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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幕后元凶显真身


江南城的人都知道,司金令何怀璧有两位公子,长子戍边在外,幼子负责花天酒地和气他亲爹,令这位向来敦厚沉稳的老大人几度当众发飙。

        人们提起这桩趣事,唯有用‘龙生九子各有所好’来解释。

        近一年来,小何大人被扔到兵马司历练,有所收敛,尤其近来兵马司总兵空缺,他被提为副总司后,大有一番作为的模样,虽不能说叫人刮目相看,好歹是不惹事了。

        而对于何家这位长公子,人们只知道他是镇魂主帅帐下第一军师,帮着她处理军营中的杂务,与成日立在府尹大人公案前的师爷差不多,具体的就说不上来。他在军中既没有朗朗上口的职称,也没有一两件传奇事,所有关于他的消息,都是凤将军缔造传奇的一两句附属。

        而在兵马司的心里,这个独臂的男人又是另一番伟岸形象。那些参与搜查流民窟的护卫,亲眼看到何大公子以一己之力,阻止吴三爷和武冰洋的争斗。

        此事早已在衙署中传的沸沸扬扬,胖狱卒自然也有所耳闻,对何大公子比对小何大人还要尊敬。

        何曾惧穿一袭蓝色锦缎绲边的黑衣,将一头及肩的发绑在脑后,露出尖瘦的下巴,整个人愈发显得消瘦。

        他同胖狱卒微微一点头,道:“凤将军有些话要问许昌平。”

        许昌平是因为策划行刺凤白梅才被抓的,因此凤白梅询问他没毛病。而何曾惧曾是凤将军帐下第一军师,他更是小何大人的兄长,让他来问话,也没什么毛病。

        胖狱卒心里理清了两点后,痛快地将腰上挂着的钥匙解下来,从里头挑出一把交给何曾惧:“这是许昌平牢房的钥匙,大公子小心,这人嘴忒臭了。”

        何曾惧接过钥匙,尔后自袖中抖出一把碎银,塞到胖狱卒手中,说:“我询问完之后,将钥匙给你。”

        胖狱卒乐呵呵地道:“大公子客气了。”说着,便识趣儿地退出去。

        何曾惧等他走了,从怀中取出一粒药丸,重重地往石板地上一扔,那药丸炸裂开,散作青烟四下飘散。

        牢中那些人,癞子等人没有防备,虎爷根本算不上江湖中人,因此都未防备,吸入青烟后立时便瞌睡起来。唯有许昌平,先听胖狱卒与何曾惧的对话,心下一喜,又见青烟弥漫,忙屏息凝神,眼巴巴地瞅着那个自薄薄青烟中信步而来的男子。

        他生就一双鼠目,平素在清风观养的白白胖胖,又有锦衣华服,倒还不觉什么。被许风白追了半个月,瘦到脱相,活像耗子成了精。此刻眸子里异彩绽放,更是诡异的很。

        何曾惧看了看他,平淡无奇的双眼里,几不可察地露出一抹厌恶,转瞬即逝。他打开牢房,扯下许昌平嘴里的布,将一粒白色药丸塞进他嘴里,说:“这是迷烟的解药。”

        许昌平立即将正要吐出来的药丸噎了下去,欣喜若狂地看着他:“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快帮我把手链打开,这玩意快把我手腕扯断了。”

        何曾惧却并不动,只面色阴沉地盯着他,问:“被许风白抓住后,你说过什么?”

        许昌平道:“我又不傻,怎么会告诉那个老不死的?”

        “没有就好。”何曾惧松了一口气:“我现在还不能放你,要是让凤白梅看出破绽,你我二人都活不成。”

        许昌平闻言脸色一僵:“你这是什么意思?”

        何曾惧道:“我会设法将你转到提刑司去,提刑主司裘仁与我们是一道的人,到时只要你咬死了没有参与刺杀凤白梅,也不清楚血衣门的事,他就能帮你脱罪。”

        许昌平先是点头,尔后又担忧道:“可许风白怎么办?那老不死的知道我所有的事,到时候他往公堂上一指认,就算是提刑主司,也没法当着众人的面为我开脱吧!”

