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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勾弦院内论是非


陆盟主平素看起来比寒阁主还不靠谱,但这几句话却说的十分中肯,连何曾惧也赞赏地看她一眼。

        寒铁衣虽赞同她这话,却并不多言,只摇着青绸扇当个哑巴。凤白梅向来极有主见,一旦她心中认定的事,旁人很难转圜,除非她自己放弃。

        “陆盟主说的在理。”凤白梅一句话完,便将这个话题岔开:“这些日子,几位也辛苦了,趁着这个时间松乏松乏吧。”说着,自己率先起身出去。

        陆子柒转过身,看着黛衣男装女子一路出了院子,只蹙眉问道:“寒阁主,她这是答应不追究了吗?”

        寒铁衣苦笑:“我哪里知道?”又问何曾惧:“何兄与小白相处日久,对她脾气最是了解,可知道她究竟作何打算?”

        何曾惧低眉定定地瞧着掌中空杯,半是忧虑地道:“她在军中为马前卒时,大大小小的战役总冲在前头。握了帅印后,便再不曾冲锋陷阵。此番江南一行,我瞧她大有刚从军时那不要命的模样,不会善罢甘休。”

        陆子柒闻言便露了忧愁之色:“她若发难,那些人必然求到陆家庄去,届时爹爹左右为难。”她说着,又瞅寒铁衣:“武林乱,天机阁的日子也不好过,她是你的未婚妻子,你就不能多劝劝吗?”

        寒铁衣讪笑着道:“陆盟主也说是未婚妻子,只是定了亲事,尚未过门,寒某有何立场去管凤家将军?”

        “说的也是。”陆子柒愁的五官皱成一团:“我爹在武林中说话倒还有些分量,但事关公道正义,我是担心,一旦武林各派分心,魔教会趁乱而起。”

        这一点,寒铁衣倒是半点不担心,以花某人那懒惰性子,就把整个武林拱手送他,他也懒得看一眼。

        何曾惧等他二人说过,方继续道:“不过,凤白梅并非急躁之人,事有轻重缓急,她如今最为关切的,还是黑火雷的原料及血衣余孽,只要武林各派不先去招惹她,她暂时还无瑕顾及他们。”

        陆子柒微微沉吟,一副恍然模样:“我去同余道长等人商议商议。”说完,一阵风似的奔了出去,还不忘把她的小花喊走。

        屋中二人半晌无话,各自离去。

        不得不说,吴子怀这个年近六甲的人很懂人心,他刚宣布三个决定,便获得众人一致赞成。反正,葬剑山庄的产业不是他们的,捐与不捐碍不着他们什么事。葬剑山庄由谁当家做主,也与他们没半文钱的关系,但能在藏剑阁内挑上一把好剑,虽比不上老爷子亲自铸造的,也比外头强得多。

        至于十三年前那件事,好像昙花一现,还比不上吴家兄弟二人与陶仙儿那点纠葛更为人津津乐道。他们一边讨论着新闻趣谈,一边在藏剑阁外等着拿剑,唯有少数人因血衣门旧事想不开,郁郁下山。

        凤白梅身上旧伤发作,倒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只躲在房间里,同何曾惧下棋解闷。

        寒铁衣与陆子柒则为平息风波四处奔走。

        何远也带着兵马司的人下山,同时带走了之前天机阁抓捕的癞子等人。鬼姑娘敛了陶仙儿的尸首焚烧,带着骨灰随他一道回江南。

        到了四月二十七日,葬剑山庄的人终于在拭剑峰西边断崖下找到两位公子的尸身,俱已摔得面目全非,无法辨认。吴子怀看过之后,命人将尸首抬来勾弦院,连同余道子、三味大师、青霞掌门、郭疯子、铁敢五个门派的代表一道前来,陪同的还有陆子柒与寒铁衣。

        夏日炎炎,众人一水的素服,站在门前庭中,面色严谨。廊下放着两具白布掩盖的尸体,寒铁衣与陆子柒分立两边,看着屋中对坐弈棋的二人,不发一语。

        整个院子只听鸣蝉聒噪,落子无悔。

        良久,何曾惧一声惋叹:“你这玉石俱焚的下法,也太疯魔了些。”

        凤白梅将手中一把白子“哗”的一声扔进棋盒,眉眼飞扬,十分得意:“虽说棋盘如战场,到底也不是真的战场,还不容我怎么痛快怎么来吗?”

        何曾惧抬手捡子,视线往门口扫了一眼,提醒道:“说到底,他们也没做错什么,你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

        凤白梅三两下将棋盘收拾干净,又重新开了一局,方面色沉沉地反问:“我让他们站的吗?”

        “你不表态,他们心中难安。”何曾惧握了一把黑子在手中摩挲,却不落子,定定地瞧着凤白梅,语音仍旧温润平和:“若老元帅处在将军今日的位置,他会如何抉择?”

