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女徒弟
“华神医什么时候愿意收女徒弟了？他什么时候想通了男女平等的观念？他什么时候收你为徒的？”钱几道满腹狐疑地问道。
……
钱掌柜被二莲气得快要吐血，李倩倩坐在边上，啥也不说。
老管家这时候已经用托盘端来一杯茶，毕恭毕敬地放在二莲身边的桌子上，“姑娘，请用茶！”
“谢谢老人家了！”
“应该的！举手之劳，不必挂齿！”
老管家说完话，便退到李倩倩的身侧，侍立左右。他在期待一场好戏。
“陈夫人，你快些把这个野丫头片子给轰走。你要是再不把轰走，我真要被她气死了，到时候，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倩倩心想，你这把年纪了，膝下无儿无女，要是真被这个野丫头气死了，我倒是替我家老爷谢天谢地呢！
她一想到钱掌柜设计陷害陈光耀，把陈光耀的银子骗走，心里更是巴不得钱掌柜一命呜呼得好，哪里还会反过来帮敌人说话。
要不是钱掌柜手里捏着陈光耀亲笔写下的欠条，李倩倩才不会怕他呢，尽管钱掌柜家财万贯，权势滔天。
于是，李倩倩满脸堆笑地说，“钱掌柜，让你受气了。想必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是我家老爷的姐姐的丫鬟，我哪敢不分青红皂白地把她轰走呢？”
钱掌柜似乎看出来李倩倩的小心思，便“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要是我把姐姐的丫鬟轰走，姐姐知道了，还不让我家老爷把我给修了？”
“我倒是希望你主动离开陈光耀这个扶不起来的阿斗，跟着他，只会越混越差。”钱掌柜没好气地说。
李倩倩倒也知道些为人妇应该遵守的三从四德，陪笑道，“钱掌柜说笑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是自古以来就有的妇德。我哪敢身先士卒地开先河，冒天下之大不韪？”
二莲咂着嘴，喃喃自语道，“这茶倒是不赖。我挺满意的。”
谁也不知道她在跟谁说话，于是，没人接她的话茬。
“钱掌柜，你是来讨债的，还是来勾引人家老婆的？”二莲冷不丁地冒出这句话来，把坐着的、站着的人都惊呆了。
“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片子，太放肆了！满嘴胡说八道，竟说不出一句像样的话来。”
“呵，钱掌柜的嘴里就能吐出象牙来？蛊惑良家妇女，抛夫弃子，红杏出头，就是你所谓的仁义道德？”
恶人自有恶人磨。钱掌柜今日碰到二莲，也是他倒了八辈子大霉。
钱掌柜自知已经落了把柄在二莲的手里，同她讲道理，只会让自己陷进理亏的泥沼，越陷越深。便气鼓鼓地闭上了肥嘟嘟的嘴巴。
二莲见他闭上了嘴巴，便也不再穷追不舍，她希望看到的结果，已经达到了。
“钱掌柜，您消消气。”李倩倩笑着安慰钱掌柜，心里却希望他早些拍拍屁谷走人的好。
“陈老爷什么时候回来？”钱掌柜也不理李倩倩，却是眼里布满血丝，问道。
“我家老爷早上出去借钱时，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您知道的，借钱这件事儿，谁也说不准。”
李倩倩继续说，“要是有人肯借，他就高高兴兴地回来。要是借不到钱，他一气之下，指不定又去某家酒肆，沽酒浇愁，喝到夜深人静，才肯踉踉跄跄地回来。”
钱掌柜深谙事故人情，以为陈光耀是在故意躲着他。
“陈老爷，不会是故意躲着我，不想还钱吧？”
“这是哪里的话？虽说陈家家道中落，告贷无门，生活窘迫，但是，也没到欠债不还甚至耍无赖的地步。好歹，陈家也是红极一时的大户人家，更何况……”
李倩倩本想把陈梦这个战神夫人抬出来镇镇场面，塞住钱掌柜的血盆大口的。但是，转念一想，陈梦现在就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遂作罢不提。
“如此最好！常言道，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我想，陈老爷也不是那种耍无赖的人。”
钱掌柜也许就是看中了陈光耀不会耍无赖这一个优点，便与他的心腹手下联合起来，设计陷害了喝得烂醉如泥的陈光耀。
“那是当然！”李倩倩贫贱不移地说。
二莲却总算听明白了陈家的现状，心道：娶了你这种媳妇，陈老爷也是够惨的。
我要是能帮陈老爷解决了眼前的燃眉之急，就等于是帮了夫人大忙。
