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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第166章 神秘的彼岸花红斑


一条长长的时间轴在聂冰和吴瑕的脑中徐徐展开——

        早在十一年前,短短的一年里有三名女性神秘失踪。分散在城市不同区域的家属们在一个知名论坛上互相结识,抱团取暖。他们将失踪家人的外貌特征推送到了大量网民的视线里,故而在最后一名失踪者卢泓琴消失之前,“彼岸花系列失踪案”就已经传成一则都市怪谈,让不少当地人都谈之色变。它像是一道诅咒,烙在所有浏览过帖子的人心里。

        谁的胸口长出彼岸花红斑,谁就将成为下一名失踪者!

        接下来,这猎奇而诡异的怪谈很快就衍生出了两个版本。

        在民间版本中,第四名失踪者并不是警方所认定的卢泓琴,而是吴瑕的生母吴曼珍。她被大批网民认定是“彼岸花系列失踪案”里唯一一个被找到了尸体的女人。

        而在另一个官方版本中,公检法三大部门均判定吴曼珍被杀案只是一起独立的孤案,与“彼岸花系列失踪案”并无直接关系,已有足够的证据证实死者的前夫王常林,就是缔造该起血案的凶手。

        紧跟着,这两个版本又互有交融,取长补短,形成了当年盛传于论坛的最终推论。

        许多网民将王常林被判无期一事,直接和彼岸花凶手落网划上了等号。加之,王常林入狱以来,多年过去,偌大的一座黄江市确实没再发生过类似的女性失踪案,似乎也从侧面坐实了这个猜测。

        然而,证人之一的吴瑕却坚决不信,经办了两起案件的老刑警们也几乎不信,但双方不信的理由却各有不同。吴瑕认定养父彻头彻尾没有杀过人,当年的专案组则认为王常林只涉嫌杀了吴曼珍一人。

        由于吴曼珍之死和系列失踪案看似大有关联,故而在安排尸检人员方面,当年的刑侦领导调集了最精英的法医团队,试图在这仅有的一具尸体上,努力找出红斑形成的原因。

        彼时,傅亚男还不是病理室的主任法医,却是唯一的一名女性法医。她根据吴曼珍的生活习惯,不惜在自己身上试验了几十种会引发过敏、红肿等不良反应的物质,可结果却令人大为遗憾,傅亚男的胸口上一如从前,一无所获。

        警方在这次尸检中,并未找到红斑成形的原因,这说明了什么呢?

        这什么也说明不了,最多只能在当下证实,那个传闻中的失踪者吴曼珍,并没有证据证明她和“彼岸花系列失踪案”有关。

        望不见尽头的高速路上,吴瑕沉默了一阵,再度说道:“罗子珊、习昕蕊、沈沁、卢泓琴,她们四人长出红斑的时间不等,最长的约有大半年,最短的才一两个月,而就在长出红斑的同一年里,她们全都离奇地人间蒸发了。”

        聂冰说道:“调查记录上显示,在这四名失踪者当中,只有卢泓琴曾上皮肤科,去看过那块莫名长出来的红斑。而另外三名失踪者都因为没有不适症状,而没去医院就诊。老杨提供了妻子的病历,专案组的刑警也走访了她就诊的医院。主治医生给的结论是,那片红斑应该是由过敏造成,但问及过敏源究竟是什么,答案却有成百上千种。

        “于是,法医组就根据卢泓琴的生活习惯、日常饮食、所服药物等,进行了地毯式的收集检测,却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之后,他们还对比了另外三人的生活轨迹,列出了几百种疑似的过敏物,由傅亚男带头,动员了不少女警以身试物,却还是查不出过敏的源头,好像注定只有失踪的那几个人才能在胸口上长出红斑。”

        聂冰轻叹一声:“我曾经很不理解黄江警方,一度认为他们没有全力侦察,但看了调查记录以后,不得不说,当年的专案组已经尽了全力。我一直好奇如果真是因为过敏,难道只有这四名失踪者产生了过敏反应?这么多年来,就没有出现过其他长有红斑的女性患者?”

        吴瑕在旁更正道:“你少说了一个,还有一个人曾经过敏,是我妈吴曼珍。”

        在这场对话中,聂冰谨慎地没有触及吴曼珍被杀一案,这时听吴瑕主动提起,便顺着他的话问:“我看你在口供里提到,并没有亲眼看见吴曼珍胸前长有形似彼岸花的红斑。这段口供对你养父的判决并不有利,为什么你要这么说?”

        “吴曼珍被害的那年,我已经18岁了,那个年纪的男孩怎么可能看到自己母亲的隐私部位?我没有看到的事,不会编来胡说。”吴瑕实事求是,“但我相信她的胸口上一定长了红斑。”

        “是因为王常林和王果的口供里,都清楚地提到吴曼珍胸口上有?”聂冰问道。

        吴瑕答了一声“是”:“我弟弟是在特殊情况下发现的,有一天下着大雨,他和吴曼珍都没有带伞,吴曼珍的浅色上衣被彻底打湿了,所以他看到了形似彼岸花的红斑。我连不利于我父亲的证词都会如实说出,又怎么可能为了偏袒他,去做什么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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