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查无可查
次日,高战便被宣进了康宁宫。
“高战参见陛下。”
“起来吧。”闻人易放下手中的棋子,端起茶,喝了一口,问道,“单家叛案的事情可有眉目?”
高战见状急忙又跪下,“陛下明鉴,再过一月期限便到了,高战怕是无法证明单家叛案确有冤情。”
“起来吧,跪下做什么,你又没犯错,本就没有的事情,让你去证明,也确实是为难你了。”
高战战战兢兢起身,又听得闻人易寒暄了几句,问了问科举的事宜,便打发他回去了。高战想了想,期限的确要到了,这又关乎当时的太子一诺,于是折往东宫见闻人启。
“高战,今日来,可是文渊阁有什么事?”
“殿下放心,科举考试筹备一切顺利。”
“那就好,民间文人才子众多,若能为朝廷所用,是再好不过的。”闻人启见他似乎还有事,问道,“是单家叛案有进展了?”
高战摇摇头,“陛下早上召见过微臣,问了单家叛案的事情,微臣如实说了。殿下,是高战无能,你允了那一诺,我却什么都没查出来。哪怕有圣旨在也没用,孤证不足以明全貌。”
“祭祀大典之后,时间就到了,瑟隐阁和父皇的赌约还在,若真如此,瑟隐阁履诺要从江湖上消失,他们当初敢下这么大的注,就应该有把握,不知道他们手上有什么证据。”
“可是瑟隐阁,向来只有他找我们方便,我们找他们谈何容易,瑟隐阁的产业遍布全国,若一家一家去打听那个顾久安在何处,一个月也不知道能不能够?”
“不必如此麻烦,你等着就行。”闻人启轻摇折扇。
“等?”高战看向闻人启,“殿下的意思是,他会主动来找我们?”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殿下英明,他知道我们查不出什么,如果有证据,最后期限之前定会主动交给我们。”
“东西呢?”闻人启收起折扇,低声问道。
“殿下放心,微臣一直随身携带。”
闻人启点点头,“时间终于要到了。”
能想到瑟隐阁会出手的自然不止闻人启一个,秦和朝后匆匆赶往康宁宫,高战看着他急匆匆的步伐和去的方向,也猜到了几分,应该是陛下召见吧,除了陛下,谁能让秦大将领放在眼里。
“陛下的意思是……瓮中捉鳖?”
“瑟隐阁敢以自身存亡和朕打赌,以为抓住太子一诺,朝廷就会尽心尽力重审旧案,也是滑稽,想不到高战查无可查吧。”闻人易嗤笑道,“若无证据,他们惟一能指望的也就是史书了,传令下去,接下去史库实行轮班制,每日日落时换班。”
“是,奴才这就去拟旨。”随侍在侧的太监应道。
“陛下,这几个月,瑟隐阁毫无动静,他们是不是知道查不到什么,所以干脆不出现了,这种江湖术士,也不见得会遵守承诺,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商贾,退出江湖不是自断财路吗?”
“瑟隐阁若真是这种言而无信的存在,那朕还真就不担心了。不过不可掉以轻心,史库附近设好埋伏,若有人来偷史书,给朕一律拿下。”
“是。不过陛下,以史库为诱饵是否太过冒险,当年的史书上记载……万一真落入贼人手中,岂不是?”
“不过是个空壳罢了。”闻人易道,“秦将啊,告诉你也无事,当年的那几册史书,早已丢失。”秦和的脸上有惊讶,“这十年来,朕遍寻无果。如果瑟隐阁敢来偷书,反而还是好事。”
闻人易没有继续说,秦和也未再过问。
李府
顾久安摆弄一盆新得的花草,一进院子,就迎上李忱犀利的剑气,幸好躲闪及时。“你这几日,白天去禁军营练箭,晚上又在这里练剑,你想干什么?身上的伤都还没好扎实呢。”
“你这几日人影都没有,怎么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李忱收起剑,接过他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汗水。
“你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我不随时看着点,你能长这么大吗?”
“每次讲来讲去就这一句。”李忱白了他一眼,“就知道天天摆弄这些花草,你这几日杳无音信,不会是又满地儿乱跑去找这盆花吧?又是什么珍贵无比、难得一见的品种?”
“你真应该好好学学花草知识,这只是普通的兰花,还没长出来罢了,你这么不懂风情,送你真是浪费了。”说是这么说,手却很诚实地将它放在院子里,搁置在天女木兰的旁边。
“那你放我这做什么?懂点花草有什么可炫耀的,玩物丧志。”
“我玩物丧志?”顾久安敲了敲李忱的额头,“本公子这几日去接了个人,到时候,给你机会感谢我。”
“什么人?”
“保密。”顾久安坐下,翘着腿,悠然自得,问道,“说说吧,最近宫中出了什么异样?”
