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今慈学武 温采学医
“哇，觅儿，你这么霸气的哇，见你第一面我就说了，你肯定不是小白兔，果然吧？”
“我其实是故意的，我看她不顺眼。”
“你最后给她买了几个丫鬟啊？”
“给她买？才不是为了她，我那是看着她们林姨娘怀着孩子，想着多几个人伺候林姨娘呢……”
温觅跟着关山月在学园小路上踢踏着石子，时不时瞄几眼学射箭的温今慈。
“还买妈妈了？”
“没有，林姨娘自己挑了两个嬷嬷，她嫌妈妈经验少。”
“你还是少管二房的事，出力不讨好。”
“也是看在我二叔的面子上，他不在，我总不能连个姨娘都照顾不好吧。”
“那是他们主母该做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温觅笑笑，摇了摇头。
“不过你也是，你要把你妹妹们送来学园，你找我呀，怎么还叫你们夫人去找你族长家婶婶了？”
“学园文夫子的太太是迟家人呗，我找族长家迟婶婶搭个线。”
“嘘——万家先老太爷殁了，三个儿子分了家，成了老太爷，如今文夫子也从万少爷成了万老爷，太太也成为夫人啦，别再叫太太了。”
“殁了？这几天没听说啊。”
“别提了，去的不光彩，觅儿你心里知晓就行。”
“我家这几个孩子，找武夫子也拜托你，学医也拜托你，这送妹妹进学园还找你，我该多不好意思呀，关姐姐可真是神通广大，难不成你家不仅有个武夫子，还跟文夫子也有交情？”
“你家迟婶婶跟文夫子的夫人是亲姐妹，我大嫂迟南星跟文夫子的夫人也是亲姐妹啊，哎……不是……不是要说这个，没人告诉过你，学园长夫子，是我舅舅？”
“什么？”温觅是真没打听到这一层关系。
“长夫子季先生，是我娘的亲弟弟，怎么，你不知道啊？”
“我，我不知道啊……你是说，伯母是季家人？”
“对啊，这你也不知道啊？”
“我，我也不知道啊……关伯母跟我们族长家大儿媳，那位季婶婶，是，是……”
“是亲姐妹啊，怎么，你不会连这也不知道吧，天爷呀，你们族长家大儿媳跟我母亲是亲姐妹，你们族长家二儿媳跟我大嫂是亲姐妹，要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第一次见你就拉着你说话啊，我娘说了，你头一回露脸，叫我照顾照顾你……你这些，都不知道啊？”
“我都，都不知道啊……”温觅也有些怔愣，族长家的有些关系她确实没怎么用心打听，蔺州的关系太复杂了，温觅暗自下决心，一定要把这些关系重新理顺一遍。
“不是吧，温大小姐，你常常找我玩，你陪着我疯闹，不是因为我家跟你家沾亲带故，而是——你真的被我的人格魅力所吸引？”
“是啊，我觉得你自由又洒脱……”
“真哒！真哒！哈哈哈哈哈哈！”关山月笑得震山响。
温觅赶紧去捂了关山月的嘴，可武夫子关南崇已经闻声走了过来。
“山月！你这是又偷偷跑出来了？还欺负人家小姑娘？”
“大哥啊，我到学园来也算是偷跑出来吗，我这是来吸纳知识来了。”
关山月一皱鼻子一撅嘴，振振有词，满身是理。
“知识？你在这吱哇乱叫你这是吸纳知识？快走快走，这位姑娘，对不起了，家妹无礼……”
“谁无礼，谁无礼，这是温家大姑娘，人家是来暗中观察自家弟弟的，大哥，快回去授课去吧，我们在这里再偷看一会儿，嘿嘿。”
关南崇长叹一口气，手指戳了戳关山月的脑门，又突然反应过来还有个姑娘在，又赶忙收了手，“实在抱歉了姑娘，山月从小就这个样子，我们家都把她惯坏了，我给姑娘赔罪……”
“我是关姐姐的朋友，我知晓她的，夫子放心，尽管忙去吧，我与关姐姐走一走就回家了。”
“朋友？朋友好，朋友好啊，温姑娘有什么事尽管开口，能帮忙的我义不容辞，还有温家弟弟，温姑娘希望我……”
温觅瞅了一眼温今慈，“哼哼”两声，“夫子不必客气，对他严厉一些，毕竟……玉不琢，不成器嘛……”
却说那边，温采在学园里跟着学了几章书，写了几个字，又上了一节棋谈，凑合着吃了些饭，下午又忙不迭地跟着沈知姝去拜师，温家族长老夫人岳氏听说了此事，趁着温采拜师这个契机，也带着儿媳迟空青跟着一起到了迟家医馆，顺便为林霜请了两个经验丰富的稳婆。
拜师顺顺利利，温觅一点也没插手，这些个没有难度的外交事宜，温觅还是放心地给沈知姝这个面子去做的。
西窗烛店内。
“叶勤，我交代你个事情，把蔺州大户人家夫人小姐的生辰都记录在册，今后有谁家仆役来买蜡烛，就与她说，可以押一年的钱放在这里，叫她家主子把交情好的朋友名单列出来，以后，到了哪个朋友的生辰，咱们店里直接把礼物署上名，替她送上府。”
“小姐你的小脑袋瓜怎么如此聪慧呀，如此一来，咱们手里是不是提前就能拿到好多银子啦？”
“百灵，哪有你这样说小姐的……”山茶悄悄地拉着百灵的袖子，她被温觅从二房要回来以后，并没有还给老夫人，而是时常被大小姐带在身边走进走出。
“山茶别这么拘谨，小姐私底下没那么多规矩，小姐恨不得咱们成天见儿的叽叽喳喳逗她玩呢。”百灵不以为意。
