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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得知许昌平死讯


“敦郡王?”寒铁衣磨着牙抽着冷气,一脸狞笑着道:“那小子一定是李邈!”

        凤白梅沉吟片刻:“那蓝衣公子听声音约莫弱冠,但醇郡王今年已经二十有……”

        不等她说完,寒铁衣便冷笑着道:“那小子最会拿腔作调,分明是狐狸崽子,装的像小白兔似的,指不定何时就蹦起来咬你一口,伤口又深又长,没个三年五载好不了。”

        听他话中这股冲天的气,想来是小时候没少受这位醇郡王的捉弄。凤白梅反而笑了笑:“私以为二公子才是成了精的狐狸,怎的还能被旁人算计去?”

        “我算什么狐狸?”二公子有感而发:“上至君王,下至诸位臣工,算盘一个比一个拨的精。我虽不在洛阳,但此番葬剑山庄的事,已经可以想象那班老狐狸在朝堂上会说些什么了。葬剑山庄捐出一半的产业填充国库,户部秦尚书肯定乐的合不拢嘴,但只会一味地夸吴家深明大义,菩萨心肠。他向来喜欢你,不定还能为你讨个封赏,但他绝不会为我天机阁说一个字,之前讨要的银子也是能卡就卡。”

        凤白梅听着有趣儿,又问:“那其他人呢?”

        “此番葬剑山庄死了不少人,虽属于江湖争斗,但刑部也要派人调查死因,好在户部消档备案,刘尚书只怕也会记恨上我天机阁。”寒铁衣满腹牢骚顺嘴倒出:“我家老爷子—礼部尚书,这种场合他向来插不上话,就算皇上点名问到他头上,他也会以一句‘不明事端’推掉,何况他如今要装病卧床,更乐的清闲。”

        “掌兵部的钱尚书是文官出身,开口便是‘子曰’,他能抓着我征调兵马司的事情作出三千文章!工部赵尚书向来只知道研究几何线图,此番葬剑山庄也碍不着吏部什么事,不过等咱们江南这边事了,估计权尚书是最恨我天机阁的人。”

        黑火雷的事盘根错节,不知牵扯朝中多少大臣,一旦掀起来,江南道上的官员就该大换血,吏部负责官员考核、举荐等事宜,一下子换掉这么多位官员,他们肯定忙的热火朝天,不恨才怪。

        凤白梅由衷地朝二公子睇了个怜悯的眼神,尔后又问:“廉亲王呢?不是说如今朝中都以他马首是瞻,连皇上都要看这位亲叔叔的脸色行事吗?”

        “我的姑奶奶!”寒铁衣低呼一声,左右瞧瞧,反应过来二人在马车里,外头街道上清静风烟,只前头一个车夫,吓得拍了拍心口:“你可别再说这样的话,朝中与凤家有交情的不少,但结仇也颇多,让人拿这话参你一本,到时让皇上怎么处置?”

        凤白梅既不是没脑子,也不是不通人情,看寒铁衣的反应,她道:“看来传言是真的。”

        “一家之主,看似挥斥方遒,无限风光,实则四处委曲求全,尽是无奈。”寒铁衣压着声音,说话也更加隐晦:“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有亲长掣肘制约,天大的抱负也难以施展。”

        凤白梅想起回都述职时见到的君王,黄袍加身,尽显王者霸气,分明最该是意气风发的一个人,却满眼疲倦心事丛丛。

        一国之君,上承天命,下担万民生计,人们却只看到他手握生杀大权,享万人之上的尊荣。若是个碌碌无为只知享乐的昏君也就罢了,可观历朝历代,但凡稍有作为的君王,哪一个不是为了国家夙兴夜寐,殚精竭虑。便是做个小小的地方县令,处理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得考虑到多方因素,更何况是关系一国存亡的君王。

        正则皇帝算是幸运的,先帝爷在时励精图治,虽经十三年前江南战乱,但早已恢复民生。这四年间,只落魂关不断有列罗骚扰,其他边防还都安宁。而朝堂诸公大部分还算尽心,几桩大灾害处理的还算合理,没闹出什么大乱子。如今与列罗和平条约签订,落魂关战事停下,省却不少开支,压在百姓肩上的赋税也能稍微缓一缓。

        想着这些,连日来压在凤白梅心间的烦闷也一扫而空,转头去看窗外的景致。马车驶入商业区,黛瓦灰墙愈发少见,沿街两侧的商铺装潢十分炫彩夺目,檐下挂着各色灯笼,像一条彩色练带铺陈蜿蜒而去。

        “对了,这东西放我这里也没什么用。”她说着话转头,却见寒铁衣正盯着她瞧,桃花眼中春光不在,被车窗外的灯火晕染出几分淡薄的感伤。凤白梅不由眉峰一挑:“怎么了?”

