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们是朋友吧？
“红玫瑰确实好看。”纪茫接话，又想到演唱会的票，他说：“这周末有个演唱会，你想去看看吗？”
“演唱会？”柳书芸从来没去过演唱会，确切些说，她一向出门都很少，尤其是这种人多的场合，因为柳书芸没有那个勇气。她既不是富家小姐，又不是擅长结交的性格。
“嗯，是女团honey的。”纪茫看着柳书芸，继续说：“在周六晚上，想去吗？”
女团honey？柳书芸是知道这个女团的，这是在柳书芸高中就大火的组合，风格以甜美为主，一个四个女孩，各有风格，女孩子是很喜欢这个女团的，柳书芸也不例外。柳书芸带着试探的语气询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纪茫毫不犹豫地回答，“你想去哪里，想看什么，我都可以带你去。”
纪茫承认了，他确实对柳书芸动心了。
眼下，柳书芸已经答应了周六晚上的演唱会，今天周三，这几天公司的事情也很多，就和柳书芸聊天这会儿，小瑞已经打了五六个电话，全被纪茫挂断了。
柳书芸也能透过纪茫那只紧扣手机的手掌看得出来，纪茫在她这里耽误了很多时间，柳书芸很理解纪茫此刻的心情，说：“纪总，要不您先回公司吧？我现在状态也很好，等会就可以出院。”
“现在就出院吧。”纪茫说，“来我公司上班，怎么样？”纪茫当然是有斟酌考虑的，既然柳书芸想找份工作，小瑞有时候也实在忙碌和麻烦，不如就让柳书芸帮着小瑞分担点。除此之外，纪茫肯定也是有私心的，让柳书芸来纪氏上班工作，一是可以和柳书芸更多接触，二是可以远离付朝那个疯子。
柳书芸显然没有料到纪茫提出的这个工作建议，眼神动容，表情犹豫：“可我什么都不会做。”她从来没有过进公司的经历，更别提什么经验了，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白。
纪茫很体谅柳书芸：“没事，工作事情都是可以慢慢学会的，相信你自己。”
说完，纪茫也不等柳书芸再思考，直接帮柳书芸做下决定，毕竟纪茫也看得出来柳书芸确实对这份工作心动了，“下个星期入职，总裁助理，工资不会少你，福利也不会少你。”
柳书芸其实都不在乎工资和福利的事情，她只希望自己可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也能让自己独立，锻炼自己。她点点头：“那我试试。”
“好，我现在让小瑞帮你办好出院手续。”纪茫起身，柳书芸也跟着起来，纪茫说：“这几天你就先学习一下，然后明天来公司熟悉一下环境。”
“好，谢谢纪总。”
纪茫虽然讨厌柳书芸对他的这个称呼，但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现在只能慢慢改变柳书芸对自己的态度。
“我先去公司。”
“好的，纪总。”
小瑞已经跑过来了，纪茫回头，对柳书芸说：“今晚，我想吃车厘子。”
柳书芸点头回应：“好。”
待纪茫走后，覃裕过来了，将一个漂亮的李子递到柳书芸面前，很客气地说道：“刚才有个人送来的水果，说祝你早日康复。”
柳书芸眼露茫然，在脑中搜索着可能的人。
“不过水果让纪总叫人全扔了，但我当时偷偷拿了一个，我觉得扔了怪可惜的，毕竟这也是送水果人的一片心意。所以，柳小姐，你要不要吃这个李子？”
柳书芸不太理解覃裕的话中含义，但自己好像也不能拂覃裕的面子，况且覃裕就差把李子喂到嘴边了。柳书芸点头，接过李子，礼貌地说：“谢谢覃医生，麻烦覃医生了，李子我可以解决的。”
覃裕点头，仿佛如释重负，随口一提：“对了，柳小姐，下午要去心理诊疗所看看吗？”
覃裕不止一次在柳书芸面前提及过心理诊疗所，其实柳书芸之前去过类似的地方，当时确实有些好转，整个人也鲜活不少，但李氏认为没这个必要，后来柳书芸也没有再去过心理诊疗所了。
见柳书芸表情犹豫，覃裕又说：“我和纪总说过了，他也很同意。”
纪茫也知道？柳书芸接过覃裕递来的名片，通白的名片上，刻着一个对柳书芸有些熟悉的名字：沈寻。
“纪总，覃医生建议我们替柳小姐找一个心理诊疗所，说这样会对柳小姐更有帮助。”
纪茫翻开文件，扫视几眼，签字。
“心理诊疗所？”纪茫是有这样的计划的，不过怕自己太生硬会伤害到柳书芸。
