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公孔雀
喻思飞折了一下试卷继续说道：“第三题利用抛物线的定义建立方程式，由题可……”
……
“第八题考察三角恒等式的变化以及同角……”他还没说完，就被老柴打断了。
“齐材，你去后黑板，把所有讲过的三角恒等变换都写上去。”老柴又敲了敲前排某位学生的桌子说道，“其他的人在纸上默写，我要是看到谁错了，抄100遍单独去办公室找我。”
喻思飞看了看老柴，不知道自己是下去写还是在黑板上写。
老柴转身说道：“等他写完，你看有没有错误。”
“好的。”
见老柴开始背着手往下逛，所有人连忙低头拿笔写。
齐材尴尬地跑到前边拿粉笔，并趁老柴不注意对着喻思飞竖起了大拇指。
一分钟后，老柴在后排中间的位置停了下来，指着某位同学的本子问道：“这是什么？加还是减？”
男生缩了缩手指小声说道：“加。”
“站起来写。”老柴严厉地说道，“基础知识都记不牢，有什么脸坐着。”
老柴说着又往前走了几步，低头看了几眼问道：“谁教你这么化的？啊？”
“站起来。”
两分钟后，教室里站起了四个同学。
“老师，我写完了。”齐材喊道。
老柴回头看着满黑板的公式点头说道：“回去吧！”
齐材终于坐到了凳子上，伸腿向前踢了一下小声问道：“写完了没？”
“别烦我。”王曳正趴在桌子上检查。
“哎呀！”齐材得意地说道，“老王，你不行啊！”
“滚！”
老柴顺着过道走向前排，拍了拍手说道：“好了，该会的都写完了，好好看看这就是你们的基本功，来数数多少人站着。”
“来，回头数数。”老柴挥手说道，“你们就这个态度学习啊？连个恒等变换都写不对，还学什么？”
“都拿着试卷去旁边站着，别挡着人。”
一阵哗啦声后，教室靠墙的一侧站了一排学生。
老柴看向喻思飞问道：“有错误吗？”
“没有。”喻思飞说道。
“嗯。”老柴点了点头。
后边的齐材一听，嘴角都快飞到天上去了。
“不过，还有几个公式没写全。”喻思飞补充道。
“那几个？”老柴抬头问道：“写在黑板上。”
喻思飞拿起粉笔转身写了起来。
老柴看着喻思飞补充的公式，虽然很偏基本不考但足以证明这学生能力确实很强，知识面很广，笑着说道：“很好，都把它记下来。”
老柴这一笑，所有的同学都看在眼里。
一阵翻书声后，有人嘀咕道：“你见过这个公式吗？”
“没有。”旁边的人摇了摇头。
周围人的表情形态各异。
“老师，我也有几个公式要补充。”中间前排一个戴着银色眼镜长相斯文的男生站起来说道。
见他站起来，周围的同学并无异样像是司空见惯的事，反而是后排的齐材立马不满地嘟囔道：“我去，他不装/逼能死吗？”
“你也去呗！”王曳打趣着说。
齐材不屑地说：“老子这么牛，根本不需要。”
王曳：“……”
老柴问道：“那个？”
喻思飞也来了兴趣。
“还有三倍角公式。”冉浩泽站起来说道。
此话一出，齐材立马捏着桌角回怼道：“二倍角推出来的东西需要写吗？这么算还有四倍角、五……”
“对啊。”王曳意外支着脑袋赞同道。
“安静。”老柴拍了拍桌子说道：“有问题就虚心接受，浩泽你用红粉笔去后黑板把易出错的点给大家标注一下。”
“好的。”冉浩泽上前接过老师的粉笔，转身时看了喻思飞一眼，眼中的火光一闪而过。
而喻思飞只是平淡地看着后黑板，伸手无聊地支着讲桌，并没有注意。不过，他真的很讨厌没凳子坐的感觉以及他现就想快点下课。
而后排的齐材看着走下来的冉浩泽，昂首挺胸跟个高傲的公孔雀一样，逮着谁都要亮一亮他那艳丽多彩的羽毛。
尤其现在还要在他写的公式上指指画画，心更烦了。
“那些不会的都抬头好好看看，明天我要是再看到谁写错了，全班跟着你罚站。”老柴指着旁边站着的学生说道，“到时候看看，谁还给我站起来。”
一节课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后面的大题还没讲几道就打起了下课铃。
喻思飞听到铃声手臂挥舞得更快了，嗒嗒嗒嗒……粉笔在手腕的挟持下卖力地干活，密密麻麻地解题步骤布满了整个黑板，而老柴则用激光笔在一边做着补充和解释，讲得也是慷慨有力。两个人配合得相当默契，台下的学生听得也是格外认真。
不一会儿，走廊便传来学生嬉闹的声音，一开始两三个，随后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大。
