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奸商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我不开，我不开……”
二莲一边朝着动听的歌谣，一边蹦跳着，宛如一只活蹦乱跳的小白兔。
她是故意这么干的，她决定要给陈梦争得一个面子。
心想，既然刚才我和夫人的弟媳妇闹架了，怕她在往后的日子中欺负夫人，我何不趁此良机，帮她度过难关，好让她对我心存感激，不再为难夫人的好。
李倩倩这时候正在气头上，一听到房外有人在唱歌跳舞，心里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在心里狠狠地咒骂道，“这是哪个不懂事的丫鬟，现在还唱的出来，等讨债鬼走了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遂对管家说，“你出去看看，是谁在外面嚷嚷。”
管家走出客厅一看，竟是刚才在后院里，与夫人吵架的陈小姐的丫鬟，生怕她来找茬，便快步走到二莲的面前，挡住了二莲的去路。
说道，“这位姑娘，请留步！我家夫人正在客厅里接待客人，请回吧！这里不是唱歌跳舞的地方，你还是另寻别处吧。”
二莲见他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管家，也不想跟他胡闹，就说，“我是来给你们家夫人排忧解难的！”
管家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二莲一番，和蔼可亲地说道，“姑娘，你有所不知啊，前来讨债的人，是那难缠的鬼。你要是没钱的话，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二莲看出了管家的心思，“他觉得我没钱，就帮不上忙。也不知欠了多少银子？”
“老头儿，你别瞧不起我，不要以貌取人。我告诉你，我有的是钱，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她夸下海口，也不觉得脸红。不过，这是她一贯的作风。
“姑娘，当真有钱？”管家仿佛看到了观音菩萨一般，眼里放射出两条明亮的目光。
“人生在世，谁还没有几文钱啊！”
“唉，这可不是几文钱就能解决的。要五百两银子才行啊！”管家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说。
随后，他又对二莲摆摆手，劝道：“回去吧！回去吧！哪儿凉快哪儿玩去。”
“你别急着赶我走啊！你倒是说说，这许多银子是如何欠下的？”二莲决定先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做决定。
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第二个计划，如若自己解决不了，就把这个祸水转移给大莲，她现在贵为陈护卫的夫人，五百两银子想必是轻而易举就能拿出来的。
老管家故作为难地说，“我家夫人千叮咛万嘱咐我们下人，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声张出去。事到如今，老朽只好一五一十地告诉姑娘，望姑娘出手相助。老朽定当感激不尽。”
于是，老管家长话短说，三下五除二就把陈光耀如何与人合伙经商，又如何中了别人的圈套，如何被人榨干了钱财等等情况，全都告诉了二莲。
二莲若有所思地说，“听你这么说，你家陈老爷是被人骗了，不是？”
“如果我家老爷所言不虚，那么，老朽以人格担保，陈老爷的确是受了奸人的当。”
“这种奸商也真是祸国殃民，是可忍孰不可忍。”二莲义愤填膺地说。
“对了，这个黑心商人的家室如何？”
老管家却把“家室”听成了“家势”，激动地说，“他的家势，炙手可热，大有呼风唤雨、翻云覆雨的手腕呢！不可硬碰硬。”
“错了错了！”二莲焦急地纠正道，“我说的是他的家里情况。”
“哦，你是说他的家室啊？”老管家恍然大悟地说，随之又是一惊，问道，“姑娘，你不会是看上那个奸商了吧？你千万不能嫁给他啊……”
“鬼才会嫁给他。我这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是兵法，这是谋略，懂不懂。”二莲解释道。
“哦，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不是你看上他，我就放心了。”
“你这老头子真啰嗦。快些切入正题，莫要说些无用的话。”
“好！”老管家说，“听说这个黑心商人，一把年纪了，还没孩子。之前，他的夫人怀孕好几次，都难产死了，孩子也没保住。”
