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我也是有人格的
和范总说了，范总很无奈，自己走了。可是仝小新电话却又打了进来。
“到哪儿了？”
“还在这里。”
“你怎么不着急呢？不是说了有人面试吗？”
仝小新声音很大，大概麦穗也听到了她的的喊叫声，就示意把手机给她，然后说，“小新，我是麦穗，王欣在这里办正经事儿，他已经说服了蕻胪那边派人过来接洽，你爸晚上赶回来见面。这样估计今天他也回不去。你别为难他，毕竟那块地才是件大事儿！”
收了线，赶紧吃饭，两个人都点了简单的快餐，公司三明治，蛋糕，热牛奶，果汁。吃完了，麦穗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就让服务生撤了盘子，换上茶水，她说，“王欣，你和我们家小新进展的咋样了？”
“你说广告公司吗？”王欣故意装糊涂。
“你们处朋友的事情啊？”麦穗知道王欣害羞，所以很有耐心。
“我们好像没有谈恋爱。再说我们也不般配呀！”
“没啥般配不般配的。你看我和她爸爸看着也不合适，对不对？可是我们很幸福，主要还是看你有没有那种感觉！”
“我理解你们的意思。要说小新这么年轻活泼可爱的女孩子，家里又有这么大的背景，说我不喜欢，那也不真实。可是我毕竟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况且还结过婚，我觉得不合适！再说我如今在小新广告公司干，要是又弄成那种关系，就没办法工作了。”
听了王欣的话，麦穗也是频频点头，她觉得这个王欣太老实，不过正因为这个实诚，又觉得很可爱。“上次不是说过你结婚的事，后来也解释清楚了，既然你们没有法律的约束，她又有了新欢，这不明白着，你是自由的。我知道我们家小新可是一门心思对你好！”
“我不知道，等我过年回去给我爹娘说了，听听他们的意见再说！”王欣很明显不想谈这个话题，麦穗也觉察了出来，就转移了另外一个话题，“王欣，你有没有想过跳出来，干干别的行业？”
“没有。我现在愁死了，没有时间准备功课，再有两个月就该考试了，所以，我也很着急！”
“其实没啥可着急的。条条大路通罗马，我好像听到她爸和她通话，说是不一定非要考上研究生，现在不是很多在职的那种，工作学习两不误呢！”王欣从来没听说过研究生可以在职学习，如果能，对他目前的情况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不过当着麦穗的面，他也不想表现的特别积极，所以，就说，“等参加完考试再说吧！不过，过了年，我和小新讨论过，估计我们不得不在这里设个办事处配合你们地产的广告。”
“你们决定了？谁过来，办公室选了吗？要不要我帮你们留意看看？”麦穗知道这件事儿，可是具体细节不清楚，如今听了王欣的话，就知道这件事十之八九是要办的，所以就很主动提出来帮忙。
“我先谢谢您了。不过，具体的事情，还是要和小新商量定了再告诉您。”
“王欣，我已经让他们安排了房间，晚上你就住在这里，这里风景好，又安静，下午你可以在这里看看书，也可以到外面走走，我必须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开会的资料。”
王欣送麦穗离开，自己去前台拿了钥匙上楼。
不是麦穗说这是个好地方，王欣进了房间才发现还真是个风景优美的地方，窗户外面可以看到珠江匆匆流过，江面上来来往往的船只，偶尔还能见到船上撑起了大帆，王欣就站在那里目送船帆一直消失到江水的尽头。他收回心思，想静下心看书，就从袋子里找出来随身带的备考书籍，可是当他眼睛刚看到那些深奥难以理解的法律词汇，眼睛就想打架，可是等他放下书，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的时候，又发现一点也没有睡意。这样反反复复了几次，王欣就干脆扔了书，到楼下院子里走走，人家见了他都很客气，礼貌地打招呼。不过王欣很好奇，就问了一个花匠，“老伯，这个俱乐部怎么没人呀？”
花匠就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先生，北边来的？”
“不是，我是，是，仝家的员工！”王欣觉得仝家地产的名气大，所以就假借了这个名头。
“那你还不知道这里是啥地方？仝家的私人会所呀！”
