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陆仲与得了趣,哪能轻易放过他。都是男人,季景行该懂的都懂,但没想到帮助别人会这么累。迷迷糊糊中有人亲他的额头,还给他擦手。
睡到大中午才醒,按照惯例,陆仲与总比他先起,先锻炼,再做早餐,最后把季景行拽起床,生活十分规律。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陆仲与甚至一点都没醒来的迹象。
季景行定定地看他几秒,而后猫着腰,轻手轻脚从陆仲与身上跨过,打算也施展一回身手,为两人准备早餐。
想法值得表扬,行动大打折扣,毕竟厨艺这块是他的短板,短时间无法速成。最后也就洗了些野果,弄点小鱼干,勉强当早餐。内容不足,形式来凑,摆盘摆得挺漂亮。
陆仲与迟迟不醒,季景行坐在桌旁,单手支腮,无聊到一直戳小鱼干。
怎么还不醒?
昨晚,陆仲与要求百出又玩得野,保守的季景行大开眼见。但认真计算,一共也就弄了两次,不至于这么虚吧。
又过片刻,他忍不住了,走进房间,床上的人不安地扭动,嘴里发出不适的闷哼声。季景行走近一步,日光从木头缝隙间渗漏,照亮陆仲与的脸,眉头紧皱,是一副倦怠的模样。
难道没舒服够?
不可能啊,昨晚溢出的alpha信息素量简直惊人。
季景行骨节分明的手抬起,覆在陆仲与额头上,想抹平折皱。手背贴上皮肤,一惊,陆仲与烫得厉害。
“喂,陆仲与,醒一醒。”季景行拍拍他的脸,试图将人喊醒。内心极度无语,说好的s级alpha呢,自渎的第二天竟然发烧了?
陆仲与浑身烧热,听到季景行的声音,倏然睁眼。
不是那种被叫醒的惺忪睡眼,而是野兽被惊扰,猛然掀开眼皮的一瞬间。
攻击性与防备性拉足,陆仲与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季景行,他下意识后退闪躲。
“你还好吧?”不像普通感冒发烧,季景行心底生出个不妙的猜测。
“出去。”陆仲与拳头紧握,手背绷起青筋。
季景行犹豫,还想说些什么,陆仲与用一种极为凶狠暴戾的眼神瞪他,还吼人:“让你出去,听见没!”
刚走出卧室,身后的门就被重重合上,还有搬东西的声音,似乎把能搬的家具统统抵在门上了。
季景行心里有数,是陆仲与的易感期到了。昨晚高阈值信息素波动,欲望激增,大概也是爽到了,今天直接刺激得进了易感期。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一支抑制剂都没有,陆仲与怕不是要憋坏。
“季景行。”陆仲与靠坐在门内,叫他的名字,声音微弱而平静。
木头房的隔音效果约等于无,季景行贴着门,回答:“我在。”
“把卧室门封死。”陆仲与头疼欲裂,勉强凝聚一丝理智,“听话,我怕控制不住自己。”
季景行说“我知道了”。
易感期的alpha,没办法与omega交合,又无法注射抑制剂,很容易丧失理智。家里有钉子,季景行又找了些木材,砰砰地将门封牢。
他不敢走远,敲了三下门,对陆仲与说:“我就在外面,有什么其他状况一定要告诉我。”
陆仲与“嗯”了一声,声音听起来渐渐走远,应该是又回到床上了。
远处海面上方,笼起浓厚庞大的云体,前一刻天朗气清,后一秒风急浪高,暴雨降至。
陆仲与的心情,和阴沉沉的天气共频,他愈加躁怒,顾及外面还有个季景行,他不想过于失态吓到对方。
全身如火炙烤的感觉太煎熬,他又像从前一样,对着屋里的物品发泄剩余精力,砸了床,砸了桌子,手关节血痕累累,可怖至极。
可还不够,家具破坏一圈,又对着木墙下手。虽然还算稳固,但也禁不起这么砸,小屋破败就在一瞬间。
陆仲与感觉身体快裂开了,门外的季景行也要裂开了。
顾不得先前说好的封死房门,听到陆仲与无力嘶吼的瞬间,他几乎立刻后悔了。拆了封板,用力撞门,终于被他撞开。
“陆仲与?”
