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二选，迟来的复仇
一夜的修炼似乎卓有成效。岺靖宸从没想过自己学起来竟然这样快。
仅仅是一日，在蔺靖渊半是强迫半是指导的教学下，岺靖宸竟然已经是练气一层。
“不要看轻自己的天赋，你的天赋，很强。”蔺靖渊也没有多解释，“即使同为甲等天灵根，天灵根与天灵根之间，也是有着极大差距的。”
“这样就足够了？”岺靖宸盘腿坐着，他坐了一夜，这会只觉得有些发麻。
“晋级是足够了，如果没有人针对你的话。”蔺靖渊话里有话，“如果针对你也没关系，你还有我。”
“？”一对一的决斗，你怎么帮我。
岺靖宸有疑问，但看见对方似乎并不打算解释。
“我知你学过些凡俗的招式，会一些剑术。此剑胚，你可以先勉强用用。”蔺靖渊随手把之前系统给的剑胚放在岺靖宸面前，“如果合用，我再帮你铸成水属的宝剑。”
岺靖宸拾起新到手的剑胚，它摸起来十分光滑，便觉得有些爱不释手。
蔺靖渊见他在把玩剑胚，也就放心让他自己熟悉去了。他交待岺靖宸自己去门外开阔场地试试这把剑，自己在房内又继续闭目打坐，修炼起来。
“什么修炼狂魔。”雪白狐狸吐槽了一句，看着自家宿主提着剑走出了门口。
“宿主，他怎么知道你学过剑术？”雪白狐狸奇怪起来，“我早想问了，总觉得他好像早就认识你，对你的性格，习惯，都十分了解。”
“我也不知。”岺靖宸观察起剑胚，只觉得锋芒逼人，“好剑。”
“也许就是个有养成癖好的变态，说不定在暗处偷偷窥视了我很长一段时间。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纠缠着我，但至少目前，留在他身边对我有利。”
“等升仙大会结束，我就想办法离开。”
岺靖宸一边缓缓使着剑招，一边答。
“那好感度任务怎么办，还做不做了？”
“失败不是没有惩罚吗？认识这么久了，他对我一分好感都没有增加过，一直是-100。这好感度，谁爱刷谁刷去。”
趁没有旁人，岺靖宸放松下来，挥了几下剑胚，他索性坐在了地上。
他这几日在蔺靖渊身边如履薄冰，这会才终于找回了一些孩子气。
“对了系统。之前那晚，我修的那本任务奖励的基础心法，我觉得好像和蔺靖渊教我的心法不太一样。”
“当然不同。”雪白狐狸道，“如果我没认错，蔺靖渊修的似乎是无情道，他给你的心法自然也是无情道的。而任务奖励的是贴合你自身的最好的心法，当然不一样。”
“他教你的无情道，未必适合你，也不一定是真心教授。他教你练气入门就算了，任何心法的入门气穴都差不多，但接下来的内容你千万别修了，我怕你变成和他一样那种冷酷无情的人。”雪白狐狸蹭蹭岺靖宸的手臂道。
“我才不会变成他那样。”岺靖宸摇摇头，“人活在世，事事都这样戒备，功利，也太无趣了。”
…
……
天很快就亮了。
今日还在会场上的人，明显比昨日少了许多。
傅殷和岺靖宸聚在一起小声地讨论着即将开始的擂台赛。
蔺靖渊环视身周，发觉今日还在的人或多或少都身怀修为，甚至，他还看见了接近筑基的修者。
“主人，有把握嘛？我看好像有练气九层的，会不会打不过呀？”圆球难得的没有乱转，而是乖巧地停在蔺靖渊旁边。
“我已有练气八层，应付今天的局面是足够了。”蔺靖渊丝毫不惧，以他上辈子的战斗经验和掌握的战斗技巧来说，只要不遇到筑基，都是碾压局。
“主人好厉害啊，才这么几天，就到练气八层了～”系统替他高兴，“外面那些所谓的天才，也要几个月才能有这样的修为吧。”
“那是一般的甲等天灵根，真正的天才，修炼速度只会比我更快。”
蔺靖渊回忆起来不少上辈子见过的惊才绝艳的天才。
如果说，大灾之世之前，甲上天灵根已经是万中无一，一旦出世就遭人哄抢的绝世天才。那么大灾之世到来时，甲上天灵根只不过是参与争斗的一张入场券。
蔺靖渊是讨了转世重修的好，才能有这样的进益。而他知道，一些隐世不出的世家门派，一些万年不出的顶级天才，这个年纪恐怕已经筑基甚至金丹，每日在族地里灵药泡澡，神丹为食。
他除了有上辈子先知先觉的记忆，有战斗经验和两世为人的阅历，其他的，和那些天才比，几乎毫无优势。
不过那又如何？
没有的资源，那他就去争，去抢。没有生存的空间，那就压榨其他人的。
人心难测，那他就不信任何人。世人算计，那他就以一力破万法，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手段都只是苟且偷生。
他不仅仅要自己成为人上人，他还要让另一个自己也成为人上人。