“哎，一班讲台那人是谁啊？”有人站在门外往里瞧。
“好帅啊！”
上厕所的人听到这话也跟着好奇地往里看，人越来越多越来越挤，但都不敢往门口靠，只能远远地看着。
“这不是今早抓错的人吗？”有人眼熟地说道，“他怎么在这儿？”
“抓错人？不会是那个让桑姐学蛙跳的红毛吧！”
“就是他。”
“卧槽，真的假的？”有人吃惊地说道：“这……这人不会是咱学校请来的外教吧？”
“你家外教这么年轻，汉语这么溜？”有人立马反驳道。
“那可说不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后边的人接上话茬说道：“再说没听过14岁就上大学的神童吗？所以年轻人还是太嫩啊！”
旁边高个子男生捋着下巴说道：“你听听老柴这激动的声音，是像骂人的样子吗？”
“确实不像。”
“是一点都不像，他平时让人爬黑板不是犯事就是挨骂。”
“可不是嘛，那口水八丈远都能喷你脸上。”有人深有感触地吐槽道，“想想晚上都得做噩梦。”
“这要是老师，那学校不得疯了。”
“所以卷起来……”
“不了，我还是先上厕所压压惊。”
“走，一起压。”
“……”
教室里，喻思飞解完题手都酸了，趁着空隙朝外看去，满满当当地全是人。
他又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已经下课3分钟了，但老柴激情的状态看不出半点想结束的样子。
“老师。”他受不住地喊道，“我想去趟卫生间。”
“啊？”老柴拿着试卷转身问道。
“去趟卫生间。”
“哦，去吧！”老柴缓过神看了看表说道，“休息一下，我跟你们英语老师换了课，下节课继续上。”
“啊……”教室里传来一阵悲惨的哀嚎声。
“啊什么啊？我看谁不愿意上数学课，下节就出去站着。”老柴扭头说道。
同学一听，蔫蔫地趴在桌子上躺尸。
后排的齐材见喻思飞跟在老柴身后往外走，立马喊道：“喻哥，一起。”
“行，一起。”
“去吗？”齐材起身拍了一下垂死在桌子上的王曳。
王曳：“不去。”
齐材见人不去，抬起他的肩膀说道：“走吧，还有一节课呢！”
“你怎么这么烦人。”王曳闭着眼半昏睡地支起身子骂道。
此刻教室外的喻思飞已经穿过包围的人群来到了后门，面对周围人异样的眼光他没有丝毫不适。
有女生上前搭讪道：“嗨，请问你是外教老师吗？”
“不是。”
男生星眸微转，红色的头发在阳光的映衬下泛着光晕，皮肤显得格外白皙。嘴角的一抹笑引得周围人一番躁动，连空气都跟着热了几度。
“那你是新来的转校生？”
“对。”
“可以问一下名字吗？”
“喻思飞。”
两人跟递话筒一样，你问一句我答一句
“干嘛呢”齐材拽着王曳走出门，见一群人在外面堵着说道，“呦，这不是二班校花吗？怎么搁这儿查户口呢？”
“管得着吗？又没问你。”谷玉曦红着脸说道。
“巧了，这可是我兄弟。”齐材伸手搂住喻思飞的肩膀，“别想着套近乎。”
谷玉曦没好气地问：“你家住太平洋啊？”
“无可奉告，喻哥咱们走。”齐材挥着手说道，“让开，都让开，别妨碍一班的交通秩序，不然让老王给你们都记名啊！”
周围的人一听要记名，都不乐意地往四周散去。
旁边的王曳瞅了他一眼说道：“你脸怎么这么大呢？”
“没啊！”齐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还挺小巧精致的。”
王曳：“呵呵……”
齐材这种人就不应该搭理他。
“走吧！”喻思飞笑着朝楼下走去。
“喻哥，你去哪儿呢？”齐材拉着他说道，“厕所在这儿呢！”
“人太多了，去楼下。”
“也是。”
身后的王曳看着他俩朝楼下奔去，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个你们去吧，我在这儿就行。”
喻思飞闻声回头望去，靠着扶手问道：“怎么王兄是嫌我丢人，所以不愿与吾同去？”
王曳挤出笑容说道：“怎么会呢？”
“请。”喻思飞伸手往前指了指。
齐材也跟着说道：“走啊，老王。”
“昂。”王曳无奈地揉了一下紧绷地脸。
阿弥陀佛保佑我，千万别遇到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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