一想到能帮陈梦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儿，小莲的心里就激动不已。
“喂，陈老爷欠这个胖子多少钱？”二莲朝李倩倩吼了一嗓子。
李倩倩停顿了一下，方才不苟言笑地说，“也不多。就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银子？”二莲惊骇道，不过，她知道不能表现得太夸张，便装作平静的样子。
淡淡地说道，“这么点几两碎银子，也犯得着隔三差五地就追上门来讨要？”
钱掌柜不置可否，鼻孔里哼了一声。
“我和师傅一同外出就诊看病一次，起码也要收诊费几千两银子。很多时候，都想不明白，赚这么银子干嘛。哎，一点都不好玩……”
不得不说，二莲吹起牛皮来，也是武林高手。
李倩倩听得入迷，她的眼前瞬间浮现出白花花的银子。吃过没钱的苦，对钱财自然有着奇怪的迷恋，便觉得钱财是世上顶好的东西。
钱掌柜却没听见二莲所说的几千两银子，他从二莲话中攫取到的重要信息是“就诊看病”。
不禁对她的身份产生了好奇，她的师傅又是哪位名医？莫非，她的师傅就是大名鼎鼎的华神医？
之前，钱掌柜在一件小事上得罪过华神医。说起来，那都是好多年的事了。华神医却始终放不下，多年来耿耿于怀。
“你的师傅是哪位名医？出诊费居然这么高？”钱掌柜佯装自己不相信，打探道。
“说出来就怕吓死你。”
“这幽灰城中，还没有我钱几道不认识的名医，你就尽管说出来吧，我受得住。”
钱几道说的却也是实话。幽灰城中的名医，除了华大夫，就没有他不知道、请不动的。
不过，令人痛心的是，他结识许多名医，却没有哪一个大夫能把他的历任夫人，从死神的手里抢救回来。
“我师傅就是……”二莲故意停顿了一下，“华神医。”
“原来，你师傅是他呀！”
“怎地，你认识我师傅。”
“何止是认识啊，还很熟。”钱几道忽又想到，没听说华神医收女徒弟啊？
多年前，倒是有一个从青楼出来的女子，求爷爷告奶奶地央求华大夫收她为徒，华大夫多次拒绝道，“你不适合做大夫……”
奇怪的是，华大夫拒绝那个女子的借口，都是“你不适合做大夫”。
“你是在逗我玩吧？”钱几道满腹狐疑地问，“华神医从来就没有收过女徒弟。”
坐在一旁的李倩倩幸灾乐祸不已，心道：“看你怎么收场？”
“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二莲镇静自若地说，“就知道你不相信。”
钱几道看她镇静自若的模样，更加半信半疑了，“华神医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愿意收女子为徒了？他什么时候收你为徒的？”
“有十天半个月了。”二莲说，“要是从我和师傅初次见面说起的话，怕是有一两月之久了。”
“这就奇怪了，华神医收徒弟，是一件大事。按理说，我不可能听不到一丝风声。何况是收女徒弟呢？”
“哎哟，你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啊！我还能冒充华神医的徒弟，来骗你不成？”
二莲见他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心里有些慌张，她担心自己不能替夫人排忧解难，对不起夫人。
“你冒充谁的徒弟，我管不着。但是，我不允许你骗我。”钱几道正色说道。
真是岂有此理，就只许你骗人，就不许别人骗人吗？凡夫俗子当真可笑得紧。
“那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是华神医的关门弟子？”二莲反问道。
“除非，你能证明自己是华神医的徒弟。”
我要怎么做才能证明我是华神医的身份呢？这下，可把二莲难住了。
出门急，她忘了把师傅送给她的见面礼带在身上，以为那个红色的小药瓶子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此时，华神医对二莲说过的话，犹如烟雾一般，缭绕在她的心头。
不知二莲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让钱几道相信，她就是华神医的关门弟子。进而为陈梦解去锁眉之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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