王欣听了就觉得不可思议，这有钱人真会享受，搞这么高档的会所不知道是干什么？说了声谢谢，就朝着一座小山包走去，那里简直就是一个小公园，山包的背面别有一番风味，一个小湖，面积不大，可是修正得很整齐，王欣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是在这里复习功课一定效果会很好，可惜他没有把书本带出来。不过他也知道即便是真带了，也未必能看进去。到了湖边，看到里面不少金鱼，已经放在喂鱼台的鱼食，王欣就顺便扔了一把，看到金鱼个个争先巩后去抢食，很快，又分散开来，去追逐新的目标。王欣就在手里抓了一把，走到湖的另一边，这里一条鱼都没有，他突然把鱼食撒了下去，就看到金鱼一窝蜂似地冲了过来。王欣就很纳闷，这些鱼是怎么知道这边有鱼食的？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还是有侦探鱼专门负责通知它们的？
他坐在一个石条凳上，想到自己小时候在老家村子的河里捞鱼，不过不是金鱼，而是那种灰不溜秋有点像泥鳅一样的鲶鱼。那时候，很少吃到鱼，就是小河沟里的鱼也都是很小很小的鱼，从来没见过比大拇指大的鱼，也不知道为啥这些鱼就长不大。想着想着他觉得很想自己的爹娘，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他们在干什么，他就想给他们二老打电话，可是家里既没有座机，也没有手机，王欣就感到有点伤心，要是过年回家，给爹买个手机，这样联系起来也会方便一点。接着王欣就想春节回家的事情，他搬着手指头计算时间，今天二十三，再有一个星期就是大年三十，按照老家的规矩，今天灶王爷上天去汇报工作，一家人就应该聚在一起，因为灶王爷要点名的。可是，王欣他没在家，也不知道爹和娘有没有给灶王爷告个假，说清楚儿子在外面是为了挣口饭吃，不是在外面胡混八混的。正想这事儿，王欣手机响了，在空寂的湖边声音显得尤其响亮，他赶紧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号码，就犹豫了，接还是不接？可是那声音一直在响，最后王欣还是决定接了，心里还想，怕什么，也不是我的错？
“喂，咋不接电话咧？”手机里竟然传来爹的声音。
“爹，你咋用这个手机打的电话？她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好几天了！本来我想着今天你能回来，这不是太阳偏西了，还没信儿，你娘就让我赶紧打电话问问。”爹的声音既慢又含混。
“爹，你让她回她娘家吧，我们俩已经没关系了！”王欣还是很在乎那个人住在他家。
“胡说？好好的媳妇，生个气就赶媳妇回娘家，不叫外人笑话。你娘问你，哪一天回来？”
“爹，还没定呢。我真的很忙。不过，年三十肯定会赶到家。你别跟她说。”
“这孩子说的啥话！”
王欣挂了机，心里开始不平静，眼前就出现了黄鹂的影子。她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么不要脸，既然自己已经有了新欢，还有脸回来，并且还鼓动老爹打电话问自己几时回家，真不知道她啥意思。王欣想了半天，又觉得这样做有一定的合理性，肯定黄鹂也希望尽快把那种关系结束，这样也不耽误她组成新的家庭。这样想，王欣又觉得释然。心想，应该安排一下长途车票，否则再过几天去买，车票肯定很紧张。一旦心里决定了，王欣就快步回去房间，然后带了钱包就往外走，到了门口，就让门童叫出租车，门童笑了，“您是王总吧，麦秘书交代了，只要您出去，这里有专车供您使用。”说着，就见一辆车开过来，王欣也不管车是什么豪车，既然来了，就只管上车，然后汽车就开出了俱乐部大院。
走了几分钟，也不见后面有声音，司机就问，“王总，去哪儿？”
王欣十分纳闷，他怎么知道称呼我王总？不过对司机师傅也没必要去问，这一点他很清楚，所有信息都是上面传下来的，所以和气地说，“汽车客运总站！”
那司机就加快了油门，可是还是问，“正赶上春运，那里特别塞车，不知道王总是去那里干啥？”
王欣就觉得这个司机话多，可是人家很客气地问，自己要去买汽车票，也不是啥秘密，就说，“长途车票。”
司机不再问话，不过看他摇头的样子，大概是觉得不可思议。
好不容易到了汽车总站，还真像司机说的，到处都是人，主要是和火车站相邻，用一句形容人多的话形容汽车一点也不为过，摩肩擦踵。汽车的后视镜都会擦到另外一辆车的后视镜。加上不少车横七竖八地走，从外面看起来整个一个停车场。好不容易挨到了一个位置，王欣下车，疾步进入售票大厅。这里也是人山人海，除了嗡嗡的吵杂声，就是高音喇叭声，王欣随意站在一个队伍的后面，一步一步往前挪动。他知道如果半个小时能够排到算他幸运，一个小时也不觉得惊奇。不过，不到十分钟，就看到仝小新打来电话，“王欣，你去长途车站干什么？”
“买票回家过年呀？”王欣带着欣喜的声音说。他还没有来得及去考虑仝小新怎么会知道他在汽车总站。
“不用，过年我们开车回去！”仝小新口气不容分说。
“什么？你要回香港，和我也不是一条道哇！”王欣多少理解仝小新说一起回去的意思，可是他没想过，也不敢想仝小新和自己一起回老家，即便是她有那个意思，自己也算是喜欢她，可是这一切都还是未知数，这个疯丫头怎么敢和自己一起跑到老家去过年。这样她爸爸爷爷岂不是要疯了？
