该很多。
“先回去休息吧,奔波这几日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日,明日再进宫来编纂,一些简单的问题你手下的女官可以处理的,放心吧。”
出了宫门后,高战道,“你刚刚不应该这么说,把所有事情揽在自己身上,还直指当今圣上,万一殿下动怒,怎么办?”
“可事实如此,圣旨疑点重重,这是我们都想说的话,不是吗?”
“是,但是我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他。”
“什么时候讲有区别吗?你丢了圣旨,万一太子怪你呢,我怎么说也是他堂姐,太子再动怒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我知道你是想掩盖掉我丢圣旨这事,但是阿娆,我能保护我自己,你经常不按常理,我会担心。”高战双手握着温娆的肩膀,轻声道,“我们带回来的消息直指陛下,或许丢了圣旨对于殿下来说反而是松了一口气,不管殿下会不会生气,我丢圣旨却暂时维护了陛下,若责怪我反而显得他对陛下有意见,殿下聪慧,又怎么会这么做?”
温娆看着高战,眉头紧蹙,“一路上我都在问你丢了圣旨怎么办,你好像就没有担心过,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是不是就没有你想不到的退路?”
“怎么可能没有,只是这些事情,不该由你来担忧。”
“殿下。”连着一月,李忱都告病不上朝,闻人启差绿绾去请他商议要事,都被身体有恙这个借口打发。
“没来?”
“没有。”绿绾摇摇头,“奴婢去问了小皇孙,他说近日训练辛苦,也已经好几日没见过李将军了。”
“知道了。”
“四哥,四哥。“闻人钰风风火火跑进来。
“何事这么兴奋?”
“你今晚有空吗?”
“什么事情?又是发现了什么民间美食?”能让闻人钰提起兴趣的怕也只有吃喝玩乐了。
“要过年了,醉仙居旁边来了个戏班子,戏曲新颖,演的好像都是明面上没听过的戏本,唱戏的角儿也功夫到位,我约了二哥一起,你也去看看呗。”
“戏本有什么好看的?本宫还要批奏折。”
“别啊四哥,我包了晚上的场子,我把韩朔、李忱、二哥、三哥、五哥他们都喊上了,一起去吧,天天窝在宫里可闷死了,出去热闹一下。”
“你不是住自己府上吗,上朝也不来,你还闷死?”
“我是说你,你闷死了。酉时醉仙居旁,不见不散啊。”闻人钰边说边跑,闻人启面上无动于衷,手上批奏折的速度却愈发快了起来。
酉时,闻人启到醉仙居门口时,发现旁边的茶楼真的改成了戏班子,叫闻曲轩,张灯结彩的,热闹非凡,闻人钰早早守在了门口,见到他立马笑嘻嘻地迎上来,“四哥,你来啦?”
“难得你这么大方,总不能驳了你面子。”闻人启说道便进去了,绿绾嘴角含笑。
“什么叫难得?我一直很大方。”闻人钰在后面喊。
闻人启的隔间设在二楼的正中间,是看戏的绝佳位置,左侧第一个隔间是闻人勤和高战,第二个隔间是闻人立和闻人泽,右侧第一个隔间是闻人钰自己,第二个隔间则坐着李忱和韩朔还有李忱带来的锦弋、韩朔带着的楚琅。
戏未开场,闻人启心不在焉,动不动就往李忱的方向张望,又没法直接走近和他说话。
“这个角儿怎么眼生得很?”戏一开场,闻人钰就发觉了不同,他近日常在戏班子行走,对里面的旦角、生角甚是熟悉,“把班主叫过来。”手下人急忙去叫了班主过来。
“爷,您找我?”
“这位是谁啊,怎么前几日都没有见过?”
“是我班子里新来的生角,前几日刚来,昨儿个才排好戏,我试了试他的戏,还不错,就给留下了。”
“唱得倒是可以。今日这出《戏宫闱》是什么戏?以前都没有听过。”
“老实说,我也不清楚,排戏都是他们两个自己排,这出戏就是这个新来的角儿带来的,我也是今日头回见。”
“你也头回见?那可真是新鲜了,行了,你下去好好看戏吧。”
“是,爷您有事再喊我。”
“好,去吧。”
戏到高潮,在场的几位都发现了不对劲,黑白双城分立天下,黑城城主为了夺得天下之主一位,隐瞒身份以使节之名带兵入白城谈判,当晚白城城主自缢身亡,黑城里应外合,夺下白城领地,白城子民知道城主因为害怕将自己的半壁江山拱手让人,使自己成为了丧国之徒,对其失望透顶,全城百姓和将士都成为黑城之人。这几乎和当初闻人易夺桑国江山的事如出一辙。可戏唱到最后,却是黑城城主在白城城主饭菜中下毒,以卑鄙手段夺下江山,最终在史书上留下了千古骂名。
看至此,闻人钰慌了,喊来了班主,喝道,“这出戏给我停了,把那个角儿,写戏本的角儿给我找过来。”话音刚落,闻人启就过来了,“四哥,我……”
“这出戏是谁排的?”
“我不知道。”闻人钰有些慌张,班主瑟瑟发抖,急忙跪在地上,说道,“小人不知,是那个新来的角儿,怪小人,没有提前审戏。”
不一会儿,新来的小生就被带到闻人启跟前,闻人勤等人都纷纷围了过来。
“不知几位爷找小人何事?”小生不慌不忙,行礼问道。
“何事?你唱的这是什么东西?”闻人钰怒道。
“不过是一出戏而已,有何不妥?”
“你这分明是在污蔑陛下。”闻人立道。
小生见状急忙下跪,“几位爷明察,小的不过是排了一出戏,怎么就成污蔑陛下了?这种大罪小的担不起。”
“殿下,可能是情节有雷同而已,他一个小戏子,能有什么胆子,算了吧。”闻人勤劝道,韩朔在边上也劝道,“殿下息怒,让他把这出戏去了,属下看他也没这么大胆子。”
“殿下息怒,小的真的只是排了出戏,为了戏剧效果,才出现反转,绝无冒犯圣上之意。”
“殿下没说罚你,以后就不要再唱了,可不是人人都像太子这么大度,万一有人欲盖弥彰,你岂不死得冤枉?”李忱轻轻一笑,语气里带着戏谑,闻人启看着他,皱了皱眉,挥挥手,让小生下去了。
“差点被你害死,以后排戏可得注意点。”
“知道了班主,我不是有意的。”
二人的话窸窸窣窣传来,众人也没了听戏的兴致,嚷嚷着散了。待众人都离去后,闻人启喊住了李忱,绿绾见状和韩朔对视一眼,都先行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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