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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6章


陆仲与是被雨声吵醒的。

        区区麻绳哪里锁得住他,低头一看,捆绑的人怕他受伤,空隙留得不小。

        那股想破坏一切得暴戾情绪又回来了,外头大雨滂沱,不知怎的,他想起季景行临走前说“我去采药”。

        易感期的alpha,想法偏激,一个omega在恶劣天气进密林,他瞬间想到许多糟糕后果。忽略了对方是个成年人,还是个精通医学的高材生。

        冒着大雨,陆仲与跑进密林,体内热流四窜,难受到讲不出话。衣服裤子湿透了,水滴顺着睫毛滑落,他还是不停地、漫无方向地寻找,英俊又落魄。

        等到天空重又放晴,海面闪起细碎波光,陆仲与撸了把脸,继续向林中更深更暗的地方走去。

        不同于密林外围相对安全的环境,往里走,藤蔓缠绕,树冠与树冠相连,遮天蔽日。树根底部终日不见阳光,滋生花纹漂亮、模样奇特的菌类植物。好看的东西都危险,其中大部分含有剧毒。

        陆仲与寻不到人,立在原地,露出少见的迷茫无措。

        陡地,背脊一凉,敏锐地感知到危险,仿佛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他默不作声地抬起手,手心向内贴上腰际,作出一个摸枪的预备动作,可惜落了个空——出门的时候理智全无,哪里还记得拿武器,满心满脑都是假想中omega遇险的画面。

        一匹半人高的灰狼,从他面前的树干后慢速度地走出来,张着嘴,前腿微下压向后屈折,后腿绷直,身体下沉,是一个蓄势待发的攻击状态。

        alpha易感期上头,遇见攻击性强的同类动物,身体都要烧起来了。

        一人一狼,都把对方当自己今天的猎物,就像争地盘一样,今天只有你死我活。陆仲与气势强,但经过一轮淋雨,加之之前的自我伤害,战斗力大打折扣。

        狼崽很聪明,目光锐利,从上到下扫视陆仲与一圈,雨水冲刷他的伤口,衣物染红一片,它掂量一番双方的现存实力,自己胜算很大。

        进攻讲究快准狠,灰狼毫不犹豫地朝陆仲与扑过去。陆仲与不躲不避,眼神中露出逼人的戾气,迎向前一步,直掐狼崽的喉咙,看架势是想捏断它脖子。

        都是直接致命的攻击,几回合下来,两边都没落着好。

        陆仲与的身体承受力快到临界点,易感期的高热让他想毁灭一切。狼崽被他的情绪感染,也露出了殊死一搏的表情。

        狼崽站在一处岩石高地上,纵身一跃,从高处袭击。陆仲与还未反击,身体蓦地一疼,一下子散了力道。等再重新凝神形成防御姿势,恢复战斗力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

        眼看狼崽的利爪要刺穿入他的胸口,一个单薄的身影抱住陆仲与,将后背和光滑的后颈脖暴露给狼崽,omega刻意对狼崽释放安抚信息素。

        “你他妈疯了,快让开!”陆仲与劈头盖脸一句骂,揪着季景行后背衣服让他撤离。

        季景行手脚并用,缠在陆仲与身上:“不走,你别动,它不会伤害我。”

        omega源源不断地散发信息素味,狼崽确实停止进攻了,刚才还一脸煞气,突然变脸,一双眼睛圆圆瞪瞪瞅着季景行。

        不得不说,还有点萌。

        季景行圈抱着陆仲与,转头看狼崽,说:“你不会伤害我们的是吗?他是我朋友,我现在带他离开。”

        狼崽看看季景行,又看看陆仲与,目光在两人间徘徊多次,最终决定慢慢后退。

        omega笑了笑:“谢谢。”

        狼崽又歪头看他两眼,鼻子还嗅了嗅。它好喜欢这个味道,想靠近季景行,再多闻一点。

        可身后还有个碍眼的家伙,陆仲与一把将季景行抱在怀里,又绷出对战的姿势。

        狼崽可不给他面子,凶狠地朝陆仲与张嘴嘶叫,有一种“不服来战”的意思。

        季景行无奈了,按住陆仲与:“你听话一点,行不行,我们先离开。”

        又对狼崽说:“我们这就离开。”

        狼崽似通人性,一步步后退到树干后面。

        屋子被某位暴躁的alpha破坏殆尽,无法住人。两人回到最初的山洞,幸好干草堆没有转移走,不至于无床可睡。陆仲与身上湿透了,布料贴着精壮的身体,显出很有力量感的线条。

        季景行看了一眼,又移开目光:“你先把湿衣服脱下来,我来生火。”

        陆仲与跟个机器人一样,接收到指令,无所顾忌般地在季景行面前脱掉上衣。但没揭开裤扣,反而逼近季景行,声音低沉:“把我绑起来。”

        季景行艰难地升起一堆柴火,将陆仲与的衣物放在一侧烘烤:“你身上都是伤,不绑了。”

        “我会控制不住自己。”

        季景行仰头:“你可以的。”

        陆仲与一把将人拉起,季景行没站稳,一个踉跄,被陆仲与圈着腰压在洞穴岩壁上:“离我远点好不好,别在这个时候折磨我了,我快控制不住了。”

        季景行垂头不敢看他,半响,小声地说:“没人让你控制啊。”

        陆仲与脑子罢工了,一瞬间没懂:“你什么意思?”

