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新朋友
两天过去，在陈姨强烈的要求下，程扬回到了校园。
出门的时间晚了，回到学校已经是午饭后的时间。
阳光透过密匝匝的枝叶，在地上透出片片的光影。不时有几只小雀穿插在光影里，倒也显得和谐。
程扬手里拿着一个三明治，一边走一边啃。
“哟，这不是安惘吗？”
程扬刚踏上第一阶楼梯，一个貌似耳熟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秉承着不给自己找麻烦的信念，他选择站在楼下等他们讲完。
“怎么这么久都不来上课啊？我这几天见不到你，可是很苦恼呢。”
“哎呀还在生气吗，不就是前几天不小心把你推下了楼梯吗？”
程扬把最后一口三明治塞进嘴里，抬腿上楼。
“这么久没见，不打算请哥几个喝水吗？”
“我没钱了……上次你说借的……都没还我……”一直没说话的安惘懦懦地开口。
“还你？！”曾杰猛地一把揪住安惘的领子，安惘的头撞到墙上，发出“嘭”的闷响。“那不是你请我的吗？你仔细想想？”
安惘被勒得说不出话，圆圆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曾杰。
“听到懂了吗？”曾杰一松手，安惘整个人摔在了地上，“真是废物。”
“嘁。”安惘缓了半天才吐出一个单音节字。
“啪！”一个巴掌重重地盖在安惘的脸上。
安惘的身子并不算好，瘦弱瘦弱的，被这一巴掌直接带到了墙边，耳边不停地闪着“嗡嗡”的声音，随即倒在地上。
“我警告你不要装死。”曾杰又在安惘的肚子上重重地补了几脚。
安惘像大虾一样蜷缩着身子，退到了角落。
“我让你躲。”曾杰刚想抬起脚再补一脚，程扬的声音就在他后面响起来。
“嗨小伙子们，看镜头~”程扬举着手机对着他们，还特意给了曾杰一个脸部特写，“好，非常帅。”
程扬按下结束录制的按键，把手机塞进裤兜里，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你脚挺不错的啊。”程扬上前把蜷缩着的安惘扶起来，让他坐到上面的台阶上，“可惜了，我这人最喜欢扭曲的美感，要不我也给你的脚扭曲一下？这样就更完美了。”
曾杰见状不对，准备撒丫子跑路，刚走出去两步就直接被程扬伸手抓住了后领，“好玩吗？”
曾杰这时候选择了沉默。
“挺有本事的啊。”程扬不耐烦地说着，“装个屁的沉思者。”
曾杰自知没理，默默地低下了头。下一秒却转过身，一拳打在了程扬的脸上。
这男的脑回路挺新奇的。
程扬的嘴里一股子铁锈味，曾杰瞬间挣脱束缚，跑得无影无踪。
“嘁，什么垃圾人都有。”程扬转过身，坐在了安惘身边。
“谢……谢谢你啊”
程扬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表情。
“我……对不起。”
“没必要。”
“啊……给你造成了麻烦了吧……对不起啊……”
“是挺麻烦的，”程扬转过头看着安惘，“不是说这事，是说你。”
“……对不起啊”
“再说对不起就揍你。”
“……啊…对不起……”
程扬抬手就想打他，到他脑壳还有几厘米的时候刹了车，变成了轻轻拍在安惘的头上。
还不忘揉搓了两下安惘软软的头发。
这边的楼梯很少有人走，安惘能在这被堵是意料之外，倒也是情理之中。
“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安惘弱弱地开口，“你别生气…不行就算了……”
“可以。”程扬瞥了他一眼，“叫学长也可以。”
“嗯！”安惘的脸上重新挂上笑容，眼睛亮晶晶的。
“嗯。”程扬内心真的很无语，安惘这孩子怎么傻里傻气的，是不是刚刚脑子撞墙上撞坏了。
“那个……其实……”安惘开口道，“我跟你其实是同一届的。”
“啊？”程扬显然被这话吓了一跳，“也就是说你其实应该是高二级的？”
“嗯，由于个人原因留级了一年。”安惘笑着，“但是我早念书，还是比你小一点的。”
“噢”
“对了，你为什么要帮我啊？”
“因为我们是朋友。”
“什……么？”安惘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我以为我们是呢。”程扬笑了笑，“不过，现在交的话，迟吗？”
“不迟！”安惘的眼睛里蕴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程扬给他的感觉跟曾杰不一样，他觉得程扬特别好。虽然有点凶。
“可是……我很笨，总是做错事情…要是拖累你……我…什么事我都……”
“重新认识一下吧，你好，我叫程扬。”程扬伸出手到安惘的面前，用行动推倒了安惘的一切顾虑。
“你好！我叫安惘，以后请多多关照。”
惬意而宁静的午后，是新友谊开始。
“喝可乐吗？我请你。”
“不不……”安惘想要拒绝，在他的世界里并没有别人请他喝东西的先例。
“下次你请我。”
“那……”
“别给爷磨磨蹭蹭，走吧。”程扬推着安惘下楼梯。
还没走到小卖部门口，就听到一阵吵闹的声音。
几个人堵在收银台前，大概是来找茬的。
“大妈，你能不能有点眼力见，我们哥几个来光顾你这家破店，你就该荣幸。”说话的人大概是几个人的老大，扎着脏辫，跟那张脸一搭配，丝毫没有帅的意思，脸好像跟头发各长各的，毫不相干。
程扬无语，这几个人怎么拽的跟曾杰似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老板娘仍然坐在那打着毛线，头都不抬地说：“爱买买，不买出口在那边，出去之前带好自己的随身物品，把未付款的东西放回原处。”
那人有些怒了，拿起一瓶水就往老板娘身上扔，她仍旧坐着，微微一偏身子就躲了过去。
“矿泉水25一瓶。”老板娘不冷不淡地说。
那人彻底怒了，吩咐几个小弟开始砸店。
老板娘终于有了动作，她一把抓住那个带头的人的辫子，把整个人提起来，用手里拿着毛线针直接把人钉在了墙上。
程扬：哇——好帅啊——
安惘：哇——好恐怖啊——
目瞪口呆吃瓜甚至想拍照留念二人组。
“喂，老杨，这边混进来几个外校学生，已经被我抓住了，你过来一下。”
学长的几个保安叔叔过来把几个人领走处理，老板娘见了程扬直接表演变脸，重新挂上慈爱温柔的表情。
“小扬来啦，要买点什么？我给你拿。”
在老板娘去拿饮料的时候，两人组看了一眼刚刚毛线针插进去的那个洞，看来老板娘应该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老板娘果然威武。
“小扬，这你朋友啊。”老板娘一边算着账一边问道，“之前经常见到他来买东西嘞，一次就是一大袋。”
“是啊姐，他叫安惘，以后他来买东西打个折呗。”
“行啊。”
安惘经过刚刚的“小插曲”，魂还没召回来，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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