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攻略目标：纪茫
“那就在这里等着张总，任姨，走。”
二人走后，几个sa纷纷松了口气，各办各事。王雁雁直接坐在了柳书芸身旁，也不顾其他客人了，把那杯搁在二楼化妆台上的水端了过来。柳书芸看着王雁雁，王雁雁笑着缩了下肩膀：“现在喝，温度刚刚好哦。”
柳书芸接过水：“谢谢”。
随后是一阵沉默，王雁雁正盯着手机打字，柳书芸只瞥了一眼，把自己带过来的黑色外套盖在了腿上，双手捧着那杯王雁雁给她倒了又一杯热水，低头不知在思考些什么，杯中的热气大片，遮住了柳书芸的脸。忽然，王雁雁举起一根手指，碰了碰柳书芸的手腕，贴着柳书芸道：“我可以带你逃的，我已经跟经理说了辞职，我带你”
“是柳小姐吗？”二人一起抬头看向来者，是一位身着秘书服的女人，她站立在沙发旁，扫了眼柳书芸，声音又冷又硬：“是柳书芸小姐吧？”
柳书芸点头应了一声，随后起身，朝王雁雁轻声说：“我知道有监控的。”
而后转身对秘书道：“我是。”
“走吧，张总不喜欢等人。”说罢便径直朝外走去，也不顾柳书芸是否跟得上她的脚步。柳书芸临走前把热水还给了王雁雁，“我走啦。”柳书芸笑了一下，小跑跟上秘书的步伐。
“我”王雁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方才想起三年前自己也遇到过一个和柳书芸境况相当的女孩子，只是她当时才18，一个稚嫩单纯无背景的普通售货员，完全没有能力去拯救那个可怜哭啼的女孩子，后来她在报纸上看到了那个女孩子，不是哪家老总的附属品，而是血淋淋的挂在新闻界面上，那个女孩子被好几个人一起欺负了，自己用尽了全身最后一口力气选择了跳楼。
王雁雁喃喃细语，盯着那道无人的玻璃大门：“希望你幸运。”
一辆蓝色宝马定在奢华的服装店门口，后门大敞，柳书芸抱着外套站在车门前，正犹豫着步伐，秘书表情很是不满，一把将柳书芸推了进去，随后重重砸上了门。柳书芸被推进那一刻整个人倒在了张总身上，她慌忙后退，背紧靠着车门，将外套裹在自己大腿上，低着头，叫人看不清脸。
张总正打着电话，左手举着手机，右手却往柳书芸大腿摸去，柳书芸正想求救叫喊，张总给了她一记眼神，前方副驾驶的秘书回头，盯着柳书芸，用嘴型示意她闭嘴。
“老婆，今晚就一个饭局，对，不过对方是纪茫，可能要多耽误会。对，今晚可能在外头过夜，你好好照顾小延，早点睡觉吧，不用等我，要是你累的话我会心疼的。”
柳书芸用手捂住嘴，忍受着莫大的屈辱，那只罪恶的右手，从脚到小腿再到大腿，直到那只手越摸越深，朝着柳书芸的蕾丝打底裤去，柳书芸叫出了声。
“不要！”
正打电话的张总狠狠剜了眼柳书芸，恨不得把她掐死，转头语气温柔：“没有啊老婆，怎么会呢？是小燕的表妹，对，她做噩梦呢，乡下来的，可能坐不惯咱们城里的车，不说了哈老婆，我到地方了，等会和你视频。”
清脆的两声巴掌在车后座蔓延，一直飘到副驾驶，秘书冷眼看着张总不停地调戏和打骂着柳书芸，计算了会时间路程，说了句：“张总，这毕竟是献给纪茫的人，脸不好看就没用了。”
张总听罢，狠狠掐了一下柳书芸的大腿，骂了几句贱人，“要不是因为把你丢给纪茫，老子早就把你在这儿干了，一个交际花而已，装什么小白花？不知道被多少人变着花样玩过。”
张总嘴里仍是没停，柳书芸就只低着头，沉默不语，直到最后到了饭局处，张总下了车，嘴里依旧骂着柳书芸。
柳书芸按照秘书的指示挽着张总的胳膊，左半身贴着张总，右臂将自己的外套勾着。
顺利进去了酒店，安排的包厢在七楼，一行人说说笑笑迈向电梯，柳书芸走进电梯之时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电梯里还能挤下两个人，一个女人跨步进来了。
“哟，这不是柳小姐吗？”一行人很快将目光注意到了眼前的女子身上，柳书芸也不例外。
高调且昂贵的雪白长裙晃晃悠悠，摆动好看、完美，低调不失奢华的艳红小包，柳姳露出一个得体淑女的笑容：“有一个小型宴会，来凑凑热闹罢了。”说着眼睛却瞟向电梯角的柳书芸，柳书芸能清楚感受到身旁张总那只手拽着自己的左手，她只犯恶心，却只能任由着张总把玩。柳书芸此刻又一次深切体会到了人与人的差距：柳姳随便一条裙子抵她好久的生活费，她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随便游玩参加高档的宴会，自己却还要忍受着一个有家室的中年男人的骚扰。
