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魔怔
当晚阙湾微博发了一张自拍照，配文俩字：再见。
不知道他是在和hk道别，还是和谁期待着再见。毕竟“再见”这个词的含义模棱两可，它可以是告别，也会是重逢的相约。
照片上的阙湾非常好看，嘴角浅浅勾着，双手揣裤兜看着镜头，挑染了颜色的头发扎起，额前散了几缕扎不到的碎发，看起来干净利落又自由慵懒。
【我家崽旺夫鸡还直求sharp赏脸宠爱（铁粉）：鸡直弟弟，别那么直白，等下黑粉把你截图发到纪神粉群了，你是要大半夜被他家战斗嘛！（抓狂）】
hk战队-wan4：你改的什么id？
【旺夫又吃鸡屁股（铁粉）：裂开jpg纪神粉还有五秒到达战场，旺夫粉请做好准备！】
【狗子大战：都给你取名鸡直了，怎么还是弯了？】
【我家崽旺夫鸡还直求sharp赏脸宠爱：咱家鸡直为sharp生为sharp狂，为sharp哐哐撞大墙，三百六十度大回环，就弯，就弯！】
【阙湾不要脸：肖想纪神的舔狗原地bissok？】
【wan4死舔狗：不要13脸，直播间这么明显是要让我们开贴骂你这个没自知之明的土狗？】
【消毒剂泡wan4：抱走我家sharp，某舔狗别蹭。】
因为阙湾在直播间的失态，原本就被扣上纪尤锐的“舔狗”名头的阙湾，每次发微博底下都会掺杂一片骂声。两家粉丝掐成一团，不看都知道那上万的评论都是些什么言论。
不过阙湾已经习惯了，他从来没有掩饰过对纪尤锐的情感，即便是远在国外的纪尤锐从未回应过，即便别人骂他是不要脸的舔狗，即便他把自己闹成笑话……他也不曾掩藏过一分对纪尤锐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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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hk战队人员正式并入ds电竞俱乐部和平精英分部。
但首发队伍里只有阙湾和宋行确定转会进入ds，李莫退队转进了ty，老匡匡临博回了老战队，四人队伍只剩下两人，他们被安排进了ds和平精英分部二队宿舍。
“为什么不是一队？这是要让咱们从二队打上来？他们花那么高价钱把咱们买进来就让咱们待二队？真他妈操了！”宋行行李一甩，满腹不满地抱怨着。
阙湾找到空床位，把行李放好，“免试训就已经是对你能力的初级承认了，况且今年ds出战pel的首发队伍大换血，那几个新人都让人眼前一亮，你一战败队的‘战俘’，刚进来就想篡位打首发，现实吗？”
“卧槽，可是乘哥不是说咱们进来就是要打首发的吗？”
程乘的原话是：“以你们的实力，进了ds是可以打首发的。”
宋行仿若雷劈，神情麻木：“我居然信了他的鬼话？他操作这么狗的人，我居然信了，我还是太单纯了！！”
阙湾拿着手机，他早前关注了几个国内smoer的铁粉v号，就想看看纪尤锐回国的进度实时消息。可他一直刷新，怎么都刷新不出来，他都怀疑这几个大粉是不是把他给拉黑了？
“国外转会的新人，不是和咱们同一天进来吗？”
宋行怒拍床板儿，“现在重点的是咱们进二队了，你这个曾经三连冠战队的主力指挥进二队坐冷板凳了！大哥，你先别管别人了好不好？咱们打首发的来人家地盘上当替补，你不憋屈啊？”
阙湾头都没抬，“憋屈什么，后面的训练赛积分打够，成绩打上来自然就能提到一队，咱们打出成绩靠实力说话，你担心那么多，是对自己的技术质疑了吗？”
“……”
“今年pel从周赛到决赛，ds一改从前打法，人员分配定位精准，战术运营比hk更完善专业，那几场到底怎么输的，你难道没看出来咱们和ds的差距在哪儿吗？”阙湾拍了拍宋行的肩膀，“儿啊，谦虚使人进步，老拿着以前的成绩端身份没意思，总有更强的追赶上来，不被快速淘汰的法则就是不断学习不断突破。”
宋行撇了撇嘴，拍开他的手无力地躺回床上，他就是觉得ds太欺负人了。一时的落差也太打击人，他还需要时间缓一缓。
而且让阙湾也待二队，真不知道ds是什么打算。
阙湾搂过他，“走吧，趁着这会儿空闲，去逛逛咱们的新战队基地。”
