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裤绳
三人迈了没几步就来到了四楼，右手是厕所，而左手就是高二6班，正好在高二一班的下面。
“原来六班在这儿啊！”先迈下台阶的喻思飞托着下巴说道，“正好我去看看人在不。”
身后的王曳见事不妙，立马朝右边的厕所溜去。
留下齐材站在原地左右扭头看了看两人，思索了一秒后也毅然决然地奔向厕所。
临走还不忘说道：“喻哥保重，厕所等你。”
“ok。”喻思飞说完一扭头就跟后门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一股苦涩的柠檬味猝不及防地迎面扑过来，淡红的薄唇顺着耳尖轻擦而过，留下一抹不易察觉的水痕。
两人由近及远，再被拉近，前者是力的作用下，后者是人为。
“抱歉，没事……”闫灼站稳看清眼前的人是喻思飞，眼皮跳了一下问道，“你来干嘛？”
“看你啊！”喻思飞低头看了一眼搂在腰间的手，勾起嘴角说道，“呦！怎么一刻不见如隔三秋？”
“……”
闫灼烦躁地想抽回手却被某人死死按住。
灼热的掌心透过单薄的体恤，贴在后腰上，如一股有力的热浪迅速地蔓延至全身，刺激着每一个细胞。
喻思飞有些贪恋地覆在温暖的手掌上，摆出一副强买强卖的架势。
“啥意思，摸完就走，便宜挺会占啊！”
“……”
闫灼皱起眉头看着眼前这个耍无赖的家伙，没好气地说道：“手拿开。”
喻思飞寸手不让地说道：“我，不。”
指骨分明的手指下，另一只修长的手指正在回拢，随着手腕的用力，一点一点地向上抬。
闫灼：“拿开。”
喻思飞：“就……”
字还没吐完，下面的手指突然发力向上一翻转，两手瞬间调换了位置。
“疼疼疼……”喻思飞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真疼。”
“那还不放。”闫灼见他一边喊着疼却换上另一只手拽上自己恼火地说道。
喻思飞勾起嘴角欠欠地说：“人家有点舍不得嘛！”
“行。”闫灼说着又加了两成力度。
紧接着一阵惨叫直冲云霄。
不知道还以为是屠宰场来活了，闻声的人都定格式的停住脚步往后看。
此时喻思飞痛得靠着门框才勉强撑起身子，两手又红又肿握得跟鸡爪一样动弹不得。
他眨着眼委屈巴巴地说：“没知觉了。”
闫灼见他这副表情，不但没同情反而条件反射性地往后撤了一步，事不关己地说道：“活该。”
“靠，有你这么做保镖的吗？”喻思飞不爽地磨了磨后槽牙，用自己健硕的身躯堵着门，“我这要是残废了，你可得负责。”
见人理直气壮的赖着不走，闫灼没耐性地按住对方的肩膀向外一推，“离我远点，包治百病。”
话音刚落，倚着门的喻思飞就跟卷铺盖似的，滋溜一下出去了，还伴随着清脆的咯噔声以及后知后觉的□□声。
“嘶……”
等他抬头，人早就走远了，左左右右还围了一圈的吃瓜群众，就连齐材跟王曳都从厕所里探头往外看。
不过他俩见闫灼往这边儿走，早先一步溜到了楼上去。
果然大难来临各自飞。
闫灼一进厕所，整个气氛变得异常紧张，刚才还是各种哼歌吹口哨，现在掉根针都听得一清二楚。
“闫哥好。”
“闫哥。”
“……”
接二连三地问候后，排队的厕所里一个人也没了。
习以为常的闫灼刚扯开裤子的系带，门吱啦一声又被推开了。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往外一看，就瞧见某人正用脚顶开门往里进。
“你又想干嘛？”
喻思飞手指使不上力地说道：“上厕所啊！”
闫灼：“去五楼。”
“凭啥？难不成你有什么隐疾？”喻思飞歪头看了看。
“……”
闫灼重新系上转身说：“行，你慢慢用。”
“不是，你等一下。”喻思飞低头看了看难解的裤绳又看了看闫灼修长的手指以及那张冷冰冰的脸说道：“帮个忙可以吗？”
闫灼：“不。”
“求你了，我现在……没法解开!”喻思飞声音糯糯地说道。
闫灼低头扫了一下眼，见他手指通红肿得跟萝卜条一样依旧冷漠地说道：“自己想办法。”
“嘿，你，那你之前打的赌，说话不算……”喻思飞刚说道一半，身后就传来“啪”得一声。
人早就走出去了。
喻思飞盯着还在来回摆动的门，一口闷气不爽地吐了出来。
“这人是冷血动物吗？”
而门外，五六米远的地方还潜伏着一批吃瓜群众，见闫灼出来，都下意识地扭过头望天看地，摆出各种奇形怪异的姿势。