一行人很快进入了包厢，除却柳书芸一个女人，还有两个穿着包臀裙、身材火辣的服务员，张总很快将目光移向了她们，一边聊着工作一边用眼神勾勒着二人的身材，柳书芸借着上厕所的名义逃离了那块区域，她迈着步子在七楼闲逛，寻找着合适的机会逃跑。约莫五分钟，柳书芸发现了七楼的楼梯口，而且正处在厕所旁。柳书芸手心冒的都是汗，又紧张又激动，毕竟是自己十五年来第一次出逃，她感觉实在顺利。进了厕所，柳书芸将手仔仔细细冲洗了两遍，又对着镜子做了两次深呼吸，暖风烘干掌间跃动的水珠，柳书芸出了门。
“嘶。”柳书芸不禁叫了一声，揉着自己受到撞击的额头，同时也抬眸看向了眼前的男人。黑西装，左胸上方别着一颗红玫瑰的胸针，然后是极具诱惑力、上下滚动的喉结，分明漂亮的下颚线，微张动人的薄唇，天造完美的鼻子，深情缠绵的桃花眼，眉毛贴合、辅助其余的脸部成分，头发不长不短，气质冷漠却又彰显成熟与温柔。男人此时正有着一副抱歉的脸，在看到柳书芸的脸后却显露出一副疑惑好奇的模样。
柳书芸肯定自己见过他，在电视上，只是她不太敢确定真的是那个名字。
“林程？”男人的声音带着些颤抖与不可置信，可柳书芸听得出来，还有惊喜与雀跃。
他就是纪茫，她的攻略对象。
这里的光线并不算很好，柳书芸的五官大半隐没在昏黄的氛围灯下，加上柳书芸与林程的眉眼之间有三分相似，恐怕是林氏的人看到也会惊讶，而纪茫认错也实属正常。
柳书芸口红干涸的嘴唇碰了碰，颤抖了些，却硬是没吐出一个字来。纪茫自然也察觉到了柳书芸的表情，他摁闭一下眼睛，往后退了一步，远离了厕所的氛围灯，这才将眼前人看清。像，确实像，不过仅仅是脸而已，气质大相径庭。她是谁？纪茫正疑惑，柳书芸却已经想远离这个男人了。
“姐姐！”柳姳迈着小步赶过来，尤其见到纪茫后更显惊讶，随后便一脸高兴地盯着纪茫，从上到下，饶是纪茫这种受尽瞩目的男人也被看的浑身不舒服，他觉得柳姳在看一件商品，事实上柳姳正是这样。
“您就是纪茫，纪总吧，你好，我叫柳姳，是柳氏集团的大小姐。”柳姳格外强调大小姐三字，柳书芸很快垂下了头，被将察言观色作为日常的纪茫看进了眼里。柳姳见纪茫目光停留在身后的柳书芸身上，心里虽然牙痒痒，脸上却是半分不满没有，展露出无邪纯真的笑容：“姐姐，张总找你呢，不是说今晚陪张总喝酒吗？”说罢又对纪茫温柔一笑，话里尽是不好意思：“这是我一个姐姐，叫柳书芸，张总点名道姓要找她陪，我这正在楼下参加宴会，张总就火急火燎给我打电话。”
慕城的张总还有谁？纪茫此次前来就是和张税谈合作，自然也听过张税的“英名”：男女通玩，没有拿不下的人，甚至一夜十个照样玩，听说每天不玩玩就不舒服，不过唯一的优点就是花钱大方。
柳姳拉着柳书芸的手，甜甜地说道：“走吧，姐姐，张总等着你呢。”柳书芸任由着柳姳拉着她往包厢走去，柳书芸边往前走边回头看纪茫，靠近楼梯处的纪茫面无表情，同刚跟上他的一个男秘书说着什么。
柳姳并没有带着柳书芸去包厢，而是等纪茫走后又将柳书芸拽进了厕所，“纪茫我来处理，你直接回去，别给我添乱。”
柳书芸根本不敢抬头：“可舅妈说”
“要不是因为你这张脸，我妈会让你去吗？反正你现在也被人家看穿了，别去丢人现眼了，滚回去。”
柳书芸点点头，觉得眼前发黑，揉了揉太阳穴：“我马上就走。”
“别让我再看见你。”
说罢就把柳书芸一个人扔在了厕所独自离去，柳书芸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应该是低血糖犯了，正想从外套口袋里掏出原本带着的两颗大白兔奶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把外套扔在了包厢，其实只是一件穿了几年的旧衣服，可与她而言，是一件她最为宝贵的物品，可包厢里都是人，有张税，纪茫，柳姳，还有一堆她只在报纸和电视上才见过的人。
自由和外套，她都要。柳书芸又洗了两遍手，两次深呼吸，学着李氏给她发的视频和书籍里那些大小姐的姿态，出了厕所，径直走向电梯下了一楼。期间也有人悄悄打探着柳书芸是哪家的小姐，柳书芸都只是微微一笑，沉默不语。“叮！”一楼到了，柳书芸选择坐在靠近电梯口的沙发处，故作整理头发的同时，看了眼电梯间最上方的时钟，才七点十一，秘书路上告诉她的是九点钟左右结束，而现在，柳书芸能做的只有等待，她迫切地需要那件陪伴了自己五六年的休闲外套，那是她全部的财富与安全感。有服务员端着糕点与酒水对着柳书芸弯腰，柳书芸险些下意识站起身，朝对方鞠上一躬，她克制住自己，在心里默念着自己是个小姐，笑着接过了一份精致的糕点和一杯不知度数的酒。低血糖的状态缓和了许多，她一边无事地思考着逃跑之后要做的事，一边时刻将注意力移到路过自己的富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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