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两个人又吵架了
寒铁衣的话一出口,整个上书苑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定在他的脸上。
九年戍边,凤白梅的手上要沾满多少鲜血?
四年镇魂帅,她以女子之身,单靠凤帅之女的身份,就能镇压二十万镇魂儿郎吗?
说她性情纯良?纯良的人会回都第一天就跑到朝花楼去要银子?
李文昭转头瞥着他,“虽然你赞美凤姐姐我很高兴,但你这话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这么假的话,你是怎么厚着脸皮说出来的?”
“情人眼里出西施,不行吗?”寒铁衣下意识地回了一句,然后才神在在地继续说,“堂堂禁军大统领,被人一喊就擅离职守,还轻易就被人下了药,白统领是不是应该给个解释?你同我的未婚妻约着要做什么?她又为何要给你下药?”
白珏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还是李泽深知寒铁衣的性格,钧天剑被盗是大事,这人进屋后一直不慌不忙,还有心思同白珏插科打诨,加上此事又牵扯到凤白梅,他必然是知道什么的。
正巧,太医院的太医赶来了,他便让皇后带李文昭下去包扎,屋子里只留下潘德伺候。
“说吧,你们又背着朕谋划什么?”君王没好气地开口。
寒铁衣一抬长腿,便在小凳上坐了,十分得意地道:“经过臣的不懈努力,终于找到了三年前刘家夫妇被杀的线索,很有可能是当年的蜀中双盗当中的叶开颜,所以联合另一个盗贼唐是非制造一起大案,引出叶开颜。”
李泽怒火却更盛了,“你为了一桩陈年案子,联合外人把镇国之剑给偷了?这要是传出去,我大夏国威何在?我皇宫的护卫是儿戏吗?”
“寒铁衣!”君王咬牙切齿地起身指着宿醉的男子,“你脑子怎么比李文昭还蠢?”
寒铁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反正现在案子已经出了,蜀中双盗重出江湖盗走钧天剑的消息已经散出去了。”
“你……”李泽气的捂住心口,感觉自己随时一口气要提不上来!
一个胞妹已经够他头疼了,自打碰上了凤白梅后,这个好友皆左膀右臂也是状况百出,诚心给他添堵。
寒铁衣默默地站起身垂首立在一旁。
“皇上,三年前刘家的案子,由杨素安牵头都没有查出来,如今事过境迁,就算有方祸的尸体,也很难查出来。而且权家的眼线甚广,手上又不知有多少江湖势力,若用寻常方法查案,不仅毫无结果,还可能导致更多无辜的人牺牲。”
二公子一边说着,一边拿眼偷瞟皇帝脸色,斟酌着怎么解释才能让皇帝消气。
李泽气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声音不自觉地严厉起来,“为何不先回朕?”
听他语气的转变,寒铁衣也不由的转变了心态,从好友的角度,转变到了臣子的身份。
“皇上不会让皇室的声誉受损。”
他这话不仅没有起到任何安抚作用,反倒是激起了李泽君临天下的寡寒之意,“所以,你明知道朕不会同意,还是去做了?”
绣着金龙的软底靴踩在光洁的地面上,声音越来越高,也越来越急促。饶是如此,君王仍是不解气,一脚将榻前的冰鉴踢翻。
冰鉴里的新鲜果子洒了一地,被满地的碎瓷片扎的千疮百孔,五颜六色的液体与鲜血交杂在一起。
“寒二,你还知道自己的身份吗?”君王眸色冰凉地从牙缝中一字一句挤出。
寒铁衣默不作声地跪了下去,仍旧垂首不语。
见他这幅痞赖样子,李泽更加来气,气极了反而笑出声来,“也对,你和凤白梅即将成为一家人,你寒二嘛,多情公子,自然不忍心看着佳人烦恼。所以,你就忘了自己臣子的本分,忘了同朕自幼一处的情分,更忘了身为大夏儿郎的职责!”
微顿一下,他又补了一句,“你知不知道,朕随时可以收回你和凤白梅的婚约,可以弃掉她这颗棋子!”
寒铁衣知道事发后,皇帝会震怒,却没想到他会拿婚约说事。
对于凤白梅的心思,他现在也不清楚,但当初求娶她时,是真心实意地想要护着她的。可越到后来他越发现,她是那样的聪明圆滑,看透一切又将一切深埋心底,受尽委屈又打掉牙齿和血吞……
她精明能干,比绝大多数男子还出色,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心生不忍。
不忍她披荆斩棘趟着一路的尸山血海走到这里,却要被上位者像一块抹布一样利用、抛弃!
