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第165章 重提彼岸花失踪案

“你是怎么判断的？”聂冰问道。

        “他们左额残缺的部位和‘雷电’的不同，都在头部比较靠后的位置。”

        吴瑕再度回忆起直面“雷电”的那个夜晚，当自己朝他发起正面攻击，一拳打空之后，下一个动作就是去触摸“雷电”的脸。那是一张棱骨分明、眉浓鼻挺的男人脸，除了左额上那诡异的残缺之外，总的来说，应该算是一张成熟而不失英俊的脸。

        吴瑕又道：“至于那个曾春荣，他的整体气质跟‘雷电’相差得太远。在我印象里，当那个人站在我面前的时候，就无端地带着种强烈的压迫感，以他的智商和体魄应该不屑去干这些小偷小摸、碰瓷骗人的勾当。”

        “要以能力大小来区分嫌犯，那‘雷电’和曾春荣确实有着天壤之别。”聂冰向左侧瞥来一眼，“不过，你可千万不能得了‘斯德哥尔摩’啊。”

        “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吃飞醋么？”吴瑕歪过头，回了一句。

        “我能吃一个嫌犯的飞醋？”聂冰的反问里带着否认。

        “斯德哥尔摩？你看我像是会得那种病的人么？”小狐狸笑了笑，突然亮出獠牙，“别人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别人，谁要想坑我害我，我必定正面碾压。这十一年来，我时不时就会想起那两个人，我比谁都更想抓住他们！”

        银灰色的SUV驶上了通往黄江的高速路，聂冰看着前方道：“在‘彼岸花系列失踪案’的卷宗里，被记录的失踪女子一共有四个人，分别是罗子珊、习昕蕊、沈沁和卢泓琴，年龄区间在16-32岁之间。

        “其实，无论大小城市，失踪案件几乎每天都在上演，而她们四人之所以能被并案侦察，一个原因是所有家属都提到，失踪者胸前长有一片类似于彼岸花的红斑。另外一个重要原则是有证人证明，其中的一名失踪者——卢泓琴，在失踪前遭受到了暴力侵害，并被一名嫌犯强行掳走。警方也以此推论，拥有同样特征的另外三人也很有可能落入了同一名案犯之手。”

        当年的证人眼下就坐在副驾上，聂冰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并且，卢泓琴失踪的当晚，在追截另一名嫌犯的过程中，牺牲了一名警察……”

        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吴瑕的眼睛似乎有了感应，突然变得一阵酸涩，随后升起了一片朦胧大雾。

        “海朗是异地警察，以公安记者的身份来到黄江采访，他的死也给黄江警方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聂冰不禁想起好友刚牺牲不久时，他曾多次向上级申请调去黄江专案组，可惜未能得到支持。之后，他又多次要求刑侦局接连出函，敦促黄江警方尽快破案，可十二道金牌换来的仍是未破的悬案一宗，杀人者不知所踪。

        “最怪异的是除了老杨的妻子卢泓琴，同样失踪的罗子珊、习昕蕊和沈沁，围绕这三个人几乎就查不到一点儿痕迹。她们为什么会失踪，又是怎么失踪的，当时的专案组虽找到了一些零星的证据，却始终无法构建证据链，更谈不上达到足以送检、呈堂的要求。”

        聂冰接着说道：“不仅如此，令那一代83号刑警更加挫败的是，尽管他们绞尽脑汁、大量走访，还是没能归纳出那四名失踪者胸前长斑的原因。她们每一个人都太不一样了，分属于不同的年龄段、从事不同的职业、拥有不同的身高、体重、血型、爱好、饮食习惯和家庭背景，就连过往病史、涂抹的护肤用品也全都大相径庭，可以说是全无有效共同点的四个人。那红斑为什么偏偏长在了她们身上呢，答案至今没有浮出水面。”

        左侧的吴瑕认真听着，没有吭声，又听聂冰冷不防地说了一句：“你受委屈了。”

        “委屈受得多了，你说的是哪一件？”

        “我看了海朗被害案的笔录材料和调查记录。很明显，当初，警方对嫌疑人的排查，是根据现场留下的各种痕迹进行推演的。对于你所描述的外貌特征，他们虽有过参考，但并没有将之作为主要依据。理由也很简单，因为你只是听到及触碰到了‘暴雨’和‘雷电’，并没有亲眼看到他们的样貌，这样特殊的‘目击’很难有说服力。还因为……”

        聂冰话未说完，吴瑕已经抢先说道：“还因为外界认为我是杀人犯的养子，所以我的口供采信度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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