老管家数落道，“我觉得，是他做过的坏事太多了，遭了报应，不然，他的夫人怎么全都难产而死。”
二莲拜师以后，知道了许多医学常识。华神医告诉她，难产而死有许多外在的原因，那些人说是因为得罪了鬼神的话，不可信，不可全信。
“好的，这件事有眉目了。”二莲又想到了一条计谋。
“他要是再继续为非作歹，我觉得，他的现任夫人还得难产而死。”
“老头儿，你别老是咒别人死啊死的。大奸大恶的不是他的夫人，而是他，干嘛要把这个残酷的惩罚嫁祸给一个无辜的女人呢？”
老管家自知说错话了，生怕惹二莲不高兴，一气之下不肯帮助陈家解围。便向二莲道歉，说道，
“你看我这张嘴，真是臭，真该自罚三耳光。姑娘宅心仁厚，老朽佩服啊。你说得对，我们只能骂奸商，不能诅咒他的家人。”
“嗯！”二莲转怒为喜，“你得答应我，以后不能再说这些有损福报的话了，你也一把年纪了。要多为自己的万年行善积德，口业最容易犯。”
“老朽定把姑娘的耳提面命，铭记于心，时刻践行！”老管家恭维地说，“姑娘，请！”
老管家在前面带路，引着二莲来到客厅。
李倩倩一见是刚才那个野丫头，登时不高兴了，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这时更加难看了，仿佛一张刚从茅坑里打捞出来的臭脸，又臭又晦气。
那个奸商正襟危坐在陈光耀平时坐的太师椅子上，模样尖酸刻薄，倒是能和李倩倩有得一拼。
“你来干嘛？”李倩倩没好气地问二莲。
接着，又轻声地责骂了老管家一句，“你带她来这里干嘛？真是搞不懂你，老糊涂了不是？”
“你甭骂他，是我自己主动要来的，不关他的事。”
老管家一脸无奈地侍立在旁边。
“你谁啊？这也是你来的地方？”李倩倩强压住心头的怒火。
那奸商一副看戏的神情，嘴角露出的轻蔑，仿佛鸡皮疙瘩一样，落了一地。
“陈夫人，你消消火。之前的事，咱们先不说。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最好是站在一起。”
李倩倩也是一个精明的女人，她当然知道二莲是什么意思，于是，缓了缓口气，说道，
“我正在和钱掌柜洽谈老爷欠债一事呢，你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你先出去，我俩之间的事，晚点再找你算。”
二莲把李倩倩的话当作了耳旁风，便兀自在椅子上坐下来。
“老头儿，也给我上一杯茶来。”她对老管家说。
老管家无奈地看了看李倩倩一眼，似乎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李倩倩是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女人，她才不会当着外人的面，做些让人笑话的蠢事儿。
既然二莲都开口要茶水喝了，李倩倩自然是再也装不下去，只好点点头，老管家知会地去了。
“钱掌柜！”二莲也不看他，只是目视前方。
钱掌柜见二莲一身穷酸打扮，揣测她不是什么能说话的人，便不理睬她。
“你哑巴了？”二莲也知道，钱掌柜这种商人，必是以貌取人的势利眼，“还是什么眼，看人低？”
李倩倩掩嘴一笑，觉得有人帮自己出气，真是好。
“你……”钱掌柜被二莲气得，差点没被嘴里的茶水呛死。
“哦，你不是哑巴啊？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我就觉得奇怪了，一个哑巴也能上门来讨债不成？”
“你……”钱掌柜嘴里的茶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又被二莲数落了一通。
“你是谁，说话好生无礼？”钱掌柜气急败坏地说。
李倩倩生怕得罪钱掌柜，便笑着站出来打圆场，把这责任全都推到陈梦身上。
“钱掌柜，你别生气。她是我家老爷的姐姐的丫鬟……”
“一个丫鬟，也敢这么跟我说话？而且还是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野丫鬟？”
“你没必要在我身上炫耀你的优越感。我是什么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什么身份。”二莲淡淡地说。
“我是什么身份？这还用问？”钱掌柜觉得受到了冒犯，“我是来讨债的，你说我是什么身份？”
“好了不起啊！讨债，乞讨。在我看来，就是同一件事。讨债就是乞讨嘛？”
“你……”钱掌柜被气得快要吐血了。
“我说话口无遮拦，你要挺住，不要被我气死了。”
二莲心想，我先用激将法，把你刺激成一只猴子，等你跳不动了，我再用别的办法，慢慢折磨你。总之，我有的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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