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栀子花
覆情蛊进度增加,三人需先行返回仙界。
“我要和你们一起去!”
三人汇集,一道桃红色的身影不知从何处窜出,落到了他们的跟前。
“小姐,那地方你不能去的…”孟怜寒干咳两声,有些抱歉地将虞盼夏拉到一旁去。
两人争吵不休,解弦思用胳膊肘捅捅谢桑,“这女孩你认识吗,谁啊?”
“不认识。”谢桑的回答果断又决绝。
“我要去!我要去!我就要去!”这边虞盼夏闹得正欢,拽着孟怜寒的衣袖不肯松手。
“请宿主接收任务:将角色虞盼夏带回天都,推进剧情进度。”
“要不…就带她去吧…”解弦思低声道。
之后,是虞盼夏乘孟怜寒的御剑去的天都。至于谢桑,因为解弦思未配御剑,谢桑一把拉她到身后,赶在他们二人之前带着先回天都。
“这位是…?”裴渡川望着眼前的陌生少女,不由皱眉,满面不解神色。
“小女名为虞盼夏,是随他们一同来的。”虞盼夏微笑着自报家门,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
她随着裴渡川而去,再归来时欢喜地喊着,“我是土灵根!”
三人面面相觑,望着活蹦乱跳的小姑娘,不禁摇头失笑。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获得道具:《天魔》/记忆碎片”
……
“谢桑!我要去找谢桑!”虞盼夏正被孟怜寒拽着,吵嚷着要去找谢桑。
“不能去,他同我说过今日要与他长姐在一处的,特意说不许你打扰。”孟怜寒不留神便说漏了嘴。
长姐?莫非是那日的桥上女子?
她暗想。
这般想着,她便更气了,用尽全力挣脱孟怜寒的束缚,拦也拦不住。虞盼夏在前面跑着,孟怜寒跟在她的身后。
“谢桑哥哥!”
谢桑头都懒得回,听这称号差点恶心的吐出来。孟怜寒靠在树旁,假意瞥了一眼,“这小姑娘为何对谁都叫哥哥?”
“谢桑哥哥,我初来不熟悉…你可不可以教我舞剑…师傅明日要检查的…”虞盼夏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谢桑原本压根不打算搭理她,解弦思反倒起了兴趣,用胳膊肘戳戳他,“人家小姑娘怪可怜的,要不去帮帮人家呗?”
他翻过白眼,正欲开口说“要帮你帮”,心中冒出个鬼点子,声声将话憋了回去。
谢桑转过身,朝虞盼夏招招手。虞盼夏脸上的表情顿时变为了惊喜,奔到谢桑面前,"谢桑哥哥,你肯教我了吗?"
他笑着点头,目光却仍旧停留在解弦思身上。
谢桑从身后环住虞盼夏,轻握她的手腕转动,凑近她耳旁,带着威胁的意味,“教你一次,下次别来烦我。”
不留给她心伤的时间,剑光闪烁,剑刃划过空气,发出阵阵刺耳的声音。剑锋过处,雪花纷纷落下,飘然而落。
虞盼夏也随着他的剑,挥舞起手臂,一圈圈白色的光芒,像波浪一样荡漾开去。当真是白鹤剑,不愧为神器,杀人于无形,不见血只见霜,落下道道寒冰。
解弦思同孟怜寒靠在一棵树上,一左一右。
解弦思抱臂,“就这?看你有什么花样。”
另一旁不知从何而来的醋意冲天,孟怜寒挑眉,“哥哥?好一声哥哥,唤得好听。”
"姐姐!"谢桑喊着,手臂环上解弦思的肩膀,他身体的重量几乎都依附在解弦思身上。
解弦思身体猛地僵硬,她想要抽回肩膀,却被他搂得更紧。她无奈,又不敢用太大力气推开他。
谢桑搂着她的肩膀,低声呢喃,"姐姐…"
解弦思只觉得他像一条八爪鱼,黏在她的身上。
谢桑的手臂环住她的脖颈,两人紧贴在一起。他将脸埋在她的肩窝处,深深呼吸着她发梢的清香。
解弦思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快速跳动,像是要破胸而出。
这样的姿势,真的很尴尬!
"谢桑哥哥!"虞盼夏的声音再度响起。
虞盼夏站在两米之外,心中怒火丛生。双手紧紧攥着裙摆,心底恨极了。
“松手…”解弦思低喃。
这家伙,惹醋不成,怎得还直接上手?