宋行不情不愿地拿起外套，反应慢一拍，“等会儿，你当谁爸爸呢？我才是你爸爸，你个狗儿子！”
“你会有闲心关心这些？你明明是想去看sharp来没来……”
……
不得不说豪门俱乐部就是豪门俱乐部，这先进高端科技感设施设备，这充满了赛博朋克感的训练环境，甩无数俱乐部十条街。
“等会儿，走了一圈可算是找到喝的了。”宋行拉住阙湾，走到贩卖机前准备拿两瓶饮料，却发现都是矿泉水，“怎么着他们这儿是不让选手喝肥宅水吗？那管的可比咱们hk严多了。”
阙湾走到一边，心思就没在观察未来生活环境上，他回头的时候瞥见一楼拐角走过一道身影，很快就不见了。
那抹侧颜熟悉，阙湾微一怔。
宋行叫了他一声，准备给他扔瓶水，身后却没人应答，“问你呢，苏打还是矿泉水？”
没管宋行，阙湾转身就大步奔下了楼。
“喂，去哪儿啊？”宋行追了两步，只看到阙湾消失在楼梯拐角红色队服的残影，他趴在栏台边朝底下喊，“你跑啥啊，水要不要了？”
“搞什么，投胎呢。”宋行嘀咕着，想想又不对，除了纪尤锐，谁能让他这么慌张？
阙湾很紧张，不知道为什么，他很久没这样突如其来的焦虑过了，捏成拳的手心里全是汗，跑时在衣服上抹了抹。
很久没有这样剧烈跑过，才跑了没多远距离阙湾就喘个不行，其实都是心理过度紧张导致。
他一路追着出来，但那一闪而过的身影好像突然消失了，四下里再也捕捉不到。
阙湾咬了咬牙，轻拍了拍右腿膝盖上的灰，刚才下楼他跑得太急，磕到栏杆了，刚才都不觉得疼，现在才觉得又麻又疼。
他转到一旁的花台边想坐下休息会儿，却又听见两道交谈声。
“得先试训，你倒是绰绰有余，我就百分之□□十的把握。”
“多练呗，晚上加训几个小时，我陪你。”
“行，争取三个月达到标准。”
“肯定行的。”
对话的声音由远渐近，声音有些熟悉，阙湾回头想确认什么，但真当那俩人的声音越来越近时，他又不敢看了一样缩了回来。
那两道身影从他面前走过，宋行拿着水冲了出来，“wan4。”
阙湾才被惊醒了似的抬起头，可面前走过的人他并不认识，也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人。
明亮的眸子瞬间被失望的黯色代替，阙湾双肩瞬间垮了下来。
宋行坐到他身边撞了撞他，“你跑什么呢？见到sharp了？”
阙湾接过他递来的水，拧开喝了一口，眼眶突然有些发酸发热，“看错了。”
“嗐，要我说你就是魔怔了，看谁都像sharp。”
阙湾捏着水瓶子，低着头不语。
宋行把手机递给他看，“战队经理通知七点开会，说是组织了战队里的老队员，给咱们‘新队员’办欢迎会。”
阙湾随意扫了一眼，“嗯”了声。
知道他情绪不高，宋行也没逗他了。两人逛完基地，又回宿舍收拾了行李，到点了就找着地儿去了。
这内部欢迎会比他们想象中的冷淡许多，没有一点热闹的气氛，hk几个成绩不错的青训生也一起被签到ds，这会儿像群小鸡仔似的跟在他俩身后。
宋行：“确定是给咱们办欢迎会？”
“总得露个脸吧。”阙湾到不是很在意这些，先提步走了进去。
会议室里长桌边围了不少人，大多都是熟人面孔，连程乘也在。
站在为首的两位，一位是ds主教练ken，原pubg冠军战队dkz的副队长，击杀榜排名前五的神枪手，二十岁才开始打职业，却是一路高光大满贯退役，真电竞传说中的励志人物。
ken伸手：“欢迎你们加入ds。”
阙湾伸手回握，“谢谢教练。”
ds的几个首发队员都在，其中一个是ds去年总决赛首发队伍的狙击手柄朔，后来训练赛上和阙湾交过几次手。
柄朔和他们打了声招呼，热情朝他们招着手，主动介绍了ds队伍的几个人，“大家都过来和新队员们认识一下。”
但其他人态度都不冷不热的，显然是重组家庭里对无血缘关系兄弟的叛逆抗拒。
阙湾却笑着和他们说：“以后还请各位多多关照。”
几道疑惑目光同时投到他身上，显然都出自老hk人员。
宋行暗暗给阙湾竖了大拇指，以前训练赛的时候他能骂的人家枪抖，对面恨不得顺着网线爬过来跟他打一架，如今来到人家地盘上，倒是学会低调上笑脸了。
真——能屈能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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