他要彻底改变自己的命运，改变那个，年幼，单纯，好骗，还不知道上进的，曾经的自己的命运。
就像他曾经在看不见未来的时候，仍能从其中杀出重围一样。
蔺靖渊眼里闪动着极富野心的自信。
他打开系统的任务面板，凝视着上面的字迹。
任务：登仙（二）
通过升仙大会的第二次选拔。
剩余时限：无
成功奖励：上品炼丹炉1
失败惩罚：无
…
升仙大会，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
……
“恭喜各位俊杰通过第一轮选拔。”
“今日，第二轮选拔的内容是，单人擂台挑战赛。”
另一个男修走上高台，开始宣读挑战规则，内容和傅殷说过的大同小异。
“规则宣读完毕，还有人有异议吗？”
“我有异议！”不远处有一少年举起手来，他长相平平无奇，着装非常朴素，一袭黑袍，只有一柄朴实无华的剑，挂在他腰间。
“挑战次数可有上限？挑战之时，能否分生死？”
这少年问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切磋中切不可伤人性命。”男修者看了这少年一眼，“挑战次数并无上限，只要你胜出一场，就算晋级。晋级之后若还想挑战他人，依然可以发起。”
“不过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只要失败三次，就会失去晋级资格。”
“我没有问题了。”那个少年面露喜色，摆摆手退回人群中。
“那人是来自剑道世家的扬弃。”傅殷悄悄介绍道，“金属性的剑修，不仅实力非凡，他手中那把宝剑更是不凡。听说他酷爱找人决斗，尤其是找同龄的少年天才决斗，不死不休，难缠非常。”
“他每次和人决斗，但凡胜利，一定要将对方狠狠折磨一遍，残忍非常。你千万别和他对上。”
“明白了。”岺靖宸点点头，又听傅殷一一介绍过去。
“那个白裙女修，来自中州的钟离家，是个极厉害的，不能惹。”
“那边那个翩翩公子一样长得特别好看的，是唐家这代的魁首，少年天才，擅长暗器，为人阴险，他要是挑战你，绝对不能接受。”
……
傅殷一个个点过去，把所有甲等天灵根的天才都介绍了个遍。
“总之，这些甲等天灵根的，还有家族背景大的，你一个也别惹就对了。其他的，你随便挑个修为低的，打打就行了。”
岺靖宸苦笑：“我才练气一层，听你这说的，我似乎也没得选。”
“宿主别怕，你修的功法可是很厉害的，打打练气四五层不是问题。”雪白狐狸一听，马上鼓励到。
这边还在闲聊，那边擂台赛已经开始了。
只见刚刚那个举手提问的少年第一个冲上擂台，一把长剑出鞘横于身前，脸上泛着潮红的激动之色。
“哪个来和我比一场！”
…
“…”预料之内。
蔺靖渊漫不经心地看着这位战斗狂人。
这位是老熟人了，上一世的升仙大会中，就有他。
上一世他出发去升仙大会时，王家还未上门寻事。父母亲交给了他一枚家族信物，让他到了庆城寻找一位修真前辈，学习如何修真。
那大概算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位“师父”。
不过这位师父却根本没好好对待他这个徒弟，只是随意丢了一本心法让他自行修炼，连如何入门都没有进行教导。
他一个人钻研数日，才到练气一层，与如今的岺靖宸的修为，并无区别。
那次升仙大会，他本想低调胜利一场，晋级即可。而这扬弃，却被王家背后的人引导，和自己对上。他练气一层修为，被对方打了个重伤，如果不是裁判拦得及时，差点死在对方手中。
这个上辈子的仇，我有点想报啊。蔺靖渊眯眼，笑了笑。
…
……
“在下叶雨声，愿与你一战。”
一个练气六层的少年率先走出应战。
他也许是自知修为平平，不如早些上台，给人留下一个勇武的好印象。
“来得好！”扬弃一喜。
这个叶雨声也是用剑，只不过明显不敌。扬弃的剑十分凶狠，叶雨声很快就落入了下风。
像捏着小鸡仔一样捏着叶雨声，扬弃眼睛闪亮。他用剑刺穿了叶雨声的胸膛，只差一点就到心脏。他好似不满足，之后又在他身上不停穿刺，叶雨声前胸后背和手臂上，此时没有一块好肉。
“我认输！”叶雨声声音虚弱，他绝招尽出，也没能奈何对方，忍受不住对方的折磨，他真怕活活被剐死在台上。
“好凶残的人！”
“这是挑战吗？这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这是什么凶人，品行不端如何修真？”
底下有人议论纷纷。
“还有吗？在座的各位同道千万别客气。”扬弃一场不够，人还赖在场上。