“不要。”谢桑的脑袋像拨浪鼓。
她无奈,不愿在此这般耗下去,怀着歉意冲他们二人一笑,拖着黏在身上的谢桑回房,“不好意思啊,我家弟弟发癫了。”
房门关闭,虞盼夏的脸彻底黑掉,她气恼的跺了跺脚,转身向屋内走去。
解弦思正准备动用灵力,谢桑先一步跳下背去,狼狈着跑回房间,惹得她不解。
解弦思坐在浴桶中放空身心,感受温热的水滑过娇嫩的肌肤,身体里的疲劳也慢慢散尽。
浴桶的四角垂挂着一根根透亮的细竹管,每一根上面均插着几朵白色的栀子花。她尤其喜爱栀子花香,也爱白栀,沐浴香也总喜欢栀子。
她捻好花瓣,一片片散落身旁。花香醉人,萦绕鼻端,沉浸在这样美妙的感觉中。
栀子花的香味类似于奶油,带着一丝果香,浓郁而不腻,清新典雅,浓烈持久。她喜欢这份淡雅,又喜欢它们甜蜜的芬芳。
水温转凉,她穿戴齐衣物从浴桶内站起。长长的发丝如海藻般披泻下来,她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秀发,将发梢上的水珠抹掉,又用一条粉色的绸缎系住。这条绸缎还是她从宫中顺的。
她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刚沐浴过,乌发仍沾着湿漉漉的水雾,散着栀子香气,格外芬芳。她只穿了身单薄的纱衣,衬得身段纤细修长。
染着水气的她像是站着晶莹露珠的白栀,堪堪绽放的年纪,恨不得将她狠狠摘下。她身上迷人的清香,不浓不淡,恰到好处。
栀子比众木,人间诚无多。
只可惜谢桑未见得此情此景,他跪坐在没有光芒照亮的角落,将自己藏起来,一个人悄然落泪,泪水灼热又滚烫,流入唇齿间,带来阵阵苦涩。
谢桑的心痛的几乎快要窒息,血液倒流,五脏六腑正在撕裂一般,噬魂蛊又复发了。
噬魂蛊,是随着他的魔骨一同扎根于体内的。原本是每年三月春复发,如今时间竟是前了许多。
这是修魔者飞升成仙的代价。
尤其是他这样生来为魔的。
此蛊无术可解,噬心蚀骨,痛彻心扉,只会让人感到无尽的悲凉绝望,生不如死,持续一夜之久。
他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回忆在他脑中交织流动,不知为何,又忆当年。
系统:道具记忆碎片已使用。
那年,少年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寻找着方向,冰封的雪地上,只留下谢桑单薄瘦弱的身影。
他的掌心握着一块火晶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上面刻满了各种奇异的纹路,火焰熊熊燃烧着。
他走过的道路被融化掉了一层厚厚的冰霜,踏上去发出清脆的声响,发出了刺耳尖锐的摩擦声。
他也算是个漂泊无定的孤儿。
可他原本是京城的宠儿。
鲜衣怒马少年郎,意气风发好时光。
只是那年天魔大战,父母死于非命,留他一人独活。
在天都,修仙之人终究是比普通人要高一等的,他的父母再如何,也不过是普通人。
人人说他天资平庸,无法修习任何一门武技,更无法学习任何功法,也就只能做些最低贱的工作,来维持生活。
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人会怜悯他。
因为他只是个卑贱的孩子。
谢桑不这样认为,他不信命。他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强大,就会得到别人的尊重。他以为只要肯努力,总有一天自己会变强大。
他生得一副魔骨,练起正道术法来,要费常人千百倍的功夫。
谢桑从不服输。
他知道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战争频发,硝烟四起。
他不做仙,只能沦为这场战争的牺牲品,他迫不得已。
可他见过繁花盛开的景象,见过璀璨迷人的灯火,见过无边无际的浩瀚星空,也因为看见过,如今狼狈的一切才显得如此艰辛疲惫。
他成功了。
进入了天都最著名的景新学院。
他是在这里遇到司榭安的。
司榭安笑的明媚,笑容灿烂得犹如朝阳一般,她笑着打趣,说自己是谢桑的救命恩人。
不假,谢桑就是这般认为的。
司榭安听他孤苦无依,试探着问他要不要同自己回家。
这是他第二次认识到家的含义。
司府来了新人,丫鬟们换了恭敬又虚假的笑容,明面上叫着少爷,背地里却没少说些坏话。
“新来的这个,倒是合了大人的意了?”
“嘘…不该讲的莫要讲,小心被人听了去。”
谢桑靠在墙角,看两位丫鬟身影渐远,仍未琢磨透她们话中含义。
数年来再想起,才发觉如此可笑。
其实在这里,并无人待见他。
只有司榭安对他真诚。
谢桑不懂得什么是爱,他只知道一点,司榭安是真的对自己好。
司榭安一直待他很好。
直至数年过后的某一日,司榭安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她不再关心自己,不再嘘寒问暖。
不再在乎。
谢桑转过身来,每日纠缠着司榭安。她呢,永远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不曾给予过他一个眼神。
天地昏暗,乌云遮挡住月亮,整片天地都笼罩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你真的就这般讨厌我吗。”
谢桑拦住她前进的路,她不予理会,那道背影未留丝毫眷恋,“你我阴阳两隔,何必如此执着呢。”
"姐姐就不曾对我有过一丁点情谊吗。"
司榭安停了下来,背对着他,语带嘲讽。
"谢桑,我们不过萍水相逢,何故谈及情谊。"
阴阳两隔…萍水相逢…
她之前分明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这份恩情还未来得及报,怎得就成了萍水相逢。
这样多年懵懂的爱意,都成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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