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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暗恋


  当梅暗恋着静水时,静水一如既往的工作着,并没有注意身边的人。但这并没有让梅难过,每天看着心爱的人早出晚归是梅最喜欢的日常生活。那时候的梅爱的单纯,只要守在对方身边,做一个小丫头就心满意足了!梅从来就没有想过占有他,或许是梅的自卑,也是她的不自信。不过,更多的是梅的内心善良,她理解的爱并非占有,所以当初静水和珍恋爱时,梅从来没有嫉妒过珍,反而和大家一样喜欢珍,直到珍的离去,梅也曾为他们一对恋人没成眷属而惋惜。

  1956年春,翠儿要照顾孙少爷姜德和刚刚满半岁的孙小姐姜瑶。梅便陪着碧云去逛商场。在四楼图书一角,梅被琳琅满目的书吸引住了。不自觉地走上前,贪婪地摸着那些整齐排列的书籍。碧云见了,也不阻止。梅这几年的进步她都看在眼里,短短这些年梅已经读了很多书,字也写得好。她和丈夫都一致看好梅。聪明的梅也懂得抓住时机,对钢笔,毛笔和书法练的很认真,很努力。他们夫妇认为梅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以用心培育,甚至考虑要不要资助梅上学,但想到年迈的母亲需要照顾,所以暂时打消了这个想法。

  最后,梅停在一本著作前,她拿起来翻看了看,很快被里面的文字吸引。碧云含笑走上前,也拿起另一本说道:“梅你果然有远光,这是巴金的《激流三部曲》家、春、秋。这是完整的一套三本,讲的是一个大户人家在民国时期的思想改革,旧社会和新思想的矛盾斗争。也是了,以前看你喜欢看外国文学,所以只给你看过外国的故事,可咱们中国也一样有很多好书,我房里就有很多,你喜欢都会借给你看。即便这些,我家里也是有的。”

  “谢谢云少奶!”梅听了乖巧的把书放回去。离开时又不舍得朝后瞥了一眼,看得出她真的很喜欢。回到姜公馆的梅,每次读着从碧云少奶那拿来的书,她都会小心翼翼。先把手洗干净,再拍打一下衣服,生怕会把书弄脏一样,捧起书来的认真态度,不下于一个虔诚的佛教徒捧着一本佛经。

  当她读到丫头鸣凤的壮举时,她哭了。方妈曾被梅的抽噎声惊醒,吓了一跳。她忙坐起来关心地问:“梅,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梅擦干脸上的泪痕,抽了下鼻子说道:“方妈,我在看书。被书中的人物打动了。”

  “阿弥陀佛!梅,赶快睡吧!明天一早还要干活。”放下心来的方妈一个直挺又躺在床上睡着了。

  梅读在高潮处,完全带动了情绪,她舍不得睡,为了不影响方妈休息,她从抽屉里拿来一张报纸,轻轻叠了个帽形,然后罩在灯罩上,以此降低光线。梅继续沉浸在故事里不能自拔。鸣凤的性子好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可怜了婉儿,竟然成了鸣凤的替代者。但是婉儿足够坚强,她想拼一拼,对命运赌上一把,所以她选择了忍辱负重,接受了命运暂时的不公。而三少爷因为没有保护好鸣凤而自责不已,因而升起了对家的怨恨。

  梅看到这里转而想到自己,如果自己的婚姻也遭到阻碍,让自己嫁给不爱的人,那自己又该如何处理?二少爷会保护自己吗?望着突然熄灭的灯光,此时,已经四更了,梅不得不收起书来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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