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过关

　　那女孩回来，没人了，又看看通道内室的房间是关着的，心里就明白了，可是她的工作还没有完成，就愣了一下，走到门口，说，“还疼吗？我进去了！”
王欣当然还疼，哪能那么快就不痛了，不过他咬着嘴，哼哼了两声，门开了，女孩飘了进来。里面黑黑的，没有开灯，女孩走进床边，淡定了一下，逐渐看清了蜷缩在床上的王欣，“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王欣再哼哼两声。女孩一时间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就打开床头灯，这才开清楚王欣的样子，好像非常疼痛，似乎额头都冒出了汗，“要去医院吗？”女孩凑近去看王欣的嘴唇，好像看不到了血迹，“很疼吗？你能说话吗？”女孩用手去摸王欣的嘴唇，想看一下到底里面还有没有在流血。当她的手接触到嘴唇的那一刻，王欣说，“没事儿啦，你走吧！”
女孩放心了，直起腰，拉了拉紧身上衣，不小心露出了肚脐，王欣心里就是一紧，自己身上也是一热。
“要不我给你按摩一下，这样可能会舒缓一下疼痛！”
“不用。”王欣摆摆手。不过马上又问，“你怎么还会按摩？”
“嗯，也算是会吧。来，你躺好，我帮你摁一下！”女孩顺势坐在床沿上，然后关了灯，王欣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就觉得自己的手被女孩拉住，一团棉花在背上滚来滚去，那种舒服不光可以缓解疼痛，还可以舒缓精神紧张。逐渐王欣进入了享受的状态。紧接着他感到自己的头部也被那女孩的双手摸索着，王欣心里就开始升腾起一团大火，他想睁开眼看看这时候的女孩，可是他眼前确是出现了弹钢琴的白色仙女，他还是保持闭眼睛的状态，想象着那仙女在自己头部摸来摸去。仙女似乎有一种魔力功能，很快让王欣进入了一种仙界，轻飘飘地进入了梦景，忽然他觉得一阵凉爽，王欣立马坐了起来，而正在给他按摩胸部的女孩，一下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翻在床上，透过门外一点点光线，王欣似乎看到了女孩子已经褪去了那身紧绷绷的工作服，身上只剩下了一点点遮羞布。他看到女孩被自己翻滚到了床沿，并且向床下滚去的时候，伸出一只胳膊拉住了那只手，白生生的，软和和的，王欣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可是看着女孩，王欣一下子清醒了，这个还是那个弹琴仙女吗？他大吼一声，“出去！”
王欣的声音把女孩吓蒙了，慌忙摸到制服，抱着溜到了外屋去，门彻底关死了，室内就是一个黑暗的世界。很快，外面传来了女孩的声音，说，“对不起，打扰你了！”
接着是外屋开门关门的声音，王欣心里一下子又落在了地上，他妈的，自己真笨，怎么就放她走了。王欣打开灯，靠着，后悔得要死。
王欣傻坐了一会儿，翻身下床，到洗手间去看自己的牙齿，发现一颗门牙有些活动，不过好像这一折腾，刚才的那种疼痛完全消失了。他出来看看水果还在，就用手捏了往嘴里送，吃了两颗，发现一切都正常，王欣似乎又回到了正常的状态。吃了水果，又喝了一杯水，暂时又把那女孩忘了，看看自己的书依然在桌子上，就坐下来，认真地看起来。
第二天按照约定在仝家写字楼门口见面，刚九点，就看见拉斐尔和Michael从汽车里出来，大家见面很热情，门口的接待好像已经认识了王欣，并且还先打招呼，三个人登记了，然后跟着接待上楼，进入一个特别的接待室。王欣大概知道方位，应该距离麦穗的办公室很近，不过他不知道仝老板的办公室在哪里，很快，接待室的一个角门开了，麦穗陪着仝老板进来，大家寒暄一阵，王欣自然介绍了双方的人，这一刻，王欣感觉自己真正成了一个人物。介绍到麦穗的时候，趁机看了一眼，正好和麦穗的目光相遇，王欣能够感受到麦穗那种赞赏的目光的力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那目光中明显包含了某种东西。
接下来进入正式谈判，王欣被麦穗叫走了，又去了昨天去过的地方，麦穗的办公室。
“王欣，喝点什么？”今天麦穗似乎特别高兴，也特别放松。
“清茶吧！”王欣也有一种特别放松的感觉。大概这是每个人的共性，第二次到一个奇特的地方，也算是已经熟悉了环境，不管它的好的孬的，都算是老地方。
“王欣，仝老板非常满意！”麦穗又说。
“谢谢仝老板，这么一点小事儿，能为仝老板做事，我也很乐意。”
“嗯，很好。春节有什么打算？”麦穗把茶水放在王欣面前，斟上了一杯。自己坐下来端起一杯红茶来喝。
“肯定是要回家的。”
“我听说了，你昨天去了汽车站？干嘛呢，那里多乱呀，弄不好还会出问题。以后再有什么事儿直接让俱乐部的人去办。不过，你要是回老家去，也用不着去挤大巴吧？”
