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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且看风水轮流转


从凤家老宅、千佛山,到江南黑市、葬剑山庄,寒铁衣作为知情的旁观者都觉心身俱疲,凤白梅身为当事人,无论身还是心,她的疲惫都只会多不会少。

        他是真的想要歇一歇,也希望凤白梅能歇一歇,甚至希望她就此打住,忘掉十三年前,忘掉落魂关镇魂将,忘掉国仇家恨!

        可他也明白,他无法阻止凤白梅,也不敢阻止他。

        新帝登基四年,朝野被廉亲王把持了四年。没有哪一个君王能容忍帝权旁落,他太需要十三年前埋下的契机,太需要凤白梅这颗棋子,一旦她停下脚步,便会立即成为弃子。

        一颗弃子,唯一的下场,就是被执棋的人亲手毁掉。

        “如果没有凤家老宅的事,你我已经是正经夫妻。”寒铁衣合上眼,将眼中苦笑遮挡住:“也许,就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凤白梅转头看他一眼,神色莫名。

        寒二公子能以文弱之身挑起天机阁的重担,周旋于庙堂与江湖之间,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但她有时又觉得,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公子傻的可爱。

        往事不可更改,十三年前血衣门通敌叛国是真,落魂关破是真,江南离乱是真。有人处心积虑要杀她泄恨,有人千方百计要利用她把真相挖掘,无论有没有凤家老宅的事,无论她是否嫁入寒门,该发生的,仍然会发生。

        凤家和寒家那一纸婚约,不过是上位者求一个心安,实质上什么也改变不了。

        吴穹志这一路上,听惯了二公子的油腔滑调,有些不耐烦:“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凤白梅的视线落到门口的匕首上,扬眉一笑:“他们请神容易,送神可难。”她说着话,起身拾起匕首,在手中把玩一番,忽的一翻手腕,那把样式普通的匕首在烛火下泛着寒光,似一支离弦的箭朝吴穹志射去。

        看着寒芒携雷霆之势而来,吴穹志先是一惊,本能地屈膝而起,还未离地,忽的又停下来,双眼如电定定地盯着凤白梅,仿佛那把朝他飞来的匕首根本不存在。

        他知道,以凤白梅的性格,不可能原谅拭剑峰上的事,如今三人身在虎狼窝里,用的又是贼人的匕首,杀了他再嫁祸给他人,是完美的抉择。

        可他想赌一下,赌镇魂主帅言而有信,赌修罗女将尚有良心。

        匕首从他耳边呼啸而过,射在旁边的石壁上,一声争鸣后应声落地。

        他赌对了,看似直朝面门来势汹汹的匕首,其实并没有用多少力道,就算扎在他身上,至多划破点皮。

        凤白梅已经不动声色地拾起凤麟剑,按下机括,三尺青峰慢慢展开,在幽幽烛光下泛出清冷寒光。她拎着剑看着靠壁而坐的两人,嘴角一挑,瞳仁里蕴出明晃晃的杀机:“怎么样?”

        但凡要动拳脚的事,寒铁衣都觉得不怎么样。他叹了口气,找回浑身的骨头,撑着石壁站起身来,将凤翣捏在手里,一步一步地挪到凤白梅面前。

        凤白梅上下将他一打量,啧啧叹道:“可惜了这一身绸子,花费不少银子做的吧。”她嘴上可惜,手起剑落,利索地将那一身月白掐丝薄衫划的七零八落。

        寒铁衣幽怨地瞅她一眼,随后上前将铁门拍的“嘭嘭”做响,扯着嗓子喊:“救命啊!他们要杀我!快救救我!”

        正如虎爷所说,欢乐寨做的是打家劫舍的买卖,但手上不沾人血。看守铁门的是一高一矮两个女子,正是下午打算牵他们马的二人。

        矮个子问道:“怎么办?”

        铁门还在响,杀鸡似的喊叫虽被铁门阻挡了许多,但二人离得近,听得格外明显。

        高个子女人显然比较有主见,道:“下午你也看到了,那两个仆从临时反水,显然是恨透了姓铁的,可能真会杀了他。先开门,只放那姓铁的出来,把他们隔开就好办了。”

        矮个子女人点头应声,二人齐手拿下铁门上的铁闩,将门打开。

        寒铁衣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同时自怀中摸出一管信号,一拉引信,烟火弹“咻”的一声蹿上天,在沉寂的深山老林里炸开三色,格外显眼。

        “瞧,烟花!”寨中不少人被惊醒,男女纷纷穿衣起身,手持木柄镰刀冲出房门,孩童则趴在窗户口,盯着经久不息的烟火,满脸欣喜:“真好看!”

