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史蒂夫有揣测过姜舒的许多反应。
比如：变得战战兢兢，容易魂不附体，面对他时会局促不安，甚至可能会厌恶身为超级英雄的自己。
万万没想到，对方的这样的画面。
“史蒂夫史蒂夫！”敲门声骤然响起。
瞧，这不，人就来了。
姜舒焦急地在门口跺脚，等着好邻居开门。
门刚打开一个小缝，她迫不及待地滑步进入对方的家里。
“看！这就是我昨天和你说的无痕/内裤，”姜舒举起手机，将购物界面显示在对方面前，“真的舒服！”
耳边仍能听见少女兴致勃勃的话语。
“可惜我不知道你的尺寸，不然作为圣诞节礼物也不错，红色是不是更适合你一些……”
史蒂夫额角轻跳，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啧，算了。
“挺好的，买。”
“呀！我就说嘛，这样穿紧身衣就不会显出打底裤印子了。”
“sue，我们转移一下话题吧，比如今天中午吃什么？”
“好吧，”姜舒眼里闪烁着光芒，“那你买的时候记得说是我推荐的，可以打九折呢。”
“……好，好好。”
姜舒听到答复，快乐的放下手机，心满意足地窝进沙发里：“吃奶酪意面如何，我那还剩有好些意面。”
“应该可以，”史蒂夫从冰箱里翻出意面，和一些蔬菜鸡蛋。
瞧见有鸡蛋，姜舒跃跃欲试：“想吃‘炸弹’吗？”
“那是什么？”史蒂夫有些困惑地眨眨眼。
“炸弹是中文里炸蛋的谐音，”姜舒从史蒂夫手上将鸡蛋拿走，“高温宽油时放入鸡蛋，就能得到外观蓬松的炸蛋，口感是外焦里嫩香香脆脆。”
“听起来不错，可以试试，”而后男人又停顿了一下，“你最好控制一下厨房的烟气量，不然我们就得被消防花洒淋一身湿。”
记得上一次，姜舒想要大展身手，来一碟爆炒花甲。
史蒂夫的房间没有抽油烟机，准确地说这一整栋公寓的厨房都没有。
下花甲的那一刻，热气蒸腾烟气四溢，头顶的消防设备瞬间洒水，整栋公寓都鸣笛报警。
还好，当时是中午。公寓里人都是穿戴整齐地跑出来，没有出现那些电视采访中□□上身披着被单缺衣少鞋的模样。
史蒂夫的提醒，让姜舒想起，在楼管查明公寓报警原因后，走到她面前，疾言厉色地批评教育。
众目睽睽之下，她像个小学生频频点头认错。
“……要不，不吃了吧。”姜舒委屈巴巴地将蛋放回对方手里。
看着对方手里舍不得松开的鸡蛋，史蒂夫哭笑不得：“这么想吃？”
“嗯嗯，”姜舒点头的频率像是安装了小马达，“或者，我现在有一个主意。”
仿佛就要把‘不知当讲不当讲’几字写在脸上。
“……说吧，是什么歪点子。”
“这样，我先把油加热到合适的温度，”姜舒一边说一边做手势，“然后你拿着锅瞬移到阳台，把蛋打进去，在等烟散的差不多，你马上瞬移回来给油加热。”
“……你要不然，尊重一下牛顿。”史蒂夫尽量让自己吐槽得用词保守且含蓄。
“我们可以换深点的锅，我看煮汤的这个就不错，还有盖。”姜舒理直气壮地指了指柜子上铁桶一般的锅。
……史蒂夫站在厨房门口，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盯着姜舒。
“史蒂夫~好队长~”姜舒双手合十，“我真的太想念这个中国料理了，等我做出来，一定会把卖相最好口感最好的那个孝敬您。”
……三分钟后，史蒂夫端着锅，穿着秋衣站在阳台外准备打蛋。
“单手打蛋的男人果然帅气。”姜舒腰杆挺直趴在门边直勾勾地看着男子。
“……我还是赶紧用吃的堵住你的嘴吧。”
史蒂夫回想起自己被对方说服的过程。
毫无反抗可言，就像是吃饭，直接把生米混着滚烫的热水塞进他的嘴里。
……一步到位。
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史蒂夫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我们刚刚为什么不直接堵住感应装置？”这样就能放宽心大胆的用厨房了。
姜舒眨巴着那双无辜还很真诚的双眼：“因为你更快啊。”
……史蒂夫·罗杰斯没想到，自己还能如此家居。
吃完饭，史蒂夫拗不过姜舒的坚持，把盾牌拿了出来。
整面圆盾共由红、蓝、银三色组成，红蓝色和五角星是美国国旗的元素，而金属色则体现了盾牌由振金合金组成。
“它看起来可真崭新，”姜舒细细的抚摸着其上的纹路。