        “许风白不会出现在公堂上。”何曾惧道:“我说保全你性命,就一定能留下你一命,只要你别乱说话就行。”

        “你放心!”许昌平道:“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应该带进棺材里。”微顿,他忽的阴测测地笑起来:“凤白梅做梦都不会想到,她苦心孤诣追查的幕后元凶,就潜伏在她的身边。”

        “等着我的好消息吧。”何曾惧淡淡地说完,便出了牢房将牢门上锁,转身的一瞬间,他的嘴角向两边高高地挑起。如果凤白梅在这里,她一定知道,那是这只老狐狸谋人算心时的神情。

        然而,何曾惧脸上的笑容并未维持多久,他转出逼仄的过道,便看到何远立在牢房门口。

        小何大人仍旧穿着那一身花绿的衣衫,竹竿似的身子抖如筛糠,且惊且惧地看着自家兄长,牙齿将下嘴唇咬出血丝,唯有如此,他才能阻止自己发出声音来。

        他因不放心许昌平,特意来看看,没想到兄长也在,原本以为他是来审讯许昌平的,没有多想便进来了,却正好听到何曾惧要将许昌平转到提刑司的话,惊得呆在那里,越听越觉后背发凉心惊胆寒。

        何曾惧显然没料到他会出现在这里,愣了片刻后,恢复了沉着,面无表情地道:“跟我来。”说着,便先离开。

        何远呆呆地跟在他身后十步远的距离,看他路过外间值班房时归还胖狱卒的钥匙,直到何曾惧进了他的房间。

        下了一日的细雨,夜风变得很凉爽,穿堂过巷而来,吹得他一个激灵醒过神来。

        “为什么?”何远立在门口没有进屋,呆滞地盯着兄长的宽厚的肩背,等他解释。

        他的房间布置同那一身衣服一样,飘红点翠,花花绿绿的不像个男儿的房间。当堂对门放了一堵屏风,屏风上龙飞凤舞地题着一首李煜的《春江花月夜》。

        何曾惧将右手负在背后,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红木制成的埙,正快速地旋转着。他静静地盯着屏风上的字看了半晌,忽的将埙搁在唇边,单手奏出一曲,正是《春江花月夜》。

        何远听得浑身一个激灵,压着嗓子低吼:“大哥!”

        他的嗓音本来尖细,就算是刻意往下压,也粗不起来,显得轻飘飘的没什么力道。

        埙声停了,何曾惧转过身,一脸平静地看着小弟,淡然地开了口:“正如你所猜测的那样,要杀凤白梅的人,是我。”

        虽然心中早有疑惑,但此刻听到兄长亲口说出,何远只觉浑身犹如坠入冰窟,分明是夏日的夜晚,那凉爽轻快的风却比冬风还要凌冽,一寸一寸地切割着他的皮肤,每一道伤口都深入骨髓,烙刻心间。

        “你让我把骨雕师的传说告诉她,是为了把她引到黑市去。故意提及吴穹志,是为了将这件事嫁祸到葬剑山庄的身上!”

        何远从来只知道招猫逗狗,但不代表他没脑子,因何曾惧一句话,心中万千疑惑都得到了解答:“凤白梅没死在黑市,你又策划了葬剑山庄的事,结果还是失败了,便杀陶仙儿灭口!”

        他条分缕析地控诉着兄长的罪行,激动的唾沫横飞,整张脸涨的紫红。而被控诉的人,仍是一脸云淡风轻的平静,仿佛幼弟口中的罪魁祸首并非他,他只是一个过路的客人,暂停脚步听了两耳朵,还是自己最不感兴趣的话题,因此不痛不痒,都懒得变换一下神情。

        “为什么?”激愤的声音到这里,陡然压低,凝重的气氛压得小何大人那竹竿似的身体不堪重负,靠着门方瘫软下去:“你们曾经并肩作战,曾经缔造了那么多传说……”

        你是我最崇拜的人……后面一句话,他藏在心里许多年,从牙牙学语蹒跚学步开始,这个人一直是他追逐的方向,在他最灰暗的日子里,这人是他的启明星,引导着他一步步从那个深坑里爬出来。

        如果没有兄长,早在母亲被父亲毒死那年,他便跟随母亲一起去了!这世上再没有何远,再没有小何大人。

        可现在,他反而希望自己死在那一年的冬天,死在母亲的前头。这样,就不会有后面令他至今还在做噩梦的那一幕,也不会知道,一直被他奉为启明星的兄长,竟是一场场惊哗大变的幕后元凶!

        “我已经给许昌平喂了药,三日内他便会毒发,你最好尽早将他转到提刑司的大牢里去。”何曾惧没有回答幼弟的话,他的声音与神情仍旧那样平静,是他一贯的风格:“你也可以将一切告诉凤白梅,送我上断头台。”

        他说完,将掌中的埙往袖中一收,抬步出门,路过何远身边时,偏头低眉扫了一眼遭逢巨变的幼弟,眸子里析出几分冷淡的嫌弃:“我们何家,怎么出了你这样没用的人?”

        真相揭晓,令何远置身冰窟,而他这一句话,则像是一把钢刀,准确无误地扎在十八少年的心上。

        这些年,他没少被父亲说教,哪怕混上兵马司副总兵这个位置,老头子也没赞过他一句,因为他如今得到的一切,全都是依托的何家。可任凭那些话如何难听,他总是左耳听右耳出,全然不放在心上。

        兄长一句话,轻松击溃了他十八年来辛苦建立起来的铠甲,信仰轰然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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