        与此同时,七条白影似鬼魅般地从林间蹿出,手起剑落间,阵阵惨叫声响起。

        等虎爷扛着一柄大刀从二楼窗口跃下,凤白梅拎着凤麟剑笑吟吟地站在他面前,身后是微笑摇扇的寒铁衣、手持匕首的吴穹志。

        惨叫声自四面八方传来,都是熟悉的腔调。

        “嘭”的一声,虎爷当即跪了下去,将肩上大刀扔在地上,梗着脖子道:“凤将军是从军之人,您手中的剑是保家卫国的,放过他们吧。他们都是穷苦人,实在被逼到没办法了,才躲到这地方来干没本的生意。所有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要杀要剐只管往我身上招呼。”

        天已经黑了,寨中火把将整个寨子照的亮如白昼,竹屋鳞次栉比,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只可惜背景音惨了点。

        如今风水轮流转,凤白梅垂眉看着虎爷,面上却无丝毫得意的神色,只是淡淡地问:“你何时知道我们身份的?”

        虎爷道:“把你们抓回来后就知道了,原想着等你们自己逃走。”

        凤白梅没料到他这么好说话,微微一笑:“怎么发现的?”

        虎爷张了张嘴,忽然想起那男人临走前说的话,转了转眼道:“我们占山为王,自然有消息渠道。现在落在你手里,我没什么好说的。”

        正此时,白衣蒙面的男子手拎软剑赶了过来,在寒铁衣身边禀道:“寨中人除了小孩,都已控制住……阁主,你的衣服怎么回事?”

        寒二公子瞅了凤白梅一眼,没多说,摇着凤翣上前一步,点着头道:“很好,把人都关到黑牢里去,让他们也尝尝里头的滋味!”

        十三应声,脚步刚转,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身说:“下午有个男人离开了欢乐寨,属下看他头发是灰的,长到了膝盖,很像在找的柳如海。”

        他话音落下,凤白梅已经转身揪住他的衣襟,厉声喝问:“人呢?”

        面巾上那双眸子映着女将军一脸煞气,却波澜不兴:“派了一人跟上去。”

        “为什么不抓住他?”凤白梅咬牙。十三年前的事,柳如海绝对是知情人,而且他知道的,绝对比血衣门多。天机阁和兵马司的人上天入地地找他,如今人在眼前,却放跑了,亏她是经过战场磨练的,才能如此沉得住气。

        十三淡然地应道:“我八人的任务,是保护阁主。”

        “小白。”寒铁衣插话道:“这事怪我,只让他们查柳如海,没告诉他们这人的重要性,若再碰下一次,定不惜余力把人留下。”

        凤白梅心里也清楚自己身边危机四伏,寒铁衣跟着,天机阁的弟子自然不能掉以轻心。这寨中的情况不明,他们不敢丢下寒铁衣去抓柳如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她松了手,在十三肩头轻轻拍了拍,以表达歉意,旋即转身冷冷地盯着虎爷:“告诉我有关那个男人的所有事情,你这寨中的人可保平安,若有一字隐瞒,我便亲自屠寨,男女老幼,鸡犬不留。”

        她这话说的极平淡,可越是平淡,愈叫人深信不疑。这个面色蜡黄、身形消瘦的女子,她说的出,便做得到。

        “我只知道他姓海,半个月前,拿着我兄弟的信物来我寨中投奔。至于他的身世来历,我一概不知。”深知今夜栽了,虎爷如实道。

        “你兄弟是谁?”凤白梅追问。

        虎爷抬眼看她,一双硕大的眼被火把映照的灼灼生辉,旋即把头往旁边一昂,倨傲地道:“出来混讲的是一个义字,我若告诉你,就是陷兄弟于危险中,生不如死。”

        “你就不怕这满寨的人因你丧命?”凤白梅声色仍旧平静。

        虎爷转了转眼,左右为难,最后下定了决心,梗着脖子态度强硬地道:“你杀了我吧。”

        凤白梅笑了笑,一转头,见天机阁弟子正推着被五花大绑的寨中男女进黑牢。她几步走过去,从长长的队伍中拉出一个女人,手起剑下,一股血箭飚出,那个女人甚至没来得及叫出声,便倒在地上,抽搐两下,再无音信。

        “畜生!”队伍里,一个年迈的声音颤颤地骂道。

        凤白梅眼疾手快,将骂她的老人从队伍里拉出来,将他摔到虎爷面前。

        “凤白梅!”虎爷双眼充血,好像发怒的豹子,咬着牙道:“你有本事就冲我来,欺负老人女孩,算什么英雄?”

        凤白梅从没想做个英雄,她蹲下身,用凤麟剑挑起老人下巴,看着那张水分流失严重的干煸老脸,挑眉冷笑道:“半截身子都埋进黄土的老东西,杀他确实是白费力气,不过小孩就不一样了。在战场上,俘虏的老兵可以优待,甚至能放回去,但那些十几岁的孩子必须杀。因为一旦把他们放回去,过个几年,他们便可能带领一支军队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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