        “没什么。”寒铁衣从容不迫地将视线挪到窗外。

        适才一席话,并非他有意为皇帝贴金。这四年来,他亲眼看着昔日那个雄心壮志的太子爷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从一个阳光洒脱的疏阔男儿,成长为老谋深算的一国之君。先帝尚在时,廉亲王鞍前马后,既是有勇有谋的臣工,又是贴心的手足,极尽谦恭。可新帝登基不到半年,他便忍不住露出獠牙,把控朝野,干预内宫!

        新帝虽有手段,但姜还是老的辣,只能隐忍周旋。

        于公,他是大夏臣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于私,自小一同在上书苑长大的情分,太子爷将他等同自家兄弟一般看待,大小事从不瞒他。不论从哪方面论,他都该义无反顾地匡扶君王。

        也许是他终究没坐到那把龙椅上,没能修炼出一颗寒冰般的心。也许是他天生就适合做个纨绔公子,一身风流债,两袖清风词。

        对凤白梅,他敬畏她的英勇,也心疼她的遭遇,想要为她拂开风雨护在心尖,却又不得不一次次将她推到风口浪尖……

        他心绪正乱,金丝楠木的盒子出现在视野里,转头迎上凤白梅满脸的诚挚。

        “算是我还你的。”凤白梅道。

        寒二公子叹口气,将满腹心思敛藏干净,咧着嘴角道:“那人若真是李邈,黑市的事定会上报皇上,我再拿这玩意儿去邀功,不是打自己脸吗?你拿着它,也不必向皇上回禀,直接交给文昭公主。虽说她不参与政事,但有些小事上,找她比找皇上还管用。”

        凤白梅想了一想,便收入袖中去。

        马车很快到了临江仙,二人下车,寒铁衣又扔给车夫一锭五两的银子,含笑问:“老哥今夜听见了什么?”

        车夫心领神会,扬了扬手中话本子:“小的看话本太入神,不曾听见什么。”

        寒铁衣点头表示很满意,一抬眼见车夫手中的话本子,封皮上是‘修罗女将大战武林群豪’,旁有小字‘第一卷:葬剑风云’,下角盖了一方‘柒先生’的红印。

        “公子也爱看话本?”车夫见他盯着自己手中册子瞧,十分大方地递上:“这可是凤家女将军的传奇,柒先生执笔,质量有保证,十分精彩,值得一看。”

        寒铁衣脑海里飘过咋咋呼呼的武林盟主,笑了笑,道了声谢收下册子,回房洗漱完倒头就睡下。

        翌日,甫一睁眼,便见十三立在窗侧,他起身披了件天青外袍,有些没好气地问:“李邈来江南你怎么也不汇报?”

        面巾上一双眼明显一怔,随后道:“这些年醇郡王一直游山玩水,行踪飘忽不定,阁主不是说咱们没那么人力陪着他瞎闹,让咱们撤了吗?”

        寒铁衣回手一拍额头,长声喓喓地一叹:“我都被这小子气糊涂了。”

        十三并不清楚寒铁衣与李邈的过节,稍等片刻,见阁主没有继续往下絮叨的打算,这才开口说:“许昌平死了。”

        寒铁衣一杯凉茶刚刚递到嘴边,闻言抬眼瞅着属下,满面狐疑:“怎么死的?”

        “说是暴毙。”十三快速地道:“属下也是才接到的消息,昨儿夜里在提刑司的监牢里断了气。”

        “昨天才移交到提刑司,今天就一命呜呼。”寒铁衣将一口未吃的茶搁下,转身穿衣,漠然道:“这些人可当真耐不住性子。”

        他穿戴整齐,一开门,凤白梅立在门外廊下,一身松松的短打,显然是来同他过招的。

        不等她说话,寒铁衣面色凝重地道:“许昌平死了。”

        凤白梅先是一怔,随后薄薄两片唇抿成一条直线,唇角往上挑:“蛇果然出洞了。”

        寒铁衣道:“还不知怎么死的,裘仁是江南提刑主司,熟知律法,他要阻止我们查死因,我们未必能看到许昌平的尸体。”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凤白梅一边转身回房换衣,一边说:“咱们不行,就请高人出手。”

        “你是说杨素安?”寒铁衣跟在她身后到房门口,皱着眉头道:“他与裘仁毕竟有师生情谊在,何况钦差仪仗未到,他便是个猴儿精,人家不承认他的身份,还不如我这个天机阁主好使。”

        正说着,下头一小厮梗着脖子喊:“寒公子,外头有位姓杨的公子要见你。”

        寒铁衣嘴角一咧,呢喃一声:“不是这么巧吧!”随后回一声:“让他进来。”

        当裹得像过冬的杨大人慢条斯理信步入院时,寒二公子靠在三楼的栏杆上,没事人似的同他挥手:“杨公子,你我的交情还没到大清早就登门拜访的地步吧!莫非是驿馆的饭菜不合胃口,来本阁这里打秋风?这你可打错算盘了,本阁如今也囊中羞涩,靠着葬剑山庄吃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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