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天机阁主惨背锅
寒铁衣是被寒若云拍门声惊醒的。他昨夜死乞白赖地拉着金武卫副统领王凯旋喝了不少酒,宿醉醒来头疼欲裂,寒若云的拍门声在耳朵里就像是闪电在他耳边划过,震得他浑身上下都疼。
“二哥,宫里来人了,你快起来呀!”
听说宫里来人,二公子脑海里一个激灵,当即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随即就被自己一身酒气给熏到了,趴在床边吐了起来。
门外,寒若云的声音还在继续,“二哥?皇上说了,就算你死了,尸体也要抬进宫去,你就别躲了,乖乖地进宫去吧。”
寒铁衣昨夜回来就将胃里的东西吐干净了,干呕了一阵后,只觉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起身灌了一壶水,压下作呕的欲望,这才开了门。
“我听到了,鬼嚎什么?”
门一开,熏天的酒气冲了出去,寒若云立刻捂住了鼻子,“你又出去喝酒了?不是答应了凤姐姐,从此不去吃花酒了吗?”
寒铁衣狠狠地抹了一把脸,勉强振作精神,一眼扫见寒若云手里抱着的明黄盒子,浑身一震。
“你手里抱得是什么?”
寒若云手里抱着的盒子比她身子还长,“你屋门口发现的,不是你的东西吗?二哥,这盒子好香啊,能给我吗?”
皇帝御用的龙涎香,当然香!
寒铁衣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皇室才能使用的明黄色,皇帝御用的龙涎香,单这两样都说明,这东西来自大内。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将盒子拿了过来,打开一看,整个人如坠冰窟。
盒子里头是一把黑的发亮的剑,剑柄上用古文铭刻着两个字:钧天。
那一瞬间,寒二公子脑海里闪现出了无数种可能,最后他挑出两个比较接近现实的结论。
要嘛,这把剑是伪造的,有人同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要嘛,这把剑是真的,唐是非昨夜将剑偷出来后,不知如何处理,所以干脆扔到他门口了!
无论哪一种结论,对他来说,都是一场无妄之灾。
“哇,好漂亮的剑!”寒三小姐眼睛里闪着星子,“二哥,这把剑哪里来的?”
二公子也想知道,这把剑到底怎么到他房间门口的。
正此时,院外传来太监独有的尖细嗓音,“二公子,你就别磨蹭了,皇上发了大脾气,在不进宫,只怕要出大事呢!”
寒铁衣下意识地将钧天剑藏在床上,并叮嘱寒若云一个字也不许对外透露,带着满身酒气随传话太监入宫去。
上书苑。
天才蒙蒙亮,气温还很凉爽,李泽却觉得有一把火在炙烤着他,烧得他头昏脑涨,坐在榻椅上靠着扶几揉额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皇后站在一旁捧了一盅去火的凉茶,宽慰他:“白统领还在调查,不一定是公主所为,皇上消消气。”
离着火气一点没往下降,指着跪在地上的人喝道:“颐和宫的密道,除了先帝,便只有她和朕两个人知道,钧天剑不是她偷的,难道还是朕偷得不成?”
寒朝云便不敢再说,只同李文昭使眼色,要她乖乖认错。
文昭公主却将小脑袋扬的老高,“我没偷!”
“你还狡辩!”李泽气的捞过皇后手里的盅子砸在她身边,温热的汤水溅在粉白的裙裾上,伴随着君王的盛怒晕染开来。
“你平时胡闹也就罢了,如今竟将主意打到了钧天剑上!李文昭,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像一国的公主吗?”
李文昭被吓了一跳,看到盅子扔过来时下意识地往旁边躲,却刚好压倒了碎裂的瓷片,膝盖一阵剧烈的疼痛,立刻逼出了两湾泪水。
可相比腿上的伤口,那个穿着明黄龙袍的男人的眼神,更令她难过。
她倔强地抹了一把眼泪,想要把自己的委屈连同泪水一并抹掉,可结果却令泪水如开闸的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地滚了出来。
“我是不像个公主,没有哪个公主连个家门都出不去的!”她委屈极了,幽怨地看着自家兄长,“我就是个囚犯,你把我关起来,还找了条白眼狼来看着我!你从来就不信我的话……”
“还成了朕的错了?”李泽知道自家妹子倒打一耙的本事从小就很厉害,却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一耙会落在他自己身上。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好在这个时候,文昭公主口中的白眼狼进殿来了。
李泽生怕自己再说下去,会忍不住动手掐死亲妹子,只得转移话题问白珏,“怎么样?”