        他不落子,凤白梅索性俯身抓了一把黑子,自己与自己对下,缄默不语。

        若她仍是镇魂主帅,身担护疆卫国的职责,自是以大局为重,将此事化小化了。可她如今卸甲交印,身无一职,不过是个走出深闺的女子。她的双亲与兄长皆葬身落魂关,这九年来所受的磨难,身边人为她所担的风险……这不共戴天的仇,纵然凶手不是他们,可他们维护帮凶,隐瞒真相,令数万将士蒙冤至今……

        她并不恨门外这些人,甚至连吴柏石吴尚贤两兄弟,都因他二人的死消了仇怨。可她也没法心平气和一笑泯恩仇。

        恩仇可泯,但死去的人,永远回不来。她自己都放不下追凶的执着,又有什么资格替战死的同袍原谅他们?

        见此,寒铁衣微微叹气,转身同余道子说:“余道长,你们先回去吧。”

        余道子还未言语,那郭疯子便不耐烦地道:“我早说过,你们将武林前景压在一个娘们身上行不通。我江湖中人向来痛快,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好歹能有一句准话。她这么拖着不决,把大家当猴来耍是几个意思?反正事情不是我们做的,本也犯不着要她来宽恕,哥几个何苦来受这个气?”

        这郭疯子一头蓬松乱发,一身补丁粗衣,手拿竹杖,脚踩草鞋,说话粗声粗气,半点没藏着掖着。他本名郭天,乃丐帮长老,地位仅在帮主之下,打狗棒法使得极狂,打起架来像疯了一般,故而人们都叫他郭疯子。

        他话音落下,旁人还未如何,陆子柒便先变了脸,蹙眉道:“郭前辈,让陆家庄和天机阁前来说和的是你们,如今你说这样的话,不是让我们为难吗?”

        郭疯子冷笑着道:“不是我让你们为难,照我看,人家凤将军也没将陆家庄与天机阁放在眼里,只怕你爹亲自来,也不管用。”

        陆子柒也冷冷一笑:“江湖儿女,脸面向来都是自己挣得。我陆家庄问心无愧,本犯不着趟这个浑水,即便召开武林大会,当着所有武林同道的面,也是这话。今日凤将军对各个门派既往不咎,是她的情分,即便她不松口,也在情理之中,此事本扯不到男女身上去。丐帮向来以侠义为本,今日郭前辈却恼羞成怒以性别相辱,实在令晚辈不耻。”

        郭疯子那话出口,青霞掌门先变了脸色,本要与他理论两句,如今见陆子柒点出来,她便不再开口,只赞赏地看了小姑娘一眼。

        那郭疯子功夫练的狂,说话也狂妄惯了,哪里将陆子柒一个小丫头放在眼里,只道:“难道我说错了,她不是个女人吗?”

        陆子柒被他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说不出话来。

        数千年的历史沉淀,女人始终是男人的附属品,哪怕大夏走在时代的前端,依旧是男尊女卑,如凤白梅这般走出深闺进入天下人视野里的,乃是凤毛麟角。好在江湖中人,向来不拘小节,不论男女,唯敬品德身手。

        可还是有那么一些人,自己也是娘生娘养,自己也有姊妹女眷,却仍是打从心底瞧不起天下女性。自己是颗歪瓜裂枣,却还对女子指手画脚……不论才情容貌,不论身手品德,不论对天下做了多大贡献,只要你是女子,便活该被那些一无是处的男人踩在脚下。

        “郭长老这话的意思,女流都该是头发长见识短之辈?”青霞掌门与郭疯子年纪相仿,俱是这一代人里的佼佼者,一个走街串巷丐帮长老,一个身居高山的修道仙姑,眼下又有同一件事,本是八竿子犯不着的事。她这话却运了内息在其中,虽然容色未改,声调平平,但威压十足。

        郭疯子如何将她放在眼里,也运足了内息,扬高声音道:“我说的是实话,凤白梅虽然握过几年镇魂帅印,全靠她父辈的荫庇,否则那二十万镇魂军岂能服她?便是陆家这小丫头片子,也是因陆庄主的关系,才挂了个武林盟主的名号,除了仗着家中的势耀武扬威胡搅蛮缠,她又做过什么实事?”

        他避重就轻,倒叫青霞掌门不好再说。

        “我是没干过什么实事。”陆子柒冷笑着道:“可凤白梅却是真刀真枪从战场上拼杀过来的,有些人大字不识几个便狂妄自大,真给你一个元帅当当,你也得认得镇魂两字。”

        “当谁没上过战场?”郭疯子说着话,将外衣一扯,露出心口几道纵横的刀疤,怒喝道:“十三年前江南驱狼,老子也冲在前面,腥风血雨里鬼门关前转了几趟。我丐帮两千弟子,在那场战斗中折损过半,就算帮中弟子行差踏错,那么多条人命,还不够赎罪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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