“就和我看起来一样。”史蒂夫调侃自己。
毕竟要是从诞生之日算起，他两都是百岁老人了。
“你会经常保养它吗？”姜舒还特地举例，“就和艾伯特保养卡卡一样。”
“……额，我用毛巾擦过。”偶尔随便地，扯一张纸巾擦擦。
姜舒对这个答案一脸震惊：“不敢相信，你竟然这样对伴你多年的老伙计。”
史蒂夫摸了摸鼻子：“……我以后一定注意。”
用指节轻轻敲击盾面，振金的材质传来清脆的回响。
“若是以前在野外，你们会用盾牌当做铁盘，放在上面烤肉吗？”姜舒再次抚摸了一把盾，咂嘴，“它看起来导热性能好像极好的样子。”
“……并没这么做过。”
“或许，下次可以试试。”
“……，好。”
姜舒想了想，和这般年代久远的老物件距离接触，还是在她十五岁去北京博物馆看展览的时候了。
放下盾牌，姜舒又开始好奇其他的事情，比如：“你每次去神盾局都会穿潜行服吗？”那套具有提臀/丰胸作用的紧身衣。
“……会放在包里，需要之前便会穿上。”
斯塔克拥有纳米流体战衣，但美国队长的战衣仍需要穿脱。
或者，这就是年龄的差距吧。姜舒闷头乐道。
“那你每次都会穿一样的战服吗？”
史蒂夫点点头：“以前只有一套。”
“那战衣脏了怎么办？”
“……以前是手洗，现在是丢洗衣机。”
“这样啊，”姜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还以为，会有自带除尘除污渍的功能呢。”
当两人闲谈时，不知为何，扯到了以前战争时候。
史蒂夫将自己过去参加战争时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曾经残酷的战争中，偶尔也会碰到些令人发笑的趣事。
“有一次战争间隙，大家休息清点物资的时候，发现只剩下小口径的迫击炮，一发炮弹打过去，只炸开一点点。”史蒂夫做出了一个小烟花的手势，“炸进干裂的土地里，可能都不见得起声。”
“正当大家在临近镇上休息，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一个镇民就出主意，搞一些辣椒粉进迫击炮炮弹。”
“姜舒在一旁听的入迷，附和道：“会有奇效吗。”
“对，炮兵战士们也觉得确实是个好主意，按照一定的比例掺进辣椒粉。在新一轮的攻击时，几发辣椒炮弹打过去。”
“当时，整个战区的味道，吸一口气，眼泪鼻涕都将一齐留下来。”回想起当时的场面，史蒂夫不禁蹙眉，有些生理不适。
“更好笑的是，敌人也受不了，直接打出白旗投降。等他们一出来，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一个指挥官还嚷嚷着。”
史蒂夫怒目而视，学着指挥官说话：“你们不讲武德，不守国际公约，使用化学武器。”
惹得姜舒仰头大笑，咳出泪花：“当年史蒂夫老师退出影坛，我是万万不愿的。”
终于把话题从自己身上转移走，史蒂夫暗暗松了口气。
每次一涉及到关于超级英雄时，姜舒总会有数不完的好奇和求知欲。
“十点了，”史蒂夫抬头看了看钟，明示，“赶紧回去吧。”
终于，不用再面对‘各种战服中，哪件最不容易卡裆’这样的话题了。
姜舒本就瘫在地毯上，她双手向后想要支棱起来，象征性地做了一个鲤鱼打挺，然后……屁股又被粘进地毯里。
“起不来了。”姜舒有气无力抬起一只手，向着史蒂夫的方向摇了摇。
对方淡定地从餐桌旁走了过来，轻松把她从地上拎起。
“喏，”姜舒撇嘴，“我发现自从知道你是美队后，你的力气就越来越大了。”
“不，是你越来越懒了。”史蒂夫毫不留情地揭穿她。
……
“不再挽留我一下？”姜舒扒拉在门边，依依不舍。
“你可以理解为，老人家需要早睡早起，健康养生。”史蒂夫将抬手揉乱了少女的头发。
送别后，史蒂夫又回到客厅将姜舒喜欢的毯子折叠放回沙发的一角。
抬眼，自己这间小小的公寓里，也渐渐充满了许多不属于他的东西。
阳台上有一对桌椅，是姜舒去农场买牛奶时顺路从别人家门口捡回来的红棕色家具。
她总会被颜色温暖鲜艳的东西所吸引。
就像她本人一样，热闹哄哄地闯进他的世界里，耀眼夺目。
被冰封的物件，原来也会有被融化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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