alpha蹲在墙角,双手抱头,手臂肌肉绷紧,止不住地颤抖。周边家具七零八碎,没一件完整,生活条件一夜返贫。
季景行一边喊他名字,一边在满地狼藉中找到落脚点,徐徐靠近角落的alpha。
“我说了,出去!”陆仲与把头埋在臂弯,声音沉闷。
季景行散发出大量omega信息素,瞬间达到峰值的信息素,产生巨大的镇定凝神效果。无形的信息素,仿佛化作千万根游丝,在空中交缠结网,将陆仲与身体里暴躁的野兽暂且压制住。
季景行心里清楚,效果是暂时的,但他不忍心看陆仲与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陆仲与彻底清醒过了来,手撑着地站起身,是从未有过的狼狈。季景行快步上前,搀着他:“我扶你去床上休息。”
尴尬的是,床被陆仲与砸烂了。
“呃,去椅子上坐会儿。”
椅子也是坏的,季景行把外面的椅子搬进卧室。幸好客厅储存了许多干草,季景行一点点运进来,在地上铺了张简易的床,像是山洞中住的那样。
陆仲与躺在稻草堆上,面露疲色,睡前不忘叮嘱季景行:“等下记得,再把门封起来,我怕”
后面嘟嘟囔囔些什么,季景行没听清。
季景行拿了件外套,想给陆仲与盖上。两手捏着衣服,腾空在陆仲与身体上方,一时不知道如何下手——所有裸露的地方,都是伤痕和献血。
叹了口气,将衣服搁置一旁,打了盆水,为陆仲与先清洗伤口。
客厅中有消炎止血的草药,季景行将其捣碎,敷在陆仲与的伤口处。受伤的地方太多,草药不够用,等会儿下雨了,上坡采药更难。
没有犹豫,季景行带着竹篓上坡进密林采药。临走前,为防止陆仲与继续伤害自己,找了段麻绳将他捆绑起来。怕麻绳粗粝的材质磨伤皮肤,还给他垫了足够厚的软布条。
密林去过很多次,季景行轻车熟路,迅速采好药草。老天有情也无情,等他准备下坡会房子的时候,乌云裂开口子,骤然间大雨倾盆。
雨势又凶又急,砸落在密林和海平面上,泛起白茫茫一片水汽。季景行看不清路,这样回去徒增危险,别无他法,只能找个空落的岩洞避雨。
雨水滴在树叶上,是好听的白噪音,季景行分神想,陆仲与听了会不会平静些。
暴风雨过境,收场很快,带来一阵兵荒马乱后,如无其事般地雨过天晴。
泥土被泡软,湿润的空气中偶然能闻到草腥气。每走一步,脚就陷进土里几公分,用力□□,再继续走下一步,走至坡下,一双鞋已经污浊不堪,季景行人也累够呛。惦记屋内还有某位伤残人士,顾不得其他,一路小跑回房子。
跑至庭院前,季景行突然顿住脚步。
房子已经被完全破坏,明显遭遇过重击。这回,不光是卧室,客厅、户外秋千桌椅,无一幸免。季景行放下草药,走入卧室,如猜测的一样——陆仲与挣脱捆绑,不见了。
依照陆仲与的身体状态,要在荒岛瞎游荡,很难不出事啊。
季景行罗列了几个他们常去的地点,一一找过,就是不见人影。悬心之际,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再度回到密林。
他之前离开的时候,对陆仲与说“我去采药,很快回来,你先休息。”
有没有可能,陆仲与找他去了?
这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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