“你怎么知道?”
“我们这位倾国的梨筝小姐,如果不是有事情找我商量,您会关心我消失了几日吗?我死在外头您都不带问一句的吧。”顾久安的表情竟然有些俏皮,惹得李忱尴尬又憋不住笑。
“别闹了,说正事。前几日,闻人易下旨,史库的值守人员每日日落会换班,这倒是个进史库的好时机。”
“为什么突然下这样的旨?我觉得更像是个给我设的圈套。”顾久安道,“他料定我输不起赌约,只能去偷史书证明。”
“可能是。”李忱道,“你们的赌约时间不多了。这样也好,只要有机会进去拿到另外几册,哪怕只有一点机会,我都不想放过,我倒要看看当年那个和闻人易里应外合的人是谁。”
“你想偷闯史库?不能冲动。你又不是没见识过史库的兵力。此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李忱点点头,他虽然急切于拿到史书,查清当年令桑国灭国的细作是谁,也想知道单家叛案在史书上有没有记录下什么他还不知道的事情,但是好不容易从治吏司出来,这种紧要关头,自己也不能再出什么乱子。
“皇宫的路线图呢?”李忱问。
“在书房。”顾久安知道他心意已决,也不阻挠,“走吧,去看看。”
偌大一张地图上,对于元国皇宫的描述十分详细。当年元国不过是个小国,皇宫也不是在此,后吞并桑国,桑国皇宫因为一场大火夷为平地,闻人易重觅佳地、定都于此,修建新宫,耗时三年,修缮得的确相当精美。算起来,这个皇宫修好也不过十来年,皇宫只有南北两个门,议事殿居于正中,北面是公主、妃子居住的后宫和供后宫之人赏玩的后花园,闻人易后居的康宁宫位于东北角,是个独立清净之地,御花园、赏月楼等宴赏之地均在西南方位,东宫设在议事殿东南五里方向。而议事殿的正西,恰是纂史殿,平日纂史殿开东门,正朝议事殿侧殿,而纂史殿的西面是史库,寒冰重石修建的史库邻墙而建。元国自建朝始,议事殿、史库等的大致方位相当固定,不管是修葺还是重建,原格局都未改变,也是因此,为保史库严密性,元国皇宫向来无东西二门。
“若从南门进,御花园等地耳目众多,极易引起注意,也不便于我们防备。”顾久安分析道。
“可若是北门的话,离闻人易的康宁宫又很近,康宁宫重兵把守,且北门进去就是后宫,万一被发现,擅闯后宫,连个正经理由都找不到。”
“这倒是。有没有可能白日进入纂史殿,等到日落再行动?”
“温娆史官因为上次挟质夜小王爷之史流传的事情被罚在纂史殿禁闭一月,纂史殿一带守卫也增加了不少,别说进不去,进得去可能也没法从西殿门出来。”李忱像是突然看到了什么,“星愿殿?”他与顾久安对视一眼,“或许,可以请九公主帮一个忙。”
南夜
南夜王夜猛狩猎回来,就听说夜淳、夜乐已经到了,此时正在王妃寝殿请安,来不及换衣裳便风风火火赶过来了。“淳儿和乐儿呢?”
“王爷。”王妃起身行礼。
“参见父王。”夜淳、夜乐站在王妃两侧,弱弱开口,夜淳和夜乐也是怕父王责怪,毕竟南夜王脾气烈人人皆知。
“你们俩躲在你们母妃后面做什么,过来坐。”
夜淳、夜乐对视一眼,夜淳站出一步道,“父王,你别怪夜乐,是我把她带走的,还害她受伤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夜猛拍了拍夜淳的肩膀,经元国这事一闹腾,本来对于儿子出走还把妹妹也拐带走的怒气早烟消云散。“闻人易这个卑鄙小人,竟然想对本王的儿女下手,他以为云国的郡主成了亲,我们两国联姻不成,就自然会与他元国交好,没想到我迟迟不表态,就想出这种伎俩。乐儿的脚无碍了吧?”
“父王,我没事。是元国太子救了我们。”
“父王听稚耶说了,这个太子代理朝政五年来,乐善好施,没少做造福百姓的事,和他那个爹不一样。”
“父王,现在你应该不会逼我成亲了吧?”夜淳问道。
“云国郡主都成亲了,云国也没再提这事,好好的一桩婚姻给你搅得。”
“我不过出走数月,她就成亲了,要么是这个郡主恨嫁得不得了,要么就是联姻之事,云国也没什么诚意,这样一看,不娶回来也是好事。”
“就你歪理多。”王妃嗔怪道,“王爷留下来一道用膳吧。”
夜猛点了点头,“闻人易这笔账,本王日后再跟他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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