他眼睛越发亮，手上身上鲜血淋漓，好像个屠夫。
“我且来与你做过一场！”又有人看不过眼去应战。
…
蔺靖渊三人看着扬弃连战十场，连胜十人，每个对手都被狠狠折磨了一番，几乎不成人样地拖出了擂台。
直到此时，再无人敢应战。
“还有没有人！”扬弃打得激发了凶性，狼一样的眼光朝底下巡视着。
“那几个甲等天灵根的天才呢？来个人和我打一场！否则我就一个个挑战过去，看看你们是不是名不副实！”
“好嚣张的人。”傅殷皱眉。
四周的少年少女们也有不少人对他颇为不满，但又怕他凶狠，不敢上台。
来个人把他击败吧，随便谁都好！不少人在心里抱怨到。
“在下唐以闲，甲中水灵根，练气八层，请扬道友赐教。”
一白袍公子越众而出，朗声应战。
“快看快看，这个就是我刚刚和你说的，唐家那个魁首！”傅殷连忙戳戳岺靖宸。
“看不出来，他这么有正义感？”岺靖宸奇到。
“什么正义感，想出风头，给长老们留下好印象呗。”傅殷努努嘴。
唐以闲……蔺靖渊注视着擂台上的人，嘴边冷笑，如果他猜的不错，自己这边人，马上就要倒霉了。
…
……
唐以闲本来就天赋好许多，实力深不可测。他战扬弃，非常轻松，似乎没怎么使力。
扬弃落败，却不觉得失望，更是兴奋，扬言要继续挑战他。
“扬道友，你一个乙等天赋，对上我等甲等天才，实属不易。你有所不知，甲等天赋本就能越阶挑战，你输了不亏。”
“输就是输，我不找借口。”扬弃道。
“我倒有一条路给扬道友参考。”那唐以闲笑眯眯地拱手，“你不如先挑战甲等天灵根中修为最低的一位，倘若赢了，再考虑挑战他人之事，输了，你保证本次大会不会再霸占这擂台，影响他人挑战，如何？”
“如果你连最弱的甲等天灵根都不能战胜，就不必和别人浪费时间了。”
岺靖宸心里一突。
修为最低的甲等天灵根，那不就是练气一层的自己吗？
蔺靖渊早有预料一般眯起了眼：还是这一招，和上一世一模一样。
唐家人……上辈子，就是你们指使的王家。
其他人议论纷纷，不少人点头赞同，隐隐有以他为首之势。
扬弃思考片刻，似乎也觉得有理。
“你说的不错，请问本次大会中，修为最低的甲等天灵根是哪位？”
…
岺靖宸攥紧了拳头，他才练气一层，怎么可能打得过这练气八层，又能越级战斗的凶人。
旁边的傅殷也慌了：“怎么回事……靖宸，要不你上去随便和他打打，打不过直接认输，认输他就不能折磨人了！”
岺靖宸是个不服输的，他一咬牙，准备硬着头皮上。
一只手把他拦住了。
是蔺靖渊。
“别去。”蔺靖渊低头说道，“交给我。”
只见蔺靖渊越众而出，朝扬弃拱手。
“你要找的人，是我幼弟，他年纪尚小，又只有练气一层，你练气八层，总不能以大欺小。”
“啊？”扬弃很意外，似乎也没想到甲等天灵根中还有人修为如此之低。
“我是他哥哥，他父亲过世前，曾将他亲手托付于我，恕我难以袖手旁观。”蔺靖渊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也是练气八层，甲上冰属性天灵根，愿意替他和你一战。想来我与你战一场，你也觉得痛快些。”
旁人纷纷点头，目光看向场下的岺靖宸，只见他果真十分年幼，又长得无辜可怜，心下又认同了几分。
“行吧，就按你说的。”扬弃眼睛一亮。他就爱和强者争斗，一听另一个对手只是练气一层，就立马失去了兴趣。
…
……
“这人……”场下的唐以闲不悦地皱起眉头，他身旁的下人急忙附在他耳边耳语。
“少爷，这人来自沧州喻城的蔺家，没听说过什么名声，就是一普通平凡之辈。”
“是吗？可不普通。”唐以闲惦记着岺靖宸火海逃生一事。他本来派人去将岺靖宸绑来，那些下人却连这点事都办不好，连王府岺府都着了火，所有的痕迹都被毁去，一点线索也无。
岺靖宸是如何逃脱的，又是什么人放的火，唐以闲一直在查。
他敏锐地察觉了蔺靖渊的存在，这个人突然带着岺靖宸出现在庆城，神神秘秘，天赋卓绝，说他和这事完全没关系，唐以闲都不信。
“重点关注一下这个人，把他也列入我们的观察名单。”唐以闲吩咐到。
“少爷，您说的可是……那个名单？”
“还有哪个名单。”唐以闲冷冷看他一眼，下人立马低头噤声。
“也许我找错了人…我不应该找岺靖宸，蔺靖渊才是那个隐藏着的【天机】。”
唐以闲自言自语，薄薄的唇微笑起来，不知道在算计什么。
…
……
这会功夫，擂台上的战斗，已经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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