“是的，覃医生有个朋友是心理医生，而且就在慕城，这是资料。”小瑞将一份文件递过去，纪茫接住，粗略地看了大概。
“放这吧，等会看。”
“对了，覃医生还说，他会帮助柳小姐去接受心理医生的。”
听到这里，纪茫动作停住，大脑飞快运转。覃裕不过是个外科医生，其实没理由总是帮助柳书芸，唯一说得通的一点就是，付院长因为和自己的这层关系所以叫覃裕对柳书芸会多加关照，但也不至于细致到此。纪茫脑里很快浮现出一个名字：付朝。
柳书芸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来到了沈寻的心理诊疗所，这条道路越走越熟悉，就好像以前天天走过一样。柳书芸压下心中的疑惑，正想和前台小姐沟通，对方见到自己，热情问：“是柳书芸小姐吧？”
“对，我是。”
“沈医生已经等候多时了。”
沈医生？就是名片上的沈寻吧？柳书芸问：“沈医生知道我要来吗？”
“覃医生和沈医生是好友，在半个小时前就已经和沈医生通过电话了。”
“这样啊。”柳书芸点头，跟着前台小姐乘坐电梯到达三楼，整层都很安静，多多少少也有七八间房，柳书芸按照前台小姐的指示敲开了最里头的那一间。
“是柳书芸，柳小姐吧？”开门时，是极具男人魅力的声音，沈寻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白大褂优雅困在身上，带着医生专属的笑容：“等你很久了，柳小姐。”
柳书芸坐在椅子上，沈寻指尖滑过柳书芸的病历本，平淡道：“柳小姐有点眼熟。”那副金丝边眼镜控制不住沈寻那双望眼欲穿的眸子，好似捕捉到猎物一般。
柳书芸诚实回答：“我好像没什么印象。”
“或许是你忘了。”沈寻将病历本扣在玻璃桌上，在柳书芸迷惑不解的眼神里，为柳书芸倒了一杯热水，还递给柳书芸一颗糖。
沈寻问：“我是沈寻，是你的心理医生。你好，柳书芸小姐。”
柳书芸瞬间记起来了。
那是柳书芸十七岁的回忆，她尝试割腕自杀解脱，李氏随便找了个心理医生给她治疗，当时柳书芸的心理医生就是二十一岁的沈寻，沈寻当时是个很普通的心理医生，柳书芸是沈寻的第一个病人。沈寻用尽一切来帮助柳书芸恢复健康，过程是很顺利的，只是才治疗了短短半个月，柳书芸就又被李氏弄回去了。
柳书芸惊讶沈寻的出众能力和辉煌成功：“是你？”
“是我。”沈寻仿佛寻到旧识一般，脸上欣喜。
“没想到你现在这么厉害了。”
“我也没想到还能遇见你。”沈寻说这话的时候，遗憾与喜悦并存，“所以柳书芸小姐，你愿意接受心理治疗吗？”
你愿意被我再次救赎吗？
结束治疗是在下午五点半，沈寻说了很多话，柳书芸偶尔会回答几句，沈寻说柳书芸比当年说得还要少，一点都不坦荡。
“柳小姐，明天见。”
“沈医生，明天见。”
沈寻把柳书芸送到楼下就又上楼了，柳书芸正想叫车，纪茫就开着车过来了。
纪茫下车，拉开副驾驶座位：“回别墅，我饿了。”
柳书芸坐好后，纪茫关上车门，对远处银色的一辆车挥挥手，送别。
纪茫心情不知为何愉快了不少，明显地柳书芸也能看出来，但柳书芸也很开心，因为沈寻和她讲了很多有趣的故事，还和柳书芸一起听歌作画，柳书芸整个人都放松了起来。
纪茫随意问道：“感觉怎么样？”
“嗯，沈医生挺好的，我感觉也还不错。”
“那就好，毕竟心理医生的帮助也是有必要的。”纪茫将车速放慢，“当然，你有什么烦恼也可以和我说，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嗯，谢谢纪总。”朋友？柳书芸笑。
这一抹笑被纪茫锐利捕捉到，纪茫也不禁露出一个笑容。
二人回到别墅，先是一起吃饭，然后一起去买水果。晚上洗漱完，纪茫找了几本书给柳书芸，柳书芸也开始学习起来，为下个星期的入职做准备。
一夜好梦。
柳书芸正起床就听见纪茫故意压低的声音，但柳书芸听不清具体内容。一开门，就撞上纪茫正巧敲门的手。
“纪总？”
纪茫似乎不知如何开口，憋了半天，最后开口：“收拾一下，你可能要回趟柳家。”
“怎么了吗？”
“你舅妈出了点事。”纪茫蹩脚地解释。
“出了什么事？”柳书芸有些着急。
纪茫宣告真相：“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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