王欣心里就想，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要是开了公司的汽车回去，还不知道仝老板会怎么想呢？不过，要是真的像是仝小新说的那样，自然开车就不是问题。王欣还没来得及找到合适的话说，麦穗又说，“我说呀，你也来香港看看，这里过年也很不错，只是我不知道小新是咋安排的。”
他们这样闲聊着，时间过得很快，听到外面有人叫王欣的声音，王欣知道是拉斐尔，也就明白谈判结束了。王欣和麦穗都站起来往外走，可是没有看到仝老板，大概是他还是通过那个角门回去自己的地方。
王欣就要和麦穗道别，可是麦穗却小声说，“你等我一会儿！”
拉斐尔和Michael见王欣这里还有事情，就说了一声，“楼下等你！”
不一会儿，麦穗匆忙走来，是从另外一个通道走来的，王欣也就猜测大概那里是通向仝老板办公室的路。
“王欣，跟我来。仝老板有几句话问你。”
王欣跟在后面，绕了一个弯儿，进入另外一个空间，好像是另外一种风格，那里有一个天井似的公用空间，不大，但是也有舒适的座椅，还有几个可以摇动的吊椅。天井的周边是五六个门，几乎一模一样，也没有任何铭牌标识，王欣被带进其中一个门里，麦穗敲了一下，马上就推门进去，里面是一个小隔间，隔间里面通过玻璃窗可以看到是一个秘书的办公室，再往前走，另外一道门开着，能看到仝老板和一个女人在聊着什么，见到麦穗进来，那女的迅速离开，仝老板走过来，和王欣握手，指了指靠窗边的大沙发，说，“王欣，坐，这一次你是立了大功！”
王欣明白这是指联络夏总的事情，不过他觉得只是一句话的事儿，没有什么大功可以说的。“仝老板，举手之劳，您过奖了！”
“没有，一点也没有。都谈好了，接下来，具体事情会有人接洽。只是我想问一个问题，你一定要真诚地回答我。”说完，仝老板转头看了麦穗一眼，麦穗似乎领会了仝老板的意思，转身出去了。王欣就有一点紧张，什么事儿，这么神秘，连他老婆都不能听。不过他还是集中精力看着仝老板，非常认真的样子。
“我问你，你和夏总，也就是蕻胪的女老总，你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王欣有点蒙了，如果说平常那帮保安兄弟这么问，他还会以为是开玩笑，说不了自己也会骄傲一番，甚至拿夏总开一下玩笑，可是这里是仝老板的办公室，并且仝老板又是仝小新的亲爸爸，真不明白他的意思，就问，“仝老板，不明白你说关系是啥意思，你知道的，我以前是专门为夏总开车的。”
“你别紧张，我们都是男人，你是她司机，我当然知道。我的意思是说，你们之间没有别的关系，例如那种关系？”
“仝老板，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王欣能够理解仝老板口里说的那种关系是啥关系，就是肉体关系，他也不是傻子，可是听到仝老板说出这样的话，王欣非常生气，自己被误解了，他不怕，可是他觉得仝老板这样说简直就是对夏总的一种污辱。王欣起身要走，仝老板伸出胳膊拦住，“怎么生气了？没必要。外国人吗，谁不知道对这方面很开放的。”
“仝老板，虽然我如今是在你女儿的公司工作，可是以前夏总是我老板，我不允许也不想听你这样说夏总，当然要是谁在我面前这样说小新，我也一样不允许。你要是没事儿，我还得赶回去呢！”
“好！”仝老板走近王欣，在肩膀上拍了一下，“See  you  later！”（以后见）
王欣气鼓鼓地出来，坐在吊椅上摇晃的麦穗看见，马上站起来，看到王欣脸色不好，就说，“怎么，他骂你了？还是咋啦？”
王欣张了一下嘴，可是没说什么，只管往外走，到了岔口，要往右拐，通向电梯的地方，麦穗，拉了一下王欣，“这个你拿着，这是我的一点意思，过年回家带我们向你父母问好！”
王欣感受到了，塞进他手里的是一张银行卡，他想推脱，可是想了一下，他要马上离开这里，拿就拿着，回到县里还给他们女儿也一样。
两个小时之后，王欣回到了广告公司的办公室，一进门，就见到仝小新坐在自己大班椅上，王欣就问，“你怎么在这里？”
“等你呀！”说着就上前去，直接来了个公主抱，弄得王欣很惊讶，正要推开仝小新，没想到仝小新趁势就是一个狂吻，王欣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只是隔了一个晚上，这个姑娘像是疯了一样，难道她吃了什么发情药了吗？等到仝小新结束规定动作，才说，“王欣，我爱死你了！”
王欣当然知道仝小新爱着他，但是像今天这样没命地毫无顾忌的在办公室又是拥抱又是啃嘴还是第一次，王欣倒不是不享受，只是自己觉得太被动，这样就失去了那种美好，似乎只有男人勇敢地去亲吻女孩儿才算是合情合理，可是今天一切都颠倒了过来。
完了，仝小新还没忘记再挑衅一句，“怎么样，感受不错吧？要不要我们回家去？”