        季景行双手抬起,抱着陆仲与,在他嘴角落下一吻:“就是这个意思。”

        易感期,如果能与omega交合,是非常有效的抚慰方式。季景行的行为,等于在说我愿意,陆仲与脑子再混沌,也听懂了。

        听懂的瞬间,一股陌生情潮浸透四肢百骸,他几乎忘了呼吸,动作先于意识,狠掐着季景行,把人往怀里嵌。

        捕猎者不会大发善心,给猎物再一次逃脱的机会。陆仲与不会问他“你真的想清楚了吗”这种废话,季景行说愿意,那就是愿意。

        他不会推开猎物,只会将到嘴的食物吞吃入腹。

        季景行理论知识丰富,但切实体会到alpha易感期的凶猛程度,还是惊得他腿软。膝盖磕碰得发红,也不止膝盖,全身没几处完好的地方。

        两个互相拥抱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出现在岩壁上,跟随火焰一起,忽快忽慢地跳动闪舞。

        长夜不见头,季景行实在讨厌硬邦邦的地面,神志不太清了,声音好似被撞变调,还不忘抱怨陆仲与:“好好的房子被毁了,我想睡床,都怪你。”

        陆仲与压抑自己的亢奋:“嗯,都怪我,重新给你搭。”

        季景行“唔”了声,又扯别的。

        总之自己手疼、腿疼,哪儿哪儿都疼。季景行自认不是个娇气的人,但在某些特殊时刻,本能让他不自觉地对着alpha产生依赖,由此给alpha一种“omega在对我撒娇”的错觉。

        陆仲与心塌陷了一块,季景行的嗡声抱怨,他受用得要命。无法抑制的心情,化为其他力量,无边无际地折腾季景行。

        季景行被迫站贴在岩壁边上,陆仲与握着他得手腕为非作歹。纠缠间,没人注意到,季景行的手环微弱亮起一瞬。季景行累了一天,犯懒站不稳,陆仲与只好把人托抱着,边哄边欺负。

        易感期一般要持续四、五天,如果是有伴侣的alpha,中途会打抑制剂克制一下。但荒岛没有这条件,陆仲与和季景行由着各自的信息素散发,洞穴内的信息素,浓郁到令人脸红心跳,人家新婚小情侣都没玩得那么开。

        陆仲与的易感期结束的那一天,季景行快虚脱,累到忘记时间,昼夜不分。

        “现在几点啊”

        “下午两点,再睡儿。”陆仲与整个人透着餍足,把未着寸缕的季景行抱在怀里,亲亲他眼睛,又用手摩挲他的嘴唇,一副喜欢得不得了的样子。

        季景行凌空有气无力地甩了甩手:“别闹了,让我睡觉。”

        他是真的想好好休息。

        陆仲与握住他乱挥的手臂,低头亲一口,一并收在怀里:“好,不吵你。”

        季景行做梦了,没有具体的情节,他变成了海上一的一条小船。随着波浪逐流,在海洋里浮浮沉沉,遇到狂风暴雨,一叶小舟无力抗衡,放任自己接受各种侵袭。被海水浸没,又被浪花托起,失去方向,失去时间。

        陆仲与十分不舍地放下季景行,去外面找吃的。大概是易感期刚过,他现在一刻也不想离开洞穴内的omega。

        找到食物,用最快的时间回去,洞穴里的人仍在熟睡中。陆仲与便在一旁,盯着季景行的睡颜发呆。

        乍一看,怪变态的。

        alpha的易感期精力无限,有用不完的劲,他不睡,季景行也别想睡,总是在昏沉中,被动接受陆仲与的亲吻和其他。即使陆仲与易感期结束了,季景行的体力可没恢复得那么快,白天基本是补眠的状态,偶尔醒来,也是进食喝水。

        陆仲与喜欢将人抱在怀中,等季景行睡过去,他就走到之前的空地,重新搭一间房子。

        过了些天,季景行算是彻底恢复了。一开口,嗓子哑得让人心疼,陆仲与也不舍得,按着他的头接吻,咬他耳朵:“别说话了,乖,喝水吗?”

        季景行摇摇头,想站起来。

        陆仲与:“腰还疼吗?我抱你吧。”

        尴尬和羞涩,虽迟但到,那些旖旎荒唐的画面,一帧一帧在季景行脑海中回放。被陆仲与那么一说,更不好意思了。

        陆仲与被瞪一眼,捏了捏鼻子:“好吧,你自己站起来。”

        有过亲密关系,两人的动作自发亲昵起来,陆仲与牵着季景行的手,走出洞穴,来到他们被破坏的房子前。

        已经焕然一新了。

        只是陆仲与只搭好房子外壳,很多家具没来得及重做,倒是搭好了一张床,起码可以过夜。

        陆仲与又忍不住似的,圈着季景行,喊他“宝贝”。

        其实不是第一次喊了,季景行无数个攀上高峰的瞬间,眼前一片亮白,生理性的快乐,也不能全然抵消心理对于陌生情/潮的恐惧。

        那几个夜里,omega有时会克制不住地流眼泪,不是疼,不是爽,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情绪,手紧握成拳,身体颤抖着自我消解情绪。每当这时,陆仲与汗湿的身体抱着他,掰开他的指头,两人十指紧扣,温柔地哄:“别怕,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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