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09
某怪盗团团长亲身验证了什么叫皮断了腿。
“吾辈……你……”摩尔加纳卡了半天壳，“该啊。”
雨宫莲还在沉默。
“祐介……”他顿了顿，“就是斑目的那个弟子。”
好啊，未来冷笑，之前是从真相里挑着告诉她是吧。
怪不得认识呢！
亏她还想了那么久为什么！
“怪盗团最开始只有我、龙司、摩尔加纳和杏四个人，”雨宫莲说，“有一天杏突然说有谁在跟着她，所以我们设计堵了一下，果然把他引了出来。”
“祐介当时还师从斑目，希望杏能当他的模特，我们正好从印象空间的一个阴影口中听说了斑目疑似犯下的罪行，就想着试探一下。”
“但是做得有点失败了……祐介觉得我们冒犯了他尊敬的老师，非常生气，唯一息事宁人的条件就是让杏继续当他的模特。”
“裸模。”他补充道。
旁边的摩尔加纳重重哼了一声。
有栖川未来：“………………”
……妈妈救命啊，这里有变态！
“所以？”尽管已经猜到了点原因，她还是尽力保持着冷漠的态度，“这和你做的又有什么关系？”
“虽然祐介本人说不需要帮助，但他以前的师兄拜托了我们，所以我们还是潜入了斑目的殿堂，只是中途遇到了点麻烦。于是杏假装答应了他的要求去转移注意力，结果他们俩歪打正着撞见了斑目制作《小百合》赝品的仓库，逃跑的时候一起掉进了殿堂，祐介也发现了‘恩师’的真面目。”
“之后的事就是新闻报道上那样了。”
雨宫莲说：“所以在他找不到教徒当模特，问我要不要来当的时候……咳，我就开了个玩笑。”
未来将信将疑地瞄他一眼。
其实……
要说她完全没有猜到一丁半点的也不至于，她在神父进去的时候就听到喜多川祐介解释时提到什么“磔刑”什么“素材”，在已知他是个美术生的情况下，一切都完美吻合串在了一起。
但是……
呵。
她还就生气了。
“你知道吗？”
未来突然说：“我觉得如果找你对峙，只有目击没有证物就很没有说服力。”
雨宫莲：“……？”
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所以，”然后它马上就成了真，未来义正言辞道，“我还拍了照片。”
她打开手机相册，屏幕上赫然是那一日在教堂对峙的二人组。
辉宏的彩绘玻璃下，只有相对而立的两人在光线照耀下拖出了两道影子，他们单脚站立，高高举起双臂，衬得后面的圣母像都……
庄严，肃穆。
且神经病。
雨宫莲：“……”
摩尔加纳：“喵哈哈哈哈哈！”
“喂——真有你们两个的啊！”它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怂恿道，“把未来拉进群聊然后让她直接发给大家吧，反正祐介肯定不介意的！”
它的脑袋又被猛地一按，但这毫不影响摩尔加纳抬起头继续笑得幸灾乐祸。
雨宫莲：“……未来。”
有栖川未来：“不删。”
雨宫莲：“随便你提什么条件。”
有栖川未来：“但是我拒绝。”
“……”他叹了口气，“不生气了？”
“……！”
未来一下子反应过来，整理好表情清了清嗓子，“还没交代完呢。”
“为什么会在生存游戏专卖店打工啊？”她说。
“在异世界战斗需要武器，但是只要是‘敌人认为是真的’的东西就可以。”雨宫莲顿了顿，“那家店的老板跟那方面有点关系，因为那种过于逼真的枪支是违法的，我帮他做一些事，换他给模拟枪改造。”
……她就知道是那方面的暴力组织。
“秋叶原游戏厅。”
鬼知道她在看到男友在和一个小学生打游戏时有多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信也在游戏上很有天赋。”他解释说，“我们在印象空间遇到了一个作弊的游戏玩家，就是求助了他才解决的，所以之后也在向他学习枪法。”
……在电玩厅学射击这真的是可行的吗？！
“那位演讲的大叔？”未来怀疑人生地问，“别告诉我你们会对那些……阴影演讲。”
“不，这个不会。”
雨宫莲说。
“但是在阴影实力不敌想要逃跑的时候，用来要求他们多贡献点道具和怪盗团的活动资金很有效。”
摩尔加纳一爪子拍在了自己的脸上。
有栖川未来：“……”
你还是直接说抢劫吧。
所以你买石头的十万是这么来的？阴影知道吗，阴影会哭的哦？
“怪盗团团长大人的暑假真是丰富多彩啊。”能问的都问完了，她干脆酸溜溜地阴阳怪气起来，“就算不是那种关系，和漂亮女生独处也一定很开心吧。”
雨宫莲：“为什么？”
有栖川未来：“你问为什么——”
“我知道你的意思，”他说，“但我已经在和未来交往了。”
“不，也不是什么先来后到，我只是想说在这个情况下，别人怎样根本无须在意。”
“也许时机是很重要，但对的人并不在于相遇的早晚。”雨宫莲沉吟了下，“我会高兴的是在那个时候就早早遇见了未来这件事本身，人生也因此随之改变……这种感觉。”
“……”
有栖川未来默默捂住耳朵。
她不听了！再听下去要心软了！
所以说有的人真的恐怖啊，平时寡言少语的，一出手直接跟她扔王炸！
雨宫莲：“未来。”
“我知道了——”
她想想，是这么个道理。
“对不起，”未来就事论事道歉，“是我以己度人了。”
