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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廿八章三书六礼齐人福


汇香茶坊的桂花糕生意淡了下来,自然也就有几日未往城外送糕点了,今日茶坊门前却是来了个文雅却有些寒酸的书生。

        书生进店里,有伙计上前询问,他作揖回答道:“烦请张哥与你们家掌柜的说一声,寻遥前来拜会,以谢掌柜的多日的赠糕点之情。”

        这个小伙计对这书生有些印象,便也没含糊,将人引至桌前坐下,便直直往后堂里去。

        茶坊掌柜是个长得十分喜庆的老伯,天生一副笑脸,见人就笑得看不见眼睛。

        书生起身作揖俯首,道:“多谢掌柜的连日来的赠与,晚生寻遥特来拜会,因明日便要动身离开南涪县,所以才想着要来搅扰掌柜的一趟,还请见谅。”

        掌柜的眉眼一弯,捋着胡须频频点头,待寻遥一礼完毕,方才上前将人拉近一些,说道:“后生哪里的话,这等小事怎需得了这番谢礼,今日便在这茶坊多逗留一阵儿,若是能见着县衙里头的周管家,便是能托他直接带话给县令夫人的,那才是谢对了人。”

        寻遥应了下来,也没就这般干站着,帮着先前姓张的伙计忙这忙那,不过半个时辰便已经上手熟练起来,看得旁边的掌柜的连连点头,嘴里还小声念着“后生可畏呀”。

        今日快到午正时分,堂前几个人都在讨论着大盗的事情,章任之问了老吴县丞句话,却是半晌没得到答复。他笑着和大家打趣道:“吴老这是白日里就和周公下上棋了吗?”

        朱典史年已过三十五,去岁才得了个女儿,衙里头除了正房的陈夫人也没有其他侍妾,算得县衙里最和睦的地儿了。主簿年纪大些,今年该是四十有三了,却是在一月前取了房美貌娇妾,老来也不失风流。

        县丞衙里便是这一老一小的两个县丞,衙里头没有一个能主事的,但吴浩一年中有一半时间都不在县衙,也无甚大碍。再有夫子堂里的宋仁一家,如今这县衙里没成婚的便只有宋仁和吴浩了。

        大伙儿笑了几句,老吴县丞回过神来,也跟着笑了几声,便解释道:“哎,我这身子骨儿不行了,但总是放心不下小浩的。这几日他从外头递了封信回来,说是想让我张罗一下给他提亲,向一个离乡那头的农户女儿,我这一年到头也没认识个媒人甚的,倒是有些发难了。”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最先开口的主簿,道:“小吴找着那个命定之人了?看他这般重视的模样,倒像是真的,也是月老没忘了他们,看来这县衙里又要热闹了。”

        老吴县丞点头,捋着白胡子笑着。朱典史也说道:“提亲这种事,定然是要有镇得住面儿的主母才好的,这县丞衙里可就两个大老爷们儿,小吴县丞也是病急乱投医,吴老哪能操办得了这事儿。”

        宋仁只是在一旁笑笑,并未说甚,这回待吴浩娶了亲,县衙里可就只剩下他一个人还房中无人,话题自然容易引到他身上,还是不掺话得好。

        章任之却是心下转了转,道:“也不急在这一日,吴老不必忧愁,此乃是好事,总会有法子解决的。”

        晚间夫子堂里,宋仁的母亲许是也听说了吴浩要提亲之事,晚膳之后把宋仁留下,拉着他不那么白净的手道:“阿仁,你如今在这县衙里,母亲也不求别的,但今年你也二十三了,该是考虑考虑婚事的时候了,若是再拖下去,我和你父亲怕是看不到你大婚了。”

        这话说得宋仁心里一抖,赶紧截住母亲的话头,安抚性地拍了拍母亲同样粗糙的手背,道:“母亲,儿子知道,但如今县衙公务繁多,我也没那心思去想这些。你们二老就好好在这县衙养着,儿媳总会有的,你看那个小吴县丞不就等来了自己的命定之人吗?这事儿还是得看缘分的,急不得。”

        他母亲又叹了叹气,知道劝不过儿子,却每每都会念叨几句,无奈道:“阿仁你自小便懂事,若是你那妹妹还在身边,我便也不只把心思放在你一人身上了。”

        又说了几句体己话,她才放宋仁回去,临到房间门口,她还是忍不住说道:“若是你心里头有喜欢的姑娘,不管是农家的还是大户人家的,都尽管与我们说,好歹我们也能想些法子的,千万别委屈了自个儿才是。”

        宋仁站在院子里,望着有些黑的天上,自言自语地念着“喜欢的姑娘”,最后却是无奈的摇摇头,回房之前,又往别处院墙看了看,最终还是转身回了房。

        晚间章任之把赵若苓牵至床榻前坐着,有些试探地问道:“苓儿今日可是听说了小吴县丞要遣人提亲的消息?”

