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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凤白梅教寒铁衣


何远不知自己是如何度过漫漫一夜,等醒过神来,已经身在临江仙后栋的庭院中。

        他还穿着昨日的旧衣,衣上沾满灰尘,被朝露润湿成一团团污渍。一夜未合的眼中满是血丝,眼下乌青一片,尽显疲惫神态。

        凤白梅身上伤好,恢复了早起的习惯,醒来穿了衣服,立在窗前向远处眺望。江南房屋不似洛阳那般亭台楼阁,多数是平楼,临江仙的三层楼阁已经算高的,放眼望去,青黛屋檐在薄薄晨雾中若隐若现,远山连绵成势,景色格外宜人。

        视线一收,正好瞧见庭院中石桌旁坐着的人,单看那一身花花绿绿的衣衫和消瘦的身形,一眼便能认出是小何大人。

        她心中一怔,才卯中不到,这小公子来做什么?

        如此想着,她翻身从三楼一跃而下,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朝何远行过去,脸上泛出面具般的浅淡笑容,朗声说道:“小何大人好早啊!”

        何远从百转千回的思绪中抽回神思,抬眼看到凤白梅走来,木讷地道:“凤将军早。”

        凤白梅在何远对面坐下,察言观色,见他明显心事丛丛,又想他一大早从兵马司跑到这里来,定然是有话要说的,便不多言,等他自己说来。

        谁知何远应了那么一声后,就那么呆呆地看着她,整个人像提线木偶,没有自主反应。

        凤白梅更觉他有事,少不得开口问:“小何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有……”何远下意识地回了一个字,却又立即摇头否认:“没有。”

        凤白梅微微凝眉,再问:“小何大人来找谁?”

        “我找谁?”何远顺着她的话呢喃着,似在自言自语,似又在问对面的人。

        他这丢魂落魄的样子,叫凤白梅更觉奇怪,想起那日在兵马司听到何远同何怀璧的对话,寻思着莫非是因为老何大人的事?可转念又一想,那是何家家事,住在这里的就她、寒铁衣与吴穹志三人,没一个有资格掺和何家家事的。

        若不为家事,这个向来乐观豁达的少年副总兵,还能有什么事纠结?

        “是兵马司出事了?”他没法思考,凤白梅便循循善诱:“清风观的人开口了?”

        “没有!”这次,何远否决的果断又快速,甚至还补充道:“清风观的人什么都没说。”

        凤白梅皱了皱眉。

        像何远这样的人,外面看起来大大咧咧,实则将心事藏得深,不是有什么大的变故,绝不外泄。

        正此时,寒铁衣的声音传来:“哟,小何大人这么早?”

        凤白梅循声望去,见寒二公子还穿着寝衣,半个身子探出窗外,正冲着何远招手。见她抬头,又冲着她笑说:“小白,怎么也不多睡一会儿?”

        旁边窗户也被人推开,吴穹志揉着惺忪的睡眼,不满地冲二公子的方向道:“大早上的吵嚷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寒二公子道:“一日之计在于晨,年纪轻轻的贪什么觉?死了有多少睡不得?”

        “大清早说什么晦气话?”吴少庄主跟着寒二公子耳濡目染,怼人的潜质被激发出来,十分驾熟就轻地回说:“你想死是你的事,犯不着勾连别个。”

        “嘿!你这小屁孩……”寒二公子装模作样地感慨道:“怎么和大人说话呢?老祖宗尊老爱幼的传统扔哪里去了?”

        “我倒是想尊敬。”吴穹志瞌睡已醒,吊着个嘴角冷笑着道:“也得人值得我敬!若你也能像凤将军那样,上战场杀敌,下战场拨乱,谁还不抢着敬你呢?”

        这话,寒二公子没法反驳,只得哂笑着道:“我要有镇魂将军的身手,就把你这个小崽子挂战旗上晒的你心服口服。”

        “嘭”的一声,吴穹志把门关上了,显然懒得搭理只会嘴皮子功夫的二公子。

        寒铁衣抽着冷气嚷嚷道:“小白,你发现没有,少庄主近几日脾气愈发的大了。”

        凤白梅向来持身中正,身边人吵架拌嘴,从来不管,等他们自己吵个结果出来。等二人一番插科打诨过去了,她才抬眉同寒铁衣笑:“二公子下来陪我过两招吧。”

        寒铁衣撑在窗沿上的手肘一滑,险些一头栽下去,他手忙脚乱地用双手死死抠着窗沿,忽的狡黠地冲着凤白梅眨眼:“小白,家暴不可取!”

        凤白梅已经起身走到庭中宽阔地,听这么一句话,不动声色地冲着二公子笑弯了眼:“你是自己下来,还是我帮你下来?”