她应该是高山悬崖上独自绽放的奇葩,哪怕跌落尘埃,身染淤泥,她也有俯视众生的资格。
“皇上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算将小白当做弃子来用?”
他抬起头,迎上君王冰凉的视线,诚挚地等着答案。
“皇上能答应她公布十三年前落魂关公案的真相,区区一桩皇宫失窃案,有何不可对人言?还是说,皇上根本没打算践行诺言,等小白为你扫除了障碍后,再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她也弃掉……如此一来,您既赢得了军心,也不会让天下人觉得您天性凉薄……”
“闭嘴!”
已经是第二次,寒铁衣因为凤白梅的事顶撞君王。
李泽不明白,一个凤白梅而已,没有出众的样貌,性情也十分恶劣,她还是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修罗女将,怎么就让这个书香门第出来的人看上了?
君王怒到了极点,可看着昔日好友那副壮士断腕的决绝模样,他又觉得有些好笑,火气一时间竟降了下来,回身坐下,嗤笑着问:“凤白梅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寒铁衣反倒是闭着嘴不再说话了。
两个人都兀自发了一通脾气,倒是把旁边站着的白珏弄得很尴尬。当然,白统领向来是面冷心冷,任凭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面上也是风平浪静不动声色。
见场面沉寂下来,潘德唤了几个小太监进来,将地上的狼藉收拾了,换上新的冰鉴和线香。
君王指着跪在地上的人,“把他也收拾收拾。”
潘德便将二公子领去了后头厢房简单洗漱。
寒铁衣一走,李泽神智恢复过来,示意白珏坐下说话。
“这件事寒二和凤白梅虽然办得不地道,不过既然事情出了,还得想办法解决。”君王沉吟着道,“蜀中双盗在江湖上犯下了不少案子,各大门派都缉拿无果,他们沉寂十年潜入皇宫盗取钧天剑,也无可厚非。”
君王说到这里,琢磨了片刻,继续说:“既要配合凤白梅,也要维护皇室的声誉,关于皇宫被盗的事如何解释,还要你想个像样的理由。”
冷面统领想了一想,道:“臣愿意引咎辞职。”
“你辞职了,昭儿怎么办?”李泽下意识地反问。
白珏抬眼看着君王,“昨夜之所以放走了闯入颐和宫的盗贼,除了卑职与王副统领的失职外,与公主也脱不了干系。金武卫发现有人闯入颐和宫后,便立即行动起来,因为在密室出口处发现了文昭公主,才会大意。”
李泽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你的意思是,昭儿是为了配合凤白梅行动,才会去盗取钧天剑的?”
白珏道:“文昭公主没有盗剑的理由。”
“如果真是这样,朕就得找凤白梅好好谈一谈了。”
白珏起身拱手,“恕臣狂妄,文昭公主的症结在其自身,若她无法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会给身边的人带去灾难,即便是凤白梅也不管用。”
他的意思李泽明白,可明白是一回事,真要去做就是另外一回事。
先不说他一国之君的身份,身为兄长,他要如何同妹妹说:为兄没法好好保护你,你要像只金丝雀一样乖巧地待在牢笼里,不要瞎扑腾。
白珏继续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皇上与其将公主关在笼子里,不如让她锻炼她的羽翼,哪怕在风雨中亦能在广阔天际翱翔。”
“还来得及吗?”沉默片刻,君王悠悠地问。
白珏不动声色地道:“这要看是谁教导。”
李泽看着白珏,总觉得这位冷面统领那张冰块脸,似乎有软化的痕迹。
“谁?”君王问。
“二十万镇魂军都能镇压。”白珏不由自主地挑起了一个嘴角,“对凤将军来说,一位刁蛮任性的公主,应该不是难题。”
寒铁衣换了一身白衣,刚跟在潘德身后进来,便听到白珏后头的话,感觉事情不大妙,连忙问:“什么难题?”
李泽没好气地道:“管好你自己吧。就算要缉拿凶手,也不能真将钧天剑放到一个盗贼手上,限你今日之内将钧天剑取回来。”
听君王松了口,寒铁衣也松了一口气,又拉扯出一脸没皮没脸的笑,“钧天剑在臣府上,立刻送回宫里。”
李泽瞪他,“再有下次先斩后奏,朕先撤了你和凤白梅的婚约,将她嫁给乡野村夫!”
寒二公子毫不在意地道:“那臣就只能杀了那村夫,然后带着小白私奔。”
李泽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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