“少说两句吧百灵，咱俩刚跟着小姐的时候，不也是适应了好久嘛……”竹桃说完，安抚地拍了拍山茶的手背，“你慢慢适应，或许老夫人和二夫人那里规矩多，咱小姐这里还是喜欢咱们说说笑笑的。”
山茶也心酸，自己本是老夫人的大丫鬟，被老夫人给了二房之后却连二等丫鬟的活儿都要做了，这会子跟了小姐，她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得了小姐的信任。
“你们俩在我身边就像说书的一样，好容易得了个稳重的山茶，你俩别给她带坏了。”温觅瞪了百灵和竹桃一眼。
“小姐，说书的只有百灵一个，我可不是。”竹桃一跺脚，脸上又带上了点红晕。
“好好好，咱们家竹桃最好了，最贴心最仔细了，好不好？”温觅见状，连忙去哄。
听了这话，竹桃满身不自在，脸彻底红了，她蹙了蹙眉，一扭捏，跑到楼下去了。
楼下，刚得了吩咐的叶勤正在跟程掌柜商议，见竹桃跑了下来，不禁觉得好笑，走上前去与她搭话。
“竹桃姐姐，怎么又苦着脸了？”叶勤紧走两步，压低了声音，“可又是犯什么错了？”
“我，我没有，小姐说我仔细，我有些心虚……上次那件事，谢谢你。”
“谢什么，以后拿着这件事激励自己吧，以后，竹桃姐姐还是东家小姐身边最仔细的。”
“不跟你说了，我还是上楼去吧。”
竹桃心中烦闷，上次小姐嘱咐自己包上正月花神烛，作为给族长家二房婶婶的生辰礼，她迷迷糊糊地包成了二月杏花神，也幸好叶勤查数量的时候发现了问题，及时追上了她。
当晚，老夫人房中，温采正开开心心地说着自己准备在迟家医馆学的东西，背药典啦，认穴位图啦，碾磨草药啦，絮絮叨叨说了好半天，哄得老夫人笑呵呵的。
“采丫头，过来过来，让祖母好好看看，哎呀，我们的采丫头长大了，祖母头一回听你说这么多话，以前你都是躲在你大姐姐后面，躲在你母亲后面……这一看，学了知识就是不一样，这通身的气度都更自信了啊？好好好，好孩子……”
“祖母，慈儿今天也得了夫子夸奖呢，夫子说我虽然起步晚，但是领悟能力强，筋骨结实，是个练武的好材料。”
“你少说几句……”晏生晴硬生生打断，却自知破坏了家里的好气氛，也没敢多说。
“慈儿也很好，真好，孩子们一个个的都上进，祖母也就满足了。”温老夫人压根就没搭理晏生晴。
“今日我有些事情要与大家说。”
温觅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润了润，环视了一圈，缓缓地开口。
“咱们家添了些仆役，确实有些拥挤了，前院长廊后边那一排仆房，也实在太小了，让管事和仆役住在一起，总归也不是个事儿，再者说，那天婶婶说得也有道理，咱们这个宅子，虽说是祖父祖母当年新婚的院子，但咱们家这么多人，确实是小了些。”
说到此处，众人都偷偷打量晏生晴。
“婶婶还说了，家里应该请个夫子，我觉得也有道理。”温觅说完，就听见下头嘁嘁嚓嚓的小声议论，晏生晴的脸更红了。
“觅儿可是有别的打算？说与祖母听听，祖母这里还有些银钱。”
“祖母……”温觅略思索，顿了一顿，“咱们家隔壁西户，听小满说，是要搬走了，院子正托人往外卖，我想着把隔壁买下来，把院墙打通。”
“这也挺好，省得搬家东西太多，什么时候买啊？”晏生晴急忙问出声。
“婶婶怎么不先问多少钱呢？”
晏生晴不说话了，只得老老实实听着温觅说。
“隔壁面积不大，总共的面积与咱们这里面积相同，当然，是除去竹林以后的面积，我大概看了看，那边前院的正堂比咱们这里好，以后把正堂搬过去，咱们这边的前院就改作东院，长廊打通，仆房也打通，分出来管事房和仆役房。”
“觅儿，前院的事你做主就行，主要你给她们说说，那边的后院是怎么样的？”老夫人看见了晏生晴炽热的眼神，拿话引着温觅说些女人家关心的事。
“是，祖母。”温觅又抿了口茶水，“那边的后院，跟咱们如今的后院一样大，咱们这里分了东北、西北、东南、西南四个院子，而那边，是北院和南院两个院子，北院做四个并排的卧房，南院做成大书房，给咱们家男儿们搬过去。”
在场的哥儿都有些汗颜，原本还不好意思抱怨他们那个小院子拥挤，这下子他们拥有了这个大卧房和大书房，要是再学不出点东西来，那可真是无颜面对家人了，尤其是温今忘，作为院里的长孙，他此时甚至有一种温觅是他姐姐的感觉。
“原本男儿住的院子里，二楼的四个卧房，我，温采，幼宜，还有以后幼宁，一人一间，一楼书房就作为她们几个做闺学的地方吧，我们搬走，二位夫人和姨娘那里还能宽敞一些。”
晏生晴只觉得今慈能住得好就知足了，却再想一想自己的儿子有温觅撑腰，去学着舞枪弄棒去了，又是一阵气结，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以前明明是个大家闺秀，怎么这会儿却成了泼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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