        二公子自己下去可以选择走楼梯,让凤白梅帮他,估计得直接将他从三楼窗口拎下去。

        他看着凤白梅笑弯的眉眼,深知自己刚才的话冒犯了她,今日这顿打是免不了了。再看一看三楼高度,明智地选择自己下楼挨揍。

        凤白梅只在寝衣外头披了件月白宽袍,用一根绸带松松系着,长发松松地绑在脑后,整个人显得十分慵懒。

        想着是下来挨打的,二公子也没正经收拾,换了一身从十三那里强取豪夺来的纯白短打,将一头乌黑的发仔细地藏入白色头巾下,拎着凤翣往凤白梅跟前一站,委屈巴巴地道:“你下手可得轻一点。”

        凤白梅被他这个样子逗乐了,笑的双肩乱颤:“我不欺负老弱病残。”

        寒铁衣小声咕哝:“在你眼里,只要没死都不算欺负。”

        凤白梅却把这话听去,认真地一点头:“人生最大的事不过生死,只要活着,一切屈辱都算不得屈辱。”她说着,双手往背后一负,面露寒色:“二公子莫要辜负了凤翣这样的神兵。”

        寒铁衣心中明白,凤白梅说是要他陪她过招,实则要教他习武。

        放在从前,二公子肯定嗤之以鼻,并奉还一大堆君子动口不动手的道理。但现在,他的心境已经大大改变。

        原本他认为,凭借自己三寸不烂之舌,游走朝堂江湖之间,有天机阁和皇帝撑腰,足够护下凤白梅。可从二人碰面后发生的一切,都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凭他这副四肢不勤的身体,远远不够资格与凤白梅并肩而战。

        她行的是一条荆棘丛生的路,注定刀枪剑阵,她身边所有的人,都会受到腥风血雨的洗礼。从花雁回、武冰洋、再到何曾惧,能够有资格与她并肩而立的人,俱可独挡一面,让她放心把后背交付。

        唯有他,最该为她拂开风雨的人,却成为她的累赘。

        在这条路上,她不会停下,也不敢停下。因为一旦停下,就会成为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整个凤家都将成为弃子。他想要护她,光有一颗聪明的头脑不够,有天机阁也不够!

        这些想法在他脑海里飘了很久,从凤家老宅到千佛山刺杀,从黑市再到葬剑山庄,看到凤白梅一次次腥风血雨里来去。

        他想,就算不能成为她放心托付后背的战友,至少不能让她为自己分心。

        乌金玄铁打造的十二骨折扇轻薄如普通竹骨扇,正适合寒铁衣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加上他平时大冬天还捏着扇子装纨绔,熟能生巧,一把扇子在手中能玩出百般花样,到能唬两下人,但他身形一动,便尽显迟钝,手足无措的像个刚学走路的小孩。

        凤白梅让他一双手,游刃有余地躲避他的攻击,步子没挪半分,面上一脸肃然:“太慢了,浑身上下都是破绽。”

        寒铁衣虽不习武,但剑谱看过几本,拳谱浏览过几套,被凤白梅一说,急中生智,竟想起那些招式,有模有样地套用起来。

        “别人创造出来的招式,自然也会被别人破解。”凤白梅见他套招,脸色反而更冷:“唯有身体本能的反应,才是最好的招式。”

        她说着,后退几步,从月桂树上折下三尺来长的枝桠,反手便打在寒铁衣持扇的手腕上,凤翣应声而落。

        寒铁衣看着白衣上一条青绿的痕,有些苦恼地看向凤白梅,却见后者面上凝霜,喝道:“兵器是你的命,你连自己的命都握不住,谈何制敌?再来!”

        二公子深吸一口气,弯腰拾起凤翣,背上又狠狠挨了一下。他毫无防备,痛的倒抽冷气,有些恼怒地抬眼看着凤白梅。

        凤白梅凝眉眯眼,漠然道:“敌人不会给你任何喘息的机会,尤其碰上高手,片刻的迟疑,都够你送命。”

        寒铁衣咬咬牙,紧了紧手中凤翣,正待开口为自己辩解两句,却见凤白梅扬手又要打,吓得忙张扇去挡。结果扇子张到一半,月桂枝在那双细巧的手里转了个弯,从上至下就变成了从下至上,狠狠地落在他侧腰上。

        想二公子活了二十五年,没被人弹一指甲盖,自从遇上凤白梅后,又是被武冰洋推下山坡,现在又是挨打,任凭心理建设的再好,也不禁委屈起来,暗道凤白梅明知他没半点底子,也不知道循序渐进。

        他哪里想过,凤白梅一身本事,都是在军营里挨打挨出来的。

        所谓‘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就是说任何事都要从娃娃抓起,习武更是讲求底子,像寒铁衣这样半道上车的人,再让他去练基础已经晚了,与其让他套用那些华而不实的招式,倒不如让他练习挨打。

        挨的毒打多了,身体就会形成本能,遇上一般人,不说反击,至少能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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