白珏照例先见了礼,低眉便看到满地的碎瓷片,以及李文昭那被晕染了血色的粉白裙裾。
“颐和宫的密道入口处发现了脚印,看脚印的大小,可能是……”他话到这里,停了下来,只拿眼瞥着文昭公主,意思不言而喻。
李泽气的拉住了皇后的手,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会冲出去,“你还说不是你偷得?”
李文昭先是狠狠地瞪了白珏一眼,而后冲着皇帝吼道:“我没进去!我是打算去偷来着,可入口的门生锈了,我打不开,正准备回来的时候,就被发现了!你信寒二,信这条白眼狼,信所有的人,就是不信我!”
她吼的声嘶力竭,哭的也很卖力气,“父皇,你睁开眼看看啊!有人欺负你的小宝贝了!你当初怎么就不把我也带走呢?这世上我已经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嘛?”
李泽无语。
白珏无语。
寒朝云动了动嘴唇,到底还是没说出什么话来。
等文昭公主控诉过了,白统领才开口,“但密道里头集满了落灰,并无人员走动的痕迹,根据金武卫及昭化宫人的言辞,文昭公主确实没有时间偷盗钧天剑。”
李泽还未反应过来,李文昭先停止了抽泣,瞪大了眼瞅着白珏,仿佛那具盔甲下方的藏了什么怪物一般。
“姓白的,你被我父皇附身了吗?”
白珏没理她,继续说道:“御膳房送往颐和宫的菜里也确实被人下了昏睡药,据送菜的太监说,只有文昭公主曾经接触过食盒。但负责看守钧天剑的四位嫲嫲身上带了不同程度的伤,她们的伤口都有毒,不致命,但现在还未苏醒。”
听到下药一时,李泽正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眼神看着李文昭,听到后头不由的怔了怔。
“你的意思是,有人闯到颐和宫伤了四位嫲嫲?”
白珏道:“正是如此。昨夜,卑职被凤将军约了出去,而王副统领也被天机阁主拉着灌了酒,这两件事未免太巧了。”
李泽又是半晌无言,寒铁衣就在这么个凝重的气氛中踏进上书苑的。
他一进去,屋子里的人便觉冲天的酒气,皆忍不住皱起了眉。
李文昭更是顾不得眼前的情况,捂着鼻子挪老远去,“咦……你掉粪坑了吗?”
李泽本要问他昨夜和王凯旋喝酒的事,看他这个样子,觉得没有再问的必要,只嫌弃地看着他,“就站门口不许进来。”
潘德连忙在屋子里多燃了一支香气馥郁的线香,又拉起了铜扇。
寒铁衣识情识趣地站在屏风旁,扫了一眼屋子里的狼藉,装的跟没事人似的,“皇上这么着急让臣入宫来,是为何事?”
“她……”李泽抬手一点前方,却见指尖所指之处,只剩下满地的碎瓷片和血迹,哪里还有李文昭的影子?他顺着血迹的方向望去,见自家小妹正跪在角落里,一脸嫌弃地看着寒铁衣。
眼看她腿上出血,正则帝心疼不已,面容刚刚动了动,又想到她此番也实在太过胆大妄为,若这么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只怕以后还要闹出更大的麻烦来。
想到这里,他暗暗掐了下掌心,逼迫自己冷下心肠来,指着李文昭道:“你给朕跪到中间来!”
李文昭腿上疼,心里委屈,却仍是倔强第跪直身板,龇牙咧嘴地往中间挪去。
皇后与皇帝成婚多年,向来夫妻同心,知道他是爱之深责之切,忙让潘德宣太医,又为李文昭求情,“皇上,既然钧天剑不是公主偷的,就让公主起来回话吧。”
李泽本打算就坡下驴,却听李文昭嘀咕道:“我不起,就当钧天剑是我偷的好了,反正我也没爹疼没娘爱……”
李泽气的火气又窜上来了,咬着牙挤出一句:“那就疼死你!”
众人皆无语。
寒铁衣装的一脸无辜地插话,“皇上的意思是,钧天剑被盗了?”
“对。”李泽有些郁闷地道,“就在昨夜。”
寒铁衣讶然道:“颐和宫守卫可有数百人,镇守钧天剑的四位嫲嫲更是天机阁的老人,退一万步讲,还有金武卫在……”
二公子说着话,眼神就往金武卫统领的身上瞥去。
白珏也回首看他,冷冷地道:“亏得寒阁主有一个好未婚妻,昨夜将我约到摘星楼,还对我用了药。而寒阁主又恰好拉着我金武卫副统领喝酒,导致钧天剑被盗时,金武卫不能及时反应。”
“白统领,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寒铁衣惊呼道,“我家小白性情纯良,怎么会干下药这种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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