王欣很清楚这是这个疯丫头说的疯话，怎么敢当真。不过他刚才被强吻的时候，确实有一种要办了仝小新的心思。
“好饿，去吃饭！”王欣说。
“怎么搞的，我小妈也不管饭？真小气！”仝小新跳起来说。
“不小气，这个给你。你小妈给的。”王欣把那张银行卡掏出来递给仝小新。
“这是什么？订婚礼物？”仝小新开着玩笑。
“你小妈给的，你们家的，我不能要。”
仝小新也不接，而是去桌子上找手机，很快就拨给了麦穗，“小妈，王欣手里有一张银行卡，说是你给的，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麦穗都说了什么，仝小新合上电话，就说，“这个卡我不能接，这是我爸爸给你的礼物，春节礼物，你就收着吧！”
王欣真是糊涂了。在仝老板办公室他那样问夏总，那也说明他对自己也不是很信任，至少在这方面是不信任。可是又指示老婆给银行卡，虽说是春节礼物，可是王欣十分清楚这是报酬或者奖励，这不是等于自己拿了夏总对自己的信任换成了钱吗？我真的这么卑鄙吗？
王欣一把把银行卡扔到了沙发上，说，“随便，你爱要不要，不是我的就不应该是我的。”
“走吧，吃饭去，让银行卡见鬼去吧！”
一个小时后，两个人像是一对情侣那样，拉着手回到楼上，进门前才松开了手。王欣先是和一直在等他回来的应聘者见了面，没多长时间，他就决定让他们留下来，到了节后就可以来上班，唯一他问的问题就是一个，能不能到省城去工作。自然这样的问题根本不用问，谁不想去省城呀。
刚结束面试，王欣就准备召开几个主要人员的会议，讨论节后工作安排，仝小新走进来，“你手机关机了？”
“没有哇！”
“你看看，肯定是关机了，我姐把电话打给了我。”
王欣去看手机，发现确实是没电，赶忙去充电，而仝小新在不停地说，“我姐说了，晚上要请我们去她那里吃饭，你没问题吧？”  
王欣点点头，“几点？”
“没说。”
“好，我们马上开会，早点结束早点过去。”
仝小新回去自己办公室跟夏总确认晚上的时间，而与此同时，李娜走进来，王欣心里一震，突然觉得李娜怎么和那个弹琴仙女有不少共同之处。他就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被李娜注意到了，心里就想，Sara，闺蜜，不好意思，这一次你肯定输定了。
“老总，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汇报一下这两天的工作情况！”李娜就眨巴眼睛放电。王欣也不示弱，冲着电流怼了回去。李娜反而是害羞了，先收回自己的视线，等王欣说话。
“这样吧，一会儿开会，你顺便在会上说说！”王欣露出一种胜利者的微笑，李娜心里就骂，这家伙耍了我一把，他明明知道我的意思，可是硬让我在会议上汇报。好吧，等着瞧！
会议开始，除了仝小新和他两个，还有就是穆怀让，邢华实，李娜，和一位新到职的钟涛，，在会议上坐下来多少有了一点开会的气氛，王欣就有一种管理者的感觉。王欣简单说了仝家地产需要节后在省城安排办事处的事情，然后就是穆怀让汇报招聘的进展情况。其他人也都一一汇报了各自的工作。只是李娜并没有说几句，只是说好多事情还需要进一步厘清。说完，她还瞄了一眼王欣，不过她的心思还没有谁知道。
会议结束，穆怀让被留下，王欣说，“你看，出纳一直让小新兼着，也不是长法，我看还是让熟悉的同事介绍一个人来，再说，过了年，估计小新可能得去省城，那里是我们工作的重中之重。”
“好的。王总，这几天你不在，我面试了不少人，其中有几个是同行来应聘的，经过和他们聊天，我有一种想法，我们能不能考虑收购一家广告公司，或者合作也行，特别是制作方面或者电脑动画方面，因为这些人都不是一半天可以招聘到位的。”
王欣听了这个意见，心里突然一亮，是呀，多好的办法。于是他也忘了回答穆怀让的问题，而是直接叫了邢华实过来，“华华，你过年不是要回省城吗，给你派一个任务怎么样？”
华华在这里的一段时间，已经熟悉了这个公司的八八九九，她已经感受到了发展潜力，所以几乎把所有的心思和精力投入到工作中。所以，听到说有工作，想都没想，就说，“没问题！”
“这样，刚才穆主任提醒我，咱们也可以在省城找个合作伙伴，先解决我们和仝家的项目，你看看是文案呢，还是平面，是制作呢，还是摄像。你想想，等放假前咱们再讨论一下，统一一下口径。至于条件，你先谈，对方有兴趣，你也觉得他们实力够大，我们过完节就着手实施。当然，要是谈好了，你也可以回去省城工作，每天都可以和家人团聚。”王欣把想法一股脑儿说了，没料到，华华却说，“王总，假期联系我不怕，不过我不想回省城工作。”
王欣有点蒙了，哪有人不想回自己家附近工作的？不过，他没有去接华华的话，他想到时候再谈也不晚。�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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