        赵若苓轻点头,手边并未停下,一边将章任之腰间的玉佩取下,一边回应着。

        “那夫人也定是知晓了吴老的难处了,为夫想……”

        话还未到重点,赵若苓便接话道:“官人是想让妾身来作这个中间人吗?看今日官人的神情我便猜到了大半。”

        对面的章任之会心一笑,随即伸手撩起赵若苓散落的碎发,回道:“苓儿最是懂我的,那这件事夫人可是应下了?吴浩今年都过三十了,好不容易遇着个喜欢的,我自然是想帮一帮的,但却是要由苓儿这边出面,为夫实是有些愧疚。”

        赵若苓难得的小女儿了一回,凑过去搂住章任之的腰,侧头搭在他的肩上,半晌才道:“官人,可是忘了成亲那日媒人说的话了,夫妻本就是一体,何来愧疚之说啊。妾身能为官人做些事,心里头实是高兴的,官人可别再说这般话了。”

        章任之抬手抚了抚怀里人的手背,又在发心落下一吻,久久心里头都是暖的。

        这日,京师和豫州那边关于大盗的案件详情奏报终究是来了,朱典史脚步不停,拿着一摞信封就往城东走,宋仁还是在县衙门口遇着他的,这才跟了过去。

        京师是大盗第一次犯案的地方,所偷盗的人家记载了满满一本书那么厚。这个大盗,一个月之内作案三十起,竟一日不落,案情文书里都事无巨细地记录着,从失窃物外形特质,到失窃人家背景全都有。

        钟先生将人请到书房里,便直接打开了京师的卷宗看了起来,宋仁和朱典史便分看豫州那边的。一个时辰之后,这几人竟还是那般坐姿,只是手里头的文书都交换了一番。

        阿诚过来送了些茶点,便也站在一旁没出去。

        所有卷宗都看完了,钟先生手里还拿着南涪县所有失窃案的记录在看,那头的朱典史便忍不住开口问道:“钟先生,这京师那头送来的卷宗里,三十起均是女子闺中之物失窃,其中蝶舞钗七支,玉镯等首饰十件,其余的项圈玉坠等物十三件。豫州那边情况也差不多,作案时间半个月,失窃的蝶舞钗还是七起。南涪县这边至昨日的统计来看,上报的案子一共有十起左右,失窃的蝶舞钗至少有四支。”

        那边的钟先生没有抬头,回问道:“朱大人觉得蝶舞钗是突破口吗?”

        朱典史点头,道:“这是我看了所有卷宗之后能想到的唯一的关联点,但却也找不到再深的联系。”

        宋仁掺话道:“钟先生,前几日县衙抓了一人,从那人屋里搜出了很多先前的失窃物,但并不全,其中县令夫人和青兰院锦钏姑娘的蝶舞钗都未见到。”

        钟先生终于抬起了头,这么久都低着头看案卷,脖子早该酸了才是。他道:“我听闻这里头还掺着一桩绢布失窃案?绢布也是在那人屋里的吗?堂审的结果如何?”

        宋仁道:“绢布确是在钱力家中搜查到的,当日开堂审理的时候,钱力从始至终都只说让章县令明察,其余一个字都未问出。还有一事,钱力的妻子前不久染了病,我也去问过那些诊治的大夫,都说他妻子的病治不了,所以这其中从他儿子口中得知的‘神医’此人,定然有问题,但查了这几日并未发现踪迹。”

        钟先生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阿诚自觉地把他手里的案卷接过,放到那边空着的书架上,又过来把人扶起来走动。他道:“从这几处大盗犯案的规律来看,绢布案子应是可以排除在外的,你们回去再查查那个张老的街坊邻居,别被人的表象迷惑,多注意一些言语中的细节矛盾,应是不难破的。”

        阿诚扶着钟先生在不大的屋子里走了几圈儿,说了句:“先生,天儿晚了,城里再有半个时辰便要宵禁了,明儿再继续吧。”

        钟先生闭了闭眼,看了这几个时辰的案卷,着实有些累人,现如今倒是真的不比从前了。

        “你们先回吧,这案子我再捋一捋再给你们答复,待把绢布案子破了,应该能再有些线索的。”

        几人干坐在这处一下午,虽未分析出甚重要的关联,却也是让宋仁和朱典史见识了一番钟先生当年的做派,确实慧眼如炬,一下子便能找准问题的关键。

        今日钟先生让宋仁二人从张老伯的邻里下手,定然是觉着绢布失窃案子是先前他们调查的时候忽略了甚,才拖至今时今日都还未破案。

        说回这头,赵若苓应了章任之的话,便一早派人给吴老传话,这事儿由她来主办。早膳之后她便请来了先前去过县丞衙的两个官媒婆,问了几句,方才知晓这吴浩中意之人竟就是婆子先前说的其中一户女儿。

        这下倒是省去了很多事,赵若苓先前还在想要找个媒婆提前放出信儿去,好让这桩婚事有个由头,总不至于日后传出去说是两人连个媒人介绍都没有,落人话柄。

        媒人找好了,剩下就都能顺下去了。由媒人先去女儿家里头走一遭,算得纳彩一礼。过后便是问名合八字,找城里的算卦先生测一测吉凶,便可行那送彩礼之事。

        一条条一件件,都缺不得,三书六礼样样不能少。吴浩也是朝廷命官,这婚姻大事便少不得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一切都得按礼制办。

        纳征之时方才由吴老出面,送去彩礼与那头的女儿家里人见面。纳征之后便回来商量迎娶的日子,到时候县衙又得热闹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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