闫灼则面无表情走得飞快，出了厕所直接迈上五楼的阶梯，走了没两步就听到厕所传来“哎呦”的声音，移动的脚步卡壳似的停了下来，定了几秒，哎呦声再次传过来，声音还一次比一次大，生怕别人听不见。他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敲在扶手上，随着清脆的叮咚声又转身走了回去。
就这短短的几秒钟，厕所门外已经站了五六个人在那儿窃窃私语。
闫灼：“干什么呢？”
几个人见闫灼又回来了，吓得跟兔子似的贴着墙撒腿就跑，而另一侧还在观望的人也偷偷地挪着步子往自己教室走。
见人都走干净了，他望着白色的厕所门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
一进门就看到喻思飞弯着腰脸憋得通红跟电视里的丧尸一样，用笨拙的手指去勾裤子上的抽绳。黑色的t恤向上翻着边儿，底下白皙的后腰在拉扯中如隐如现。
“咳。”闫灼不自在地清了一下嗓子。
这边儿喻思飞听到声音，抬头见进来的人是闫灼，红肿的拇指立马绕着抽绳使劲一拽。
“嘶……好疼啊！”
“……”
闫灼见他笨拙地将抽绳绕来绕去，有些费解地说道：“我帮你？”
结果等了半天，喊疼的某人不仅不搭理他，反而更卖力地扯着抽绳□□，“嘶……啊……”
他实在听不下去了，走过去移开喻思飞的手咬着牙说道：“行了，我给你弄。”
“好来。”喻思飞立马直起身子露齿而笑。
闫灼见他笑得那么开心，头皮发麻地说道：“你，最好别耍我。”
喻思飞：“放心，不过你得快点，我快撑不住了。”
“事真多。”闫灼有点后悔了。
他本来想一只手扯，结果两条抽绳缠绕着根本拽不开，心烦地吐槽道，“你系了些什么？”
喻思飞：“不好看吗？”
闫灼看着丑到死的蝴蝶结骂骂咧咧道：“好看个屁，三岁小孩都比你系的好。”
“哦！”喻思飞委屈地鼓着腮。
“真是我大爷。”闫灼见他可怜巴巴的样儿憋着火直接蹲了下去，腾出两只手给他解。
喻思飞见人直接蹲在自己身前，还凑得那么近，甚至说话时从嘴里呼出的热气都能感受到，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闫灼：“躲什么？”
喻思飞：“没，没啊！”
闫灼狐疑地抬头瞅了一眼：“给你老实点。”
喻思飞清了一下嗓子：“好。”
他低头看着乌黑浓密的短发，心中莫名生出一种想摸一摸的冲动。
不过前车之鉴，他会死得很惨，尤其还在厕所，他不想来个狗吃……
闫灼拽着裤绳左右看了看，终于发现了死扣的要害，用没有指甲盖的手指费劲的往外扯，终于死扣有了点松动。
“好了没？”喻思飞憋得有些难受。
闫灼不爽地回道：“早着呢！”
“那你快点。”
“……”
哐当一声，门突然被人用力从外面推开。
“喻哥，你……”冲进厕所的齐材见到他俩这引人遐想的姿势结巴道，“没没，没事我就走了。”
“回来。”闫灼喊道。
齐材捂着眼说道：“我我我保证什么都不说。”
“给我过来。”闫灼站起身说道。
“我发誓，我对天发誓，我要是说了天打五雷轰劈死我。”齐材一边说一边往后退。
闫灼的脸色逐渐变黑，“我，让你过来。”
“啊……喻哥救救我。”齐材惨叫道。
见他俩你来我往，吵得喻思飞肚子更疼了，“能不能来个人？”
闫灼伸手一把将齐材拽过来说道：“把他裤子脱了。”
“啊？”齐材一脸懵逼地问，“不，不好吧，这个我不行……”
看着面前哭爹喊娘的齐材，喻思飞痛苦地很像踹他一脚。
“快点，我要憋死了。”
齐材这才看见面前那双红肿的“猪蹄子”尴尬地说：“额，那个喻哥，你忍住。”
他紧张地拽着系带使劲一扯，刚松动的死扣更紧了。
齐材：“这怎么解不开啊？”
喻思飞：“……”
齐材：“我我拽不开……”
“一边去。”闫灼看着缩成一个球的扣子皱着眉说道，“去六班拿个剪刀来。”
“好好好。”
齐材立马推门而去。
喻思飞听到哐当的闭门声，整个心都跟着紧了一下不自觉地往下弯腰。
闫灼见他下面隆起的越来越大，清了一下嗓子，下意识地说道：“要不先靠一下。”
“谢谢。”喻思飞吐了一口气毫不客气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柔软的发丝在脖颈处挠着痒，耳边传来粗重的呼吸声，就连沾染的柑橘味都在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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