“我数一二三，命令，你离开那里，否则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说罢，仝小新直接挂机。王欣打回去，可是关机。对于仝小新的脾气王欣很清楚，那个疯丫头可是说到做到，就是过去在一起闹变扭也发生了好几次类似的事情，当王欣拧着她时，说跳楼就要跳，说割腕就要拿刀子，这一点王欣真是领教过了，所以，这一次王欣依然是一个被征服者。该过年了，今天他也不在县里，万一真出了事儿，那可咋整？王欣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乖乖地从购票大厅离开，回到汽车里，他再看那司机时，眼神都是红的，可是他没有问，也没有发作，只是一口气不吭，任凭那司机把他送回仝家俱乐部里。
一直到了晚上，吃完饭，仝小新才打来电话，声音温柔的不要不要的，甜的简直要腻死人，“王欣，你真是个好宝宝，你明天早点回来，我亲自给你煲汤喝！”
本来王欣还真是生了气，可是听到仝小新这个机灵鬼这种变态声音，实在忍不住就笑了出来，大概是仝小新听见了，就说，“这就对了，这样乖才更可爱！”
“你等着，我回去你就小心！”王欣装作恶狠狠地样子说。
“嗯，臣妾知道了。”
本来王欣还想调戏几句，可是仝小新的手机竟然断了，王欣就以为是没电了，准备打过去，可是另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原来是蕻胪的Michael，主要是约好明天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说完，王欣一下子好像忘了仝小新电话的事情，就褪去衣服，剩下一个内裤，去冲凉。五分钟后，他披了浴巾出来，就听到咚咚敲门声，他还以为是麦穗或者谁过来通知仝老板回来的消息，就凑近猫眼往外看，只是看了一眼，王欣的心就咚咚跳个不停。门外是一个美女，白天小岛上弹琴的那个美女，不要说一眼，就是半眼王欣也能认出来，因为她实在是太美了，说是惊为天物一点不为过。中午点曲子的时候王欣已经经历过一次惊悸的感觉，可是这个时候，门外的美女居然是一阵服务员打扮，并且还推了一个小车，车上放了一个诺大的果盘，她到底是服务员，还是琴师？
王欣欲要开门，手刚摸到门把手，忽然想起来自己是赤身裸体披了一个浴巾的，马上去打开柜子找了一件睡袍套上，可是王欣手忙脚乱，只是套了宽大的上衣，就匆忙去打开了门。就见那女孩笑盈可掬，先是向王欣瞟了一眼，然后是点了一下头，推车就进了屋内。
她先是把果盘端下来，放在茶几上，然后再把刀叉摆在果盘的旁边，问，“王总，需要我给您切好吗？”
只从开门的那一刻，王欣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这女孩一步，尤其是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女孩的脖子上，好像那里才是一个合理的，无人干涉的地带。不过，那里也着实令王欣着迷，甚至他有一种冲动，想上去摸一下，看看能够有多么光滑，想上去亲一下，感受一下那里的温度。至于那女孩到底说了什么，王欣一点也没听进去，只是知道有一种天籁之音在房间内环绕，他也就下意识地点点头。女孩就过去关了门，然后，揭开果盘外面的保鲜膜，打开用白色餐巾包的严严实实的刀叉，取了一套，将苹果切成丁儿，将橙子剥开放进盘子里，还剥了一个香蕉，切成小段，交叉放进果盘。然后摆好另一副刀叉，恭恭敬敬端到王欣面前，“王总，需要伺候您吃吗？”
王欣看着这一招一式，他已经完全被眼前这个弹琴的美女意化成了karaoke厅里的女孩，也就好不掩饰地接受这一切服务。女孩儿用小叉子叉了一块儿苹果，走过去，几乎要挨住的时候，放在王欣的口边，“请用！”
大概是女孩的衣袖碰到了王欣的皮肤，王欣突然激灵一下，才意识到苹果已经到了自己的唇边，他就想像着是女孩儿的柔嫩的脖颈，一口咬了下去，没想到他的速度太快，女孩也无防备，王欣的牙齿被狠狠地咯了一下，他就觉得一种难以忍受的疼痛，双手急忙去捂嘴巴，发现已经流了血。女孩在感受到叉子被咬住了那一刻，就知道麻烦了，自己太粗心，出了大问题，抽出叉子，看到王欣嘴唇边上流出的血渍，扔了手中的盘子和叉子，匆忙之下，抓了王欣的睡袍去擦他手上的血，可是一刹那间，提起那浴袍的时候，女孩惊呆了，她怎么也没想到王欣没穿内衣，不过女孩惊讶的同时，还是帮忙擦了血迹，然后松手，跑去洗手间取来毛巾，这个时候，王欣已经发现了刚才的尴尬，就跑进了里间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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