雨宫莲：“？”
“所、所以说，就算放下那些误会不提，”眼见话题反而要往对自己不利的方向滑去，她急忙转移话题，“换成谁遇到这种事不生气啊？！”
“四月到八月，四个月过去了，这么大的事你提都没跟我提过一句。”未来越说还真把自己给说得更生气了，“对，我知道这样一说你肯定要说是不想让我担心不想牵扯到我，我也知道我可能帮不了你什么，但是——”
“好歹别让我只能通过新闻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又做了什么吧？”
“之前的那些也是，”她闷闷道，“我希望莲能主动告诉我，而不是事到临头才让我自己发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来了大城市就要跟我分手呢。”
……虽然今天之前——甚至到刚才为止想着要分手的好像一直是她哦？
她清楚地听到雨宫莲笑了一声。
“喂，”未来不满，“你笑什么？”
摩尔加纳：“当然是笑昨天不知道是谁睡不好。”
雨宫莲深感今天带它过来就是个错误，幸好只有一个人听得懂它在拆谁的台。
“未来是不一样的。”他说。
“哪里不一样了。”未来嘀咕道。
她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成绩是不错，但也就在老家那所高中里占个上游，哪像对面这位转学才多久就在超级升学校里当上了全年级第一；长得好看可以是优点之一，可漂亮女生从来都不缺，在这大都市更是大把的抓；最拿得出手的就是剑道，然而怎么说呢……
男友会为她取得成绩高兴，却显然不是被什么天分什么才华吸引，这当然是好事，但未来更拿不准对方到底看上自己哪一点了。
……君不见现在都多少女生嚷嚷着想跟怪盗约会，虽然她肯定不至于计较那些。
“未来就是未来，”雨宫莲歪了下头，“如果要谈这个话题，今天就说不完了。”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他道：“未来是唯一一个没有离开的。”
有栖川未来：“啊……”
她明白他在说什么了。
“我觉得这不算什么，是他们太不坚定了。”她皱起眉头，“因为我知道莲是个怎样的人啊。”
咳，十条船是另一码事。
但是说到所谓的“暴力事件”后，学校的飞快处分，老师们的另眼相待，平时有来有往相处得亲切友善的同班同学也一下子如待洪水猛兽，更不用提毕竟是小城镇，两人一起回家的时候都能听到街坊邻居在窃窃私语地指指点点。
亏他们还帮忙扫过雪找过猫。
父母从以前开始就不怎么过问，平时的联络不过一两句，动身来东京的全过程就是急匆匆的送瘟神，真正诠释了什么叫众叛亲离。
而莲要在东京接受一年的观察（监护人还要定期上交记录），自然不好再乱跑到什么地方去，所以她才会在暑假跑到这边来，兴致盎然地准备给个惊喜。
……虽然最后变成了一场奇怪的闹剧。
“所以这已经是不同了。”雨宫莲低头笑了笑，“就像比起时望所归下的追随者，还是最低谷时的支持更可贵一点。”
未来“啊”了声：“你说怪盗团啊。”
“这算是居安思危吗？”她道，“真冷静啊，团长大人。”
“不。”
雨宫莲说：“算是表白。”
有栖川未来：“………………”
啊她受够这家伙了！
“别、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动摇！”她捂着耳朵咬牙切齿地蹦起来，“我还没原谅呢，我想想，就用——”
她目光在房间里逡巡了一圈。
啊，对了。
正在到处扒拉纸笔为自己情场奋战的摩尔加纳后背一凉。
“对啊，”未来摩拳擦掌，“就用摩尔加纳来抵好了，至少你现在看上去手感很不错的样子。”
她早就觊觎很久了！
摩尔加纳的内心陷入了天猫交战。
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它坚定地相信自己以前肯定是人类，当然也很排斥被当成猫来对待。要换在平时肯定不会同意，不过特殊情况特殊对待，看在这两人的份上，如果必要牺牲一下也不是完全不可以——
“不行，”它听见雨宫莲说，“换一个。”
摩尔加纳：“……”
喂！这家伙没救了连猫的醋都吃啊！
……不对它不是猫！
“那，”未来别过视线，“以后不管决定要做什么，必须跟我说一声，不许像这样把我蒙在鼓里。”
雨宫莲沉默了几秒。
雨宫莲：“……再换一个？”
有栖川未来：“？？？”
你还想怎样？！
“之前已经说过了吧，”雨宫莲说，“尽可以放心，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这还差不多。
未来哼了一声。
看在这个态度的份上——
……她就姑且勉强不计较好了。
大概。
“这么说的话。”
她道。
“明天陪我去一个我想去的地方，这个总没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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